小芳走了,帶著蕭天若的叮囑飛往英國去實現她編制美麗的夢想。
雖然小芳臨走前還詢問蕭天若的意見,並且表示只要他不喜歡她就留下來,但是蕭天若卻沒有絲毫猶豫將她送上了登機口。
冥冥之中,蕭天若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小芳。雖然上一世的記憶沒有恢復,但蕭天若憑猜測還是猜出了小芳上一世的身世。沒有蕭天若的幫助,即便小芳的父親撒手西去,即便小芳的母親也可以自己恢復神智,但這個小姑娘的命運已經被那一紙合約束縛了。
上一世,一心學術的蕭天若不可能考慮到小芳的夢想雲雲。因為一紙合同,小芳就給蕭天若當了一輩子有名無實更像是保姆的妻子,蕭天若敢說自己不虧欠這個懷揣夢想的小姑娘嗎!
妥善安排好小芳前往英國學習服裝設計,蕭天若又回了趟蕭家屯。
坐在前堂等著蕭天若,原本身體健朗卻總缺點什麼的蕭國政現在看來已經什麼都不缺了。目光炯炯,滿面紅光,這個喪妻多年的老男人這幾天過的顯然不錯。
「咳咳」蕭天若都進門半天了,蕭國政才發現他。干咳兩聲,掩飾下尷尬,蕭國政瞪了蕭天若一眼。蕭天若跟小芳倆自作主張的帳,蕭國政還沒跟他算呢。
「大爺,我特地回來一趟就是想問問你,大爺你真不出蕭家屯?」本來挺正經的問題,可因為蕭天若偷偷瞟了眼在院里洗衣服的小芳媽,立刻就被賦予了更多內涵。
拍拍桌子,要不是考慮到蕭天若現在已經是蕭家家主,蕭國政就要家法伺候了。
爺孫倆鬧夠了,很默契的都沒有再玩笑。
「難不成你小子是沒信心重振蕭家,所以才希望我出山?」偏過身子,望著蕭天若,蕭國政玩味的問道。
撇撇嘴,蕭天若很是不屑。除了輩分老點,能嚇唬嚇唬幾個小輩,蕭國政現在出山對蕭家又能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呢。「那大爺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外面已經催成一片了,我一會兒就走了。」特地回來這一趟,蕭天若可不是為跟蕭國政倆嘮嗑的。
說到正事,年歲不小的蕭國政也板起了臉。
該說的前幾日都說過了,想了會兒,蕭國政粗糙的手掌在木質茶幾上敲了敲望著蕭天若。「小東西,要說事情,也確實有些事情要交代的。」
「大爺您說。」伸伸手,蕭天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蕭天若這趟出去指不定哪天才能再回來蕭家屯,蕭國政要是一點兒沒有交代那才叫奇怪呢。
抿著嘴點點頭,蕭國政也有些猶豫。「天若,問你個事兒。弘昌跟林家三丫頭」
愣了愣,蕭天若才反應過來蕭國政指的是自己爸媽。
「大爺您直接點,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隱約看出蕭國政有什麼疑問,可蕭天若也不是算命的,哪猜得出蕭國政到底想知道哪方面的信息。
「哎,我還是先跟你說說咱們蕭家跟林家的淵源。」猶豫了一下,蕭國政忽然終止了詢問。「當初在京城,咱們蕭家原本是林家下面的門生。我呢,當初就是林老的保鏢。我弟弟,也就是你爺爺,是林家重點培養的一個苗子。可惜後來現在說來也很難追究到底是誰家不對了。蕭家因為想要自立門戶,跟林家決裂。」說到這兒,蕭國政看了看蕭天若的反應,見他微微有些驚訝,顯然不知道這些事情,蕭國政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無論是蕭弘昌還是林茹雪,都不可能跟蕭天若提林家的事情。
「因為林家一系激烈反對,又得不到外援,蕭家當初就敗在這個關鍵時刻。蕭家一落千丈被趕出京城不說,還弄得傷痕累累。我弟弟氣壞了身子,知天命之年就撒手人寰。」說到蕭天若爺爺,蕭國政不由嘆了口氣。
「大爺,你有什麼沒」緊緊盯著蕭國政的雙眼,蕭天若察覺出他一直在有意回避什麼。
望了望門外,確認沒人過來,蕭國政轉過頭重新看著蕭天若猶豫再三。
「本來弘昌跟林家三丫頭都不願說起,可關系到蕭家跟林家的關系,作為蕭家新任家主,遲早還是得有人告訴你的。這個壞人就我來當。」
听蕭國政這樣說,蕭天若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事情關系到自己!
「天若,你媽是林家害死的。」跟蕭天若對視半天,蕭國政語氣沉重地說道。
目眥盡裂,竄起身扶著蕭國政的肩膀,蕭天若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林茹雪不是我親媽?!」
「她是林家三丫頭,怎麼會是你親媽呢。你爸當初跟我後面進了警衛局,林家三丫頭是他的保護對象。」就猜到蕭天若會有這樣的反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蕭國政回道。「弘昌因為在學校的時候救過林家三丫頭一次,那丫頭對他心存感激。蕭家要月兌離林家的時候,這個三丫頭也為蕭家說了不少好話。可最後」
「我媽是怎麼死的?!」重生回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蕭天若就斷定林茹雪是自己親媽不是沒道理的。如果不是現在自己帶領蕭家出山,根本不會有人告訴蕭天若這些。而蕭天若,自然就只能被蒙騙一輩子。
「他們抓弘昌的時候,你媽為了保護弘昌被打死的。當時你才滿月。哎」這些事情,如果不是蕭天若現在必須知道,蕭國政也真不想告訴他。糊里糊涂過一輩子,多好。
甩甩腦袋,雖然竭力回憶,但蕭天若哪還能回憶起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呢。
在蕭國政的安撫下,半天,蕭天若才稍稍平靜了一點坐了下來。
「大爺,那我林茹雪跟我爸是怎麼回事呀?蕭家跟林家決裂,她又怎麼會跟我爸在一起。難不成」想想林茹雪提到林家時的語氣,蕭天若好像明白一點點了。
「沒錯,林家那丫頭不忿自己父親這樣對待救過她命的蕭家,就擺月兌林家給你當起了媽。」說起這個名義上的「佷媳婦」,蕭國政倒是沒有太多的排斥。
「僅僅是這樣?」望著蕭國政,直覺告訴蕭天若,蕭國政話還沒說完。
望著蕭天若嘴角擠出點笑容,蕭國政對他非常滿意。「林家三丫頭為了報答弘昌救命之恩,甘心給他當了二十年盾牌。」
如果沒有林茹雪為報恩替其保駕護航,蕭弘昌這個敗軍之兵哪能有今天。
重重地點點頭,剛剛蕭國政說到林家跟蕭家恩怨的時候,蕭天若一瞬間對林茹雪確實有了些負面的評價。听到這兒,不管林茹雪是不是自己親媽,蕭天若在心里是認下這個媽了。
「小子,這些事情你自己掂量著,我就不參與討論了。回答一下我前面的問題,林家三丫頭跟弘昌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多多少少能看出點什麼。」敲敲桌子,林茹雪和蕭弘昌現在的關系,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林家跟蕭家的關系,蕭國政也不能不關心。
听蕭國政這麼問,蕭天若也仔細考慮了一下。
其實很早以前,蕭天若就有些奇怪自己爸媽之間的關系了。林茹雪跟自己打打鬧鬧,高興起來甚至還沒事把自己撲倒。但是蕭天若卻注意到,林茹雪與蕭弘昌之間總是隱隱保持著一段距離。別說牽手擁抱什麼的了,就是並排坐一起,兩人之間都會習慣性地保持大概兩三拳距離。
本來以為蕭弘昌的緣由,兩人在外面才會這麼一板一眼。可這時候回憶一下,蕭天若在記憶里竟然翻不出生活中兩人任何接觸的圖像。這種情況,對一對夫妻來說太不正常。
兩人一離開蕭天若身邊來到貴陽就干脆分房,再考慮下當初蕭弘昌跟林茹雪在京城時的身份,蕭天若想到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