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媚妃黛玉劫 露機密可卿陷危機,去大權鳳姐鬧家中【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空晴寂

可是,鳳姐還沒來得及與黛玉置氣,鴛鴦便走了進來。鳳姐看著鴛鴦,便已猜到是老太太知道了這件事情了。想必是要追究周瑞這件事情了。鳳姐裝作不知,揮手讓平兒扶著坐在地上的小丫頭出去,笑看著鴛鴦問道。

「今天怎麼有空往我這里來了?」

「是老太太讓來的,周瑞的事情鬧大了,過幾天便是二姑娘的大喜日子,老太太不高興了。便要我來叫女乃女乃過去。」

鴛鴦也不轉彎抹角的,鳳姐自然只能硬著頭皮去了。賈母屋子里,王夫人、黛玉、探春、寶釵等人皆在。賈母臉色鐵青,面對著鳳姐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和藹可親。

「你說說,你手下帶出來的都是個些什麼東西!難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你都一定也不知道。」

賈母很是生氣,直拍這桌子。黛玉坐在賈母的身邊,忙拉過賈母的手來,輕聲勸道。

「老祖宗不生氣,想來鳳姐姐也是一時疏忽了。你看前幾日不就累得病了。您想想,鳳姐姐一個女人,要顧著這一家老小,又要顧著夫君。可不是日理萬機嗎?」

黛玉面上雖然在幫著鳳姐說好話。但是,總結成一句就是,她王熙鳳沒這個能耐能擔得下這個擔子,是她自己的不是。現在事情鬧出來了,自然是要退位讓賢的了。

這一句話,便讓鳳姐沒了還擊之力。若是說是,那便真是她無能;若是說不是,那就是說周瑞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因為自己得了好處,自然也就把事情壓了下去了。鳳姐權衡利弊,自然是兩者取其輕。用帕子模著眼淚,哭著在賈母面前跪下。抱著賈母的腿哭道。

「老太太是不知道,這個周瑞面上裝的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在我面前是做事萬無一失,誰知道會賴上這樣的壞毛病,倒是我錯了。是我的錯啊,沒有早早的知道了,若是我知道了也好勸著他一點。也省得周瑞家的就這樣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怕是沒得救了。」

鳳姐這一頓哭,倒是把大事給哭小了,剛才說的是周瑞虧空公款的事情,她到好說起了周瑞賭博的事情來了。說句實話,周瑞賭博也不礙著她什麼事情。這里的婆子下人,有哪一個是不好賭的。這些也是鳳姐所管不到的。

「老太太說句老實話,這事情與鳳姐姐也是無關哪。這周瑞好賭,風姐姐想必也是不知道的吧,既然是這樣,那鳳姐姐便也是沒有錯的。」

薛寶釵適時開口,幫襯著鳳姐,自然若無意外,鳳姐這次便可安然度關。可是,黛玉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些人去了。笑著看著薛寶釵。

「寶姐姐說的好生沒有道理,畢竟是鳳姐姐下面的人,怎麼能說鳳姐姐一點錯都沒有呢?」

鳳姐低垂著的眼迸出一絲火花來,這樣的關鍵時候,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想要落井下石,可是她可曾考慮過老太太的心思。老太太是最最厭惡有人搬弄是非的,鬧得家宅不寧的了。若是這回黛玉要落了她的面子,老太太自然就厭了她去。

黛玉自然是知道,若是就這樣與鳳姐爭鋒相對,賈母必然不喜。可是若是她並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是變著法的幫著王熙鳳說情,那事情就不一樣了。只不過這話听進賈母的耳中會不會變了味兒,那她就管不著了。

「鳳姐姐就是為人太過善良軟弱,總是由著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胡來。心里就算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高興,不願意的也要藏著掖著。自然是心中悶出病來,您看看前幾日不就是。鳳姐姐也是該歇一歇的時候了。你這樣沒日沒夜得支使著她,累得他病了,現下出了事情便又是她的錯了,您說她冤不冤。」

這一字一句全是在說著鳳姐的好處,可是字里行間暗藏著︰王熙鳳已經沒有這個心力來管這樣大的一個賈家了。賈母听了舒服,自然也就原諒了鳳姐。但是對于鳳姐這樣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來說,最最痛苦的事情便是奪了她的權。

「倒是我疏忽了,還是你這孩子細心。鳳丫頭的確是太辛苦了些。可是你大嫂子有身子弱,也只得你鳳姐姐挑著這擔子。我看既然這幾日可卿在這里,那便有可卿代管著吧。若是迎丫頭婚後,也就有可卿代為管著了。玉兒、探春、寶釵你們三個幫著忙料理著。等到探丫頭都熟了,便有她管著吧。鳳丫頭累了這些年的,是該好生歇養著。」

鳳姐一听說賈母要削她的權,更是恨毒了黛玉。可是,賈母面前自己也只能那帕子,抹著眼淚,一邊哽咽著,一邊謝了賈母的恩德。

蘅蕪院中,燈火通明。

屋子里只有薛寶釵,鳳姐與薛姨媽三人在喝著茶。王夫人不在,因為迎春就快要嫁人,王夫人便搬到了迎春那里暫住幾天。教她一些人道之事,也好讓她出閣之後能討到夫君的歡心。

鳳姐面色霜青,想著今個兒自己被黛玉這樣擺了一道,又想著此時,賈璉正在尤二姐的房中,在尤二姐的身上努力耕耘,心中更是氣憤難當。

「好她個林黛玉,好她個尤家的小狐狸精。」

鳳姐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是她們佔盡了上風,可是不知為何一下子這林黛玉便翻了身。一會子又暗恨尤氏,怎麼給自己找了這兩個活寶來。一個搶了自己當家女乃女乃的權,一個奪了她丈夫的心。這到底是什麼上輩子的好姐妹?其實,尤氏也是有苦說不出秦可卿與她現在沒什麼好說的。這尤家的兩個妹妹都是父親配繼生的女兒與自己本就沒什麼話可說。

一想到秦可卿,鳳姐這才想到自己手上可還有一張底牌拿著呢。想到此處鳳姐的心情便開朗了些。嘴角也淡淡的噙起一個弧度。

「這是怎麼了?又怒又笑的,莫不是氣傻了不曾。」

薛姨媽看著鳳姐的臉色變幻,有些心急。此時,迎春那里怕是靠不住了,只能靠著迎春帶去的那幾個媵妾的手段。拿住了她們的家里人,自然就不怕她們不為自己的所用了。可是終究不是自家的人,用著也是不放心的。至于王夫人本就沒有什麼心計,想不來什麼好法子,又不得賈母的喜歡。就連鳳姐現在也是失寵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可是忘記了,我手中還攥著秦可卿這張牌,只要秦可卿的事情讓人知道了,不僅她秦可卿在榮寧兩府呆不下去,就連林黛玉也是要受牽連的。到時候就說這件事是她林黛玉搭的橋牽的線,她的名聲自然也就能壞了去。有什麼事情比讓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壞了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計是好計,只可惜此時周瑞家的已經死了,又有誰還能當證人呢?林黛玉可不是什麼好扳倒的主。」

薛姨媽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蹙著眉,心中一陣不快。身旁的薛寶釵卻早已听懂了鳳姐的意思。笑著握著薛姨媽的手。

「死了又如何,難道這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不曾。只要這事是真的,咱們便造一個人證給她。不過,這事情不能你我來做,得找一個替死的人來,先把事情給傳了出去。」

「妹妹說的不錯,自然是要撇清了去的。要撇得干干淨淨。」

鳳姐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看了接下來還有不止一場硬仗要打。原本以為她林黛玉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那她也就容下她算了,可是現在既然她要危及她的地位,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了。

「不過鳳姐姐可曾覺得奇怪。原本這里林黛玉乖巧病弱得很,可是自從和北靜王爺的關系越走越近。這丫頭便漸漸的厲害起來了。」

薛寶釵低頭撫弄著指甲之上的絕好丹寇,嘴角揚起一個陰狠的弧度。鳳姐抬頭看著薛寶釵。

「你是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不錯,要真真正正的打壓下林黛玉,必須讓她沒了這個支援。也就是,她必不能嫁給北靜王爺。」

听了這話,鳳姐歲覺得不錯,這辦法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過,深知在下聘的當天就已經想到了。可是想起了上回北靜王這樣大的反應,想必是真心想要娶她林黛玉的。于是現下里又是犯了難。

「可是,你看這北靜王的心思你我又不是看不出來。上回那樣大的事情,他都有本事蓋過去,听說北靜王為了這事還專門向聖上請了旨。再過幾日封妃聖旨就要下來了,到時候就是誰想改變也變不來了。」

「姐姐糊涂了,北靜王喜歡林黛玉,可是她林黛玉呢?她林黛玉向來是心高氣傲,桀驁不馴的人物。若是做些什麼事情,能讓她就此對著北靜王死了心了。到時就怕是王母娘娘下來了,也轉不過她的心去。」

薛寶釵用那縴長柔潤的從自己的鬢角滑到下巴,挑了挑眉。鳳姐低頭思慮了一會兒,抿著嘴點了點頭。

「你莫不是听到了什麼吧?」

「這事情我答應過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因而恕我不能說什麼。」

「那也就罷了,只要能將林黛玉壓得死死的,其余的知不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很晚了,我得回了。」

鳳姐說著起身,她已經想好了要把這件事情推到何人的頭上去了。既然想要惹她,那她必然也就不會讓那人好過了去。

夜靜的滲人,鳳姐屋里卻燈火通明。

鳳姐沒了睡意,卸了妝,卻冷冷的盯著空蕩蕩的床鋪。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眼楮往屋里一斜卻沒有看見平兒。便問身邊的伺候著的丫頭。

「平兒這小蹄子又野到哪里去了?我都回了他這樣整日不著家的,要她何用?」

「回女乃女乃的話,方才平兒姑娘就在里屋鋪床,誰曾想到,爺忽然來了。拉著平兒姑娘就往二姨娘的房里走,還說要做什麼花匠,什麼摘花人什麼的。平兒姑娘不從,便被二爺扛著走了。听說,就連三姨娘也被拉了去了。」

那小丫頭年紀還小,一想到剛才的事情臉上便發燙,頭是低得更下去了。而鳳姐听了這話,便知道這事情一定又是那尤二姐主張的。沒想著這女人竟然在高門大戶中干出這樣不要臉面的事情來。到底是小家小戶出來的人家,沒眼見!

不過,此時鳳姐也不能明著和賈璉作對,畢竟是自己的夫君,若是這事情再者這秋桐又是老爺賞下來的人,若是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就算尤二姐受了處置,也沒有自己什麼好處。

「女乃女乃,平兒姑娘給您做了冰tang雪梨,誰是潤喉降火的,我這就給您拿來。」

鳳姐壓著火氣,隨意地嗯了一聲。便撐著腦袋靠在炕上,這件事情還不能有自己卻對著尤二姐說,若是這樣此人必然會有防心。只是不知這人在伺候男人這面上這般上心,城府又會如何。鳳姐想著想著便想起一個人來。正好這個人對著林黛玉也是有恨心的,未來也會是這家的主母,自然兩人必會有交集。

第二日,鳳姐早早的就起來了。一夜無眠,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可是,夢中竟夢見了尤二姐與秋桐兩人商量著要將自己從這正妻的位置上趕下來。還要將尤二姐扶正了,到時候這里便是她們兩人的了。這讓鳳姐是又氣又恨,如何還能睡得下。早日出了尤二姐的心思,自然是更深了。

此時正好,平兒扶著牆走了進來。眼下烏青,看起來是一夜未睡,面容憔悴的很。鳳姐想著不由得冷哼。

「怎麼了?昨夜可有把二爺好好伺候了!」

平兒跟在她身邊多年,又怎麼會听不出這其中的意味兒來。可是,眼前的人又是主子,她又如何敢說什麼。只得低著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看來是昨夜二爺寵過了,由著你這樣沒大沒小的!你們這群小騷蹄子,日日就想著這麼勾引那些正經爺們。想著怎麼攀龍附鳳,就是每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都是搔首弄姿的小騷狐狸。」

說著便起身上來擰平兒的胳膊,平兒昨個夜里早已力月兌,又沒個安睡,此時哪里還有那多余的力氣。又不敢還手,只得一邊哀求著,一邊躲了。這廂鬧出的動靜自然尤二姐那里也已經听見了。賈璉走了進來,看見鳳姐這樣瘋瘋癲癲的不由得大怒。

「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教訓自己的丫頭這事情你也要管了?」

教訓不來旁的人,教訓自己的丫頭出去,這便是誰也管不著的事情。可是,賈璉素日里就喜歡平兒這溫柔可人,現下梨花帶淚的便更是楚楚可憐了。哪里不會心軟了去,便對著鳳姐怒喝道。

「你管教自己的丫頭這自然是你的事情,可是你這一大清早的就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再著說了,你這是教訓丫頭嗎?說的都是些什麼,指桑罵槐的話還以為我听不懂是不是?」

鳳姐被賈璉這一頓搶白,心中自是一陣悶氣。賈璉原本很是害怕鳳姐,簡直就是鳳姐說一他不敢說二,

讓他往東就不敢往西。可是自從有了尤二姐,一切都變了。此時賈璉竟然敢這樣大聲呵責她了。鳳姐又如何不知道這些都是尤二姐挑唆出來的話,心中更是妒忌。

「我可是你明媒正娶過門的結發妻子,這會子你倒好了,為這這些個妖精們還要和我杠上了!讓你這妖精猖狂。想著弄死了我,好讓你扶正。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說著,便又去擰平兒。平兒本就受了委屈,現在听著鳳姐講的這些有的沒的,心中自然也是不忿,少不得還嘴到。

「女乃女乃怎麼這樣說?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論理現在二爺有了兩位姨女乃女乃,就算是您死了,這正妻也不是我能做的位置。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去。」

這時候秋桐也和尤二姐一道來了,間屋里亂成這樣,自然少不得要冷嘲熱諷幾句。鳳姐自然會氣憤難當,更加是要上前去抓二人。鳳姐素來有鳳辣子之稱,自然不是什麼能簡單對付過去的人,可是尤二姐與秋桐兩個人哪里又是好對付的角色,三個人變扭打了起來。只听見秋桐罵道。

「這是哪里潑婦,我看哪,就算了把平兒扶正了,也是該的。」

這一句倒好,鳳姐更是生氣了。听了這一句,平兒如何受得了,上來便也要打秋桐。原本已經夠亂的了,現下里自然是鬧的人仰馬翻。小丫頭們在一旁只敢看著也不敢上前勸說,深怕是傷了自己。賈璉又如何能忍受這吵吵鬧鬧的事情。一妻兩妾都是打不得的,又看見平兒也上去湊熱鬧自然是怒了。上前便將平兒拉開,給了她兩個耳瓜子。直打得她嘴角紅腫,鬢發皆亂。

平兒受了委屈,現下里賈璉有這樣對她,自然是又怒又恨,一轉身便跑了出去。賈璉也是不理會她,想著她還能跑到哪里去,沒地方去了,自然也就回來了。看著地上扭成一團的三人,賈璉不由得大聲吼道。

「還不快松開了。你們這是做什麼。哪里還有點大戶人家女乃女乃的樣子。你們也是只會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不成,還不快去把她們拉開。」

雖然秋桐與尤二姐有兩人,但是到底還是鳳姐佔了上風,現在一有人來拉她們,賈璉又在邊上,兩人便也就住了手了。可是鳳姐又如何能饒過了她們去,被丫頭們拉著,依舊拳打腳踢的不肯放過。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願饒人。

「原來姐姐竟是這般容不得我等,要知道這樣,當初妹妹也就在別院中不來這里礙姐姐的眼了。二爺,你若是可憐著我一人孤苦伶仃的就放了我罷。免得在這里遭了姐姐的禍害。」

听到這句話,看著尤二姐與秋桐兩人梨花帶雨的模樣,賈璉更是舍不得了。拔了劍就要上前去殺鳳姐。

「這樣的媳婦要來做什麼,不如打殺了罷了。」

「救命啊,來人吶,二爺要寵妾殺妻了。救命啊,老太太快去告訴老太太去啊,二爺要殺了我啊。」

鳳姐一邊叫著,一邊就往外跑。賈璉也好像痰迷了心竅似的就提著劍往外追。邊上的人件事情要鬧大了,自然也就上前去勸,誰曾想到賈璉這人就是人來瘋,人越多他反倒是越起勁了。

黛玉和紫鵑走在去賈母屋里的路上,誰曾想到,被一個人撞了一個滿懷。紫鵑連忙扶住黛玉,黛玉穩住了身形,看著坐在地上的,鬢發凌亂,面頰微腫的平兒,不起波瀾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便恢復平靜。

「平姐姐怎麼在這里,這是怎麼了?」

黛玉上前將平兒扶了起來,平兒見著來人是黛玉,忙撇過頭去不理會她,只是抿著嘴不說話。黛玉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可巧了這時候賈寶玉同史湘雲一道來了。看見平兒這樣,史湘雲開口便問道。

「平姐姐這是怎麼了?是被誰人欺負了不曾?」

說罷,史湘雲便拿眼色兒去瞟黛玉,她自然是知道,不管怎樣黛玉不可能是打平兒的人,只不過與她過不去罷了。再者說了,那日里在寧國府黛玉的殺伐決斷可是誰人都知道了,這一眼沒說一字,反倒是嘲諷了黛玉的心狠手辣。

黛玉自然清楚,上回欠了史湘雲的人情既然已經還清了,面對這個全新的史湘雲黛玉自然是不會再留什麼情面了。要害她的人她決不能留,否則便會傷到她在乎的人。

「雲妹妹今個兒也來了?只是我也想知道,平兒有鳳姐姐護著,誰還敢動她一根毫毛。莫不是鳳姐姐打得吧,真是的,怎麼下這樣重的手。這可真是作孽,你說,有用你的時候便捧到了天上去,沒用的時候竟然這樣對待。」

黛玉這話對著平兒說,實際上卻又是說給了史湘雲听的。她不過是提醒她,切莫要得意忘形了去。現下里她在史家得回的地位,不過是族中還有用得著她的地方,她能打壓著她的叔叔嬸嬸也是她的能耐。可是,在賈府之中,若是她在興風作浪,讓老太太知道了自然是不會輕易饒了她去。到時候,恐怕是她這個寶二女乃女乃的位置也會有變。

听了黛玉這話,史湘雲的臉色就變得鐵青。黛玉也不管她高興不高興,也知道平兒定是不願意同自己一道回瀟湘館去的,于是便將平兒交到了寶玉的手中。

「二哥哥,這人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去老祖宗那里,一會兒府里的事情也還沒個完。這人就只能托給你了。」

平兒自然知道,一眼下這個情況來看,黛玉若是將自己帶去了瀟湘館反倒是害了自己。看著她這樣細心,平兒自然是感激一笑。黛玉也笑著回了一禮,雖然平兒是鳳姐手下的丫頭,但是素日里誰都趾高氣揚的,就是她溫婉靜和。黛玉早年也曾得了她暗中的幾回幫忙,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性的。

「這事妹妹不說,我也是回去辦的。」

賈寶玉雖然面上說著與黛玉只是兄妹關系,但是心中卻是心心念念著黛玉,因為北靜王下聘,他應了老祖宗的話避著嫌,已經有三五日沒有看見她了。而自從下聘之後她便再有沒有和他說過話了,現在听到黛玉的聲音,心中自然高興。

「那雲妹妹便有我陪著了,去見老祖宗要緊。至于你,一會子再過來便好了。」

說罷,黛玉便上前去牽史湘雲的手。寶玉在這里,史湘雲自然不會駁了黛玉的面子,叫賈寶玉不高興去。便將扯出一個笑來,與黛玉說說笑笑的走了,倒也真就像是一對好姐妹了。然而走至無人的花jing,史湘雲便一把甩開了黛玉的手。黛玉也不理會她,直徑的往前走,就好像兩人並不是通路的一般。

「林黛玉,我告訴你,那日琴斷傷臉之仇我絕對會記在心中,還有你對我做的種種。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林黛玉倒沒想到史湘雲竟會這樣坦白,不由得笑出了聲,。而史湘雲卻以為這笑是在輕視她,更加憤怒。

「林黛玉你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憑著這副皮囊,拼命的想要往上爬。勾搭了一個又一個,現在有了北靜王爺這棵大樹,便把賈寶玉扔了。卻要我來撿你們不要的東西。」

黛玉抬起頭,看著史湘雲因為憤怒而猙獰扭曲的面龐,眼中原本的溫和漸漸凝為冰霜,冷冷的目光射向史湘雲。

「那日琴斷之事並非是我做的,那原想要害我,你不過是意外中招,這事情我心有愧疚;至于這嫁與寶玉的事情並不是我能左右的,可是你不是也喜歡他。若是沒有你親自點頭,想著你現時在史家的地位又有何人能夠逼迫得了你。再者說了,我虧欠你的早就已經還清了。那日想要你陷害我,後來我又代你說情。足以抵消這些愧怍。」

黛玉的眸中滿是冰冷,今日就要將事情在這里與她說清楚了。她不會再對她留半分情面了,也算了一種提醒。若她能及時回頭也就罷了,如若不然她便也不用講什麼情分了。

「你早已不再是我的雲妹妹,我又何必在對你客氣什麼。史湘雲我並不懼你,若論身份,你是史家的嫡女,我是林家的嫡女,誰也不差誰的。可我是未來的北靜王妃,過幾日成親的聖旨便會下來。你只不過是賈家的二女乃女乃我又有何懼。」

說完,黛玉便轉身離去。只留下史湘雲一人在花jing之中,憤怒的拿著那些開盛著的花兒出氣。看著黛玉離去的方向,史湘雲咬牙切齒的道。

「林黛玉,此生此世你便是我最大的仇敵。若此仇不報,我史湘雲定然不休。」

「姑娘,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那日連夜給她送去治傷神藥的便是您呢,若是這樣雲姑娘也不至于這樣恨你。」

「告訴她又有何用,她又豈會不知那日並非我之故,只是那是因我而起又受了人挑唆,自然就恨上了我。再者說了,現在她和寶玉這樣,她豈不是更恨毒了我。若是這樣,讓她知道了倪二叔的事情反倒是不好了。」

黛玉一直走著並沒有回頭,紫鵑也緊跟著黛玉,不一會兒便到了賈母的院子里。只見許多婆子丫頭一窩蜂地涌在院子門口,院子里頭鬧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黛玉看著這些人這般不由得蹙著眉。

「這是怎麼了?難道都沒活干了,只會在這里湊著看大戲。還不快散了!」

這幾日下來,眾人都是見識過黛玉的厲害的,此時看見是黛玉來了自然就依依不舍得散了。走的時候還三步一回頭的看著院子里。黛玉也不理會她們,便直徑進了賈母的屋里。看見了鳳姐跪坐在賈母的面前,正伏在賈母的膝上抽嗒著。賈母正在安慰著她,還一邊嘴里罵著。

「真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樣的狐媚子,竟會將好好的爺們迷成這樣。來人吶,快去吧璉二爺給我叫了來。我倒要看看,在我面前他還敢不敢這樣動刀動槍的,真是反了天了。」

這里就有婆子趕緊著去了,黛玉一听賈母這話便知道,大概就是出了什麼些個爭風吃醋的小事,就是這回賈璉動了刀劍,鳳姐也有意將事情鬧大了去,自然賈母震怒,到時候討不了好的,必然就是尤二姐。她是在外養的外室,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被說是鳳姐,就連秋桐也是比不得的。

黛玉上前與賈母請了個安,便自己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只等著看好戲也就罷了。不一會兒功夫,史湘雲也就走了進來,偏就挨著黛玉的邊上坐下。看著地下的鳳姐哭的這般,低頭淺笑著在黛玉的耳邊輕聲呢喃。

「林姐姐可要當心了,就連璉二哥哥這樣的也敢對著鳳姐姐動手,更何況北靜王爺這般的人物。自顧嫡妻不如美妾,姐姐可要小心日後北靜王爺也給您來這麼一出。太妃可還是病著,到時候您可沒地兒去哭了。」

黛玉掩嘴而笑,溫潤的眸子微微一閃,笑意未達眼底。

「恐怕這事兒妹妹得比我提防著。二哥哥房中的丫頭向來都是一等一的。襲人又是太太親挑的,可不比誰低賤了去。听說,到時候什麼晴雯,麝月的都要抬了姨娘。妹妹可真要好生提防著。」

史湘雲聞言,知道自己反倒被黛玉嘲笑而去,面色霜青,卻也只能強忍了笑,咬牙切齒的道。

「多謝姐姐了,妹妹定當謹記。只是,做正妻的自然要有正室的容人之量。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只不過是那些善妒小氣之人的借詞。姐姐說的是不是?」

史湘雲言下之意,便是指北靜王爺為了黛玉遣散了家中小寵之事了,也就是紫櫻的那件事情了。雖然這事情鬧出來多是指責紫櫻的,但是,有人做了手腳,便傳出了是她林黛玉性來善妒,逼著北靜王爺將小寵休棄。北靜王無奈也只得將小寵送至北苑。林黛玉仍不放過人家,結果就痛下殺手還栽贓嫁禍。但是,這些流言很快就被肅清了。只是這王權終還是堵不住那些好事人的嘴。

「雲妹妹是覺得只要為正妻,就算夫君心中裝的盡是他人,依舊無礙?那不是顯得妹妹要的不過只是正妻的一個名分。這不過也是貪慕容華的女子,又何配為妻!」

黛玉的眸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將史湘雲怔住,那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逝,很快恢復原本溫潤的神色。史湘雲蒼白著臉,抿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被揭傷疤的感覺的確疼痛難忍。可眼前的這個女子,她卻必得敬著,重著。

見史湘雲半晌不說話,黛玉也不理她,只顧著自己喝茶。今日探春陪著秦可卿在凸晶館中並不來這里。這時賈璉正被叫了來,來人低垂著頭似乎已經過了興頭,知道自己做了怎麼樣的蠢事情。

「見過老祖宗,老祖宗福壽安康。」

賈璉平日里並不多來賈母院中,因而一見便行了大禮。賈母卻並不受他的禮,「哼」的一聲轉過身去。賈璉一個沒臉卻知道今個兒自己是犯了大錯,也只得擺著好臉色。

「老祖宗就是再生我的氣,也千萬別氣壞了身子。要打要殺的,我也都受了。只求著老祖宗萬不可置氣。」

「你這孽障,寵妾殺妻的事情也能干得出來!」

賈母被氣得不輕,鳳姐在一旁一邊哭著,一邊幫著賈母順氣。哭的稀里嘩啦,絲毫沒有方才那盛氣凌人的樣子。

「老太太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生氣,不該吃醋,不該不由著二爺去找二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跑到這里來。求您千萬不要生氣。千萬不要責怪二爺。」

听著鳳姐這一番話,賈璉便更加內疚,畢竟鳳姐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嫡妻,雖然她平日里蠻橫些,此時鳳姐在這里一個勁兒的為自己說著好話,賈璉心中鳳姐的千般萬般的好便涌了上來。這會子,尤二姐和秋桐也梳洗打扮完,進了來。看見賈母,尤二姐便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歷數鳳姐的狠毒,就想著賈母能為自己的做主。

「閉嘴。」

听了尤二姐的這些一番話,賈璉自然會將兩人比較著看。鳳姐雖然平日里蠻橫,但是在人前卻是極給他面子的,尤二姐卻這樣一件件的將家中的事情往外說。男人自古喜歡美人,但是更喜歡識大體的女人,自然鳳姐常年在這大戶人家中模爬滾打又怎會不知,便是她更甚一籌。

「二爺&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尤二姐顫巍巍的抬頭,眼淚婆娑的看著盛怒的賈璉。賈母向來便不喜歡尤二姐,自然不會阻止。只是在一旁靜看著賈璉會怎樣處置尤二姐。賈璉即使在蠢笨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要解決犧牲的便就是尤二姐了。

「林妹妹如今是管著家中事務的人了,勞煩問妹妹,家中妾侍頂撞嫡妻該當如何?」

賈璉轉身,便問道黛玉。如今這里黛玉說的話便是最有威信的,想必到時候老太太也不能怎麼樣了。但是這又將黛玉推進了這個漩渦之中。黛玉抬頭,笑看著賈璉,又看看站在那里梨花帶雨的尤二姐,最後看了一眼跪在賈母腳邊的鳳姐。這才收回了目光,笑著看向賈璉。

「璉二哥哥如今怎麼說的?這些規矩什麼的,想必也該是要問鳳姐姐的才是,鳳姐姐對這些東西早就爛熟于心了,倒是我才幫襯著干了幾天的活,璉二哥哥如今就要這樣來為難我。」

一句話半真半假的將事情又重新甩回給了鳳姐。黛玉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的看著鳳姐。侍妾不敬嫡妻在府中可算是犯下了僭越的大罪,可是要施重刑的。雖不至于要了性命,卻也能上了個十天半個月的下不了床。

這一回鳳姐卻犯了難了,若是打輕了,不足以懲戒,自己也難消心頭之恨,到時候只怕是有了一個,日後兩個三個都來了;若是打重了,自己的賢明怕是成不了,到時候在賈母面前裝的模樣也要被揭穿了。

「老太太這原不是什麼大事情,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這也不過是嘴上的錯,指望著妹妹們日後能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也就罷了。這回老太太就饒了她們吧。」

鳳姐到底是厲害的,原來尤二姐一個人的事情,有生生牽扯上了一個秋桐。這一來二回,事情卻又被推到了賈母的眼前。賈母瞥了一眼鳳姐,再看看賈璉,方才道。

「既是嘴上的錯,那就張嘴20吧,也算是一頓教訓了。」

尤二姐和秋桐听罷這才哭著喊著抱著賈璉的腿求饒,好不可憐,只是賈璉卻冷冷的看著她,臉上並沒有一絲心疼。尤二姐看清了賈璉眼中的神色,知道這件事情若是沒有一個背黑鍋的自然是逃不過的了。

「二爺,老太太,都是秋桐,都是秋桐挑唆妾身的。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也是被奸人陷害的啊。」

尤二姐哭得淒慘,但是賈母並不理會她。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又看著賈璉。

「璉兒這是你怎麼看?」

「頂撞了就是頂撞了,有什麼挑唆不挑唆的。這樣吧,若真真的是秋桐挑唆的,那這事便有二女乃女乃來查,查出來了什麼便是什麼,既是家中主母自然也要由她來定。」

事情都到了這樣的情份上了,賈璉又如何能不給足了鳳姐的面子。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紅樓媚妃黛玉劫最新章節 | 紅樓媚妃黛玉劫全文閱讀 | 紅樓媚妃黛玉劫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