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莆雖然驚訝,但毫不勢弱,他比周行來的時間長了半年,哪怕周行剛服了丹藥,真氣有了大幅度增漲,也根本不能與呂莆對抗。
砰!
周行全力打下去,卻依然無法使呂莆後退半分,甚至感覺一股大力涌來,疼痛難當。
「啊!」周行大吼一聲,舉起拳頭,再次打去。
「你殺了小富!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它!」
呂莆心中冷笑一聲,真氣略一鼓蕩,就把周行的拳勁抵消。他剛才估算錯了周行的真氣,這小子應該是全身真氣都集中在了拳上,才會讓他感覺錯誤。經過這麼多拳,呂莆已經判斷出,周行的真氣,遠不足他的一半。
「周師弟,一只野兔罷了,你若想要,我去給你捉上幾只,如何?」呂莆微微笑道,同時手上用起真氣,砰的一聲,把周行的拳頭擋開。
周行只覺得一股大力作用在手上,似乎骨頭都要裂開般疼痛。他喘息著停了下來,悲傷的看了眼躺在一邊的小富,旋即滿眼怒氣的瞪著呂莆,「我不借你丹,你就做這樣卑鄙的事,還有沒有人性!」
「師弟可別胡亂冤枉人,我不知道這是師弟所養。再說,我何時殺了它?」呂莆走到小富身邊,提了起來,笑道︰「我不過是給它喂了點東西,讓它暫時昏迷過去。剛準備烤,師弟就來了。」
「小富沒死?」周行頓時驚喜起來。
「呵呵,現在還沒死,不過想要醒過來的話,還需要專門的解藥。如果遲些的話,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呂莆緩緩說道。
周行一楞,然後明白過來,于是強壓下憤怒的心情,朝著呂莆深深一躬,道︰「呂師兄,剛才是我多有得罪,請你給小富解藥。」
「周師弟真是明白事理。只是,這解藥制作的費用頗大,我也是從丹峰的人那里換過來的。若就這樣用了……」呂莆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大有深意的望著周行。
周行深吸一口氣,道︰「呂師兄,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請直。」
呂莆笑了笑,低下頭在小富的身上模了幾下,這才說道︰「不知道那丹藥,師弟願意借我嗎?」
丹藥!听到這個詞,周行的怒火再次竄上腦門,只是看著呂莆手中的小富,又不敢發作。他不明白,為何同門之間,為了一粒丹藥,可以做出這種事?
「呂師兄,丹藥我已經服用了。」半晌,周行實言道。
聞言,呂莆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抹狠色,冰冷道︰「既然師弟不願,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舉起小富,朝著地上猛地摔去。
「不要啊!」周行大叫,撲了上去,卻慢了一步,沒有接到。
「啪!」小富重重的摔在地上,頭上滲出鮮血。
周行猛地停下,接著緊捏起拳頭,目光充滿了殺氣,朝呂莆沖去。他的拳頭直接對準呂莆的頭,全部真氣涌入,讓拳頭憑空大了一圈。呂莆伸手擋住,頓時痛叫一聲,向後閃開。周行朝前疾踏一步,另一只手在呂莆的胸口猛地一擊。
一聲脆響,呂莆感覺肋骨**要斷裂般痛楚,看見周行又一拳打來,連連避讓。兩人打了片刻,呂莆眼中也是冒出了火氣,調動真氣,與周行對打起來。他的真氣本就遠超周行,但周行此時急怒攻心,根本不顧自己,全力的朝呂莆的身上打去。呂莆卻不敢如此,一時間,兩人竟斗了個齊鼓相當。
然而,周行的真氣畢竟弱小,又不要命的用,打了不多時,他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就減了下來。
呂莆眼中寒光一閃,腳一抬,趁周行出拳的空隙,一腳踹在周行的月復部,把周行踹翻倒地。周行不甘,正要起身,便覺得丹田傳出一陣極大的酸痛,真氣剎時消散無蹤,再無力起來。
見狀,呂莆臉色猙獰,又一腳踹在周行腿上,罵道︰「你也敢打我!若不是門規!我早廢了你!」
周行兩眼直直的盯著呂莆,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
「你打啊,你再站起來打啊!廢物!老子一只手都能打死你!」呂莆嚷罵不休,他的胸口到現在還是隱隱巨痛。
卻在這時,周行猛地伸出手,拉著呂莆的腳,用力一拉。呂莆下盤不穩,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下一刻,呂莆跳起來,一腳又一腳的瘋狂踹在周行的身上,「小畜生,卑鄙,無恥!」
周行再無力反抗,他偏頭望了眼動彈不得的小野兔,忽然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來這里。
呂莆仍在他的身上發泄,只是不敢打到重要部位,若觸犯了門規,他也逃不開關系。
突然,一聲重重的咳嗽在林中響起。
呂莆嚇了一跳,停下動作,暗道︰「這聲音好像是夏師叔的,糟糕,若被夏師叔看到,那免不了懲罰。」他狠剜了眼周行,接著極快的跑向遠處。
少頃,一個半白頭發,佝僂著身子的老者緩步走到周行旁邊,正是夏師叔無疑。
「夏,夏師叔。」周行喘息著,手挪開,指向小野兔的方向,哀求道︰「救救小富。」
老者緩緩走到小野兔身邊,用手在它身在模了模,搖頭道︰「它快不行了,要救它很難。你自己也受了傷,若是不好好調理,可能會留下隱患。」
周行勉強用手支撐起身體,對有關自己的話完全沒听進去,他听出了夏師叔話里的「很難」二字,略一想就明白,「很難」不是「不能」,周行的眼中不由露出希翼的目光,望著老者,說道︰「夏師叔,你一定有辦法救它的,求你了。」他很少求人,即使爹不準他練武,也未求過,可這一次,若不求,小富便會死。
老者深埋在皺紋的臉上似乎露出一抹思慮,片刻後,從懷中模出一粒丹藥喂服給小野兔,聲音沙啞道︰「我先暫時保住它的性命,若你真想救他,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周行並未直接同意,他雖然不想小富死,但也不想去做違背良心的事。要是讓他去殺人,他還答應不成?
夏師叔沉吟起來,過了好一陣子才道︰「將來你上山後,有機會進入丹峰的話,就幫我取一本丹卷。」說完,老者靜靜的看著周行。
周行略一想便明白,夏師叔所謂的「取」一定不會是那麼簡單,不過為了救小富,也顧不得太多了,當下周行點頭道︰「弟子答應。」
夏師叔淡淡一笑,道︰「你不用太多顧慮,你若沒機會進丹峰,自然不用幫我。至于我要什麼丹卷,等你有機會進去了,再來問我。當然,你到時若忘記此事,也便算了。」
「師叔放心,弟子定不會忘。」周行信誓旦旦的說道。旋即,他把眼神投向小富,充滿了憐惜。
夏師叔看在眼里,沙聲道︰「你品性倒是不錯,卻要牢記,修真界以實力為尊,不論在哪里,實力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若你有強大的真氣,甚至真元,那呂莆還敢來找你麻煩?」
「師叔!你既然知道此事,怎麼還這樣放任?」听到最後一句,周行忍不住問道,心里甚至有點氣不過,要是有人管束呂莆,那小富也就不會出事了。
老者也不怪罪周行的語氣,淡淡道︰「呂莆做出這樣的事也有多次,我不懲戒他,有三點,第一,他並未做出太過份的舉動,就算懲戒也不能太嚴重,最多罰他閉門思過。第二,讓那些被借丹的弟子知道實力的重要性,在以後的日子里勤奮修練。你可知道第三點是什麼?」
周行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對于夏師叔所言的第一和第二點有些認同。
「這第三點,其實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呂莆有位親兄長,是祈雲峰四代弟子中比較出眾的一位。」夏師叔緩緩道來。
听到第三點,周行先是一楞,接著氣憤起來,在他眼中高高在上的仙人,竟是與俗世一般,靠關系。
「不要動氣,這其實也很正常。若你有強大的實力,而你的小兔子咬傷了人,你會讓人把它處死嗎?」夏師叔似乎越說越起勁,與往日少言寡語的樣子完全不同。
「當然……不會。」周行剛說完,就辨解道︰「可是小富不是人啊。」
夏師叔輕輕一笑,不再就此事繼續與周行分辨,而周行也停住了口,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通了什麼。
老者又從懷里取出一粒丹藥,扔給周行,「這是療傷的丹藥,你現在便服了。然後跟我回去,救你的兔子。」
「多謝夏師叔。」周行接過丹藥,直接吞服,然後閉目修練。
夏姓老者站在一旁,無聲的喃喃自語︰「這是第十個人了,若是再失敗,我也沒有多少時間繼續留在這里。」
良久,周行站起身,看情況大好了不少,再次向夏師叔告了謝,兩人便朝老者的住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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