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沒有資質,但是悟性是老夫憑生僅見,足以彌補資質;你的機遇老夫不說,你也清楚,那種逆天之物都能得之,這等機遇,天下誰有?至于勤奮努力,老夫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祁雲真人的話中漸漸透出一抹少有的激動。
在听到「逆天之物」時,周行如雷轟頂,原來,原來小瓷片之事,祁雲真人早就知道,或許是讓他安心,而故意未說。周行目光一閃,在即將被長老捉到之時,他竟然擔心起小瓷片。
「至于師尊,老夫雖不敢妄言在這一界是最好的,但是你乃我祁雲一脈,修的是華雲的正統心法,那麼當界,除了老夫之外,絕不會有人更適合做你師尊。」
祁雲真人的話讓周行為之一楞,連長老的威脅都忘在了身後,若他沒听錯的話,祁雲真人話中的意思,是想收他為徒。可是,他沒有忘記,祁雲真人在上一次就曾說過,絕不再談收他為徒之事。
「老夫雖然曾說不再言此事,但剛才你領悟掠影步那一幕卻讓老夫再次改變了想法。周行,老夫想要收你為徒,傳授老夫一生所有,老夫保證,有朝一日,即使這一界,也將匍匐在你腳下。」祁雲真人豪邁的說道,似乎只要拜他為師,周行就能成為強者。
周行听得熱血沸騰,心中要成為強者的願望,不斷的增大,增大。
這一切,都是祁雲真人與周行意念的交流,說來話長,其實不過兩息而已。然而,縱使周行以本元施展掠影步,與長老也相差甚遠。
恰在此時,那名追及周行的長老,豁然已經出現在了周行的面前,一臉冷漠無情的望著他。
周行驚神,駭然停了下來,這一停,本元饋乏的空虛感,讓周行渾身一個顫栗,臉上的紅暈頃刻間褪去,蒼白如紙。
「哼!區區練氣一階,竟膽大包天,行凶同門。」那長老眼中滿是漠然之意,凌空而立,居高臨下,仿佛眼前的周行已然成了死人。
周行不甘的望著長老,只瞅長老的神情,他就知道即使他苦苦哀求,也不會有任何用處。他心念急轉,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殘害同門,罪不容誅!跟本座前去領罪!」那長老聲音發寒,伸出手,就準備禁錮周行。
「我周行就算死,也絕不能受屈而死!」周行心中決定,與其這樣身死,祁雲真人那一巴掌實在算不了什麼。而且祁雲真人對他有過幫助,那一巴掌周行也無法再算。倒不如,拜祁雲真人為師,既能化解眼前的危機,又可以讓他有機會成為強者。
這些想法剎那間便在周行腦中流過,眼見著那長老就要動手,周行立即意念道︰「前輩……」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讓周行的意念也為之一頓,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住手!」只見一道人影手持一把青色的傘,在林中似隨意的行走,動作灑月兌之極,前一刻還在視線遠處,瞬間就到了周行身後。
聞聲,那長老果真停住了手,他首先看向那青色的傘,微微動容,口中念道︰「青雲傘」,接著看到傘下的人,臉色不禁緩和了幾分,緩緩降,溫和道︰「原來是秦師佷。」
「許師叔。」傘下之人竟然是秦志遠,他也不看周行一臉,似乎並不認識周行一般,一臉平靜的朝著那許姓長老見禮。
周行瞧著秦志遠的神態,心中一動,並不出聲。
許姓長老冷冷的瞥了周行一眼,然後對著秦志遠淡笑著點點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志遠這樣懂禮。
「許師叔,此人可是周行?」秦志遠臉色仍然平靜的問道,如同第一次見周行。
許姓長老在山上盤問馮平等人時,已然知道周行的名字,听到秦志遠的問話,有些吃驚道︰「秦師佷怎會知道?」
秦志遠回道︰「剛才莫師叔向師尊說了,師尊便派我拿青雲傘來捉這凶徒!」說著,秦志遠狠狠的瞪了周行一眼,喝罵道︰「王八羔子,敢殺害同門,你狗娘養的!」秦志遠抬起腳,就似恨不得踹周行兩腿。
听著秦志遠罵人的話,許姓長老眉頭微皺,他對秦志遠的品性有些了解,向來就是滿口胡言,剛才還以為對自己見禮是品性改變了,原來還是本性難移。連忙咳嗽一聲,道︰「秦師佷,好了,他已經被我攔下,就讓我給呂師兄送去。」
「那可不行!」秦志遠直接拒絕,隨即又罵道︰「老子最見不得就是這種忘恩負義,沒心沒肺的雜碎!連自己人也敢殺害!老子要親自送去交給師尊!」
秦志遠一口一個「老子」,許姓長老听得臉色都不由一變,他數百年安定的道心,都忍不住想要打秦志遠一頓。若不是此子連呂唯都舍不得打罵,他幾乎都想動手了。
許姓長老深深的吸氣,呼氣,心緒穩定下來,然後才道︰「秦師佷,你修為尚弱,若是這凶徒暴走,說不定會傷了你。由我帶上,片刻就能交給呂師兄的。」他並沒有對秦志遠的說法懷疑,因為他不知道青雲傘早就由呂唯送給秦志遠了。
「許師叔!」秦志遠眼楮瞪得大大的看著許姓長老,把許姓長老直看得渾身不適,半晌才說道︰「你不會以為我練氣低階頂峰的修為,不是他的對手?你看他的樣子,力氣都耗盡了,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就這樣無能?以為我師尊教不會我?以為我這一年都白學了?」
「不,不是,我自然知道呂師兄對你教導有方,此人當然不會是你的對手。師叔的意思,只是想著方便一些,既然秦師佷想要為本門親自押送凶徒,此事就交于你。師叔還有要事,先行一步。」許姓長老在秦志遠一連串發問下,臉色又是一變,他實在快控制不了自己了,再不走的話,他肯定會出手收拾秦志遠一頓。
周行在一旁低著頭站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這並不是在裝,本元的大量消耗,那種發虛感,不斷的增強著,他幾乎有種真元快要完全消失的錯覺。
許姓長老說完,冷冷的看了周行一眼,猶豫一下後,化作遁光,消失不見。
這時,周行抬起頭,望向秦志遠,他知道,秦志遠一定是在想辦法救他,否則斷不會如此辱罵,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就見秦志遠眼神一變,朝他微微搖搖頭,周行一楞,旋即緊緊閉上了嘴。
隨後,秦志遠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惡狠狠的走到周行身邊,直接踹了周行一腳。
周行吃痛,額上頓時流出冷汗,他沒想到秦志遠會真的踹自己,還運上了真元。
「你這畜生!賊眉鼠眼,老子看你一眼,就恨不得踹你一天,,本錢沒幾個,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惹事,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看什麼看!老子就是踹你!怎麼著!老子不僅要踹你,老子走一步就要踹你一下,不踹你九千九百九十九腳,老子就是龜孫養的……」秦志遠邊罵著,果然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走啊!再不走老子就要踹你一萬八千腳!踹得你開花,經血四濺……」
秦志遠的幾腳,痛得周行倒吸涼氣,他突然覺得自己想錯了,這秦志遠根本就不是在幫自己,而是在折磨他。他回過頭,死死盯著秦志遠的臉,意念又要準備告訴祁雲真人,自己願意拜他為師時,發現秦志遠眼中的神色充滿了不忍,面上卻還是興奮的踹著他。
周行若有所思,余光不經意的朝著後方望去,什麼也未發現,但是直覺告訴他,許姓長老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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