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爵,有沒有辦法讓水殤醒過來?」這樣一個女子,至少讓他知曉,那樣才對雙方都公平。
夙爵皺起了眉頭,若是強制讓他醒來,一定會傷身的。
陶依茗嘆了嘆氣,「不用白忙活了,那藥中加入了我的血液,不是普通的解藥就能夠解除的。」聲音太過虛弱,到後面的話都在顫抖著。
言靈兮忍不住想要使勁跺腳的沖動,這都在虐個什麼勁啊?
「那怎麼辦?就讓水殤在那里死睡?然後你連個名字都留不下?」言靈兮的耐心很快就沒了,說起話來也是急促起來。眼看著陶依茗很快就會消失,這水殤卻也怎麼也醒不來,真的急壞了她。
「你有辦法的吧。」忽然夙爵插了話,不用強制讓水殤醒過來,那樣的昏厥除了特別外,還有一種後果,就是鎖住靈魂。若是在十個時辰之後沒有人為他解除,便會自行醒來。但是在那十個時辰之間,卻是只有下藥的主人才能夠將鎖打開。
陶依茗嘆了嘆氣,苦笑了一陣,才說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沒錯,我之前的打算便是,讓事情在有個結果之前先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我將言靈兮的性命奪去,然後再將鎖解開,出現在他身邊的將是由我的靈魂所佔據的身體。若是失敗了,就當做這世上從未有這樣一個人。」
這樣的做法甚是決絕,卻也如此地自私,自私地剝奪水殤的知情權,自私地讓他忘記了這世上有那麼一個人一直陪在他的左右。
「夙爵,要怎麼做?」言靈兮知道這麼些時間,陶依茗都沒有說出來,一定是鐵了心不願意說出來吧。所以,必要的時候只能夠用強制的手段了。
「只需要取的她的血液,然後利用能力打開她所下的禁錮。」夙爵看了看陶依茗,還是將辦法說了出來。
「血液?要多少?」雖然陶依茗吐出了許多,但要做個什麼引子之類的,應該還是夠的。言靈兮躍躍欲試地拔出了洛瑾隨身攜帶的匕首,時刻準備著沖上去取得血液。
「幾滴便可。」夙爵看她的模樣,也沒有過多地干預。
「好。」言靈兮隨地撿了塊干淨地瓷片,走上去抓住了陶依茗的手,「那個,你別怪我狠心啊。我不過是為了你好。」示意洛瑾點住了她的穴道,言靈兮為所欲為地準備將匕首在她的手上劃拉出一個口子,嘴里還說著推月兌的話。
「好了,乖乖地等著啊。」言靈兮滿意地看著陶依茗皺了皺眉頭,將接好的血液遞給夙爵,心里卻是高興了。好吧,她就是還有點懷恨在心,就是借這個機會安慰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夙爵接過瓷片,用手指沾了一滴,揮向空中,就見到那滴血液開始圍在了水殤的頭上。第二滴,第三滴,無數滴的血液匯成一個血紅色的圓環。
一道淺色的光芒進入了水殤的身體,就看到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而後眼楮睜了開來。
水殤捂著自己疼痛的額頭,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心中有了困惑。他記得自己跟著言靈兮來到了這個鎮上,而後找了個酒肆喝了酒,後來遇到了一個女子,之後發生了什麼卻再也記不得了。
「水殤,你醒了啊?」言靈兮快步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快點快點,再晚了你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說完,言靈兮發現自己的話說錯了,連忙吐了吐舌頭,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說。
「你們怎麼都在這里?」見到兮兒,自然是高興的,但旁邊還站著其他的人,心情頓時有些低落,但那個之前見到過的女子是怎麼回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大堆的問題在他的腦子里盤旋,卻怎麼也得不到答案。
「別問這麼多了,你還是過去看看她吧。一言難盡啊。」這句話倒是真的,言靈兮要怎麼告訴他那一大堆的故事,就算是她說了,恐怕也沒人能夠信吧,而且,她沒有那個權力去說悲傷的故事,因為那個故事的主角不是她。
「她?」水殤很是不解,但卻听了言靈兮的話,走到了陶依茗的身邊,低頭查看起她的傷勢來。
陶依茗的眼神有了幾分波動,只是那帶著的淡淡憂傷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掉的。只因那個動作卻不只是為了自己,也許更多的是因為言靈兮的話罷了。
「這麼重的傷,到底是誰傷了她?」水殤察看了一番之後,疑惑地問道。他雖不會治療,卻也經歷過些事,自然對那些傷口有些了解。
言靈兮一攤手,「是我們,啊,但是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她總是想要她命呢?每一時間把她滅了口,咳咳,不是,結束了她的命,已經是她很仁慈了。
水殤听得她這麼一說,倒更加困惑了,「夙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夙爵只是淡漠地看他一眼,「你欠下的孽債,應該由你自己償還。」說完,便拉著言靈兮走出了破廟。
言靈兮很不滿地反駁卻也抵不過夙爵的壓制,只能夠乖乖地站在廟外等候。
「水殤。」見到那些人識趣地走了出去,陶依茗咽下喉嚨堵著的血塊,喚出了那個叫了太多次的名字。
「你認識我?」很是奇怪之前為何會遇到她,從言靈兮他們的表現,卻也能夠猜出幾分。
陶依茗輕輕地點了點頭,怎麼會不認識,「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記得我?」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水殤沒有回答,「我認識你?」他並沒有像言靈兮那般失憶過,怎麼會沒有她的記憶。
陶依茗卻笑了,「是了,你早忘了我。我這般糾纏又是何苦。」自己的努力在那個人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卻讓她不得不承認,那是合理的。
就讓他忘記了自己吧,這世間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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