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少爺身邊似乎有一個女人,是哪一房的姨娘?不過雖然沒有看見她的臉,但是她看起來真的好美,就好像天上的仙子一樣,不知道會長成怎麼?」
這個時候塵兒注意到了慕容非身邊,正背對著她們的黛玉,竟然也看的傻了,不由得感嘆出聲。塵兒平日里就單純無邪,並沒有什麼心機,因而有什麼話就直說,完全沒有看到身邊迎春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的暗下來。正在這個時候,那女子轉過來,露出側臉,竟是那樣的絕色淡雅,塵兒早已經看得痴了。然而迎春卻忍不住暗暗地發抖,口中喃喃著。
「是她,竟然是她,他竟然將她帶到這里來了,是不要命了嗎?」
說到這里,迎春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沖了出去,朝著湖心亭跑去。直到迎春走到慕容非的身邊,欲將黛玉拉起來,慕容非這才注意到她。上前攔住了迎春的手,而後嫌棄的將迎春的手甩開,冷冷地看著迎春。
「你怎麼到這里來了,不是讓你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閉門思過!」
這個時候塵兒也跑了出來,在慕容非的面前跪下,垂頭認錯。
「少爺饒命,是奴婢看著夫人日日想著少爺,夜夜以淚洗面,形容日漸消瘦,所以央著夫人出來的,還望少爺責罰奴婢,寬恕夫人。」
慕容非連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地上不斷的叩頭的塵兒,眼神中滿是冷凝,迎春忽然間只覺得今夜夜涼如水,寒風吹過帶著湖面上的水汽不斷的侵蝕著迎春單薄的身子。她明明看見方才對著林黛玉時他眼中的柔情與迷醉,就好像是看著這世間最美的寶石,然而對上自己的時候卻是那樣的陰冷。然而迎春卻強逼著自己變得心硬起來,將一切的情化作了怨,化作了仇。
「你怎麼將她帶到了這里,你難道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份,竟然還將她弄到這里來,不要命了。你若是不記得了我再早告訴你一次,她是北靜王的女人容不得你這樣與她不清不楚的。」
每一次見到慕容非迎春都不能控制住在自己了,黛玉憐憫的看了臨近瘋狂的迎春一眼,在這場愛情交易之中,迎春早就已經輸的一敗涂地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便要輸了一切,這一點迎春即使是到了現在依舊不能明白。
「迎春姐姐,你現在已經不是慕容相府的少夫人了,這些事情自然也輪不到你操心,若是要處置丞相夫人自然會處置。迎春姐姐若是還有些自知之明,那便快些會自己的院子里去吧。否則恐怕就是在這相府之中也是呆不下去了。」
黛玉看著迎春這樣子,想起那一日迎春跪在慕容非面前的樣子,即使是傷了自尊也要跟在慕容飛的面前,那又何必要這樣惹怒了他呢?到頭來只能讓自己更加傷心罷了,黛玉嘆了一口氣,看著迎春似乎是與自己較上勁了,並不打算就這樣放了自己。直沖著慕容非吼道。
「他敢,他若是還敢舍棄了我,我便將林黛玉在這丞相府的事情公之于眾,到時候別說你慕容非要死,就連整個慕容丞相府也是保不住的。到時候給我陪葬的還有她林黛玉,一個不知道貞潔何在的女人還有誰會要她?看看寶姐姐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就算她是恆親王的女人,到頭來不也只是區區小寵罷了。林黛玉你以為到時候北靜王爺還會要你這種不貞的女人?」
迎春的眼中淬著毒火,大有要與黛玉同歸于盡的感覺,黛玉嘆了一口氣,這個人怎麼總是學不乖呢?都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了,竟然還要這樣,嘆了一口氣,黛玉瞟了一眼至始至終跪在地上的塵兒,不再理會迎春喋喋不休的謾罵。
「抬起臉來,你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的話,奴婢叫做塵兒。還望姑娘看在夫人到底是姑娘的姐姐的份上就給夫人一條生路吧。」
黛玉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卻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想著紫鵑的辦事效率可真是神速,這麼快就已經將人送進了慕容相府中來了。便回頭看了一眼慕容非,慕容非自然是知道黛玉的意思,眼中滿是寒霜,對著迎春霜聲道。
「你不是死都要留在這相府之中嗎?你不是想要日日見到本公子嗎?那本公子今日變成全了你,來人,將賈迎春帶下去,自此之後貶為婢女就在隨園伺候。至于這塵兒,就送到姑娘的房中貼身伺候吧。」
想來慕容非也是看出了塵兒的護主心切,想著塵兒是個可靠的人,又是剛剛進府的,不會跟著任何人有牽扯,于是便派到了黛玉的身邊。黛玉站在一邊,始終沒有對著慕容非的吩咐做任何的評價,也許只有等到迎春的心真的死了,才能夠放下這一段孽緣,真正的做回原本的自己。嘆了口氣,黛玉躲過了慕容非身上前來想要牽著自己的手,俯將跪在地上的塵兒扶起。
「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了,你可願意?若是願意,我自會好好待你,畢竟同在隨園,到時你也可幫著你家夫人一些。若是不願,便從哪里來便會哪里去吧,我也不願阻攔。」
塵兒看著黛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知道黛玉並沒有完全認出自己,只是在進一步的試探著,因而垂著頭對著黛玉回道。
「婢子本是書香人家,只可惜自小父母雙亡,二娘佔了家財,好在三姨娘悉心照顧,將婢子撫養成人,將婢子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只是三姨娘此時久病在床,婢子也只好賣身救她,還望姑娘成全。」
黛玉淡笑著點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慕容非,慕容非也微微頷首,看了一眼黛玉身邊的塵兒,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這點事情,丞相府自然會好生處理,你只管照顧好了姑娘,別總拿著這些小事情麻煩,可記住了。」
塵兒跪地拜請稱謝,連呼記住了。慕容非點點頭,知道黛玉已經累了一天了,便讓塵兒扶著她回去了,而此時已經有幾個有力氣的婆子上前將迎春帶了下去,只是迎春不服,已經對著那些人拳打腳踢的反抗著。
「慕容非,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竟然這樣對我,我可是你明媒正娶回家的結發妻子。你這般行徑若是讓賈府知道了,該如何向我父親交代,你可想好了。還有林黛玉在你這里,你以為北靜王爺會查不出!」
「不要讓她吵著府中夫人老爺歇息了。」
慕容非只是之中都沒有再看迎春一眼,只是拂袖離去。迎春看著那一身湖藍錦袍在夜色中擺動著,似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但是自己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他。她不甘心,為什麼自己付出了那樣多的努力卻始終比不上黛玉的一顰一笑。她忘記了愛情,與付出多少無關,有關的只是那一刻的心。
此時,月復部襲來一陣劇疼,一個婆子拿著雞毛撢子,打在迎春的小月復之上,迎春只覺得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席卷而來,這個時候有一股溫熱的暖流沿著大腿的根部流下,染紅了鵝黃色的裙裾,迎春只覺得眼前一黑似乎要暈倒過去一般。這個時候身邊的婆子大喊一聲。
「你看,她衣服上有血,會不會是?」
想到這種可能,那些原本架著迎春的婆子都驚恐的放開了手,迎春力月兌得倒在地上,一個膽子還大的婆子上前掀開了迎春的裙子,只見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深色的地面。這個時候眾人才驚覺,慌忙地去叫太醫,又派人去稟報了慕容非與丞相夫人,還將那個動手的婆子綁了起來。以借此來推月兌責任。
慕容非的屋子里,黛玉正與塵兒兩個人坐著喝茶,塵兒剛剛對著黛玉說了此時的情況,正在這個時候。屋外一陣燈火通明,雨腳如麻,只听見有人在隨園之中大聲叫到。
「少爺,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然後又看見幾個婆子抬著一個人晃了過去,黛玉才那人便是迎春。慕容非似乎並不為所動,依舊在主屋邊上的廂房之中,沒有見人出來。黛玉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看著屋外的情況,又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大夫急急忙忙的來了,在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丞相夫人也趕了過來,這個時候隨園之中再次熱鬧了起來。丞相夫人先進了迎春的屋子,然後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卻直接往著黛玉這邊來了。那守在門口的黑衣男子攔住了她,只听見丞相夫人怒道。
「狗奴才,滾開!」
然而那黑衣男子卻巋然不動,只是持著劍擋在門前。黛玉猜到了丞相夫人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正住在慕容非的屋子里,此時正好是要來找慕容非算賬的。正在丞相夫人命人拿下那個黑衣男子的時候,慕容非卻從另一間屋子里走了出來,看見是丞相夫人,眉不由得微微一皺,卻依舊上前請安。
「有什麼事要勞娘親親自前來,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可以派人來說一聲,兒子自會前去給娘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