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快地駛過林蔭大道,一路交錯著樹影光影,如一台時光機器,難以逆轉。
明成佑踩著油門,跑車獨有的轟鳴聲引得路旁行人側目,趕投胎不是?
此時已近晚上十點,半座城市陷入沉睡,但也是夜生活最為風靡的時候,全城出動,兩邊絢麗燈光折射出一家家夜總會的繁榮,靠人類肆無忌憚的欲念而滋生。
黑色跑車如一把利刃,劈風斬浪,轉眼來到傅家大門口。
傅染戴著黑框的防輻射眼鏡坐在電腦跟前,明成佑的電話打進來時,她雙手正忙碌的不斷在鍵盤上敲打,傅染拿過手機瞅一眼,又放回去。
明成佑探身望向傅家,客廳內的燈熄滅了,四處漆黑寂靜無聲,他眼見傅染不肯接他的電話,只得發出條短信,「下來,我把東西找回來了。」
傅染看一眼。
手機震動顯示有短信,明成佑打開看到傅染的回信︰噢,放在門口吧。
他眉頭緊擰︰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我為什麼要放門口?
久久沉默,手機躺在掌心內連動一下都覺得懶。
明成佑指尖輕叩方向盤,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趕來時大好的心情也被急躁給取代,他重復撥號,傅染索性把電話設置成靜音。
明成佑從來沒有這樣去哄過別人,他身邊的人哪個不是上趕著?別說拉臉子了,就連說句重話都不敢,怎麼輪到傅染身上卻什麼都行不通?
傅染白皙的手指翻動資料查閱,突然听到聲尖銳的汽車喇叭聲音,她豎起耳朵,大半夜擾民真是毫無公德心。
此起彼伏,恐怕要引來眾怒。
傅染放掉手里的活起身走進書房,推開窗看到明成佑的車大搖大擺停在正門口,可不就是他弄出來的動靜?
傅染拿了手機準備下樓,範嫻從房間內出來,臉上還貼著面膜紙,說話口氣有些僵,「小染,誰啊?」
傅染想著事情,冷不丁抬頭看到一張白臉,她嚇得直拍胸口,穩了穩心神後才道,「是明成佑。」
「成佑啊,這麼晚有急事嗎?快讓他進來吧。」
「沒有,」傅染急忙道,「我說幾句話馬上回來。」
範嫻輕拍打兩邊臉頰,「也是,那趕緊去吧。」
近五月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冷,傅染出去的時候穿著睡衣,忘記在外面套件外套,兩條修長勻稱的腿隨著走動在明成佑眼里一個勁亂晃,他順手拿起座上的袋子下車,「傅染。」
穿了件連體的睡衣,傅染兩手插進兜內,站在正門口的路燈下盯著他看。
明成佑拿出皮帶走過去,「我找回來了,你看。」
他翻出里面的MR標記給傅染看,「可算是大費周章,但好歹回到了我手里,傅染,別氣了吧。」
明成佑算是低聲下氣,徹底把姿態擺低,傅染看在眼里,卻並無丁點喜悅,「你倘若真的有心,就不會去買一條一模一樣的來自欺欺人,這時候大費周章能找回來,那麼當時呢?」
當時!
他不知道而已。
明成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傅染伸手,「這禮物也失去了原來的意義。」
明成佑將袋子藏到背後,「傅染,你這氣究竟要生到什麼時候?」
她抬起頭,眼楮一瞬不瞬望著他,心里有了芥蒂,並不是三言兩語能撥開的,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傅染盡管心里有想法,臉上神色倒也緩和了不少。
明成佑挨過去,牽起傅染的手把她拉到車邊,他打開車門示意傅染坐進去,「外面冷。」
傅染跺了跺腳,「我回去了,有事改天再說。」
她轉過身就要離開,明成佑手臂穿過她腰際,將傅染緊緊帶至胸前,薄唇湊到他耳邊低言,「真別氣了。」
傅染抖著兩條腿,「算了,你趕緊回去吧。」
明成佑退開身,牽起傅染的手把她帶進副駕駛座,「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手還沒捂熱呢就來找你了。」
他繞過車頭,同傅染擠在狹小的車間內。
明成佑坐定後,手開始解皮帶,傅染臉色一厲,不由揚聲,「你做什麼?」
他抬頭望見傅染臉上的認真和肅然,手里動作稍頓,「我換條皮帶而已,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傅染面色稍緩,明成佑握住傅染的手伸過去。
「又做什麼?」
「幫我系上。」
明成佑把找回來的皮帶往她手里塞,握著傅染的手搭到自己腰間,她把皮帶繞過明成佑後腰,埋著頭專心給他系。
金屬清脆的啪嗒聲傳來,傅染欲要伸回去的手被他攥緊在掌心內,她以為明成佑又要說些什麼話,所以也沒掙扎,冷不丁手掌卻被他按住往下移,皮帶頭下方是何位子,可想而知。
堅硬似鐵且壯碩灼燙的觸感,傅染感覺五根手指想要被撐開,她眼里蒙著一層難以置信的震驚,臉色酡紅,連帶耳根和脖頸都紅成一片,她幫他系著皮帶時完全沒往外出去想。
這男人,思想太,動作太無恥,眼里無時無刻不閃著……
傅染想了想,恨不得用放蕩兩字去形容他。
她趕緊要抽手,明成佑握住她的手腕又是用力往下一按,這會連他自己都差點挨不住,觸動的感覺在手心內彈跳幾下,傅染氣得整張臉鐵青,「松手!」
明成佑生怕繼續下去,真要鬧出他20分鐘不到的笑話來,趕緊乖乖松了手,「傅染,今晚去我……」
話還未說完,傅染抽出墊在腰後的靠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向明成佑的臉,「我讓你耍流氓,讓你不正經,讓你——」
兩年多來,她的脾氣一點沒變,也不知從哪學來的動手打人。
明成佑兩手手臂擋住臉,傅染惱羞成怒哪里肯罷手,有幾下砸得還真是疼,他頭一低躲過傅染的攻勢,雙手摟住她的腰,腦袋埋進傅染頸間後不起來。
她抽他,他就吻住她的敏感地帶。
傅染又癢又難受,只得棄械投降,明成佑溫香軟玉在懷不肯再撒手,摟著親著手里也不空閑,恰好傅染穿了身睡衣,動作越發能夠肆無忌憚。
「我媽不見我上去肯定要下來,你再這樣可就毀了你好不容易在我爸媽面前維持的好形象。」
明成佑一听,倒是不樂意了,他退開身,兩手還霸道地圈著傅染的腰,「這話听著怎麼這麼別扭,我形象一直挺好的。」
傅染把頭發撥向耳後,「我進去了。」
「跟我到中景濠庭去吧。」明成佑摟著她的手緊了緊,氣氛趨近曖昧,傅染別過臉,內後視鏡中倒映出她眼底的瀲灩之色,「今天沒心思。」
明成佑聞言,嘴角勾起笑意,嗓音透出恰到好處的性感沙啞,「那哪天有空?」
「再說吧。」
他湊過去吻她的唇,「不氣了。」
「下回再犯絕不輕饒你。」
明成佑笑著應承,「哪里還能有下回呢。」
秦暮暮有婚假,加上顧磊公司忙著項目所以連蜜月都沒有,她打電話約傅染和宋織,在五一節之前吃頓飯。
傅染開車經過一家酒店,停車等紅綠燈的時候偶然看到抹身影,對方摟了個年輕的女人下車,兩人有說有笑正朝酒店走去。
期間,男人回了下頭,似乎是看看車子鎖了沒,傅染看到他的正面,心里猛地一驚。
身後有車子不住按響喇叭,她只得發動引擎離開。
一路上,她都是心不在焉的在開車,來到跟秦暮暮她們約好的商場,傅染打了通電話知道她們的確切位子後這才找過去。
宋織在愛嬰坊挑選寶寶即將出生要準備的東西,傅染見她站在貨架前看女乃瓶,秦暮暮在旁邊湊熱鬧。「何平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他昨天夜班,現在在家里補覺呢,」宋織把選好的女乃瓶放到購物籃內,「我出來時把飯菜給他準備好了,他睡醒後熱一下就能吃。」
傅染笑著走到二人身側,「吱吱要當媽媽了到底是不一樣,以前哪會這麼心疼人呢?」
「他是我老公嘛,」宋織笑著繼續挑選,口氣卻不免落得沉重,「現在我和寶寶的壓力全在他身上,他一個月2000多工資,不加班很難維持開銷。」
傅染輕搭著宋織肩膀,把話題錯開,「女乃瓶不是玻璃的最好嗎?」
「還是買個PVC的吧,玻璃的容易摔碎。」
「真是的,」傅染選了個玻璃女乃瓶放到宋織購物籃內,「在家用這個,出去不方便就用你選的那個。」
「沒天理,現在一小女乃瓶都要一兩百。」
傅染幫著又挑選了些新生兒衣物,以及女乃粉等物品,結賬的時候她拿出錢包,宋織見狀,忙伸手按住她的手,「小染,你別這樣,你每回來我家都買東西,你再這樣下次我哪敢跟你出來。」
「閉嘴你,」傅染抽出銀行ka遞給服務員,「我買給我干兒子,又不是買給你。」
宋織從錢包內掏出卡,「別收她的錢,我自己付賬。」
「孕婦別爭了,有這樣的朋友多好。」服務員笑著刷卡。
「你們這買女乃粉有東西送嗎?」傅染瞅著店內的海報。
服務員示意她輸入密碼,「多美滋最近有活動,買一箱就送小龍哈彼自行車,很劃算的,這小自行車單賣還要幾百塊呢。」
傅染拿起旁邊的紙和筆,「幫我拿一箱,送到這個地址行嗎?」
服務員看了眼,「可以,這個範圍內我們可以送貨上門。」
「干嘛呀,」宋織一听急了,「女乃粉我自己會買。」
秦暮暮摟著漲紅臉的宋織往外走,「這是小染的一點心意。」
「你上次給買了個小床,小染又買這買那的,你們讓我怎麼好意思?」
傅染讓服務員將方才買的東西也歸置到一處後送到宋織家里。
秦暮暮點了果汁,正在愛嬰坊旁邊的店外等她,商場二樓的位子,坐定後能看到樓下和上層不住往來的人群。
宋織掏錢,「說什麼這會都不準跟我搶。」
「好好好,」傅染笑著抿口果汁,「這回讓吱吱請客。」
「小染,暮暮,我知道你們不想讓我有負擔,其實我跟何平日子過的不錯,他是屬于那種賺2000,1900都能花在我身上的人。每個月他只留500塊錢在身上,其實基本都不用的,再加上兩邊爸媽還會給點錢,養個孩子應該不成問題的。」
「傻吱吱,」傅染眼角挑起笑意,「我跟暮暮給你買東西,是看到寶寶要出生了我們開心,我們這是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知道嗎?何平對你好,我們都看在眼里……」
秦暮暮眼簾微垂,拿起果汁輕啜口,「吱吱,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你跟何平生活得簡單,也用不著考慮那麼多,最重要的一點,他對你好。」
傅染咬著吸管,直到一圈圈牙印呈現出來,宋織揮揮手道,「你才結婚幾天,該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我還沒問你怎麼不去度蜜月,倒有心思找我們兩個逛街?」
「顧磊說公司忙。」秦暮暮興致不高。
「再忙也要陪著老婆啊。」
「本來說好去馬爾代夫的,」秦暮暮吸管攪動幾下果汁,看著果肉一粒粒依附在圓形的吸管上,「他說得也有道理,公司才步上正規,再說他肯努力也是為了我們將來的生活好。」
傅染想到在車里看到的情景,心里越發壓抑得難受。
宋織挺著肚子不能多逛,傅染和秦暮暮又去她家坐了會,兩人單獨走出來,傅染打算把話挑明。
「暮暮。」
「怎麼了?」秦暮暮有些心不在焉。
傅染斟酌著該如何開口,但他們新婚才沒多久,這事要拖著反而對暮暮不好,「你和顧磊挺好的吧?」
秦暮暮點點頭,「挺好的。」
傅染跟她走下樓道,腳步沉重地踩著石階,「暮暮,我今天去商場的途中看到顧磊了。」
「是嗎?」秦暮暮不由頓步,「他最近是挺忙的呢。」
傅染拉起秦暮暮的手,「我覺得有些事我不能瞞著你。」
「顧磊他怎麼了?」秦暮暮神色緊張,仿佛也預感到接下來的話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今天看到他跟一個女人親密地走進了酒店。」
「女人?」秦暮暮杏目圓睜,「是哪個酒店?」
傅染當時刻意記過,她報出了酒店的名字。
秦暮暮慌忙從包內掏出手機,按出顧磊的電話撥過去,「喂,老公你在哪?」
電話那頭說出一串串的話,傅染看著秦暮暮蒼白的臉色,于心不忍,但到底是十來年的朋友,讓她隱瞞她更加做不到。
「你是不是在酒店,你跟誰在一起?」秦暮暮陡然地揚高音調,在傅染的印象中,她從未見過暮暮這樣說話,尖銳的嗓音令她一震,電話那頭傳來顧磊的解釋聲。
半晌後,這才听到秦暮暮開口說話,「好,你晚上早點回來,我媽可能要過來。」
秦暮暮掛斷電話,聲音虛弱,強顏歡笑對傅染說道,「他說在外面談生意,有個女客戶從深圳過來,酒店是給她訂的。」
這理由,恐怕秦暮暮自己都不會相信。
傅染分明看到兩人態度親昵,「暮暮?」
「小染,我相信顧磊,再說我們結婚才十天,他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傅染把手輕落到秦暮暮肩上,「暮暮,凡事多留個心吧。」
秦暮暮目光怔怔望向前處,她收回視線,眼楮對上傅染,「小染,你說男人是不是都一個德行?」
傅染抿著菱唇沒有說話。
秦暮暮欲言又止,眼里的復雜也只有自己才能懂,她咬緊了下唇,嘗到痛也未松開,唇彩的事冒出喉嚨口,還是被她硬生生吞咽回去。
秦暮暮自我安慰,或許,那支唇彩真的同明成佑沒有關系,她如果說出來,反而對傅染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明錚跟羅聞櫻前後腳走出迷性,羅聞櫻跟得很急,「老大,你沒事吧?」
明錚死死抿緊薄唇不說話,堅毅俊朗的臉部線條繃緊,似乎在極力隱忍什麼,耳根子處因用力而凸起,他腳步走得飛快,羅聞櫻一路小跑跟過去。
綿延至遠方的路燈猶如一排古色古香的燈籠,朦朧的視眼望出去,仿佛它們懸浮在半空,街口冷清,白色斑馬線泛出無力的光澤,明錚走到對面,手掌扶著一棵樹後,這才大口吐出來。
羅聞櫻站定在他身後,眼見男人的背不住往下壓,待他稍稍平復後,這才把手里的礦泉水和紙巾遞過去。
等明錚收拾干淨,臉色也好了些,羅聞櫻一身職業正裝,利索的短發襯出姣好的臉型,她把齊頸短發往耳後撥去,才要開口,看到明錚打了個手勢。
有電話進來,明錚灌了兩口礦泉水,羅聞櫻听得出來是趙瀾。
也唯有在此時,這個男人才會卸去冷硬果敢的華麗外衣,她听到明錚在解釋晚歸的原因,並讓趙瀾別擔心。
掛斷電話,明錚身子往後退去,只穿一件手工襯衣的上半身倚在粗糲的樹干上,「你方才想說什麼?」
「老大,我們沒有必要事事都跟MR爭個高下,塹這麼多年來的客戶群擺在這,倘若維系得好,足夠跟MR抗衡。」羅聞櫻就事論事。
明錚半晌沒開口,只微抬起下頷仰望星空,就在羅聞櫻以為得不到答案時,明錚卻從口袋內掏出香煙點上,「你明白一個私生子的尷尬嗎?」
這個話題太敏感,羅聞櫻不知該怎樣接口。
「前二十幾年,他從沒在外界面前承認過我是他的兒子,因為他的身份不容許,我回到明家,知道我身份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他臨死前立遺囑說把塹留給我,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把明成佑的名字錯說成我的了?追悼會上,我是故意帶著我媽過去的,李韻苓母子有的一切,我發過誓,我跟我媽也一定要得到,直到那日,我私生子的身份才向外界公開,我媽回去後甩了我一個巴掌,說我有心讓他死都不安寧……」
明錚說到這,狠狠抿了口煙,由于太過用力,他彎下腰劇烈咳嗽,「我媽說的對,我就是要讓他死都不安寧……」
羅聞櫻上前,從他手里接過剩下的半支煙,「別說了。」
明錚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盯向她,眼里的寥落和側臉被的光打出來的寂寞看得她心一疼,「你只是想讓別人知道,你也是他的兒子,而已。」
羅聞櫻第一次看到這個在外界眼里被傳言成冷面羅剎的男人,眼底竟氤氳出淡泊的水汽,「我從來都不想做他的兒子。」
她把煙蒂丟進垃圾桶內,「倘若真的不在乎,就不會像今天這般拼命了,明錚,你時刻想斗垮MR,究竟要做給誰看?」
明錚目光睇過去望著羅聞櫻,他朝她伸出手掌。
羅聞櫻垂在裙邊的手掌緊握,伸出手時掌心內滿手的汗。
明錚輕用力將羅聞櫻扯向他,高跟鞋絆過地磚,差點跌倒之際,她胸前的柔軟撞入男人結實的胸膛,明錚喝了不少酒,酒氣很重,他雙手越收越緊。
羅聞櫻吃痛,卻並未喊出聲。
明錚閉起眼簾,薄唇湊到她耳邊,「Eve,謝謝你。」
只一個稱呼,羅聞櫻便苦澀地勾起嘴角,他還是把她推在了心門外。
傅染自那晚跟明成佑分別後,竟失去了他的聯系,起先以為明成佑只是跟上次一樣出了國,她打過手機,顯示關機。
找到MR,連韓雋跟倪秘書也是急得團團轉,傅染才知明成佑這次是真的失蹤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在家耐心地等待幾天,也找過況子,但顯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明成佑的行蹤,李韻苓急得差點暈倒,MR原本跟進的好幾個合約也被塹中途攔截,也不知消息是怎麼放出去的,外界把明成佑的失蹤描寫地繪聲繪色,MR股價連夜間跌了好幾個百分點。
二十天悄無聲息過去,傅染整天魂不守舍,那樣一個人以那樣強勢的姿態擠入她的生命中,傅染這才感覺到她再也不能如兩年前一般輕易抽手了,不知不覺間,竟已泥足深陷。可明成佑卻退出得太過容易,甚至連只字片語都沒有留下,走的干干淨淨,當真要把她丟在沒有他的世界里,讓她自生自滅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