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老二和煙老三的突然出現,讓場上大多數的人都頗有些意外和驚訝,也更讓洋彪兒他們這些比葉夏幾個早些時候進G處的新學員緊張了起來,尤其那申屠辛同幾個男學員,更是臉色慘白,兩股戰戰,忍不住有轉身逃走的沖動。
他們之所以緊張甚至說害怕並不是說煙老二兩個在他們訓練時有多嚴厲,因為他們這些學員訓練的事和倆老頭並無太大瓜葛,以煙老二兄弟倆的身份和資歷,對于新進G處的學員來說,就好比是大學里聘請為榮譽教授的資深院士一類的人物,極少會走上講台給大學新生上課,再加以倆老頭的性格,說實話本就不適合承擔教導別人的職責,所以G處上下也根本沒有讓他們插手學員訓練的事。
只是倆老頭卻偏偏熱心得很,只要他們在這總部,每天都不用別人通知,在學員們集合的時候,便會主動跑過來,從不像那些學校里的榮譽教授一樣,常年不見人影的。
過來後,他們便會挑選他們認為資質和天賦不錯的學員,帶去他們自己那邊,私下教導,美其名曰‘開小灶’。
而這所謂的‘開小灶’是確確實實地開小灶,被他們挑去的學員一天里最主要的‘訓練任務’便是陪他倆喝酒。
對于幾乎所有的學員來說,這樣的任務實在是非常的艱巨,大多數的學員往往被他倆‘訓練’一天,便得休息上好幾天,甚至得送後勤醫療科洗胃去。
倆老頭卻是誨人不倦,第二天仍會來找所謂資質不錯的學員,接受他們的私下‘培訓’,一段時間下來,幾乎所有的男學員都榮幸地體驗過煙老二他們的地獄式訓練。
而那申屠辛同自半個月前來到G處後,便一直是煙老二他們心目中資質最好的學員。
無奈煙老二兩人的苦心卻是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理解,尤其在這些學員們眼里看來,煙老二他們簡直就是西游記里的妖怪,每天都要來擄個人去他們的巢穴,唯一區別的是這倆妖怪不吃人肉,卻要人陪他們喝酒,如果好言好語相求倒還可以少喝一點,非要跟他們爭論頂嘴做一副不肯屈服樣子的話,那就等著被他們抓起來浸酒缸吧,申屠惜和申屠辛同第一次被他們抓去喝酒時的慘痛經歷便是最好的見證。
正因為如此,申屠辛同等幾個男學員見到煙老二倆過來時,會有這樣的反應,那差不多已經成了條件反射了。
本來的話,先前听說昨天新來的叫葉夏的小子竟然和老處長去見煙老二他們了,又聯想昨晚倆老頭一來就抓葉夏去陪他們喝酒的情形,學員們都不由欣喜不已,心想由葉夏頂著,今天總算能安耽了,不用再提心吊膽想著今天會不會輪到自己出台。
可惜誰也沒想到葉夏竟是平平安安歸來了,而煙老二倆禍害也跟著來了,大家又是忍不住一陣惶惶然。
而申屠惜看到葉夏竟然沒跟他想像中和其他學員那樣被煙老二他們灌得爛醉如泥,反而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異常,似乎並沒喝過酒的模樣後,也是疑惑萬分,心想葉夏又是用了什麼花言巧語竟然騙得煙老二他們放過了他。
但看到煙老二他們後,他也是顧不得再去疑惑葉夏的情況,而是和那些學員一樣,感到一陣緊張。
不過他並不是說擔心煙老二他們也來找他喝酒,畢竟他現在的實力,尤其還有身份已是今非昔比。
雖然他現在對于煙老二他們仍是十分忌憚,就算煙老二他們行事荒誕不經,屢屢做出出格的事來,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是因為煙老二他們資歷實在夠老,上頭也是頗為關照,不是他輕易能動的,二來倆老頭雖表面上似乎瘋瘋癲癲的,但很多時候看去其實並非真的瘋癲或者痴傻,所以他們雖然小錯誤不斷,但在大事上可從沒掉過什麼鏈子。
申屠惜現在甚至于有些懷疑倆老頭其實只不過是裝瘋賣傻罷了,幾年下來,他硬是找不出任何能夠威脅到他們在G處的影響力的把柄。就像他們每天找學員陪喝酒這事,其實明擺著是他們無聊找趣,可以說是嚴重違紀的事,但問題煙老頭他們硬要說這是他們訓練學員的特殊手段,別人還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畢竟在G處,各人有各人的手段和本事,更荒誕不經的訓練手段也不是沒出現過,而且煙老二他們之所以嗜酒如命,確實有著特殊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他們自身的需要,所以這件事真要計較起來,最多也只是個訓練方法和對象不當的問題。
不過申屠惜也不是當年剛進G處時那個一身自負卻不知屈伸的毛頭小子了,他是申屠家同一輩的年輕人中最早出來歷練的,除了本事漸漲之外,這幾年的歷練也讓他學到了不少以前從未學到過的東西。他也可以說是申屠家年輕一輩中最早摒棄那些在家族中養成的陳規陋習的,而經過他自己的努力以及家族勢力在他背後的支持,他如今已是G處的二把手,手下也頗有幾個心月復,已隱隱在G處形成了一個對抗煙家勢力的派系,煙老二他們也同樣不是能夠隨便動得了他的。
甚至說他現在還巴不得煙老二他們無事生非,來找他的麻煩,他正愁抓不住他們的把柄呢。
而他之所以還是會緊張,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竟然讓他感覺到有些莫名發堵的細節。
煙老二兩個平常在G處的時候,走路都是橫著走的,或者說他們走路的時候根本不會像常人那樣規規矩矩的走路,大多時候是一陣亂跑亂撞,像那種調皮的孩子似的,而根本不像是已經七十多歲了的老頭子。
但現在他們兩個人卻是亦步亦趨跟在葉夏他們後面,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倒似一夜之間換了個性子。
不過這些不是最重要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煙老二一喝起酒來,便完全暴露了原來的乖張模樣,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完全是有意識地在控制自己的舉止。
而在申屠惜的記憶里,除了煙老頭外,還沒有人能讓他們主動注意和控制自己的舉止。
可是煙老頭現在卻明明不在場。
不過很快,申屠惜就發現了原因所在,因為很明顯的,煙老二和煙老三走得那麼穩,表現那麼正常(其實應該說不正常),是因為要顧著煙老三肩上的戒戒。
可申屠惜想不明白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兩個素來瘋瘋癲癲的老頭對一只蠱蟲表現出這樣的細心和耐心。
雖說煙老二他們對戒戒也並沒表現出什麼恭敬的樣子,可單就煙老二他們和戒戒之間的那種親昵程度,也足以讓申屠惜吃驚不已,也是疑惑萬分。
如果不是昨晚剛剛見過戒戒,申屠惜都要以為戒戒是煙老二他們新養的蠱蟲。
更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的是,那只胖蟲子竟然還會喝酒,而且還像太爺一樣的趴在煙老三肩上,由煙老二親手遞酒給它喝,搞得申屠惜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在他以為,現實或許應該是煙老二和煙老三在灌那胖蟲子喝酒,這麼多年,G處里的人被煙老二兄弟倆抓起來灌過酒的可不在少數。不過他仔細看了看,又分明不像,那胖蟲子明顯沒有任何受迫的跡象,甚至游老二顧著自己喝酒,右手酒瓶遞得慢了,它還會大叫幾聲,一副急吼吼的樣子,分明在催促老頭快把酒給它。
申屠惜驚疑不已,又看了看和蔓草走在前面的葉夏,卻是靈光一閃,猜想葉夏肯定把自己的蠱蟲推在了前面,當做了擋箭牌,與煙老二他們拼起了酒,所以自己才能安然無事,而煙老二他們兩個則是听了葉夏的花言巧語,上了葉夏的當,所以才會傻乎乎地和一只蟲子喝起酒來,還搞得跟個僕人似的。
他看到葉夏還有蔓草轉頭看著後面時,臉上還露出絲無奈,更是堅定了這種猜想,覺得葉夏肯定是在擔心自己那只蟲子了。
不過他總感覺自己好像還漏想了什麼東西,只是看著蔓草他們走了過來,他也是來不及去細細思量了。
而蔓草和葉夏臉上的無奈,也根本不是說因為擔心戒戒會喝壞肚子,而是在無奈于這次猛張飛遇到了黑旋風,三個活寶踫一起,G處可有得鬧騰了。
剛才蔓草去叫葉夏時,推開門卻發現煙老二和煙老三蹲在一個酒壇兩邊,還在一口一口不亦樂乎地喝著酒。
蔓草雖不意外,還是順嘴說了他們一句,說煙老頭都給他們規定過了,不能沒日沒夜地喝酒,尤其不能通宵喝酒,他們卻一點沒記性。
可那煙老二和煙老三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而他們的回答更是差點讓蔓草傻掉。
煙老二他們煞有介事地說他們現在不姓煙,改姓葉了,煙老頭也不再是他們大哥了,所以他們也不用再听煙老頭的話了,接著又指了指酒壇(酒壇里鑽出了八戒),說他們認八戒當大哥了,以後一個叫九戒,一個叫十戒(具體哪個是九戒哪個是十戒還有爭議),而現在他們大哥也就是八戒都還在喝酒,他倆自然不能停下來。
蔓草卻是一眼看出來了,倆老家伙明顯是在給自己喝酒找借口,畢竟他們叫嚷著跟煙老頭月兌離兄弟關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好讓煙老頭不再管束他們,不過以往他們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可從沒像這次這麼認真過,而且更荒唐的是,他們還認了一只蟲子當大哥,以致蔓草懷疑他倆這次是真的喝多了。
不過在得知倆老頭喝酒輸給戒戒後,蔓草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倆老頭所謂認戒戒當大哥其實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他們兩人也都是爭強好勝的脾氣,不過從小到大,他們卻從不與煙老頭去爭,覺得煙老頭是他們大哥,各個方面比他們優秀是很正常的。
而這一次,他們喝酒輸給了戒戒,面子上是怎麼也抹不開,最後才想了這麼個辦法,改認戒戒做大哥,以求心安。
至于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想,也只能說正是因為煙老頭先前所講的少根筋了。
(好吧,俺承認,俺確實很羅嗦。可能是習慣了,有些東西不解釋得詳細點清楚點總感覺不舒服似的。無聊過後,明天起加快節奏吧,這本書也接近尾聲了,這些權當最後**前的調味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