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血僕 第三章 太歲與凶兆

作者 ︰ 塵世牧人

王伯通並沒有深說其中的玄妙之處,只是告訴胡靈峰,只要修煉的道行夠高,自然而然就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悟道之人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真真的感悟大道,深受大道的精髓。不過也有一些人悟道很深可就是參悟不透的,這里就需要點化,傳說中有很多點化的例子。

不知為何,王伯通突然沒了吃這些野貨的興趣,他對著那些野雞野兔揮了揮手,這群野貨突然各奔東西,飛得飛、跑得跑,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眾人很是納悶,不明白王伯通為何又把這些野貨放了。

「王道長,您是不是已經悟到了?」胡靈峰不解的問。

王伯通搖了搖頭,說︰「我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想法,之前我都是殺生悟生死,現在我想放生悟生死。」

「那,那您剛才悟道了什麼?」胡靈峰追問道。

王伯通目不轉楮的看著遠方,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很奇妙,一種如釋重負、卻又非常舒適的感覺,有點兒像口渴之時喝到一杯甘甜的蜜露……」

胡靈峰眼楮一亮,興奮的說道︰「王道長,您可能找到良方正途了。」

王伯通眉頭一動,雙眼露出了異樣的光芒。

******

二大爺煮了一大鍋綠豆稀飯,又整了個蘿卜干毛豆和咸鴨蛋,大伙兒吃慣了葷菜葷食,乍吃一次老百姓家大鍋飯,紛紛叫喚著好吃好吃。二大爺得見王伯通這個高人在,心里更是激動非常。

胡靈峰幫二大爺洗碗時問︰「二大爺,你們這誰家養牛了吧?」

二大爺還以為胡靈峰想吃牛肉了,笑著回答說︰「小兄弟啊,我們這沒人家養牛,要吃牛肉上城里買,這里距離阜寧縣城近,你們的小車一會兒就到。」

胡靈峰微微一愣︰「二大爺,您是說,你們這邊沒有人家養牛?」

「沒,現在都是機械化了,誰會養那天天要割草喂的牛啊!」

胡靈峰納悶了,昨晚明明看見一頭牛的,「二大爺,我昨晚好像看到一頭黃牛的,就在河邊蘆葦地那兒。」

二大爺嚇了一跳,忙對胡靈峰說道︰「孩子,你見到不干淨的東西了,千萬別再說了。」

這時,王伯通走進了小屋,對二大爺說︰「老弟,你家有沒有挖土的工具啊?」

「有,門後有鐵鍬,你們要挖什麼?」二大爺正在刷鍋,頭也不回的說道。

「哦,沒什麼,挖耗子洞去……」王伯通說話之間朝胡靈峰招了招手。

二大爺呵呵一笑說︰「你們這些城里人,什麼都覺得新鮮,耗子洞有啥好玩的!」

胡靈峰把碗放好,對二大爺打了招呼,隨王伯通一起朝田野里走去。

「王道長,是去挖兔子嗎?」

「噓,小聲點……趁現在沒人,咱們快點把這寶貝給取出來。」

胡靈峰接過鐵鍬跟著王伯通身後,而王伯通則拿著羅盤搜尋……譚香閑著沒事,也跑了過來。

蔣雄和他的保鏢,還有譚虎和葉姍姍,一起去了城里,王伯通交待蔣雄多買一些黃紙香燭回來,說是有用。而譚龍和丁燕,他們倆人去找人過來拆房子了,按照王伯通的意見準備把這廢舊的老房子給拆平了。

不一會兒,王伯通在一塊田埂上站住了,他俯身從草叢里面拿出一張符咒來,然後抬頭對胡靈峰說︰「快,給我挖,就在這下面。」

胡靈峰正愣愣的看著田埂旁邊的蘆葦地,這里距離昨晚那頭黃牛出現的位置只有十來米遠,而那片蘆葦明顯有被踩踏過的痕跡,按理說這黃牛應該是真的存在著的。

「發什麼愣啊?快挖……」王伯通催促道。

「呃!」

回過神來胡靈峰開始挖土,挖了不一會兒鐵鍬好像踫到了什麼硬的東西,「喀嚓」一聲……

王伯通繼續催促道︰「繼續挖,不要停。」

「王道長,這樣挖,會不會把那玉兔給挖壞了?」胡靈峰有點兒不放心的問道。

王伯通卻說︰「不會的,這種玉結實著呢,只要它是活的,你拿錘子砸也砸不壞。」

有了王伯通這話,胡靈峰也就放心了,掄圓了大鐵鍬不一會兒挖出了一個白色的玉兔來,這玉兔拳頭大小、白里透紅、栩栩如生、非常的漂亮。

王伯通拿著玉兔看了看,呵呵一笑,說︰「還成,雖然小了點,但也有點靈氣,不錯不錯。」

這時,二大爺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他對眾人揮手喊道︰「別在那兒挖,那塊地不是我家的。」

二大爺突然這麼一叫,嚇了幾人皆是一驚,王伯通連忙應了二大爺一聲知道了,然後讓胡靈峰快點兒把這坑給填起來。隨後,三人鑽進蘆葦叢中僻靜處,王伯通讓胡靈峰咬破手指按在玉兔上……胡靈峰想也沒想就照做了,胡靈峰直覺全身一震,說不出的舒服感,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這感覺又突然消失了。

王伯通接過玉兔看了看,微笑道︰「成了,現在這個玉兔的靈力已經沒了。」

胡靈峰試著運轉了一內的靈力,不但沒有減少,還增強了很多似的!

看著胡靈峰,王伯通詢問道︰「靈峰,你感覺怎麼樣?」

「很好,我的靈力恢復了,又可以開天眼了。」對于胡靈峰來說,他只知道用靈力來開天眼,其它用處一無所知。

王伯通也看出胡靈峰不會運用靈力了,他想了想對胡靈峰說,「靈峰啊,今晚上我教你怎麼運用靈力,現在和我出去辦點正事。」

胡靈峰點了下頭,隨手將玉兔擦擦干淨遞給了譚香,「譚香,現在它是你的了。」

譚香很開心的接過玉兔,甜甜的笑了。

***

二大爺家的豬圈,空空蕩蕩閑置了很久。

王伯通只是在這豬圈旁邊轉悠了兩圈,便有了結論。

叫過二大爺,王伯通解釋道︰「老弟啊,你家這豬圈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這地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家這豬圈下應該有太歲……」

「太歲!」二大爺听了這話頓時嚇了一跳,在百姓的心里,太歲可是神。中國有句俗話,叫做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這句話的意思呢就是用雞蛋踫石頭,比喻觸犯那些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人和事。這句話我們經常听說,但是太歲到底有沒有?除了王伯通,其他人都沒見到過。

胡靈峰好奇的疑問道︰「王道長,太歲長得什麼樣?真的那麼邪門嗎?」

「太歲,其實是一種很特別的生物,在這自然界中,它不算植物、不算動物、也不算菌類生物、所以我說它很特別。我曾經親眼見過兩次太歲,一個是白色的,很像是一團肉,割了還可以快速再生,不過需要水給它提供養份,它是活的。還有一個事咖啡色的,有點兒像是靈芝。有幸,這兩種太歲我都吃過,還很美味……不過,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的寶貝,我吃了還不是照樣老了。」

听王伯通這麼一說,似乎這太歲爺不是很可怕的,二大爺這心里就疑惑了︰「老哥,你說這太歲還能吃,又好像沒什麼法力,那為什麼我家的豬崽子就是養不活呢?」

王伯通笑道︰「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太歲喜歡住在地下泥土之中,而且還喜歡安靜的地方,別看它光是一團肉,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釋放出一種氣體來,這種氣體是致命的,人聞了也會丟掉小命的。你家這豬圈建的就不是地方,這豬在圈里面一鬧騰,所以這太歲就釋放出了氣體,把你家的豬給毒死了。」

「那,那為什麼非要等到第三天夜里呢?」二大爺刨根問底的詢問著。

王伯通也不著急,細細的講解道︰「這太歲體內的毒氣也不是用之不完的,而且還很稀少,如果說一有動靜它就放毒氣,那也不現實。它是憋了三天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放毒氣的。如果你想把它趕走也可以,不過要費點事。」

「趕走它,有沒有後患吶?」二大爺不放心的問。

「這個,說不準。」王伯通笑了笑說︰「老弟,你想啊,這太歲雖然會走,但它走的速度很慢,而且這東西有靈性,它知道你趕它走,說不定還會報復你了。如果你真的鐵了心想趕它走,那就找一輛挖土機來,大家伙戴上防毒面具,把豬圈先挖了,然後再挖地三尺,這樣就可以找到它了,不過你們還是要注意安全,太歲的毒氣真是很厲害的。」

二大爺思量了一下,搖頭說︰「那算了,我可沒這精神去折騰,現在知道真相了,以後我把這豬圈收拾收拾放木材好了。」

王伯通點了點頭,「這辦法好,記住別弄太大的聲響來就成。」

二大爺弄明白了真相後,嘴里開始咒罵起村里那個地理先生來,以前盡被騙了。

二大爺走後,胡靈峰對著王伯通疑問道︰「王道長,您剛才說太歲有靈性,民間也傳言太歲動不得,可照您剛才那麼說,太歲好像也不怎麼厲害。」

「靈峰啊,太歲常年生活在土壤之中,日積月累也是很有靈氣的,人可以修煉得道,動物也可以修煉得道,這太歲自然也不會例外,所以這太歲的定義不好下,說不定這下面就是一個厲害的太歲,這也是有可能的。」

「明白了,呵呵。」胡靈峰笑了笑,又問道︰「王道長,您能教我怎麼識別哪里有太歲嗎?」

王伯通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慢慢領悟吧。

***

過不多時,譚龍引來一群人,外加十幾輛拖拉機,譚龍稱自己家老房子上的磚瓦分文不要白送,而且這房子一推就倒,這才引了好多來了。

見來了這麼多百姓,王伯通連忙讓眾人收起帳篷桌椅放進了車里,然後把轎車開的遠遠的,這才開始拆房。這磚瓦結構的房子全部都是泥砌的很好拆,一點兒水泥沙石也沒有,加上人多好辦事,大伙兒一起動手,沒過一會兒便將這紅磚瓦房給推到了,眾百姓一擁而上搶磚頭。

沒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譚龍家的老房子便被蜂擁的人群將磚瓦搶奪一空,這一拖拉機磚瓦少說也值二百多塊錢,這不要錢的磚瓦誰不想要呢。看著只剩平行于地面的根腳,譚龍跑進二大爺家的小屋,對王伯通說道︰「王爺爺,您說的那個白色的蛇,好像沒出現。」

王伯通正在和二大爺聊有關于鬼花地的事,听譚龍這麼一說,王伯通擺了擺說︰「會出現的,別急,去吧去吧。」

譚龍撓了撓頭,走了出去……

過不多時,一個婦女驚叫一聲「有蛇」,她身旁一個男人二話沒說拿起磚頭要砸……這時,譚龍突然大吼一聲「住手」,因為先前譚龍和眾人有所交待,不讓大家打蛇。

剛才,那婦人剛撿起一塊磚頭,就看到磚頭下面有好幾條蛇,而且這蛇是紅色的,這更讓人驚恐不已,因為這種蛇大家都沒見過。

那被譚龍吼住的男人經常拆房子,時常會拆到白蛇和紅蛇,每次拆到白蛇大家伙都自覺的放它走,在民間傳言這白蛇叫乾龍,打死的話與主人家不利。而拆到半紅半青的蛇,這種蛇被稱之為凶蛇,打死之後對主人家是有利的,可像譚龍家拆到的這種全身赤紅的蛇是極為很少見的,這種蛇在蘇北民間被稱之為紅燈溜蛇,雖然沒毒,但因其長的森人,所以人們看到這種蛇都稱之為凶蛇,必須要打死的蛇。

譚龍看到這紅蛇之後也是一怔,他連忙又跑了回去,將這紅蛇的事告訴了王伯通。王伯通听罷霍然起身說道︰「快,快帶我去看看……」

再等譚龍出去,那蛇已經消失不見了……

王伯通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沒想到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小龍,快點讓大家離開吧。」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譚龍深信王伯通所說的話是對的,驅散了眾人之後,去做飯的胡靈峰和譚香也回來了,拆房子的人都走了,胡靈峰看到剩余的一些根腳,又看了看王伯通和譚龍,疑問道︰「王道長,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王伯通沒有說話,譚龍頓了頓對胡靈峰說道︰「師父,剛才發現幾條紅蛇,好像不怎麼吉利。」

「紅蛇!」胡靈峰微微一怔,「多大的紅蛇?」

「不是很大,大概拇指粗吧。」譚龍回答道。

胡靈峰並不知道這紅蛇有什麼說法,得知了一些情況之後,胡靈峰對王伯通說道︰「王道長,不就是幾條小蛇嗎,應該沒什麼事的吧?」

王伯通頓了頓說道︰「暫時是沒什麼大事,但這不是件小事,但凡出現這種蛇在房屋的牆基下面,就意味著這房子的主人有大凶之兆,要破除這種凶兆,著實有點兒麻煩。」

「啊!這麼嚴重?」胡靈峰看了看譚龍,忙對王伯通說道︰「王道長,您有辦法沒?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說……」

看了看譚龍,王伯通手指動了動,突然沉聲說道︰「小龍,這紅蛇是一個不祥的征兆,可能和你們倆兄弟父母的仇有些關聯,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

「王道長,我們該怎麼做?」胡靈峰問道。

「等等,先讓我再斟酌一下,蔣雄他們回來之後,我會安排的。」說完這話,王伯通轉身朝二大爺走去︰「二大爺,你和我說說這些年村里發生的一些怪事,好吧?」

「嗯哪,這些我全曉得的。」二大爺點了點頭,和王伯通一起進了屋子。

胡靈峰樓了摟譚龍的肩膀,「小龍,會沒事的,別擔心。」

譚龍淡淡一笑,說︰「我不怕,我倒想看看什麼東西這麼邪門。」

「小龍,你別沖動,你應該為丁燕想想。」譚香突然說道。

譚龍心中一怔,忙問︰「香姐,丁燕呢?」

「她在做飯,你去陪陪她吧。」譚香手指車子說。

譚龍皺了皺眉頭,轉身小跑去找丁燕了。

******

胡靈峰和愛听新鮮事的譚香一起進了小屋,听二大爺講著村里發生過的故事。

相傳,這譚家村原先在抗日戰爭時期死過很多人,那個鬼花地好像還是一個萬人坑的所在,原本鬼花地只是一個很大的魚塘,硬是被數不盡的尸體給填平了。戰爭結束之後,這個填滿尸體的魚塘被填了一次,也就形成了今天的鬼花地。

後來,這個鬼花地就經常鬧鬼,附近的一些村民漸漸的搬走了,唯獨剩下一些條件不怎麼好的人家還在,就是因為人氣越來越低,住戶越來越少,這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越來越多,這里的人家幾乎家家都經歷過這些鬼事,現在村里總共才八十多戶,就有七十多戶信耶穌,剩余不信的也都是被欺負乖了的。

像譚龍家的這種遭遇村里面多得是,不過大伙兒都沒敢像譚龍譚虎兄弟這樣想,竟然還找人來報仇,這對于村里人來說,無疑是件大好事,可是這仇能不能報成,沒人心里有底,包括王伯通都沒有十成的把握。

二大爺一口氣說了十來個不可思議的事,大體是說一些髒東西上人身害人,甚至還有髒東西纏著黃花大閨女不放的事,最讓人無法忍受的還是那些滅門的事,一夜之間全家離奇死光光的就有七八家。像什麼上吊,投河的事就更多了,僥幸沒死的事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輕生。

最後,二大爺為大家說了一個最近發生的事,也就是那個抓捕鳥獸最厲害的二亮子,他家的事。

二亮子有個哥哥叫譚亮,譚亮最喜歡抓魚,前段時間出去抓魚突然失蹤了,一個星期後二亮子在鬼花地找到了他哥哥的尸體,可是令人震驚的是,譚亮身上的肉和內髒都沒了,除了他的一只手保存完好外……譚亮的那只手是六根指頭,也是村里唯一一個擁有六根手指的人。

這事出了之後,二亮的父親做了一個夢,譚亮在他的夢中叫冷、叫餓、還要紙錢……因為譚亮的父親年邁沒有什麼勞動能力,二亮天天掙錢買東西往鬼花地送,這事情已經持續二十多天了。

听了二大爺的這個故事,王伯通突然驚道︰「如果不出所料,這二亮子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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