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布爾大學醫院的過道走廊上,靜悄悄,每個門口都矗立著幾個穿著黑色西裝,腰間鼓鼓的保鏢。
重癥監護室外,冷宇浩幾個二世祖,此刻正站得筆直,低垂著腦袋,面前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君叔叔,這件事……」冷宇浩微微抬了抬眸子,顫著聲音道。
話還沒講完,將被中年男人抬手阻止,中年男人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鎖定著病床上的君奕衡,略顯憔悴的臉上,焦急萬分。
此時的君邦國心急如焚,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兒子,心里絞痛萬分,一絲懊悔從心底滋生,如果昨晚他們沒有大吵一架,如果沒有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冷宇浩幾個人沉默不語,眼前的中年男人正是君奕衡的父親,大華國的總理,也是今年年底換屆最有希望成為大華國第一人的人選。
君家,大華國紅色家族中的常青樹,不論是在政界、商界,還是軍界,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對于君家的權勢,像冷家、白家和肖家這樣的紅色家族只能望其項背。
對于這個大華國的鐵血總理,冷宇浩幾個二世祖除了敬畏還是敬畏,他們雖然有一定的背景,平時紈褲狂妄,但是在君邦國面前,他們也不得不夾著尾巴,低調行事。
君邦國這幾天正好出訪美國,也借著這個機會來看望下這個君家的這顆獨苗,也是君家未來的希望。
只是父子間的關系一直不怎麼和睦,這次又因為家族聯姻的事情,大吵了一場,不歡而散。
君邦國沒想到,這個不肖子竟然不肯接受家族的安排,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調查得知,這個女人雖然有一定的才華,但要想成為君家的媳婦,還是遠遠不夠格的。
靜靜地站著,全身散發的威勢,讓人不敢靠近,不遠處警惕著的幾個保鏢,如鷹的眼神,冷冽得讓人不寒而栗。
咚咚……一陣腳步聲響起,賊玫瑰五個女人攙扶著米薇慢慢地走來。
「站住。」突然兩個身高馬大的保鏢擋在她們面前,冷著臉,阻止道。
「滾開。」賊玫瑰幾個女人本來就因為米薇的事情,心情不好,竟然有人出來擋道,頓時怒吼道。
兩個保鏢冷眸一沉,冷聲警告道︰「這里已經被封鎖,請止步。」
封鎖!
米薇秀眉一蹙,抬眸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冷宇浩幾個人,剛想說話,卻被白玫瑰搶了先機,只是白玫瑰用的是行動。
抬腿橫掃,動作快如閃電,爆發力十足。
啪。作為大華國總理的保鏢,自然不是什麼等閑人物,身體一閃,雙拳出擊,將白玫瑰來勢洶洶的一腳擋下。
一交手,白玫瑰和那個高個保鏢馬上露出了一絲凝重,旗鼓相當。
米薇這邊的動靜,立刻引來了冷宇浩幾個人的注意,看到米薇的身影後,他們猛地一驚,她不是身受重傷嗎?怎麼會在這里?
來不及搞不清心里疑問,冷宇浩對著君總理恭敬道︰「君叔叔,她們是君少的朋友。」
沉默不語,半晌後,君邦國才收回了盯著病房內的眼神,瞥了眼過道不遠處的幾個女人,當視線落在米薇身上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讓她們過來。」
听到總理的命令,兩個高個保鏢快速地閃到一邊,令行禁止是他們的原則。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米薇就急切地詢問道︰「他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白彥鵬站在原地的身子紋絲不動,看了眼米薇,又看了眼病房內。
米薇在白玫瑰的攙扶下,慢慢地靠近病房玻璃,當她看到君奕衡毫無生機的模樣時,她的身體如觸電般一陣哆嗦,雙腿無力,直接癱倒下去,旁邊的黑玫瑰眼疾手快,一把將她護住。
「薇薇,他不會有事的。」在外人面前,白玫瑰一直這樣稱呼她,看著米薇悲痛欲絕的樣子,她們同樣心如刀割。
「你是米薇?」君邦國轉過身,深邃的雙眸凝著米薇,看不出情緒的臉上帶著不容小覷的威勢。
微紅的眼眸微抬,與君邦國那道凌厲的眼神對視,她忍不住身體一顫,眼前這個男人高高在上的氣勢,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在前世的父王身上感受到。
眼前的中年男人刀削般的五官,與君奕衡有八分相似,只是那上位者的氣勢是君奕衡所沒有的。
君邦國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米薇有一絲的慌亂,但她畢竟不是一般的女人。
凝神,收斂起心神,米薇恢復了淡然,低聲回應︰「嗯。」直視了片刻,君邦國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情緒變化,轉身向過道的一端走去,淡淡地丟下一句話,「米小姐,我們單獨談談。」
一怔後,米薇在賊玫瑰幾個人的幫助下,站起身,瞥了眼病房內了無生機的君奕衡,心撕裂般疼痛,但還是強忍著淚水,低聲道︰「扶我過去。」
一間整潔的空病房內,米薇正襟危坐,對面坐著的中年男人,正在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她。
君邦國不得不說,兒子的眼光確實不錯,眼前的女人五官精致,氣質飄逸,是一個惹人眼球的女人。
「離開君奕衡。」無論何時何地,君邦國都保持著上位者的優越感,霸道中帶著不容違抗的氣勢。
咯 。心一沉,臉色煞白,但很快變恢復了正常,米薇冷眸直視,「不可能。」
對于米薇的回答,君邦國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繼續道︰「不要著急回答。先看看條件。」
說話間,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扔在了米薇的面前,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嘲諷,對于接近兒子的女人,他知道她們需要什麼。
伸手舀起信封,冷笑著打開,一張銀行卡,一張協議書,很簡單,但是卻很有諷刺意味。
「難道就值這麼點?」把玩著銀行卡,米薇撇唇冷笑道,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
听到米薇的話,君邦國緊繃的臉慢慢松弛,嘴角浮現一抹譏笑,眼前女人的嘴臉,讓他替兒子感到不值,但依然很好地控制著情緒,「嫌少可以談,只要你離開他。」
「可以談嗎?」米薇冷笑出聲,笑得身體的傷口都傳來鑽心的疼痛,「我要做總理,可以嗎?」
米薇自然知道君奕衡有個當總理的老爹,而現在這個情況下,她如果還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那麼她也太白痴了。
做總理?!
一怔,暴怒,君邦國冒著怒火的雙眸一掃,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捉弄他,難道她不知道,在大華國他想讓她消失,她就沒有存在的可能。
「米小姐,最好拿出點誠意。」強忍著怒火,君邦國依然保持著鎮定,作為大華國位高權重的第二人,他沒必要和一些不識趣的人一般見識。
米薇冷眸一眯,俏臉一沉,冷聲道︰「君總理,你現在算不算以權謀私呢?」
「以權謀私」這頂大帽子扣下,讓君邦國臉色一變,冷哼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謝謝夸獎。君總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告辭了。」米薇強忍著傷口的疼痛,站起身,一步一步挪動著,動作僵硬卻充滿了堅毅。
看著米薇那纏著綁帶的四肢,君邦國剛欲說出的話,梗在喉間,眼前這個女孩子不簡單,無論話語里透出那份決然,還是忍痛挪動腳步時表現出的堅毅,都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
看著米薇離開的背影,君邦國無奈的搖搖頭,心里的那塊大石頭更加沉重,堵得他心里發慌。
罷了罷了,一切還是等兒子醒來後再說吧。
在這之前,坦布爾大學醫院的院長已經和他聊過君奕衡的傷勢,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處于昏迷期,接下去都要靠他的毅力,到底什麼時候蘇醒還是未知數。
但君邦國相信,兒子一定能挺過去,因為他相信一個特種兵出身的鐵漢,不會這麼容易倒下,如果說意志力和生命力的頑強,他相信他的兒子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心里雖然這麼認為,但他還是生出一種悲傷,還有一絲苦惱,他該怎麼去向老爺子交代呢?
君奕衡的受傷,君邦國並沒有告知君家老爺子,他非常了解君老爺子的脾性,對這個孫子寵愛有加,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搞得大華國雞犬不寧,當然就連美國也會被波及。
大華國和美國之間外交關系,正處在微妙的時刻,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情,而影響了國家大事。
想到這些煩人的事情,君邦國一個頭變兩個大,在外人面前他是日理萬機的國家總理,而在老爺子面前,他也只是一個兒子而已,也是一個兒子的父親。
他的妻子因為一場車禍離開了他,這幾年他忙于工作,也沒有時間去管教自己的兒子,他一直感到內疚,但是作為大華國權利核心的第二人,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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