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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宅。
「夫人,外面來了個外國女人,說是要見你。」
「外國人?」芹佩蘭听到佣人這樣的話後,皺了下眉頭,突然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趕緊說道︰「快,快把人帶進來。」
「好的,夫人。」佣人即刻的出去把人帶了進來。
「您好,親愛的擎老夫人。」索菲亞進門後,顯得非常的有禮貌的樣子。然後故作驚愕的樣子,說道︰「您看起來,實在是年輕。」
「你…你…」芹佩蘭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的落落大方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緊張的愣了愣,然後朝著佣人們說道︰「快,趕緊去倒茶。」
「您好,請這邊坐。」芹佩蘭穩定住自己,然後端起茶水雙手微微的打著顫的遞到了索菲亞的面前。
「伯母,您不必這麼客氣的。」索菲亞接過茶杯,笑意盈盈的說道。
芹佩蘭從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請問您是…」
「我叫索菲亞。」索菲亞接過了她的話,自然大方的拉攏了下垂在胸前的卷發,然後直接的就說道︰「伯母,擎伯伯現在過的很好,您不用擔心。」
「你…你果然是綁架我老公的人?」盡管芹佩蘭心里也矛盾著,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大膽的承認了下來。她激動的站起了身子,臉上有悲痛,也有懼意,
「你…你們究竟想干什麼?他現在到底在哪里?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伯母,您先別激動啊,听我慢慢的告訴你。」索菲亞輕松一笑,示意芹佩蘭坐下來後,慢條斯理的說道︰「伯母,擎伯伯現在很好,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沒有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呵呵,在說了,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我又怎麼會忍心傷害他呢!」
一家人?這是什麼意思?芹佩蘭听到擎江南現在安全了的消息後,一直高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可是又听到索菲亞這麼一說,她納罕了,狐疑的看著索菲亞。
「怎麼?耀威難道沒有告訴你嗎?」索菲亞佯裝驚訝的口吻問道。
「他…他什麼都沒有跟我說。」提到擎耀威,芹佩蘭的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的。擎耀威怎麼會跟她說什麼呢?他應該是巴不得她現在就死掉吧。他是那麼的恨她啊。
「是這樣的。可能在過段日子,我會和耀威結婚的。然後,擎伯伯會在我們結婚的典禮上出現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不在分開了。」
索菲亞的話,讓芹佩蘭錯愕的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擎耀威要跟這個外國女人結婚?這是真的嗎?
「伯母,您也知道的。耀威現在身邊,有個叫安凝然的女孩一直在糾纏著他不放。可能也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所以耀威才沒有跟你提這個事吧。」索菲亞微微蹙了下眉頭,為難道︰「若是這個安凝然就纏著他不放手的話,可能我們的婚禮就很難舉行。那擎伯伯他…」
話已至此,芹佩蘭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個叫索菲亞的女人,為了跟耀威在一起,居然綁架了自己的老公。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曾經那個在自己面前瘦小嶙峋的小男孩長大之後,會讓女人如此的著迷。她收起思緒,打量起了索菲亞。
這個女人,濃眉大眼,能說會道,而且字字珠璣,含藏殺機。雖然她表面上看上去禮貌周全,但是她那雙藍色的眼楮,卻不得不叫人心生懼意。這個索菲亞,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
「索菲亞,你放心,耀威那邊你就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說服安凝然的,讓她主動離開擎耀威。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證我老公的人身安全。」芹佩蘭斬釘截鐵的說道,她接觸過安凝然,她看得出來安凝然是個單純絕無城府的女孩子。對付這樣白得跟張白紙一樣的小女孩,簡直是手到擒來。
「伯母,有勞了。」索菲亞意味深長的笑了,然後補充了說了句︰「對了,今天我來找你的事…我覺得,還是不要讓耀威知道的好。不然的話,不知道他…」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有你這樣聰明又漂亮的婆婆,我很滿意。」索菲亞滿意的點頭,笑著告辭了。
芹佩蘭目送著索菲亞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暗自思忖了下,轉身回房收拾了下,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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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集團。
「蘇總,這是我整理出來的,這個月所有需要您過目的文件,麻煩您看下。」辦公室內,安凝然將一疊子的文件遞到了蘇景睿的辦公桌上,輕聲的說道。
「嗯,我看下。」蘇景睿抬頭說道。
「叩…叩…」敲門聲響起,安凝然把門打開。
「凝然,有人找你哎。」曉彤一看到安凝然,就大聲的咋呼道。隨即就看到辦公桌上蘇景睿投來不滿的一瞥,她吐了吐舌頭,說道︰「對不起,蘇總。我找了凝然好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凝然用責備的眼神白了一眼冒冒失失的曉彤,轉首對蘇景睿說道︰「蘇總,我出去看一下。」
「去吧。」
安凝然听曉彤告訴她,找她的人是個中年的婦人,而且還很著急的樣子。她一邊匆忙的朝公司樓下走去,一邊也在好奇的想著,會什麼中年婦人會來公司找她呢?印象中,好像不認識這號人物啊。
「凝然。」老遠的,芹佩蘭就看到安凝然的身影,朝著她招手示意了下。
「伯母,您…您怎麼來了?」安凝然好奇的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工作的?」
「先不說這麼多了,凝然啊,你現在忙嗎?伯母有些事想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現在?」
「嗯,就是現在。」
「呃…」安凝然心里更加的好奇了,她跟擎耀威的這個小媽僅一面之緣而已,她怎麼會突然的來找自己呢?而且還是這麼的著急?她只好給蘇景睿打了個電話,稱自己有急事請倆個小時的假。
然後,她坐上了芹佩蘭配有專屬司機的轎車,絕塵而去。
她不知道,蘇氏大樓的上面,蘇景睿站在落地窗邊看到了這一幕。
他不由得好奇的想到,來找安凝然的歐巴桑看上去很有身份,而且好像條件也不錯。怎麼會跟安凝然扯上關系了呢?安凝然,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之前是安志軒,這會又來了個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越感的中年婦女。
蘇景睿蹙起了濃眉,覺得自己離安凝然是那麼的近,卻又是那麼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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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一間包廂里。
「凝然,這個…請你收下吧。」
「伯母,您這是什麼意思?」安凝然看著芹佩蘭推來一張支票,她瞪大了眼眸詢問著。
「那個…凝然啊,你還是叫我阿姨吧。」芹佩蘭笑得有些尷尬。
「噢,阿姨。」安凝然乖巧的改了口,然後把支票重新推了回去,並說道︰「阿姨,您這是要干什麼?」
「對不起,凝然,也許我這點錢對你來說,並不會覺得很多。但是,這已經是阿姨所有的私房錢了。」
安凝然更加迷糊了,「阿姨,您到底要說什麼呢?好好的,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多錢?這些錢,我說什麼也不能收下的。」
「不,你一定要收下啊。」芹佩蘭一听這話,頓時有點急了。然後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解釋著︰「那個,凝然,你現在跟…耀威,還好嗎?」
「嗯,我們很好。」安凝然輕輕的笑了,白皙的小臉龐上洋溢著小女人濃濃的幸福感。
「噢,這樣啊…」得知她跟擎耀威現在處的很好,芹佩蘭突然的感到有點不忍心這樣做了。可是想到索菲亞的話,還有擎江南現在的安危,她只好硬起了頭皮。
「凝然啊,阿姨沒有別的意思。阿姨只是想問問,你現在是不是喜歡上了耀威了?」
「這個…」安凝然欲言又止的沒有回答她,不過她臉上浮出來的羞赧紅暈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你真的愛上他了?」芹佩蘭再次激動了起來。
「呃…阿姨,你?」安凝然不明白,為什麼芹佩蘭在得知她的答案之後,情緒會突然的激動起來。
芹佩蘭一動不動的看著安凝然,心里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阿姨,阿姨…您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如果您約我出來,僅僅是要給我錢的話,那我是絕對不會收下的。還有,我還要去公司上班的。您如果真的有什麼事的話,就直接說出來吧,好嗎?」
「呵呵,好!」芹佩蘭徹底的下了決心。也恢復了往日的矜貴之色,抬起眼簾就說道︰「凝然,我希望你跟耀威分手,而且…越快越好。」
「為什麼?」安凝然蹙起了眉尖。
「因為…因為我們擎家的家業,想必你也是知道點的。就算耀威他爸爸允許你們在一起了,你有想過耀威的爺爺嗎?當初耀威的親生母親,就是因為沒有名門的身份,才被老爺子一口咬定,不允許他們在一起的。所以,耀威現在才會變得這麼的恨我,也很他的爸爸。凝然,你希望你的將來,還有你跟耀威的孩子,也面對一個單親的家庭嗎?你忍心讓你和耀威的孩子,恨你們嗎?」
安凝然的心,猛的一下子墜了下去。該來的,總算還是來了。可是,她仍然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她垂著眼簾,小聲的說道︰「可是…可是我們,已經見過擎爺爺了,他老人家並沒有阻止我們交往。」
「什麼?你們…」芹佩蘭驚的差點連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她還真沒有想到,擎耀威居然會帶著安凝然去見老爺子。果然比他的爸爸要有魄力,知道做什麼事之前都先布置好。她翻了下眼珠子,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听江南跟我提過的。你知道為什麼老爺子沒有反對你們嗎?」
「為什麼?」
「因為他太了解他的孫子耀威了,你知道耀威有過多少女人嗎?那些上了輿論板塊的緋聞就不算了,凡是C市商界,政界的名媛,有哪幾個沒有跟耀威交往過?到頭來呢?還不是被他一腳給踹了。我們都當他跟是鬧著玩的呢,誰會去真正在意你們會不會在一起呢。擎老爺也斷然不會因為你,而跟自己的孫子翻臉吧?凝然,你想的太天真了。雖然,自古以來,灰姑娘嫁進豪門的例子也不少,但是又有幾個是真正的幸福的?要不是身份卑微被家族瞧不起,要不就是等新鮮感過了在離婚,下場好的呢,可以給自己帶來點經濟補償。下場不好的,淨身出戶啊。」
「…」安凝然的臉龐唰的一下子變得慘白。倒不是因為她怕擎耀威會這樣對她,而是讓她覺得震驚的是,芹佩蘭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翻話出來。
「凝然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的。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又漂亮,又單純,還這麼善良,年輕。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你流落街頭,孤苦無依的樣子啊。所以,我想趁你還沒有完全深陷進去的時候,幫你一把,把你從泥潭里拉上來啊。」芹佩蘭說的慷慨激昂,情緒高漲起來。大段的話溢出口後,就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給感動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凝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嘲一笑,說︰「你不是想幫我,其實是想幫你自己吧?」
看到芹佩蘭滾動了下喉嚨,卻並沒有答話,她繼續說道︰「其實,你不就是想說,我的身份太過卑微了,根本就配不上擎耀威吧。你是覺得,像我這種沒身份,沒地位,沒勢力的人,根本就不配入你們擎家,做擎家的媳婦吧。」
「既然你有這樣的自知之明,那…凝然,我不想把臉皮撕開說話,畢竟你也叫過我伯母。我說過,我確實蠻喜歡你的。可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進擎家做媳婦。所以,我只能這樣來彌補你,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苦衷。」芹佩蘭說著,再次把支票推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