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行挺身而起,聲音從牙縫間迸出來︰「老師,您出拳!」
天狼星一拳轟出……拳力已經加重到兩成以上,威能之下,天狼拳的所有精華在這一拳之中,表露無遺。上拳行走過去,從狼嘯之音起而沒,到狼牙一現,深苦的蒼涼與無助,孤狼落日下的獨行,一直到狼霸天下!這就是劉行眼中的天狼拳,也是他心中瞬間領悟到的天狼拳。拳意行走這轉瞬之間,劉行已經看清了此拳磅礡的拳行天下的境界。
大喝一聲,舉拳相對,兩拳一模一樣,都是最後一記的重拳,狼霸天下!
砰,兩只重拳擊在了一處。
大地仿佛一沉,金光罩險險崩碎了。劉行的一拳將天狼星擊出三米開外。
一老一小,正面相對,彼此眼中都閃爍著一股狂喜。
成功了!
早起的靈光一現,劉行經過千萬拳的重擊,終于將天狼拳的五拳全部領悟到了同,雖然他的拳意與天狼星的明顯有些不同,但威力卻絕不稍遜。
這是屬于劉行的天狼拳,天狼星看著眼前的少年,微一點頭,輕聲說道︰「天佛祖保佑,灰草原上,,將迎來劉行的世界……」
劉行微愣,說道︰「老師,灰草原絕不會是我的世界,我不屬于這里。」他天狼拳初成,一身散發著一股孤傲行于天下的氣勢,卻是拳意難收的結果。
天狼星微微一笑,傲然說道︰「萬里灰草原,是你劉行一人天下,你想一想,草原之主,現在非你莫屬!」
劉行微搖頭,說道︰「現在的我絕不是金丹高手的對手,我們兩個人相加也不會是那位狼主的對手,一統草原,現在也只是夢想罷了……」他說這話時,直視著那位草原之主。
屋子內,兩個人,一老一小目光相對,靜得听得到心跳。
驀地,地面微震,這震動越來越巨,久經戰陣的天狼星神色不變,劉行卻吃了一驚,向著窗外看去。
外面清清淨淨的,只是遠處,已經騰起滾滾煙塵。
「那是什麼?」劉行問道。
「沒什麼,只是他們來了,如果我猜的不錯,帶隊的就應該是那位我的親授師弟,實際上應該算是你的大師兄。」
劉行神色一變,目光所及,一陣旌旗招展,萬人鐵騎已經漫山遍野的殺了過來。
鐵騎撞地如雷。兵器齊舉,陽光之下,耀眼生寒。
劉行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勢,心底也不禁駭然。回過身來,他看著面前的老人。
一身衰弱,四肢只余一肢,天狼星卻一身帝王之氣。目光定在劉行身上,竟然一絲森然。
劉行沒有說話,要攤底牌了,這位老金丹一定還有最後的底牌,天狼五拳,應該就是這底牌的最後一道障礙。現在障礙沒了。他耐心的等著。
「六魄大修士,天狼五拳,我劉行能有什麼倚仗與天佑星相抗呢!」劉行等待著。
「現在只剩最後一件事了,完成這件事,你就獨自打到中都去。」天狼星說著,同時舉起他唯一的那只獨臂。
「……現在,我同你換一件東西。」天狼星說道,目光堅毅如刀。
…………
立在千米之外,萬人首大將軍火會停住了座下的火牛獸。
三間草房之前,立著曾經的萬人首與當朝一品承相,突岩與路前二人。突岩已經驅出一匹風狼,手中是一把殺意彌漫的天殺靈兵器。
而那位很少動手的路前,手中卻是一只暗青色的短槍,槍尖也是暗黑之色,不過一米長短的靈兵器,青槍在他手中此時顯得格外沉重。他的修為比起突岩來也毫不遜色,一只有些類犬的犬吠器靈獸,長達五米,背毛如鐵,相貌凶惡。
突岩一眼就看到了那位火會萬人首,眼中立刻現出血色來,虎吼一聲,天殺在手上鋒芒大漲,揚聲喝道︰「天殺賊,背師叛道的畜生,我正愁無處殺你,你自己送上門來,太好了,快跟爺爺大戰百合!」
他狂叫連連,卻不敢沖出去。身後就是師父所住的三間草房,他不敢離開百米之外。
「哼!」火會沉哼了一聲,雲淡風輕的說道︰「突岩,你還是那個沒出息的熊貨,怎麼修煉起靈兵器來了,天狼拳還是修一成氣候是不是,廢物就是廢物,再活一百歲也不會更有出息,不如就讓師叔渡你早入輪回,下輩子,聰聰明明的做個本份農夫,別再糟蹋修士的名字了。」
突岩大怒,就要舞刀沖過去,被身邊的路前擋住了。他高聲叫道︰「火會,你若有膽量,就正大光明的與我們二人一戰,別玷污萬人首的名頭。」
火會沒有半點怒色,只是微皺著眉頭。看著草房之處。
「你們不佩做我的對手,修煉好天狼拳再來。我是來拜見你們的老師,順便看看你們那位小師弟,听說他很了得啊,我倒對他很有興趣,听說天眉公主就是他下的重手,忤逆天威,他活過來今天,死的那人就是我。」他輕聲說著,隔著一里之遠卻能听得清清楚楚。
火會的無視讓突岩暴跳如雷。
「無膽匹夫,快來一戰,先過了爺這關再說!」
炎會臉上微冷,忽然舉起一只右手,向前揮出,喝道︰「殺了他們,敢退縮不前的,本將軍先送他歸西!」
這一聲卻凌厲宏大,響徹全場。
萬騎齊動。
萬人刀槍如雪,喊殺聲震天動地。
突岩氣樂了!
「你娘的,你不會認為他們能殺得了我!無恥之徒,待我先殺了這幫下人再說。」他沉說道︰「老二,你在此處萬不敢動,任何人也不能驚動了師父,我先下去殺上一陣再說……」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經立在風狼背上,全身魂魄之力激蕩而出,手中靈兵器天殺,殺意縱橫,一人一獸極快的撲入人叢。
彎刀狂卷。這些重甲士,除了一身護甲高明外,不外乎是些一魄二魄之力的小武修,突岩的靈兵器撞入人叢,就是一片血肉橫飛。
大將軍八面威風,如虎入羊群一般。無人能在他面前擋得下一招。
三間草房之前,頓時殺聲震天,無數的靈兵器的流光橫溢,血與肉飛賤開來,突岩立在風狼之上,縱橫來去,如風似電,在草房之前來回沖殺,一時間,死者上百。
但甲兵如潮,倒也有百余騎沖過他的護衛圈,殺入草房的百米之內。這時路前動手,安靜的將突進來的所有敵人,轟成碎塊。
一場鏊戰。第一刻都有人死去,血液漸漸在地面成河。
而小院後的三間草房,卻還上寂寂無聲,似乎里面早就沒人了。長坡頂,火會始終微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的看著三間草房。似乎眼前殺得血肉橫飛的戰斗,無關緊要,與他毫無關系一般。
他很奈心的等待著。眼楮看也不看吼聲如雷的突岩。
一個時辰極慢極慢的過去,死尸在房前成堆,萬人已經去了三分之一,有人生出退意,但凡返身回來的人,都被監軍殺了。武士們知道前進與後退一個結果,就紅了眼楮,長嘯著撲向那位全身浴血的突岩將軍。
「還不出來麼,他們在里面干什麼?」火會忽然有些不安,慢慢向前走去,他覺得再等上去,也許是個終生的錯誤。他不屑于與突岩,路前動手,更怕在沒見到正主之前,過多耗費精力。任可用人山去填突岩的靈兵器,也不想耗費一點魂魄之力。
不過打到現在,房內還是沒有聲息,這讓他沉不住氣,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