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璟焱和殷離看著蔣世奇,兩人同時默契的選擇了離開。現在再想從蔣世奇嘴里敲出什麼話實在是有點難!而他既然說了莫政鴻說的老地方是賢王府有關,那司空璟韶現在也必然已經得到了蔣世奇被抓的消息!那今晚就不宜行動了!
蔣世奇听到兩人離開的腳步聲嘴唇緊抿,心中冷哼!知道他被司空璟焱抓起來,司空璟韶必然會來救他的!蔣世奇等來的不是司空璟韶來救他,而是有人來殺他!
司空璟焱和殷離夜里走了一趟賢王府,什麼都沒有發現,無功而返!剛回府便得知了蔣世奇被殺的消息,兩人急忙趕到關押蔣世奇的地方,蔣世奇已經沒了生息,眉心一根毒針插在上面正泛著幽幽的冷光。
司空璟焱面色陰沉,在他的府里還能讓人進來把蔣世奇殺了,他又怎麼不懷疑自己這里已經被外人入侵了!?就連明王府都來去自如,還有哪里是去不得的!?司空璟焱猛然一愣!明王府節本森嚴那人尚且如此,那涵兒……桃花眼中閃過急切,擔憂,恐懼,害怕。司空璟焱急忙閃身朝著鳳陽侯府而去。
殷離眸光微閃,司空璟焱把涵兒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他還有什麼不能放手的!?不是沒有一絲機會了嗎!?想回府的殷離雙腳不自覺的朝著鳳陽侯府而去。
鳳陽侯府靜悄悄的,除了值夜的人避風的小屋里亮著燈光,司空璟焱直接去了暉一堂,想著莫清涵一向淺眠,便屏住呼吸,快速閃身進了屋子,卻是沒有發現莫清涵在屋里!司空璟焱心中一窒,頓時愣了一下!身形微晃,就連心跳都停止了!涵兒!?涵兒不是在暉一堂嗎!?他走的時候明明看到涵兒躺在床上,房雨柔還在旁邊看著涵兒!怎的他就出去了一會子回來人就不見了!?而且他還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司空璟焱面色深沉,步履沉重的到了阿寶和思勤值夜的耳房,一腳把門踹開!耳房里本就沒睡著的阿寶一個激靈忙站起身,看到來人是司空璟焱忙又松了口氣,見司空璟焱面色深沉,眸光冰冷,不禁一愣!
「你們主子怎麼不在屋里!?」司空璟焱沉聲問,眸光凌厲的盯著阿寶。
阿寶渾身一個哆嗦,顧不得司空璟焱滿含煞氣的眼神,拔腿就往素兒,紫芸值夜的耳房去。主子怎麼可能沒在屋里!?他都守了大半夜了,也沒有听到任何響動,門口的兩個守衛也沒有任何反應,主子身邊被倔老頭安排了一堆的暗衛怎的也都沒有反應!?
那邊值夜的是紫芸,她一听說莫清涵不在屋里,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忙讓阿寶在外面等著,推門進了臥房,點著了燭火,確實沒見莫清涵的床上有人,兩腿一軟差點嚇得趴下。
司空璟焱暗自咬緊了牙關,心里一直不停的告誡自己,涵兒不會有事的!涵兒一定不會有事兒的!每次涵兒都能化險為夷,這次定然也不會有事兒!
殷離也趕到,見司空璟焱面色沉冷的駭人,阿寶和紫芸也面色煞白,心中一突,急忙上前,沉聲道,
「是不是涵兒出了什麼事兒!?」
司空璟焱眉頭緊鎖,想著守護在暉一堂的暗衛沒有一個有動靜的,只怕是被人暗中解決了,正要出門去找,忽然听到身後一聲清淡中帶著一絲疑惑的聲音,
「大半夜你們在我房里做什麼!?」
司空璟焱急忙轉身,便見莫清涵從暖閣出來,穿著白綾中衣,披散著一頭烏發,絕美的小臉上帶著一絲不悅,一絲疑惑,一絲詢問。臉上泛著紅暈,鳳眸中是剛剛睡醒的迷蒙。顧不上那麼多,司空璟焱直接沖上去將人緊緊的抱在懷里。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的心從高空中一下子落下來,沉甸甸的,卻滿是幸福滿足的感覺。手臂收緊,底喃一句,
「涵兒!」
而身後的阿寶,思勤嚇得差點哭出來,見人從暖閣里出來才想起來昨夜房雨柔來看莫清涵沒有走,就睡在了暖閣里,只怕是莫清涵和房雨柔母女說體己話兒,莫清涵便也隨著房雨柔去睡了暖閣!
殷離看著那樣的莫清涵深邃的雙眸閃過驚艷,很快被黯然所替代,心中苦澀不已,急忙轉身離開。
阿寶,紫芸也有眼色的忙退到門外守著,好讓司空璟焱和莫清涵說話兒。
莫清涵推了司空璟焱幾遍都推不開,反而越發的緊了,勒的她腰都疼了,喘氣都不正常,不禁眉頭皺起來,殷離和阿寶,紫芸還在屋里呢!
「司空璟焱!你勒著我了!」
「對不起涵兒!讓我看看那里疼!?」司空璟焱急忙放手,說著就模莫清涵的腰,要掀起了衣裳去看。
莫清涵忙打掉司空璟焱的手,瞪了一眼司空璟焱,這廝半夜不睡覺跑來這里鬧著一出!?若不是她認識司空璟焱不是一天兩天,真的以為這妖孽瘋了!掃視一眼屋里卻見屋里哪還有旁人,早就走光了!
「涵兒!我本想悄悄的看看的你,結果卻見到你沒有在屋里,我以為……」司空璟焱見莫清涵瞪他,急忙又把莫清涵輕柔的摟緊。
「你以為我被人掠走了!?」莫清涵沒好氣的瞪著司空璟焱,純屬沒事兒瞎操心!還讓別人都跟著一起操心!
司空璟焱看著莫清涵此時帶著嗔怪的小臉,完全的小女兒態,嫣紅的雙唇泛著誘人的魔力,低頭便含住,將莫清涵的抗拒都吞入口中,抱著莫清涵便是一通吻。
莫清涵頓時臉色漲的血紅,娘還歇在暖閣里呢!這樣不管不顧的在這里又說又抱又親的!?想推開司空璟焱,卻發現自己被緊緊的攥在他懷里,根本動不了!只能放棄,等司空璟焱吻夠了,自己離開。
「咳咳……涵兒!你怎麼起夜去了那麼久!?」暖閣里轉來房雨柔詢問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讓司空璟焱听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房雨柔在暖閣里睡著,司空璟焱頓時放開莫清涵,俊臉羞紅了一片。
莫清涵警告的瞪了司空璟焱一眼,調整好氣息往暖閣里面回話兒,
「娘!外面有風,我怕帶了冷風進暖閣,我就不在暖閣睡了!左右臥房里的被子都有暖著,我就睡在外面了!娘你快些睡吧!昨夜折騰那般晚才休息!明日還有事情要做呢!」
「那你小心著了涼,趕緊去被窩里暖著!娘就先睡了!」房雨柔哪里不知道司空璟焱在這里,听著司空璟焱的話,房雨柔心里為女兒能找這樣的男子而欣慰!又想到以後還有更多艱難坎坷的路要走,便心里擔驚受怕不已!
那邊听到房雨柔的話,紫芸已經麻利的低著頭進來,拿著床上的被子放在炭火的捂熱乎了,鋪好床,讓莫清涵歇下,又到外面的耳房去繼續值夜。
司空璟焱見下面伺候的人雖然少,卻都是心細麻利的,顧不得羞的臉紅,一把抱起莫清涵向大床走去。莫清涵忍住驚呼,警告的瞪著司空璟焱。司空璟焱笑笑,把莫清涵塞到被窩里,蓋嚴實了,才搬了錦凳坐在床邊看著。
「快點睡!我在這看著你和孩子!」說著在莫清涵額頭印下一吻。
莫清涵張張口,終究沒有說出趕司空璟焱出去的話,閉上眼楮安心的睡下。
天剛剛擦亮,司空璟焱便悄聲退出莫清涵屋里,叫來阿寶吩咐了一番,飛身回了明王府。今年事情比較多,東籬也動蕩不安的,司空玦初八便讓開了朝。
司空璟焱早早的到了,上朝的時候說是莫清涵感染了風寒,給莫清涵繼續告了假。司空玦詢問了一番,知道連照顧莫清涵的房雨柔都染了風寒,幽深的雙眸明顯的閃過一抹關心和擔憂,傳旨給了徐太醫,讓徐太醫一定要盡快治好莫清涵母子!
司空璟焱回稟了一番,覺得司空玦對莫清涵好似關心的有些過頭!那眼里的擔憂和關心絲毫不比旁的什麼人少!司空玦對幾位皇子公主也甚是關心,但是眼里的關心擔憂卻那般的不真實!然而對涵兒擔憂他卻極快捕捉到了!想著司空玦對莫清涵的不同尋常,想著自己查的事情,司空璟焱皺起了眉頭。下了朝直接去了鳳陽侯府。
眾人也都知道莫清涵從小天生不足之癥,身子骨弱,听到莫清涵病了,少不得要探望一番。司空璟焱已經吩咐了,府里的主子都染了風寒,也沒人招待,除了忠義伯府和丞相府,成國公府的人,其他一概不見!眾人也不是真的看望莫清涵,沒得讓自己也像照顧莫清涵的房雨柔一樣感染上了!便都留了禮品離開!
司空璟焱心里藏著疑問,在鳳陽侯府吃了午飯便打發了屋里服侍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莫清涵。
莫清涵眉頭緊皺,司空玦的擔憂估計並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娘親!看著司空璟焱詢問的眼神,皺皺眉頭還是把自己帶著房雨柔給司空玦謝恩時司空玦的反常告訴了司空璟焱。
「你說皇上盯著娘看!?」司空璟焱驚詫,難不成司空玦這的看上了娘!?要是這樣只怕娘的日子就難過了!畢竟宮里的那些女人可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想要整死那個人眼楮都帶眨一下的便能把人整的生不如死!更何況在她們看來定然是娘一個被休棄的女子不敢寂寞,勾引司空玦!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娘閨中的時候認不認識皇上!若是那時的皇上就對娘有心,不可能娘還嫁給了莫政鴻!現在不死也被扔在了哪個冷宮里了!」莫清涵知道憑房雨柔的性子若是在宮里生存,定然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不過這個事兒不好說,畢竟司空玦只是表現了幾個反常的神色而已。
司空璟焱卻沒有那般認為,這有可能和自己查的事兒有關,所以就特別的上心,想著若是他開口去問房雨柔,太冒失了!可是若因為這樣就放棄他又不甘,眸光一轉便想到了房瑜良!娘閨中的事兒房瑜良多半都會知曉,看來他是要盡快找房瑜良詢問一番了!
說到房瑜良,下午的時候房瑜良一家子都來了,再得知只是莫清涵不舒服的時候,眾人自然想到了住在客房里的老太太和莫政鴻,臉上都露出不悅來。
方玉山,莫清華隨後也來了,帶著行李,說是要給房雨柔侍疾,在鳳陽侯府住上一段日子。杜婉玉知道消息就料到莫清華夫婦會來小住,早早的便讓人燒了炕,燒了地龍,一切都打點好了!
房雨柔看著人都來了,便想著晚上把莫清涵是女兒身份的事兒告知了房瑜良他們知道。現在莫清涵懷了身孕,司空璟焱商量她,要盡快把涵兒的身份糾正過來,兩人趕緊成親!
杜長生也帶了媳婦來探望,知道莫清涵沒有那般嚴重,怕過了病氣給杜婉玉已經搬到了暉一堂去,吃了晚飯便打道回府。
房雨柔送了客人,吩咐素兒,紫芸和阿寶,思勤幾個好生照顧莫清涵,便帶著房瑜良等人去了康祿院,司空璟焱把莫清涵哄上了床,也起身去了康祿院。支了下面服侍的丫鬟婆子,只留了石媽媽在里面伺候。屋里便只剩下房瑜良一家,莫清華夫婦,加上個司空璟焱。
房瑜良知道怕是女兒有什麼事兒商量,又見司空璟焱在側,心里便多了一分了然,端起手邊的茶輕抿了一口等著房雨柔說話。
房雨柔沉默再三,便將當初和石媽媽產婆幾個人謊報莫清涵是男子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果不其然看到眾人臉上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的神色!除了事先已經知情的司空璟焱和方玉山。
特別是房流延,愣愣的看著房雨柔,仿佛失了心魂一般,雙目空洞,心中只回響那句,其實涵兒是女子!其實涵兒是女子!?表弟是表妹!?而他,卻是邁不過自己心里的坎兒,邁不出那一步,命運也早做了安排!上天是何其捉弄人!竟然讓他苦苦思戀,忍痛成親,在剛剛得知妻子有孕在身的時候,得知了自己苦苦思戀的人竟然是女兒身!?
何文蓮被留在了屋里,並不曾參與,卻是沒有想到房流延一直心里藏的人就是那女扮男裝的莫清涵!
「妹妹!你真是糊涂之極!你這樣不禁會害涵兒!還會害了你全家!」房朝倫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房雨柔,心中一听到莫清涵是女兒身的事兒他便想到了莫清涵的性命問題,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房瑜良看著自己女兒眼中的隱忍茫然,心疼不已,卻也點點頭露出微笑。
「爹!?」房雨柔不知道房瑜良怎麼這樣的深情!?
眾人反應過來,被房雨柔的聲音吸引都看向房瑜良,才發現房瑜良竟然在微微笑,不禁更加驚詫。
「唉!爹已經知道了涵兒的身份,這也是你當初糊涂造成的後果!爹雖然心里氣你做事兒不想後果,可也心疼你一個人帶著倆孩子在那樣的情況中的種種不易和艱難!更惱你竟然到現在才肯主動告訴爹實情!你晚一天,耽誤的便是涵兒!」
听見房瑜良說這番話,房雨柔再也忍不住撲上房瑜良大哭起來,無論她做了什麼事兒,爹永遠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永遠都是以自己為主,想的也是自己的安危和幸福!
房夫人也漸漸的平息了心中的震驚,看了眼兒子的樣子又是一驚,這時才想起兒子的異常來。開始她以為兒子無意中瞧見了哪家的小姐,可能連小姐都不是,覺得沒有一絲可能性,卻原來兒子看上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妹偽裝的「表弟」!
莫清華和莫清涵在一起這麼些年竟然都沒有發現了莫清涵的異常,詐一听到莫清涵不是弟弟是妹妹,又听房朝倫說這樣會害了涵兒,忙下意識的去看方玉山。方玉山給莫清涵一個安慰的眼神,莫清華才知道方玉山的表情像是很早便已經知曉了莫清涵的真實身份。
眾人也沒有勸解房雨柔,只等著房雨柔哭夠,帶些窘迫的起身擦了眼淚,這才又重新坐下和眾人說莫清涵的事兒。眾人只覺得莫清涵身為女兒身真是可惜了!那一身的文韜武略再也難找幾個能和莫清涵匹敵的人來!
「璟焱!」房瑜良卻沒有理會眾人,直接喚了司空璟焱。
眾人一愣才想到屋里不光是他們自家人,還有個司空璟焱一直都在!又疑惑房瑜良對司空璟焱的態度,竟然直呼王爺名諱!?司空璟焱卻笑笑起身,走到房瑜良身前深深的給房瑜良行禮。這個外公還真是出乎他的預料,還真是火眼金楮!不過也不怪房瑜良能看出來,畢竟房瑜良和涵兒接觸的多,有些時候涵兒並未刻意在房瑜良身邊隱瞞。
不理會眾人的眼神,房瑜良笑著受了司空璟焱的禮。司空璟焱的確一表人才,又觀其對外孫女的態度和所做的事兒,這個外孫女婿他還是很滿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若司空璟焱繼位,涵兒便不會有性命危險!
房流延看著自然明白自己祖父在做什麼,房瑜良已經把司空璟焱當成了自家人!是把涵兒交給了司空璟焱了!心里的苦澀翻滾著,想到以前司空璟焱無論做什麼都纏著莫清涵,心里更加苦澀,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看房瑜良的態度,眾人已經從莫清涵真實身份的震驚中回過神,對司空璟焱也接受了!也想到了房瑜良接受司空璟焱的心理。可是眾人剛剛平定下來的心就被司空璟焱的另一個消息給砸暈了!莫清涵竟然已經懷孕了!?
「涵兒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所以我想先把涵兒的事兒解決了,再說其他的!目前司空璟韶不單單是對皇位虎視眈眈,更重要的是他對涵兒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我不能再等了!我絕不會讓涵兒受到任何傷害!」司空璟焱不去管旁人震驚的神色,只看著房瑜良說道。幫涵兒正身份的事兒他已經商量了房雨柔,現在是要提前都商量好了才好進行他的計劃!定然要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房瑜良眉頭微蹙,這件事必少不了人幫襯,他忽然想到了成國公府,想到了被莫清涵娶回來的杜婉玉,轉頭看向房雨柔。房雨柔把杜婉玉的事兒一一說了,房瑜良陷入深思。
司空璟焱看著便拉了房瑜良和房朝倫,方玉山到前院書房,留了其余人在房雨柔屋里,也好讓她們有時間問問房雨柔情況。
房流延想跟著去,還沒張口便看到幾人離去的背影,只恨自己沒用,竟然連幫著涵兒想想主意都不能!
司空璟焱幾個人到了書房的時候,殷離已經等在里面。看到殷離房瑜良父子只一愣神便反應過來,幾個人商討了大半夜才各自散去,天也快亮了!
房瑜良讓各人都回去歇了,自己卻留了下來看著司空璟焱,他知道司空璟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定然還有話和自己說。
「外公!我知道這件事兒不該我這個晚輩問,可是我正在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兒!現在已經有了一點線索,所以還請先原諒我的不敬了!」司空璟焱說著給房瑜良行一禮。
房瑜良對于司空璟焱愛屋及烏的作為也很是滿意,司空璟焱喜歡涵兒,所以對涵兒的長輩便尊敬有加,絲毫沒有擺自己的身份,沒有以本王自稱,
「你說!只要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外公知道多少都告訴你!」
司空璟焱等的就是房瑜良這句話,便把莫清涵講給自己還有自己觀察的關于司空玦和房雨柔的關系的事兒和房瑜良說了。
「當年皇後乃天下第一美人,皇上極其寵愛,雖然見過雨柔幾面,並不曾對雨柔有什麼旁的心思!」房瑜良听了也很是疑惑不解,想著讓司空璟焱坐下。
「那當年娘為什麼會嫁給莫政鴻!?外公不可能不知道莫政鴻的為人,和護國侯府的行事!」司空璟焱追問。
說起當年的事兒,房瑜良面色悵然,沉默了一會子才徐徐長口說起當年的事兒來,
「當時外公根本沒有把你娘嫁到護國侯府的意思!只因……只因當時的康王爺,也是和先皇一起打江山的八拜之交的後代!是我們南楓國人人羨慕的鐵帽子王!每一代康王都會全力輔佐皇上,協助皇上平定五湖四海!當時的康王定婚的兩位小姐都相繼離世,康王便從此背上了克妻的名聲!當時的忠義伯府風頭正盛,皇上听信讒言,又對康王起了疑心,外公怕皇上猜忌,因此害了兩家人,便阻止了你娘和康王的親事!當時康王要帶你娘私奔,放棄王位,你娘因為事先被我訓斥了幾回便和康王決斷了!正好護國侯府上門求親,你娘也不小了!那護國侯府向來保持中立,人丁又少,關系簡單,外公見他們求的誠……」
說著停頓下來,房瑜良臉上明顯的懊惱和悔恨之色。司空璟焱也不接話,只等著房瑜良自己調整情緒接著往下說!因為他對十八年前消失在人間的康王一點不了解!但是,又總覺得有什麼消息已經露出了答案!只是讓他不敢肯定!不敢確定!
房瑜良調整好心緒,見司空璟焱沒有接話,一副認真看著自己憐听的模樣,心里多少欣慰,又接著往下說,
「外公給你娘匆匆定了親事,康王知道後找到忠義伯府大鬧了一場很快就娶了一家小姐為妻,成親三天便帶兵上去攻打北蠻了!一去就是大半年!等到康王回京的時候,康王妃也快臨盆了!就在康王妃臨盆的那天……康王府著了大火,三百多條人命一夜之間全部葬身火海!你娘當時正懷里華兒,可是這般大的消息又怎麼能瞞得住!?生了華兒之後你娘身子就不好,你娘從小沒有娘親,姑嫂感情好,你懷著身孕的舅母就經常照看你娘,可是你舅母自從生下了流延就再也沒有懷上!你娘好不容易懷了涵兒,生涵兒的時候又血崩,虧空了身子!也倒置涵兒天生不足之癥!」
房瑜良說完深深的嘆口氣,若不是當年他極力阻止,也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他一直對不起女兒!也對不起女兒的兩個孩子!家里的人他都對不住!除了怕兒子和女兒被後娘欺辱,他在妻子去世之後強硬的沒用續弦,還把府里的幾個姨娘趕出府去,不讓人害了兒子女兒,他這輩子欠了兒女子孫太多了!
「涵兒也說過,娘對莫政鴻根本沒有感情!就算有一點點情分也被莫政鴻給抹滅了!」司空璟焱嘴上說著,心中卻在想那一夜消失的康王府,三百多條人命一夜喪生,難道父皇就不管不問嗎!?又想到當時司空玦正猜忌康王,這火是不是父皇放的還不一定呢!定然是找個罪名,說康王畏罪自殺了!
房瑜良和司空璟焱說說話,覺得心里舒坦了不少,雖然他沒說康王府一家後來的事兒,但看司空璟焱的樣子想來也已經猜到了!又拉著司空璟焱說了些閑話,天已經亮了!
眾人吃了早飯去看莫清涵,司空璟焱正在哄著莫清涵和雞湯,莫清涵皺著一張小臉抿著嘴無聲的反抗,司空璟焱端著雞湯在一旁說著好話,莫清涵就是不喝一口,看到房雨柔一行過來,急忙說自己吃飽了,讓素兒,紫芸幾個進來收拾了炕桌,司空璟焱嘆口氣,他還想著把涵兒喂肥,照現在這個樣子下去,只怕不是喂肥,反而會越喂越瘦的!
莫清涵已經從司空璟焱知道了房雨柔把什麼都和大家說了,見眾人來看她,絕美的小臉刷的泛起紅暈,清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窘迫。
這樣窘態的莫清涵眾人還真是少見,房夫人撇了眼愣直的盯著莫清涵的兒子,暗中拉了一把,走上前去拉著莫清涵的手詢問莫清涵的身子狀況,問有什麼想吃的,她讓人弄來!涵兒不說才學,樣貌心性都是極好的,可是自家兒子沒那個緣分!就是兒子再想,再不舒服,也是不可能的事兒了!
房夫人陪著說了會子話便要告辭了,兒媳婦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放心!孩子剛上身,就連大夫都不敢肯定的報了消息上來,她急著回府,便坐了坐和房朝倫帶著房流延回了忠義伯府。房瑜良本想留下來,但看見了孫子的異樣,便也只留下來吃了午飯便離開了!倒是方玉山和莫清華夫婦,留了下來小住。
客房里的老太太以為莫清涵是不想讓她搬進內院也學了她裝病,心里氣憤,帶了蘇媽媽要去暉一堂瞧瞧。暉一堂的兩個門神一樣的侍衛,那是沒有莫清涵和司空璟焱的命令誰都不讓進來的人,當即便把人攔在院門外。老太太心里更氣,剛要發火,便見紫芸小心翼翼的端了湯藥,一臉著急的送進了屋,這才相信莫清涵八成是真的病了!畢竟莫清涵從小便多病,又是那樣的身子,現在還沒有出正月,寒風陡峭,著了風寒也是很正常的事兒,便急匆匆的回了客房!听說房雨柔都染上了,現在已經病重了,她可不想也被染上!一個不好,她這把老骨頭就擱在這了呢!
司空璟焱听到消息只冷哼了一聲,讓人去請了徐太醫來給莫清涵診脈,順便再問一下有沒有什麼藥膳既能讓莫清涵多吃點,又能補了身子!
徐太醫看診過後一臉笑意,起先他以為莫清涵的體質有寒癥,應該不會輕易受孕,即使懷孕了也多半難保住,現在看來莫清涵的身子已經被調養的差不多了!脈象十分沉穩有力,身子也沒有其他狀況!又被司空璟焱命令著寫了一堆藥膳方子,才打道回府,皇上問及,只說風寒越來越厲害!
徐太醫剛走,司空璟韶登門,無論如何都要見莫清涵一面,說的無法阻擋。司空璟焱以莫清涵吃了藥睡了為由,不讓司空璟韶見人!司空璟韶又怎麼會認為莫清涵是真的風寒!?前幾日還好好的,說風寒便起不來床了,連房雨柔都染上了!?但看司空璟焱一臉緊張,又強硬的攔著不讓自己去探望的姿態,不禁皺眉冷了眼,
「二皇兄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或者傷了涵兒,所以才不讓本王去探望!?本王好歹曾經也救過涵兒!涵兒身子骨柔弱,本王只是出于關心,想探望一二!」徐太醫不是自己的人,司空璟焱和莫清涵看病什麼都找徐太醫,徐太醫那里他打探不出一點消息!所有的人都說法一致,涵兒得了風寒!
正說著阿寶快步過來,給司空璟焱和司空璟韶行禮之後,恭敬的對司空璟韶說道,
「主子讓奴才謝過王爺好意!只是主子現在身染風寒,不宜見人,也怕過了病氣兒給王爺!主子說,等她好了定然會登門道謝!今日就怠慢王爺!」說著又給司空璟韶行一禮。
莫清涵都傳了話兒,司空璟韶便不好再強求,微微勾起嘴角讓阿寶給莫清涵回話兒,
「就說本王知道了!讓你家主子好生養病!本王等著她來道謝!」說完撇了眼目露得意之色司空璟焱轉身而去。
司空璟焱拍拍阿寶的肩膀,目露贊賞,
「阿寶!干得不錯!以後再遇到這種覬覦你主子的人就該這樣!狠狠的打擊回去!讓他敢肖想本王的人!本王的涵兒可不是誰都能肖想的!」
阿寶嘴角抽搐的看著手里的玉佩,王爺越發的不著調了!越發的神經兮兮了!雖然主子從未拿他們當過下人,可王爺卻拿他們當成了打跑那些覬覦主子的打手了!什麼事兒都讓他們上,還得頂著主子的名義!主子現在都有了身孕了,還有誰敢對主子起旁的心思!?
阿寶不知道,司空璟韶是那種一旦認定就死都不放手的人!他認定了莫清涵終歸屬于他,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態,想著莫清涵定然是他的人!也一直按照這樣的想法行事作為,最後弄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莫清媛一直乖順的在房雨柔身邊伺候,再也沒有去看過老太太。房雨柔說了,既然是鳳陽侯府的正經小姐,就沒有再去向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老太太晨昏定省,每日里去請安。念著親情骨肉,每個月初一十五去瞧瞧便可!雖然不知道房雨柔緣何裝病,卻也聰明的沒有多問。
病拖了五六天,徐太醫日日上門,方子也換了又換,房雨柔的病情卻越發的嚴重,已經躺在床上不能起身了!
眾人都道是房雨柔並的奇怪,病的詭異,卻沒往假病上面想,只想到了住在鳳陽侯府的莫政鴻一家子。
莫政鴻勸說老太太離開鳳陽侯府,老太太卻死賴著說什麼都不願意離開!自己不離開也不讓莫政鴻離開!她認為莫政鴻一旦沒了鳳陽侯府做支撐,那些看不過眼的定然會來找莫政鴻的麻煩!
五姨娘躲在簾子後面,對于老太太說的話也听了三分真切,怯弱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透過簾子看了眼西廂房才又垂眸斂了自己的神色,轉身回了內室。
莫清涵已經近十天沒有上朝,司空玦心緒明顯有些不好,見司空璟焱一臉深沉,眉頭緊鎖,每日里下了朝就急忙趕到鳳陽侯府,終于忍不住召見了徐太醫。在徐太醫給他請脈的時候,提了下莫清涵的病情。
「回皇上!鳳陽侯的風寒時好時壞,她身子不好,微臣又不敢用猛烈之藥所以好的便慢了些!」徐太醫眸光微轉,恭敬的把完脈才起身回話兒,
「听說鳳陽侯府病了一堆人了!你這醫術一向是太醫院里最頂尖的,怎麼連一個小小風寒都治不住!?」司空玦眉頭微皺。
「回皇上話!其他的人倒還好!就是…就是…太夫人在生鳳陽侯的時候傷了身子,病情一並發了,這便有些一發不可收拾!微臣雖然醫術不堪精湛,但一定會竭盡所能救治鳳陽侯太夫人!」徐太醫听了急忙跪下,把司空璟焱透露給他的消息轉述給了司空玦。
司空玦听房雨柔生莫清涵時傷了身子,眼中閃過深深的擔憂。若然不是傷的特別嚴重,又怎麼會發作一個小小風寒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就連徐太醫如此精湛的醫術都說了會盡力救治,難道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還是從大年夜起火那時候就不舒服一直到現在終于撐不下去了!?想到這里司空玦有些急切,又怕旁人看出什麼,便吩咐了徐太醫定然好好問診,便遣退了寢宮里的人。
徐太醫出了皇宮,便又去了鳳陽侯府,把皇上的問話和反應都一一告知了司空璟焱,司空璟焱听了秘密找了房雨柔。
到了夜里,司空璟焱親自帶人埋伏在康祿院附近,只等著魚兒上鉤。
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司空璟焱才看到幾個黑影悄悄的過來,尋探一番,一個又回去,不時便有三個黑衣人悄然來到了康祿院。下面的其中一個上前來恭敬的行禮,便有一個身形偉岸的人悄悄從窗戶進了房雨柔的屋子。
司空璟焱憑神靜氣,慢慢的靠近,從後罩房那邊往里探。屋子里點了昏黃的瞪,兩個伺候守夜的丫鬟倒在地上,那身形偉岸的黑衣人就坐在房雨柔的床邊!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卻可以從身形上判斷出來,那正是他要吊的司空玦!
司空玦看著房雨柔嫣紅的臉,許久之後才顫抖的伸出手,探了探額頭,有些發熱,給房雨柔把脈之後,確定是中了風寒,不過卻沒有到了不可救治的地步,微微放了心,又坐了大約兩刻鐘,直到外面的人來催,司空玦才依依不舍的看了房雨柔一眼,轉身離去。
司空璟焱看著司空玦被幾個人一路護送著回了宮里,他一路跟著到了皇宮確定了那是司空玦才悄悄的返回鳳陽侯府,心里卻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