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落水了!王妃落水了!快救王妃啊!」幾個伺候莫清涵的丫鬟婆子一件莫清涵再次落水頓時嚇傻了!王妃上次落水她們被罰了一個月月例銀子,那還是王妃自己落水!這次卻是威國公府小姐上門找茬,把王妃在她們眼皮子底下硬生生推到水里的!這下她們死定了!
「王妃!王妃!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救王妃!快去通知王爺啊!」白英哭著沖後面的幾個丫鬟婆子吼了一句,恨恨的瞪了一眼呆愣的楊紅袖,王妃是因為不讓威國公府小姐欺負她們才被推下水的!
白芷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看著水中不斷的冒著泡泡,莫清涵也不見了人影,王妃是為了不讓她們挨打才會被推下水的!都是為了救她們!她不能讓王妃有事!她要去救王妃!想著牙關一咬,撲通一聲也跳進水里。
白英見白芷跳進去,急的站在地上直哭,看著不知所措的丫鬟婆子,
「還不快去救王妃!」
眾丫鬟婆子反應過來,不管懂不懂水性,撲通撲通都跳進了水中。不管救不救的上來,這次事後她們還能待在寧王府已是萬分難得!只希望王爺能看在她們都跳下來救王妃的份兒上留她們性命!
太子妃也嚇的愣了起來,看著幾個丫鬟婆子都跳進水里,這才反應過來,心道壞事兒了!看歐陽夜辰緊張莫清涵的樣子,若是莫清涵有了什麼意外,歐陽夜辰只怕不會善罷甘休!那歐陽夜辰看著一副溫柔謫仙不染縴塵的模樣,其實最是陰狠毒辣的!想到這里她渾身打個冷顫!早知道就不帶楊紅袖過來!也不會發生這事兒了!
「快去通知太子和王爺!找了王府里懂水性的丫鬟婆子趕緊下去救寧王妃!」太子妃看著亂作一團的亭子,急忙吩咐自己身後的女官。
那女官忙應聲而去,飛快的跑去前院通知歐陽夜黎和歐陽夜辰。
「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摔了一下!根本沒有用什麼力氣!」楊紅袖一看人沒了影也害怕了,搖著頭後退。平日里她雖然在府里時常打罵欺辱庶妹和丫鬟下人,但是,對于這個寧王妃她畢竟不了解!只知道寧王爺很是寵愛這位王妃!寧王府內院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就只有這王妃一個!她是不是闖禍了!?若是這個寧王妃真的淹死了,寧王必定不會娶她進府,還會追究她的責任!
眾人看著臉色煞白的楊紅袖,管不得那多,紛紛站在圍欄邊看下面的人救莫清涵。只是那幾個下去的丫鬟婆子明顯的不懂水性,有的在水里撲稜幾下已經喝了大口大口的水,開始往下沉。
白英的心也跟著開始往下沉!這幾個丫鬟婆子都是撲稜幾下就沉下去,更何況不懂水性,身子孱弱的王妃!?
莫清涵在落水之後連撲稜幾下都沒有,她是直接頭朝下摔進去的,只是給人一種這樣栽下去,說不準就磕在什麼上面,或者一頭扎進淤泥里。在進入水中的一霎那,她就趁著水波,順著水流飛快的游走,不去管岸上的慌亂,和最後跳下水中的幾個丫鬟婆子。
莫清涵雖然沒了內功護體,但是,她前世水性便極好,外公經常大冬天的逼迫著她在水里閉氣,一閉便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她相信,以她的水性,順著水流,定然能夠游出寧王府!就是不知道這水流往哪里!?
為了不驚動人,莫清涵只敢在水底游動,雖然湖面很大,可是之前她觀察的水流是從前院流出來,一路流向後院,從內院流出去的。水流越發的急,都順著一個方向流去,莫清涵心中一喜,快速跟著水流游動,不時便到了一個狹小的出水口,只是出水口被鐵柵欄擋著,水可以流出去,她卻出不去。
莫清涵眉頭緊皺,快速的游上前去,看著鐵柵欄兩邊都是用石頭固定,眉頭皺的更緊,借著水勢,應該能把石頭搬開。莫清涵模了模,石頭不大,兩邊的石頭只要搬開一塊就可以把那鐵柵欄拉開,順著水勢,用力推。幸好她這段時日都在進補,今兒個也吃了不少,石頭推動了一點,莫清涵還要再推,卻看到留的縫隙足夠拉開那鐵柵欄,抓住鐵柵欄往一邊拉。
而水面上,歐陽夜辰听到莫清涵和楊紅袖因為打罵丫鬟起了爭執,被楊紅袖推入水中,第一個想法就是,莫清涵騙了他!莫清涵跑了!莫清涵懂水性!快速飛身趕到臨波水榭,看到亂成一團,幾個膽小的嚇的在一旁哭泣,看著一直搖著頭說不是她推的楊紅袖眸光一冷,凌厲的目光便射向了太子妃。
太子妃心中一凜,就知道莫清涵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歐陽夜辰定然不會放過自己!快步走上前,擦著眼淚,
「二皇弟你終于來了!快!快救弟妹啊!弟妹落水已經有一會子了!這都沒影兒了!」
歐陽夜辰冰冷的眸光掃視一圈,當即月兌下外衫,撲通一聲扎進水里,開始搜尋莫清涵的身影。
隨後而來的歐陽夜黎看著一群花容失色的妃子小姐,眉頭緊皺,上前幾步冷聲道,
「怎麼回事兒!?你們剛到怎麼會讓二弟妹落水!?」據他所知莫清涵懷了司空璟焱的孩子,而他們看到的莫清涵卻肚子扁扁,顯然是歐陽夜辰想霸佔莫清涵下了黑手拿掉了莫清涵的孩子,莫清涵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會昏迷一個月之久,現在雖然是炎炎夏日,但那樣的身子落水這麼久,只怕不出問題也難!忽然的,他心里不想讓那樣驚才瀲灩的女子出事兒!就算他曾經狠狠的栽在她手里!
太子妃上前幾步恭敬的給歐陽夜黎見禮,把亭子中發生的事兒說了,當然省略了楊紅袖首先挑事的部分。
歐陽夜黎冷冷的撇了眼楊紅袖,楊紅袖的心思和為人他不是不知道,定然是楊紅袖做了什麼讓人極為看不慣的事兒,不然,以莫清涵那樣淡漠清雅的人必然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
楊紅袖頭一縮,只覺得歐陽夜黎撇過了那一眼透著殺氣一般,冰冷懾人!再聯想到剛剛歐陽夜辰听到那個寧王妃落水的神情,她知道,她這回創大禍了!只希望那個寧王妃命賤,還能救活!不然,就算她沒有上玉蝶,歐陽夜辰追究下來,祖父和爹爹定然會拉了她任歐陽夜辰治罪的!
歐陽夜黎不再看面色煞白的楊紅袖,轉身看著水面,眉頭擰在一起。
歐陽夜辰在水里模索了半天,看不清人,只能知道那是個人,已經沉下去,陷入淤泥里,心中一緊,快速的游過去,一把撈起那人,是個女子,轉身便往水面游去。
撲哧一聲,歐陽夜辰抱著一個女子沖出水面,歐陽夜辰快速的低頭,一看懷里的人根本不是莫清涵,心中一沉,把人扔給不遠處在打撈幾個丫鬟婆子的侍衛,再次一頭扎進水里。
莫清涵終于拉開鐵柵欄,急忙順著水流從那個出口游出去,她在這里耽擱了太多時間,若是歐陽夜辰想通,或是在亭子旁邊找不到她,定然能想到她順著水流逃跑了!莫清涵游出來,不知這里通向哪里,反手又把鐵柵欄拉回去,等歐陽夜辰想通找到這里的時候還能緩和一下!蒙蔽一下!轉身順著水流飛快的游走。
歐陽夜辰在水底模索了半天,沒有半點莫清涵的影子,此時他才敢確定,莫清涵是自己跑了!歐陽夜辰憤怒的在水中亂打一通,破水而出,上了岸。
眾人見歐陽夜辰面色陰沉,雙手空空而歸,心中不好的預感頓時成真!王妃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怕是就算再找到也只是一具尸體了!
楊紅袖嚇的癱軟在地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她怎麼會想到那個女人能那般弱不禁風,她只是摔了一下手,也沒用多大氣力,竟然就被摔出去,而且掉進了水里!?開始她還想著讓她在水里折騰一下,受受罪!讓她知道她這個威國公府小姐的厲害!也讓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賤妾!寧王妃的頭餃早晚是她的!誰能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掉下去就死了!?
歐陽夜辰冷冷的掃視一圈,視線落在歐陽夜黎身上,「今兒個臣弟對不住皇兄!寧王府就不招待皇兄和皇嫂了!李管事!送客!」
「二皇弟!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事兒是你皇嫂帶的人惹出來的,皇兄心里過意不去,皇兄叫人過來打撈,總要見到弟妹才是!」歐陽夜黎見歐陽夜辰面色冰冷憤怒憂郁積聚,那樣風華絕代的奇女子,換做是他,是不是也會如此哀傷!?可是莫清涵就真的這般沉入了湖底!?
「不必!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找到!就不勞煩皇兄了!送客!」歐陽夜辰強硬的態度讓人不敢再多留下去。
「如此…二皇弟還是盡快帶人下水去找!畢竟慢一刻,弟妹便多一份危險!」歐陽夜黎深深的看了歐陽夜辰一眼,給太子妃使個眼色,轉身離開。身後跟著太子妃,太子側妃等浩浩蕩蕩離開。
楊紅袖的丫鬟婆子一看這情況,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楊紅袖急忙跟著歐陽夜黎身後離開。只希望那位水底下的王妃還沒死!不然她們小姐會如何她們不知道,但是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怕再也沒有命活著了!
「帶人封鎖入水口和出水口!每個水源的地方仔細查找!」歐陽夜辰面色陰沉,冷聲吩咐身後的侍衛。
冷牧一愣!王爺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怕王妃的尸體飄走!?可是看著王爺的神情又不像!但是,王爺吩咐如何做,他只能執行!急忙應是,讓眾位侍衛去封鎖寧王府各院的入水口和出水口。只是此時莫清涵早已出了寧王府,不知道過了幾個出水口,順著水流一路游走。
歐陽夜辰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讓所有懂水性的侍衛都下去尋找,特別是荷花叢中,那里最能藏人!若是莫清涵藏在荷花叢中,等待時機然後再逃跑,也不是不可能的!
眾人覺得一具尸體不可能飄到出水口或入水口的地方,見兩個水口都沒有,只有出水口的一塊石頭有些松動,並未多想,上去回話說入水口和出水口都沒有異樣。
歐陽夜辰穿著滴水的衣裳坐在亭子里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咬牙下了死令,
「把湖水給本王翻過一遍,也要把人找到!」既然入水口和出水口都沒有異樣,那就說明人還在寧王府里!他現在倒是真希望莫清涵在哪個地方躲著,千萬不要是真的水性不好,沉入湖底的哪個地方了!
「是!」冷牧不敢不听,掉進水里的那可是王爺的心尖尖,是王妃!可是幾個下去救王妃的丫鬟婆子都撈上來了,怎麼獨獨王妃不見了!?冷牧不敢說別的,他從小就跟著主子,主子這次發的火很大!急忙帶著所有懂水性的侍衛下水再去找人!
雖然是夏天,在水里泡了不知道多久的莫清涵渾身發冷,手腳冰涼,她不知道自己游了多遠,游了多久!不知道有沒有月兌離寧王府,不敢到水面上去,只敢偶爾上去換個氣,繼續游!就怕她一個不慎前功盡棄,再被歐陽夜辰抓回去!
感覺天色暗了下來,莫清涵才敢浮出水面,看著不遠處的房舍,爬上岸邊。這是一條小河,估計應該流入護城河的水流。擰掉衣裳上的水,躺在岸邊歇息了會子,恢復了些氣力,起身朝著那些房舍而去。
近了看才知道,這是一片很是破爛簡陋的房舍,有的已經塌陷下來。看來不管多麼富強的國家都存在貧民窟!莫清涵朝著那幾間塌陷的房舍走去,希望找到丐幫的聯絡人。
不知是莫清涵運氣好,還是連老天都在幫著莫清涵,廢舊的房舍里幾個乞丐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上,一個頭發凌亂不堪,穿著破爛的老乞丐正在打瞌睡,一邊睡,一邊流著口水,好似夢見了什麼美味的吃食。
莫清涵看著那個老乞丐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三長老!」
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進老乞丐的耳中,老乞丐睜開眼,渾濁的雙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莫清涵,上下打量。
其余的一干乞丐也都盯著莫清涵看,靠著老乞丐的一個年幼的小乞丐听到莫清涵的聲音,清亮的大眼中頓時充滿警惕。這個人是誰!?怎麼會忽然來到這里還叫出了三長老的名字!?他隨著三長老來東籬發展幫里的勢力,這次留在東都可是為了尋幫主而來的!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莫清涵見到幫里的人,驟然放松,此時閉氣過久,猛然松懈,頓時腦中一沉,眼前一黑倒下去。
那老乞丐听莫清涵說第一句時已經認出莫清涵來,那是幫主和幾位長老接頭用語,渾濁的雙眼頓時精光乍現,飛快的出手接住莫清涵倒下的身子,警惕的掃視一圈一把抱著莫清涵進了廢墟中。
「三毛子!我們要找的人找到了!務必隱瞞消息!二狗子!今晚你出去放哨!大毛和二毛幾個留下!」三長老說著伸手模向莫清涵脈搏,知道莫清涵閉氣太久太引起昏厥,頓時松了一口氣。警戒的吩咐屋子里的幾個乞丐。
幾個乞丐頓時收起懶惰痴呆的樣子,個個激靈起來,一個年長些的乞丐恭敬的應聲,提著一根棍棒晃悠悠的出了屋子。
之前靠著三長老的那個小乞丐爬上前來,看著莫清涵絕美的小臉,頓時心中驚嘆,好美的人啊!
「三毛子別看了!快去弄熱水來!二毛…你去找了女弟子來!」三長老猶豫一下,看著剩下的幾個人,還是派了二毛出去。
「三爺爺!是不是要給幫主換衣裳!?三毛子來吧!」三毛子一听立馬自薦。
「不許胡說!你怎麼知道這就是幫主!?」三長老一巴掌拍在三毛子頭上。雖然他心里明白眼前的就是他們找尋多日的幫主,可是,幫主不是懷了明王的孩子!?算算現在都該七個月大了,怎的幫主的肚子卻扁扁的,孩子呢!?難道是司空璟韶那個喪心病狂的硬生生的拿掉了幫主的孩子!?想到這里三長老眸光頓時冰冷一片。
三毛子幾個雖然沒有見過幫主,但被三毛子一說,又看三長老緊張的態度,頓時也確定了他們千辛萬苦找的人找到了!他們的幫主,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原來是個女子!
三長老又細細的吩咐了幾人一番,拿了破爛的衣裳蓋在莫清涵身上,因為莫清涵在水里泡了那般久的時間,手腳冰涼異常,怕是弄不好要得風寒!
看著莫清涵面無血色絕美的小臉,三長老心中無不佩服莫清涵的魄力和毅力!竟然能從寧王府里順著水流逃出來!可知他們現在就連寧王府都無法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