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黃土掩了零碎的尸骨。一株野花祭奠著土下的亡魂。
起身,甄涵的眼梢瞥過地上四位男子的尸體,挑了挑眉梢往前而去。嗔痴貪念,你們,連做陪葬的資格都沒有。
捏緊手中的白玉戒指,溫潤的質感仿佛是風無涯清淺的笑容。
夕陽垂落,紅的似血的光撲灑了一地,風輕輕的吹著,安放在墓前的那朵白色野花動了動,被風吹起,朝遠空飛去。
六月的也微涼,撫劍坐在高牆之上甄涵的眼閉著,牆下的家丁排成一線手中拿著各式的武器。
「顧默風,為何要躲在後頭?怕我殺了你?」紅唇微動,閉著的眼楮緩緩睜開,碧色的眸子讓底下的家丁倒吸了一口氣。「就因我遺傳了父親眼楮的顏色,所以你對我恨之入骨是麼?」勾起唇角,甄涵腳在牆上一撐,她便如同一只展翅的蝴蝶往下落去,雪白的衣衫在風中鼓動,漆黑的長發攀上臉龐,說不盡的淒涼。「為何要殺風崖山莊?」
甄涵抬起手,寶劍出鞘,光華閃耀。
「風崖山莊的人不是我殺的。」顧默風抬手一動,喊道,「給我殺了她!」
果真無情。甄涵低哼了一聲,指著前頭的寶劍在空中舞動了一圈,收回劍鞘。「你們的血,不配沾上我的劍!」話出口那抹白色的身影猛的一閃,上前奪過一個家丁手中的長劍,「哧!」的一聲,劍身刺過心髒!
「顧默風,姑姑的仇,風崖山莊的仇我今日必要報!血債血償,你的養育之恩,在你的那一掌!我欠你的早已還清!」清涼的聲音,碧色的瞳孔迷上淡淡的霧氣,手腕一轉,沖上前來的家丁瞬間斃命,有弓箭從前方刺來,用人做擋箭牌,這場血戰持續了多時,臉上有血在緩緩滑落下來,雪白的衣衫上仿佛盛開了無數鮮紅的梅花。月已升起,銀色的光朧朧的落了下來,
「我早已想到你會來,風崖山莊的事情我已經無法解釋。不過今日是你死我活……」
「定是你死!」沒有讓顧默風說下去,甄涵手中的劍扔到了一旁,抬手將掛在腰間的寶劍抽出腳尖一踮,她飛身而出!
「這可說不準!」顧默風冷笑,眉頭蹙起,青色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
「叮」的一聲響,刀劍摩擦出來的火光在月色中讓人膽顫。
天際突地「 當!」一聲,一個響亮震撼的雷聲,刺眼的閃電曲折著扯裂夜幕。
月色不知所蹤,夜早已變的漆黑一片,若不是兩排的燈籠照應著甄涵與顧默風兩人他們就如同蒙著雙眼戰斗一般!
「魔族!你的眼楮屬于魔族!魔族的人都該死!」顧默風突然大吼!手上用力,他的刀刃已然沒入了甄涵的肩頭。
「呵呵!」碧色的眸子閃耀著一種奇怪的光芒,甄涵突然笑起來,用盡全力猛的將肩頭的刀甩開她卻並未往後退去,反而朝顧默風沖去,左手突然將劍鞘用力的打向顧默風握刀的手腕,身子猛然一側,甄涵握著劍的右手迅速的一轉,劍身從自己的手臂下刺出!「哧!」的,便刺進了顧默風的胸膛,離心髒,只有三公分。
「你……」顧默風掙扎著皺緊眉頭,伴隨著劍身抽出他膝下一軟,跪倒在地。然而他的手卻顫抖的伸出朝著甄涵身後的方向。他想說話,可是張口,沖出的都是他的血。
「青青。」甄涵用劍抵著地面轉身朝身後的甄青看去。
甄青滿臉是淚,眼神在顧默風和甄涵的身上不停的移動。
「不會,不會的,師父,師父!」她不停的搖著頭,「砰!」的跪倒在地,突然便放聲大哭。
「青青,姐姐帶你走,姐姐帶你走啊!」甄涵朝著青青而去,語氣柔和的猶如哄著孩子一般,放松了下來渾身的疼痛讓她眼楮有些模糊起來,握著劍的手有些麻木,虎口像是裂開了。
「青青不哭,姐姐帶你離開好不好?」話剛出口,甄涵便倒在了甄青的面前一把將搖著頭的甄青抱進懷中。
「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我才是你的血親啊!」悲慟的大喊著,甄涵將甄青抱的更加的緊,身上的痛此刻也比不上心中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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