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涵看著兩人的表情便知二人打的什麼注意,那邊阿寶,思勤已經把馬車護在了身後,戒備的看著趕來的平夫人和二夫人。
「各府送給我們的隨禮都是給了公中了,這給每個人隨禮也都是公眾出的銀子,世子難道是要搞特殊不成!?」平夫人裝作不在意的撇了眼馬車,心里卻想著,若是這些禮物到了公中,她自有法子讓她們都變成自己的!
「是啊!是啊!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這些東西自然是公中的東西!」二夫人雙眼冒金星的盯著那一馬車的禮物,仿佛那些金銀珠寶都是自己一般。
「王爺也說了,世子要是不喜就全送了人便是!看世子的樣子定然是不喜這些禮物的,送給我們一些也無可厚非吧!」平夫人巧妙的抓住管家的話,把話都推到司空璟焱的身上。
莫清涵掃視一圈,這時莫政鈞幾個也都來了,侯夫人扶著太夫人也趕了來。莫清浩看到那一馬車的禮物,平夫人又死盯著,眸光微閃。自從他參戰攻打北蠻回來便多了許多應酬,跟在太子身邊又不能小氣吧啦的,出手也大方,只是他也沒什麼進項,全仰仗娘掌家攢下的一點銀子,他現在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
「涵兒!?」侯夫人上前抓住莫清涵的手,雙眼凌厲的撇了眼平夫人和二夫人,打公中的注意就算了,竟然又把注意打到她的涵兒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兒!?」太夫人問道,本來她就要準備睡下了,前院吵嚷起來,又被人拉到這來。
「太夫人!這給各家各府的隨禮可都是我們公中出的銀子,逢年過節的給明王府隨禮也都是我們公中出的,現在王爺送了些禮過來,世子非說要自己佔了,和公中沒有關系!」平夫人說謊不眨眼,說著還不屑的撇了眼那馬車。
「王爺也說了,這些禮若是世子不喜送了人便是!看在我們陽兒整日陪著你的份上,你就不應該送給二叔和二嬸些!?」二夫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太夫人不說話了,既然這些禮是送給莫清涵,莫清涵就有權處理這些東西。
莫清涵眸光微轉,想起王府管家走的時候遞給自己的那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直覺得這些禮會有什麼問題,勾起嘴角。
「既然王爺說的話你們也都知道了,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們也都知道,我平日里確實不喜那些金銀珠寶,古玩珍藏什麼的……」
「那這些禮物都歸我們!」平夫人和二夫人立馬強勢的接話,那姿勢便要下手去搶了一樣。
「涵兒!」侯夫人不贊同的喚了一聲莫清涵,她們早晚都要搬走的另外開府的,多謝銀錢傍身總是好的。
侯夫人話剛落便感到幾道目光射過來,平夫人和二夫人更是明顯,直接恨恨的盯過來。
「姐姐!這世子他自己都說不喜這些東西,王爺也說世子不喜便可送了別人,我們都是一家人,難道還能把東西都送給別人不成!」平夫人裝模作樣的給侯夫人行個禮,給二夫人使個眼色。
「是啊!大嫂!那王府的管家可是說的明明白白的!」二夫人忙出聲應和,有了這些禮,要是換成銀子,怕是能堆成銀山了!這樣她也可以為兩個兒子找門好親事了!就錢不怕娶不到媳婦!
「娘!既然我也不喜這些物件兒,不若就送了給他們吧!」莫清涵反握侯夫人的手,稍稍用力。
侯夫人立馬明白過來,面有不甘的看著那馬車上一盒盒的禮,低聲說了句,
「這麼多東西要怎麼分!?」
「誰拿的多算誰的!」莫清涵面有難色的說道,給阿寶幾個使個眼色。
那邊平夫人和二夫人一听立馬啥也不說,開始下手去搶,一邊搶還一邊喊了自己服侍的丫鬟媽媽趕緊來搶。
要搬到內院去再回來都怕後面的好東西被別人搶了,都二人帶著丫鬟婆子搶了東西都放在各自兒子身旁,讓兒子幫忙看著。
莫清安面帶尷尬,莫清陽面色通紅不好意思的看著莫清涵。
莫清浩撇了眼一直淡然而立的莫清涵,眸光忽明忽暗,看著平夫人毫無形象的搶奪馬車上的禮盒,眉頭微蹙。難道莫清涵就是為了看這樣一出好戲!?
莫政鴻看著幾人瘋狂搶奪禮盒,竟然還有丫鬟婆子為了一個禮盒大打出手,就連莫政鈞也畏畏縮縮的上了手,不禁黑了一張臉。
太夫人看著不成樣子,面色一直板著,心里卻對莫清涵有些怨懟,這一馬車的禮,要是不喜可以好好分了,說不定自己還能攤上幾個稀罕物件兒,現在難道要她也下手和兩個瘋婆子一樣的媳婦去搶禮盒!?
蘇媽媽最會察言觀色,看著太夫人的面色,悄悄的從另一邊靠近馬車,搶了兩個禮盒抱在懷里。
「主子!禮單子上寫了有一顆珊瑚樹在里面,她們這樣粗魯,會把東西弄壞的啊!」阿寶看著禮單子又看看搖搖晃晃的馬車,和因為一個禮盒吵嚷起來的兩個丫鬟,一臉的心疼。
眾人一听有一顆珊瑚樹都眼楮一亮,那珊瑚可是海里面長的東西,寓意吉祥又價值甚高,這珊瑚樹萬不能讓別人得了去!此時平夫人正搬著一個大的禮盒往外搬,面色帶著驚喜和興奮,頭發亂了,朱釵掉了也沒心思去理會,全心全意都在懷里的禮盒上,這麼大的禮盒怕不就是那顆珊瑚了!
二夫人一听眼楮一亮,看著平夫人搬著個大的禮盒要下去急忙拉過平夫人要去搶那禮盒。平夫人又怎會松手,
「這是我的!你給我松手!」平夫人雙眼陰狠的瞪著二夫人。
「剛才世子都說了,誰搶到是誰的!這是我的!」二夫人也不怕,雙手可這勁兒搶平夫人死死抓住的禮盒。
兩人一句話便開始大打出手,一邊打一邊尖叫著那珊瑚樹是自己的,平夫人在二夫人臉上抓了一把,揪著二夫人頭發,二夫人死死的擰著平夫人嘴,看自己使不出力氣便上腳踩,二人扭打在一塊,一邊打還一邊罵。
「陳氏你個賤人!我是府里正經的二女乃女乃,你一個妾室扶正的還只是個平妻,竟然敢和我搶東西!」二夫人一邊罵著,一把抓住平夫人的頭發可這勁兒拽。
「區氏你個賤貨你竟然敢罵我!?要不是我你能回侯府來!?我可是府里大房的媳婦,侯府的女主人!我兒子是嫡長子!我女兒是王妃!」二夫人的話戳痛平夫人的痛處,一邊罵一邊死死的掐二夫人的腰間的肉,說著看自己沒有更多的手去狠狠的掐二夫人便張口去咬。
「啊——你個賤人你竟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二夫人隨著莫政鈞在北關生活著些年,潑辣的功夫練就不必別人差,胳膊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張口便死死的咬住平夫人的耳朵。
一眾奴才看到這種情況都愣了!還有二夫人院子和平夫人院子的丫鬟婆子以為二人在搶奪禮盒,趕緊去搬車上剩余的禮盒。
莫清涵冷眼看著,忍不住冷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因為一點東西平日里狼狽為奸的兩人此時竟然大打出手,罵出話也不堪入耳。
侯夫人看著忙後退一步,好似怕踫一身血似的,心里卻笑了,不知涵兒用了什麼東西代替那禮盒里的東西,竟然讓這兩人狗咬狗,那一干奴才還在爭搶禮盒。
「都給我住手!」太夫人看著不成樣子冷著臉,喝斥。
平夫人二人卻沒有松手的意思,絲毫不管太夫人的喝斥,扭打在一起。
莫清浩想上前拉開兩人,但看到兩人的衣襟都敞開了,平夫人已經和二夫人扭在一起,他是晚輩又不好出手,皺著眉頭站在一邊。
莫清安和莫清陽兄弟兩個一邊喊著讓別打了,焦急的想上前把人拉開,卻不知如何出手。
「來人!把她們兩個給我拉開!」莫政鴻沉聲吩咐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去拉開兩人。面色黑的堪比鍋底,幽深的眸子撇了眼莫清涵。
莫政鴻發了話,立馬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上前去強硬的拉開扭打在一起的二夫人和平夫人。
兩人被拉開還不停的謾罵著賤人,不要臉之類的,雙眼猩紅的瞪著對方。
兩人頭發凌亂不堪,衣襟也敞開,有破爛的地方向外翻著,平夫人的耳朵冒著鮮血,臉上也有抓破的引子浸出血來,二夫人嘴角流著血,臉上的爪印也浸出血來,手上更是不停的冒出血來。
「如此不知禮儀廉恥,不顧形象的大打出手!還有沒有我護國侯府媳婦的樣子!要是在侯府住膩歪了,都我滾出去!」太夫人大喝一聲,怒視著二人。
二人一愣!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忙跪下說自己再也不敢了,求饒過這一次!
那邊莫政鈞看著滾落在一邊的大禮盒,眸光一轉,急忙跑過去搬起抱在懷里,心里立馬笑成了一朵花,臉上也難掩喜悅,還是夫人厲害,不管怎麼樣,這顆珊瑚搶到手了!
「都給我滾回去收拾了!跪到院子里去!」太夫人冷哼一聲,由蘇媽媽,妙珍扶著回了壽安堂。
眾人一見太夫人走了,忙去查看自己的禮盒,虎視眈眈的看著別人,生怕被人搶了去。二夫人和平夫人也忙跑到自己放禮盒的地方抱著自己的禮盒。
看著莫政鈞抱著之前搶的那個大禮盒,平夫人雙眼充滿的陰狠憤怒,死死的盯著二夫人。
二夫人看著自己沒用了的相公此時抱著那大禮盒,倒是得意的笑起來,只是剛咧開嘴,便疼的吸溜起來。
有莫政鴻陰沉著臉看著,二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忙命人把搶到的禮盒都搬回自己的院子去。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看著對方冷哼一聲!
此時暗處的司空璟焱勾著嘴角,桃花眼中閃著亮光,今晚這出戲還真是精彩,不知他送給涵兒的戲涵兒滿意不滿意!?不過後面的應該也有的看!相信涵兒定然高興!
「娘!夜里冷!先進去喝杯茶吧!」莫清涵撇了眼眾人,扶著侯夫人轉身進了盛隆苑,盛隆苑的丫鬟婆子都魚貫進去,關了院門。
趙碧優恭敬的給侯夫人行禮,去端茶倒水。
「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莫清涵撇了眼趙碧優,
趙碧優手一頓,放下茶壺,恭敬的退下去。
素兒,紫芸叫了小丫鬟守門,進去泡茶。
「主子!這是禮單子!」阿寶笑著呈上一沓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字。阿寶看了,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都是價值不菲的物件兒!真的在那些禮盒里!?」侯夫人接過看了一下,轉頭問莫清涵。
「王爺的生辰禮怕不是那一馬車的禮物,而是今晚這出戲!」莫清涵勾起嘴角,她在想司空璟焱會在那些禮盒里裝什麼東西。
想到平夫人和二夫人兩個狼狽為奸的竟然狗咬狗,幾人都笑起來。
「主子!這下平夫人和二夫人以後怕再也不會合伙欺負主子和夫人了!」紫芸解氣的說道,
「說起來,奴婢看到兩人打起來還真是嚇了一跳呢!」素兒捧了茶恭敬的遞給侯夫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莫清涵也接過紫芸遞的茶,輕抿一口。
「等會子說不準還有一出好戲看呢!世子!那些個禮盒到底裝了什麼物件兒啊!?」石媽媽笑著問道,若是她,她就給那兩個賤人裝上那惡心的東西,讓她們惡心惡心!
「等會子便知道了!」莫清涵勾起嘴角。
幾人在盛隆苑歇息一會子,喝了茶便往太夫人的壽安堂去。
此時,太夫人面色深沉的坐在正堂正坐上,莫政鴻坐在旁邊,眸光漆黑一片。
其他人也都到齊了,二夫人和平夫人都重新換了衣裳,梳洗一番跪在正堂里。
莫清涵扶著侯夫人坐在莫政鴻下首,站在侯夫人身後。四姨娘見侯夫人來了,忙給侯夫人斟了杯茶。
「涵兒也坐吧!」太夫人看著莫清涵,低聲說道。
莫清涵微微笑著點頭坐在了侯夫人下首,她若是沒看錯,蘇媽媽也拿了兩個禮盒回來。
「你們自己說說,你們錯在什麼地方!?」太夫人忽然大聲喝斥一句。
下面跪著的二夫人和平夫人二人一愣,忙給太夫人磕頭。
「兒媳錯了!娘就繞過兒媳這一次吧!兒媳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敢了!」二夫人嘴巴吧的求饒,心里卻不認為錯在自己。
「太夫人,侯爺明鑒!妾身以後再不敢如此了!妾身這也是沒法子了,浩兒出去要應酬,跟在太子身邊手面也大了,妾身是個內宅婦人,又沒什麼進項,積攢的一點銀子也不夠浩兒出手的,去一趟太子府,光打賞都要不少銀子,妾身也是為浩兒著想才一時想不開的!」平夫人說著便哭起來,好似她真個有多大委屈似的,她本來要把罪名往二夫人那個賤人身上推,但兒子教她如此說,定然有兒子的道理。偷偷瞄了一眼太夫人和莫政鴻,果然見二人面色稍稍緩和,忙哭的更凶,繼續訴說,
「浩兒又不像世子,有自己的產業,還有舅家幫襯,妾身就是個沒有娘家扶持的,一個女兒還遠嫁北蠻去了,妾身實在沒法子,又不想浩兒出去被人瞧底了,正想著要把自己的嫁妝賣了,給浩兒打點上下!」
二夫人一看平夫人竟然使用苦情戲,急忙也開始哭訴起來,
「娘!娘你也知道,我和二爺辛辛苦苦帶著幾個孩子在邊關吃了這麼些年哭,攢下的一點銀錢也都被上次要賬的都要走了!到現在幾個孩子的婚事都還沒有著落,二爺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夫人一邊哭,一邊給莫政鈞使個眼色。
莫政鈞收到,喊了聲太夫人,低下頭不說話。
太夫人微微動容,這個兒子被人割了命根子,二房一家子的銀子又被要賬要走了,自然著急。撇了眼侯夫人和莫清涵,見二人沒有表情,思慮著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大家子人都看著呢!沉聲吩咐,
「我不管你們什麼原因,你們不顧形象互相謾罵,毆打,沒人拉下去打十大板,禁足一個月,罰抄《女戒》一百遍!以示警戒!」
「太夫人……」
「娘……」二人一听立馬還要辯解,她們身上都是傷,這要是再打十大板可怎麼受的了!?還有那一百遍的《女戒》,還要禁足一個月!
「你們還有臉狡辯!?」莫政鴻凌厲的瞪了二人一眼,二人立馬噤聲,反駁太夫人的決定,只會罰的更重。
這時有婆子進來拉了平夫人和二夫人兩人放在院子里準備好的長板凳上,拿起板子開始撲通撲通的打上去。
莫清浩听著平夫人的痛呼聲,眸光閃過一絲陰狠,撇了眼低頭喝茶的莫清涵。
莫清安,莫清陽又氣又急又心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板子落在二夫人身上,想著等會子請了大夫來給二夫人好好瞧瞧。
司空璟焱躲在暗處冷哼一聲,死老太婆就這般算了!?處理家事的手段也不過如此,他要想個法子不能讓涵兒繼續待在這里,這根本不是人呆得地方!莫政鴻個老家伙對自己親兒竟然如此,也要給些教訓才是!
人打完了,有各院的丫鬟婆子送了兩人回去,太夫人又告誡了眾人一番便疲憊的閉上眼,眾人告退,莫清涵送了侯夫人回福安堂,轉身隱沒在黑暗里。
莫清浩一路到了平夫人的院子,守門的急忙開門讓莫清浩進去,平夫人挨了板子爬在臨窗的大炕上,大炕上還有她搶來的大大小小的禮盒。
「娘!我拿了金瘡藥來,讓趙媽媽給你上藥吧!」莫清浩從懷里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趙媽媽。
趙媽媽幫著平夫人上了藥,換了衣裳,平夫人心急的藥拆開看看這些禮盒里都是什麼珍奇寶貝。
「區氏那個賤人,竟然搶走了那棵珊瑚樹!」平夫人一邊咒罵著一邊急切的拆開最大的禮盒。
隱隱聞著有一股子怪味兒,趴上去聞了聞,
「怎麼有一股子怪味兒!?」不禁嘀咕道,
莫清浩也低頭聞了聞,似有一股子怪味兒,像是茅房里的味兒。說時遲那時快,只听砰砰砰的聲音傳來,堆在大炕上的禮盒都爆炸開來,踫出黃色的粘稠物。
平夫人和莫清浩忙閉上眼楮,伸手去擋,一陣聲音過後,兩人皺著臉,聞著屋子里充滿了茅房味兒,兩人身上,臉上,頭上滿是黃色的粘稠物,順著往下流去。
「啊——」平夫人大叫一聲,頓時那黃色的粘稠物順著就流進了平夫人嘴里,平夫人忙用手去抹掉臉上的贓物,嘴里不停的呸呸呸。
听到動靜進來的趙媽媽和桃紅幾個一看,屋里到處全是黃色粘稠物的贓物,平夫人和莫清浩身上也沾滿了贓物,都愣在那里。
「都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打水來!」平夫人尖叫著朝幾人吼道,
趙媽媽一哆嗦忙轉身去準備熱水,去二人清洗。
莫清浩雙眼冒著殺氣,陰冷的掃視一圈屋里,他就說莫清涵怎的那般好心竟然把司空璟焱送給他的生辰禮讓人搶了,還大方的說自己不喜,卻原來提前下好了套兒,就等著他們鑽進去,好狠狠的羞辱他們一番!
莫清涵躲在暗處看著,不禁皺著眉頭,嘴角不停的抽搐,這司空璟焱……她可以說一句,折磨人的手段確實不一般的高明!
看著兩人狼狽惡心的樣子,冷哼一聲飛身離開,到了二夫人住的欣德院,二人的情況和平夫人一樣,因為搶到了一個大的禮盒,比之平夫人更甚,正在叫囂著讓人大水清洗。莫清涵皺皺眉頭,幸好她已經用了晚飯,不過此時卻有些想吐的沖動,忙捂著嘴飛身回了盛隆苑。
此時去探听情況的阿寶,思勤也都回來了,嫌棄的扇著風,眉眼都皺到了一起,撇著嘴正和素兒,紫芸講平夫人和二夫人的情況。
「主子!王爺實在是……高明的無與倫比!」二人看見莫清涵回來,忙朝莫清涵豎起大拇指。這般惡心的招數,他們從未想到,沒想到王爺竟然耍弄了一番平夫人和二夫人,最後又惡心了眾人一番!
素兒,紫芸捂著嘴好似聞到了臭味兒一般,
「主子!奴婢去準備熱水,您沐浴淨身吧!」二人很有默契的同聲道,
「好!」莫清涵皺著眉頭,應聲。離得近了,她都覺得自己身上有一股子大糞的味道,便順應了素兒和紫芸的提議。
莫清涵重新沐浴換了衣裳,素兒,紫芸並阿寶,思勤正在整理莫清涵收到的禮,登記造冊。
莫清涵拿起殷離送的那個沉香盒子打開,白綾布上躺著一塊墨玉雕花的玉佩,泛著幽幽的光,似浩瀚的星空一般,入手圓潤滑膩,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莫清涵眸光微閃,殷離送這般貴重的禮物給她,她看來要找個機會還禮了。想著又打開太夫人上午送的匣子,卻原來一面是京城登水縣的一處田莊的地契,田莊有兩千畝地之多,看來這次太夫人也舍得出血了!
「把地契收起來,阿寶,思勤明兒個派人到田莊上去瞧瞧,還有前面南郊上的莊子也到了秋收的節氣,看看倔老頭都在莊子上搗騰些什麼!」
「是主子!奴才明兒個就去一趟南郊的莊子!」阿寶,思勤應著,給莫清涵行了禮退下。
素兒,紫芸也收拾了東西,服侍莫清涵歇下,拉著手出了屋子,低聲說話兒,
「這下看她們還敢打我們主子的銀錢,不臭死她們也惡心死她們!」紫芸憤憤的說道,
「我看到蘇媽媽也拿了兩個禮盒走的……」素兒低聲拉著紫芸,兩人對視一眼,閉了嘴,吐吐舌頭去歇息,明兒個估計會有好戲看了!
次日一大早,莫清涵帶著素兒,紫芸給侯夫人請安,留了趙碧優在盛隆苑。特意陪侯夫人吃了飯才告訴侯夫人昨晚發生的事兒,侯夫人想著就想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喝了些水也慢慢的好了。
石媽媽得意的笑著,心里解氣的咒罵平夫人和二夫人,這兩人雖然這大半年還比較安分,卻常常不冷不熱的出言諷刺夫人,說些風涼話,指使著下面的管事給侯夫人添堵,鬧事。這下可好好教訓一番,她又豈能不解氣!?
莫清涵扶著侯夫人,身後跟著丫鬟婆子一路去了太夫人壽安堂,太夫人去剛剛起身,而且是從西廂房里起來,莫清涵看著勾起嘴角冷笑,侯夫人想到莫清涵說蘇媽媽也拿了兩個禮盒便明白過來。
兩人什麼都沒說,給太夫人請了安,等太夫人吃早飯。太夫人卻皺著眉頭喝了小半碗燕窩粥,再不肯吃,一副想要吐的表情。
莫清浩來了,給太夫人請了安立在一邊。平夫人和二夫人被禁足,現在不知道情況,不過看莫清浩一副陰沉著臉,雙眼帶著血絲的樣子便知其昨晚定然一夜沒睡。
「怎的有股子大糞味兒!?」四姨娘看了想笑,裝模作樣的聞了聞,不禁小聲說道。
太夫人面色閃過一絲不自在,說是昨晚鬧到太晚,夜里沒睡好要去躺會子,讓眾人都散了。
明王府的管家來接莫清涵去給司空璟焱換藥,阿寶卻急匆匆的跑來,雙眼帶著不可抑制的興奮,說有要事稟報,讓管家稍等一會子,帶著莫清涵進了盛隆苑,
「主子!那南郊的田莊土質不好,年年只能種些地瓜,只有賠錢沒有賺錢的份兒,主子賠了這般多銀子進去,終于有收獲了!」阿寶說著兩眼放金光。
「難道土里還刨出金子不成!?」莫清涵挑眉,
「啊!?主子您已經知道了!?」阿寶錯愕的看著莫清涵,
「您是不是知道那田莊上的地是金沙田,所以才要了那個田莊的!?」阿寶對他家主子的崇拜又多了一分。雖然那金沙田目前只發現幾畝,但是,幾畝金沙田是何概念啊!?
「真的挖到了金子!?」莫清涵一愣!
阿寶就把倔老頭帶著小土豆幾個挖地瓜燒地瓜,三長老去看望倔老頭,和倔老頭搶地瓜吃,無意發現了金沙田的事兒告訴了莫清涵。
「倔老頭傳來的消息,整整十三畝地,旁的還沒有發現,這下就算主子不開酒樓也一輩子吃喝不愁了!」阿寶是由衷的替主子高興,主子好了,他們跟著主子沾光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至少現在他和思勤兩個都不是奴籍了,他們也從了軍,也可以跟著上戰場殺敵,說不準還能升個什麼官當當,家里的人不知道多高興,以前的那些個親戚嫌棄他家,現在都巴結著他家還要給他說媳婦兒!
莫清涵眸光一轉,這件事兒要和倔老頭好好商議一下,金沙田的秘密也不能暴露出去,不然別說別人覬覦,只怕府里的人會馬上收回這田莊,太夫人知道只怕也後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傳信讓倔老頭幾個長老來一趟京城,這件事兒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我先去明王府。」
「是主子!奴才省的!」阿寶謹慎的應著,他當然知道這田莊是因為給二房墊上十幾萬輛銀子,太夫人為了補償主子給主子的產業,自然知道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的後果。
莫清涵隨著王府的管家到了明王府,司空璟焱靠在軟榻上喝茶,見莫清涵來了也不起身,只問道,
「送你的生辰禮可還喜歡!?」
莫清涵也知道司空璟焱的傷勢好的差不多,只怕內傷要好好調息一段時間,她今兒個來也是想謝謝司空璟焱請自己看的好戲。
「王爺有心!昨晚的那場戲很是精彩!」
「對付那種人就要出狠招!你不願殺了人了事兒,那也不能讓她們好過了!人家都欺到頭上來了,不還禮可就太對不住人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司空璟焱勾起嘴角,桃花眼看著莫清涵,涵兒對付人出手還是太軟,那些人留了只能是禍害!他才不怕別人說他插手別人的家事,明的不行就來暗的!
「王爺有時間琢磨還禮的事兒看來傷勢是全好了!需不需要我送份禮給王爺祝賀一下!」莫清涵眉頭微挑,眼里閃過一絲捉弄。那日的月餅餡兒全是辣椒,司空璟焱辣的愣是要出手和自己大戰一場,若不是急著漱口去辣,只怕自己也沒那般輕松的回府了!
「再送個辣椒餡兒的月餅!?」司空璟焱瞪了莫清涵一眼。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如此捉弄自己,不過想著莫清涵那日爽朗的笑聲,不禁心里一動,能讓涵兒開懷一笑也是好的!
兩人說了幾句玩笑話開始談亂正事,司空璟澤提出剿匪的提議得到了眾人一致贊同,不過有人說要招安,有人說要還弄,有人說要趕盡殺絕!不管上面的說什麼,下面的百姓听到這個消息都會司空璟澤的提議贊不絕口。
「這件事情我們靜觀其變!那個趙碧優怎麼樣了?」司空璟焱下了結論,又問莫清涵趙碧優的事兒。
「一個婢女而已!」莫清涵不在意的回到,趙碧優想在她眼皮子底下翻出花來也不易。
「那就好!今年不用再去西山大營了,殷離和四皇妹的婚事可要好好熱鬧熱鬧才是!」司空璟焱知道莫清涵不會上趙碧優的當就是,只是左靜瑤收留趙碧優為婢女,又攢托著母後給涵兒送女人的做法讓他更是不喜!涵兒是他的人,涵兒只能喜歡男人!喜歡他!
莫清涵見司空璟焱仿佛很高興殷離能娶了四公主的樣子,有些不解卻也壓下去。
之後的一個月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兩件事,一件是秦王世子和當今四公主的婚事,一件就是太子下詔剿匪的事兒,秦王世子的婚事是八卦,剿匪便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兒,眾人一時間對司空璟澤贊不絕口。
進入十月,下了第一場雪,成國公府透出信兒探護國侯府的口風,看什麼時候給莫清涵和杜婉玉操辦婚事,侯夫人便放出消息,家里正在給長子莫清浩議親,來人便明白了,先長再幼,長幼有序,只要莫清浩一日不成親,莫清涵和杜婉玉的婚事只怕就得拖著。
這件事成國公府的人急,平夫人也急,出了禁足立馬東奔西走的為莫清浩尋模親事,二夫人和平夫人因為一個禮盒鬧翻,二夫人叫了媒婆到家里,告訴媒婆家里的兩個少爺都到了年紀,該說親了,讓媒婆多操著心,又打听哪家小姐適齡,家里都是什麼情況。
莫清浩剿匪有功,大家漸漸的對莫清浩的態度也有些轉變,平夫人更是肆無忌憚的打听哪家公卿之家的小姐有適齡的沒,同時瞄上了建寧侯府三房的嫡次女,振國侯府二房的嫡長女。想讓太子妃幫著說句好話,只是太子妃卻沒有見平夫人,不禁讓她有些氣憤。派了人去打听兩位小姐何時出門,到時候來一招英雄救美!
「這振國侯府二房的嫡長女彈一手的好琵琶,為人也端莊,待下人也都好,已有不少人上門求親了!這建寧侯府三房的嫡次女外表倒是個賢淑穩重又琴棋書畫皆通的,不過私底下卻也長打罵奴才,因為自己才藝精通,在府里的幾位小姐都恭維著她!」
素兒把打探到得消息告訴莫清涵,和紫芸一左一右立在莫清涵身前。
莫清涵挑眉,這振國侯府那位小姐是真賢惠,建寧侯府的這位小姐確實外表賢淑,內心險惡,是個不好相與的!
「阿寶!你去打探一下看建寧侯府的那位四小姐什麼時候出門,打探了消息悄悄找人傳給她們知道,若是振國侯府的那位二小姐出門就轉了別的地方去。」
幾人一听都笑起來,主子這是有意塞給平夫人個不省心的媳婦給她添堵呢!她們樂得看見,自然應聲去辦。
兩天之後傳來消息,建寧侯府的那位四小姐要去慈源寺上香,因為其母偶感風寒,要去廟里祈福。
莫清涵便帶著阿寶,思勤準備看場好戲,不可預料的事兒發生了,莫清浩正帶著人在追逃跑的幾個土匪頭子,正好朝去慈源寺的路上而去,遇上了正要去上香的史四小姐,史鳳雙。
劫匪想要劫持史鳳雙,奈何被莫清浩帶人制住,卻驚了這位史四小姐的馬,馬受驚帶著馬車一路狂奔,莫清浩武功高強,不畏艱險跳上馬車,想要制住那受驚的馬卻沒有法子,只好讓史鳳雙跳車,史鳳雙不敢,莫清浩便拉著史鳳雙跳下去,兩個人抱著在地上滾了好遠,還親了嘴。
剿匪的士兵和建寧侯府隨行的奴才都震驚了!把事兒回了建寧侯史振東。
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再說旁的也不行了,只能答應平夫人的求親。
這時平夫人倒不猶豫不決的不知要不要同意,說著推辭的話。心里卻興奮不已,她兒子和太子成了連襟,以後還怕太子不幫著浩兒奪了這護國侯府的爵位!?不過她倒是要拖上一拖,興許建寧侯府能多備些嫁妝來,到時候還不是她們的東西!?
對于平夫人媳婦沒進門便算計著媳婦的嫁妝的事兒,侯夫人不可置否,強勢的出頭,帶著禮去了建寧侯府向建寧侯府道歉,表示願意娶史四小姐,侯府也準備好了迎親的打算,讓建寧侯府擇個吉日便開始下聘。
建寧侯府對于侯夫人的做法十分滿意,太夫人也顧忌著顏面,雖然別人說也是說建寧侯府,但總和護國侯府有關系,這件事兒侯夫人處理的很好,讓人換了庚帖,開始下定,莫清浩的婚事便如此被定下了。
平夫人雖然不滿,但是,侯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又是侯府正經的原配夫人,紅白喜事還都是由侯夫人出面,現在掌家的也是侯夫人,便天天商量莫政鴻,商量太夫人,想讓公中多出些銀子為莫清浩辦婚事。
「我們浩兒好歹也是太子的連襟,至少不能比世子當時少了!這又是我們侯府第一次辦喜事,自然不能讓人瞧不起我們,怎麼著也五萬兩銀子吧!」平夫人說著撇了一眼淡然而坐的莫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