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變 正文 第三卷 140回 似聖人非是聖人 戰聖人難為聖人

作者 ︰ 玄門奇術

三光道人面帶無盡之榮光,似有大歡喜之意,含笑回應道︰「同喜!同喜!恭喜,恭喜,三光還是道,道卻非三光。自今而後,道再無羈絆,自可逍遙。」

胡盧與三光道人乃是一體,可謂榮辱與共、興衰相承,胡盧若無三光,固然實力大退,但尚可存活,而三光道人卻是萬萬不能沒有胡盧,胡盧稍前體悟天地至力,修為大增,見識亦復大增,自然明了三光道人話中之意,當下苦笑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承道吉言,以後少不得多有借重之處,道功德圓滿,得大逍遙,大自在,貧道如何比得!」

雖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但是親兄弟尚須明算帳,何況當初始終是胡盧喧賓奪主,欠了三光道人極大之因果。正如三光道人所言,三光即是胡盧,可以不作計較;然則胡盧卻非三光,不得不償還因果。而今三光道人開前人之先河,以斬尸化身之體成就混圓、得證大道,皆拜胡盧所賜,縱再有天大之因果也已了結,天道莫測,任誰也難以琢磨!

且說圓始天尊聞見此景,縱是聖人之道境,心下也難免大吃一驚,念及琉璃寶瓶已碎,不由痛惜萬分,尋思︰「葫蘆道人遲不證道,早不證道,偏偏會在收入寶瓶之後證道,必是之前寶瓶中,另有點滴本源三光神水殘留,才致使葫蘆道人未得圓滿。如今省悟,卻是悔之晚矣!因果終已了了,卻是得不償失!」

琉璃寶瓶對于圓始天尊而言,其實並無大用,僅僅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收藏品。失之固然可惜,實則不損根本。此番圓始天尊執意要尋葫蘆的麻煩,一來是顏面問題,聖人尊嚴不容褻瀆,就算你胡盧功德蓋天,只要未成聖。便為螻蟻。二來卻是圓始天尊對胡盧素有成見,總覺得諸般好處,皆被胡盧得去,心中未能平衡,生了嫉妒之意。除此之外,尚有一個重要原因。眼下正值封神量劫將起未起之微妙時刻,而胡盧之智慧,三界聞名,圓始天尊借三光神水之事,欲以琉璃瓶囚禁胡盧百年,除了小懲大戒之外,也是怕胡盧更多的干擾封神之戰,以胡盧之頭腦、門下弟子,正是封神量劫中的最大變數。

圓始天尊是三清中最重順應天道順行之人。而胡盧已得鴻均老祖頂證,便是天道之遁去的一,也正是天地間最大的變數所在。若真可將其封印百年,拖過封神量劫,于天道順勢自然是有大闢易的。

尋常時候,圓始天尊或懾于胡盧滿身功德,不願輕結因果,礙了自家氣運。恰逢胡盧未經圓始天尊許可,便將琉璃瓶中的本源三光神水收為已用,若換個時間,圓始天尊或者會不虞追究。畢竟胡盧將因此欠下圓始天尊一個天大的因果,但此刻正值正值封神量劫將起未起之微妙時刻,圓始天尊早有心針對一下胡盧,但始終未得其便,此次之事更覺機會難得、理由大是充分,正可借此給胡盧一個下馬威。值此無量量劫來臨之際,若能將胡盧囚禁百年,無形中少了一個極具威脅地對手,自可謂一舉兩得。奈何。圓始天尊計算有誤,為山九韌,終于棋著一招。

正是︰天尊妙計收胡盧,自貶身份復失寶。

如今囚禁胡盧未隧,圓始天尊雖然尚未能盡知胡盧與三光道人之間的復雜關系,但是心中卻認定胡盧已然證得混圓道果,雖然結果有著微妙的分別,誰也難以想到,主體未曾證道。而斬尸分身竟先一步證道。這卻是亙古未見之異事。然而聖人誕生三界同賀的天地異像,卻是做不得假的。畢竟圓始天尊身為混圓聖人之一,亦曾切身經歷過。是以,圓始天尊一時頗為猶豫,未之該如何處置。

此刻又與前時大有不同,若是再次尋釁,無論囚禁的時間長短,圓始天尊地琉璃瓶已經囚禁了胡盧,就算只是片刻,但囚禁過就是囚禁過了,所以胡盧褻瀆聖人,不問而取去聖人之物的因果已然消去。

而從另一個方面講,且不論情理是否說得通,就單憑「胡盧已經位列混圓聖人」這一點,圓始天尊已是再難以追究,雖然胡盧只初證道,圓始天尊自信能夠佔得風,穩壓葫蘆道人一頭,但是雙方已然「境界相同」,鑒于葫蘆道人本身古怪頗多,圓始天尊委實沒有萬全把握再次將胡盧封印。既然不能夙願,圓始天尊自覺沒有必要再作糾纏,以免致使雙方關系進一步交惡,失了回旋的余地。

然而。就此退去地話。闡教教主顏面何在?

就在圓始天尊猶豫憂郁地時節。天地異像卻已散盡。胡盧亦收了三光分身。朝圓始天尊打個揖首。笑呵呵地說道︰「大恩不言謝。這里多謝道成全。」這卻是胡盧秉著現代人。禮多人不怪地意思。說了句客套話!

圓始天尊本就有些患得患失。在自己接二連三地失誤之下。心情早已是頗為郁悶。再看胡盧笑地越發開心。圓始天尊還道胡盧正話反說。有意諷刺自己。圓始天尊不由得燃起一股無名業火。怒從中來。當即大喝一聲︰「葫蘆道人你縱成就聖人。便可如此猖狂嗎!?你先收我三光神水。復毀琉璃寶瓶。若今日不與你做過一場。世人還道我怕你了!」

與此同時。圓始天尊自袖中取一盒。揭開蓋丟起空中。來收胡盧。

此盒名為浮屠。大有玄機。三界一切生靈。若被收入其內。頃刻便化血水。卻是圓始天尊地殺手 之一。圓始自思。就算此寶未能化胡盧為血水。但只要能將胡盧收入內中。就算大落了胡盧面皮。自己也好收場!

不料胡盧經過前事。豈會再不警醒?當下把身一晃。頂顯出七彩葫蘆。光華一閃落寶金錢振翅飛出。已落于寶盒之。圓始天尊登時感到失去自身與那浮屠寶盒地聯系。瞬間想起。傳聞中胡盧有一秘寶「落寶金錢」。可落世間萬寶。不意聖人之物竟也不例外!不由得驚怒交加。自己本欲落胡盧面皮。竟先被其落了自己面皮。羞憤之余。卻也不敢再胡亂祭出尋常法寶。免得在被胡盧寶錢落去。只見圓始天尊雙手一翻。召來自己地證道之物「三寶玉如意」。握在手中。劈面望胡盧打來。

面對混圓勝人,胡盧如何敢待慢,隨手一揮,玄圓控水旗亦已握在手中;旗面一展,已將三寶玉如意裹在當中。圓始天尊詫異于胡盧應變之迅速之余,也不怠慢。運轉玄功,奮力一振,意欲將三寶玉如意月兌出旗面。豈料異變再生。卻是胡盧另施奇招,但見那玄圓控水旗忽然爆裂,化作點點碧綠水光。

天尊未料此變,再想躲閃已是不及,忙把袍袖一甩,護住口鼻。料想三光神水威名赫赫,豈是等閑?水光落在天尊的八卦道袍之,登時如沸油相煎,瞬間已經侵蝕出數十個洞孔。天尊一身狼狽。尚待尋胡盧清算,以便挽回顏面。不意那胡盧竟早已蹤跡全無,周圍環境亦是大異。不知何時,已至虛空。但見星光點點,璀璨閃爍,周天星辰依照某種玄奧地軌跡,正自運轉不息。

驀地,周天星辰光芒大盛,放發萬千瑞彩。似條條玉帶一般,望天尊直射而來。天尊把慧眼看去,識得乃是日、月、星三光,情知是胡盧引動周天星斗之力,若以聖人之力,再借周天星力為輔,威力卻是驚人!當下不敢待慢,把身一搖,便待躲閃。不意身周阻力出奇的大。以至天尊大意之下。竟未全功。天尊不以為異,心中失笑︰「卻是貧道一時失了計較。竟把虛幻當作真。」

天尊內心念轉如電,手中亦不待慢,又自懷中取出一寶,卻喚作太極符印的,專破各種玄奇法術。此時使來,卻是天尊隱有針鋒相對之意,口中說道︰「葫蘆道,莫要拿這等小兒手段欺侮貧道,你也不怕失了混圓聖人之身份。」

可惜虛空寂靜如初,並不見胡盧出聲應對,只是周天星辰發出的日、月、星三光愈見強盛猛烈。天尊抵擋片刻,發現向自己攻來的日、月、星三光竟似一般,不由微感詫異,尋思︰「好厲害的幻法,以如此純正博大地周天星辰之力而論,卻不知那葫蘆道人是如何做到隨心調用,並如此完美地融入幻陣,當真可驚可怖。」

天尊不見胡盧身影,豈甘空耗?當下再度運轉玄功,神念望四面八方探去,順道還感應了一下周天星辰之力的運作方式,拿來已用,當真一舉兩得。結果卻委實叫天尊難以置信,心中驚疑間,尋思︰「難道竟是失傳的周天星斗大陣?」一念未覺,果然有一顆碩大地金色星辰直沖而來。天尊不以為異,隨手把三寶玉如意一揮,料想必可輕而地便能將其擊為靡粉。

豈料事實並非如此簡單,那顆金色星辰竟是堅固異常,內中更是隱含一股無匹巨力。天尊不意之下,登時吃了個暗虧,不但被震的臂膀微麻,甚至還被擊飛數千丈開去。天尊心中暗惱,自然不用細說,那金色星辰卻似得勢不饒人,劃過一道玄異的軌跡,復又向天尊撞來。

由于需要分心防護日、月、星三光地強力沖擊,而那顆金色星辰又委實古怪,天尊倉促間只得勉力招架,一時竟被逼的有些狼狽。這也是天尊小覷了胡盧的神通之故,又顧忌先天至寶盤古幡威力太過巨大,未曾拿出最強手段。

天尊眼見胡盧遲遲不肯與自己正面交鋒,只用些旁門之術應付自己,心中不由得愈見惱恨,當即奮力逼開一絲空暇,已收了三寶玉如意,取出那先天至寶盤古幡來。恰逢那金色星辰復又撞來,天尊把幡一搖,天地圓氣登時劇烈地振蕩起來,盤古幡一出,果然有天驚地動之勢。

然而那顆金色星辰就如事先覺出危險一般,很有些突兀地莫名一轉,竟是輕飄飄地躲了開去。直把天尊驚的目瞪口呆,滿臉不可思異,心中暗罵︰「如何有這般靈性的星辰?」事實證明,金色星辰遠比天尊想象的還要精明,自從天尊動用先天至寶盤古幡之後,再也不肯與天尊正面交鋒。只是一味逃竄,尋隙借助周天星辰不斷放發地日、月、星三光來牽制天尊。

天尊料定其中必有另有古怪,忙把慧眼凝神看去,陡然發現金色星辰身隱有一條索鏈相牽,直通周天星辰背後。天尊憶及胡盧所慣用的兵器,似有一件奇門兵器流星飛錘。終于恍然大悟,當下不再遲疑,順著流星飛錘來處直沖而去。

即使有萬千星辰阻礙,亦動搖不了天尊的決心分毫。天尊一路晃動先天至寶盤古幡,連削帶打,當真所向披靡。然而星辰之眾卻當真似有無窮無盡一般,虛空亦在此時變地粘稠起來,每進一步,皆須有莫大的損耗。聖人法力雖然近乎無限。但心力神識卻也不容如此消耗。天尊料定必有異常,忙把盤古幡強力一揮,借著圓氣振蕩、空間破碎之際。復把慧眼相看,又有混圓聖人的無神念仔細感興,終于窺見一絲真相。正是︰

空懸倒影世界成,逼真難辨假作真;但有星辰垂照處,三光催化萬物生。

天尊瞬間辯明此理,隧不再一味強攻猛打,尋思︰「周天星辰為假,日月星三光是真;葫蘆道人以三光神水為基,借用周天星辰之力。通過懸空倒影之術模擬失傳地周天星斗大陣,心思委實奇巧。幻法至此,幾已打破一切自然定律,當真了得!貧道初時不知,誤把周天星辰倒影認作實體,卻是空耗了不少氣力。但那日、月、星三光卻是貨真價實,其威力浩然,卻又不得不防。如今貧道被三光神水所困,身處之地似真似幻。胡盧初證混圓,實力或者稍遜于我,但有周天星斗之陣為輔,我欲破之卻委實不易,該如何是好呢。」

考慮良久,天尊始終沒有想出佳的破敵之法,但通過長久的對恃,天尊發現了一件非常詭異地事,那就是胡盧地攻勢竟始終止步于準聖頂峰。並非真正的聖人攻勢。原本還懷疑胡盧是因初證混院,一時間難以習慣聖人法力地運用。又或者是忌憚自己的先天至寶盤古幡,但再三嘗試,卻確定胡盧的攻勢確實止步于準聖頂峰,天尊莫名間多了一個自己都無法相信地判斷,難道胡盧竟然未證混圓?

「不為聖人,便為螻蟻!」

天尊終于有所決斷,胡盧若不為聖人,自身法力終有耗盡之時,若要長時間使出此等玄奇大法,必然須要有一件先天至寶作為依托,而且這件先天至寶,定是玄圓控水旗。而五色五方旗中的戊己杏黃旗,恰好在天尊手中,以土克水乃是天地至理!如何不用,唯一需要顧忌的反而是胡盧是否是在故意示弱呢,然天尊考慮再三,若自己不行險一搏,此戰難有終了之局,若是盡力一搏,縱是落了下風,也自不枉!

念及此處,天尊一面抵擋日、月、星三光的擾襲,一面喚出玉虛杏黃旗,寶旗一經催動,立時發出一抹淡黃色的光暈,擴散開來。得玉虛杏黃旗之助,圓始天尊暫時月兌出陣勢干擾,復回清明,把慧眼看去,周圍盡是碧綠水紋,層層暈暈,無邊無際。以天尊見識,料定那碧綠水紋看似廣袤無際,實則只在方寸之間,盡屬玄圓控水旗的應用範疇。

此陣法之妙,卻在于陣內虛成一界,惑人心神耳目,不見本我;而陣外地主陣之人卻是一目了然,無有阻礙。胡盧于陣外看的清楚,情知玉虛戊己杏黃旗一現,玄圓控水旗所化之陣已受影響,這卻是天地五行,以土克水順五行之至理,自然不敢坐視,忙把玄功全力運作,加大日、月、星三光的攻擊力度。奈何玉虛戊己杏黃旗本就以防御見長,而于本質亦已克制了玄圓控水旗,又得圓始天尊以聖人手段盡力親為,急切間豈是胡盧所能破得開地?

圓始天尊再靜待片刻,仍不見胡盧有別樣手段使來,不由心中大定,以斷定自己之前的想法的正確性,把慧眼覷見陣勢運作的停滯之處,搖動先天至寶盤古幡,就是全力一擊。

之前圓始天尊受陣勢所限,不論先天至寶盤古幡的威能如何浩大,因未能攻擊到陣法節點,便如重拳打空氣一般,始終難損其根本。如今則又另當別論,得玉虛杏黃旗之助,圓始天尊已然全然不受陣勢所惑,一旦擊出,當真是重拳出擊,拳拳到肉,更幾乎等同于叫胡盧身受。雖然還不是實打實地攻擊到胡盧的之,但心神反噬已屬必然。三光道人得證混圓,連帶胡盧實力亦猛增,但胡盧本身到底未證混圓,若在此刻當真受圓始天尊以先天至寶盤古幡全力一擊,縱然不死,亦必重傷!

正值此危急關時,忽有一物似天外而來,落處顯化五岳山脈之像,瞬間結陣,瞬間已將圓始天尊的全力一擊化于無形。卻听一人朗笑道︰「兩位皆是大有身份之人,何必在此大大出手,徒叫小輩們笑話?」胡盧分神一看,原是鎮圓大仙到了。

可憐圓始天尊此刻尚受陣勢所限,此時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雖然不礙辨認,但終是被看了笑話。要知鎮圓大仙和胡盧乃是結義兄弟,情同莫逆,直如一人,此事三界無人不知,圓始天尊豈能不知兩人是一伙兒的?心知逞強無宜,當下朝聲音來源之處,恨聲言道︰「非是貧道不顧聖人身份,實在是葫蘆道人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落貧道面皮!。」

鎮圓大仙說話之時,離的尚遠,並不盡知實際情況,只是望見圓始天尊舞動先天至寶盤古幡,遙遙打向胡盧,鎮圓大仙擔心胡盧安危,下意識地拋出地救助。如今來到左近,鎮圓大仙方知自己想法有誤,看情況貌似還是胡盧佔了風。畢竟圓始天尊仍被困在陣中,身道袍多有破損,乃是事實;鎮圓大仙心中微異,但念及之前動靜,料想應是胡盧證道成聖,隧又釋然。

但如此一來,圓始天尊和鎮圓大仙說話時,分明搞錯了方位,憑白叫鎮圓大仙看了笑話。胡盧見鎮圓大仙來了,心下略安,復又注意到圓始天尊出臭,當即尷尬一笑,隨手把陣勢收去,說道︰「圓始道之言,未免不符實情,一直以來皆是道先行動手,剛才更是偷襲將貧道收入那琉璃瓶中,貧道無奈之余,只好盡力一搏,,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圓始天尊礙于形勢,本已有借坡下驢之意,此時復見光明,發現仍就身處東海之處。眾多教下弟子和胡盧地門人及東海龍族並未散去,不過是略略後退。圓始天尊登時脹紅臉色,心中暗自叫糟,尋思︰「如此一來,適才之事豈非盡被眾人看在眼中?」

鎮圓大仙原是心思靈巧之人,平時一副忠厚之像,不過是藏拙罷了。此時鎮圓大仙瞧出圓始天尊臉色不對,忙道︰「請兩位道暫息雷霆之怒,听得貧道一言,聖人之戰,非同小可,動轍轟動三界,涂炭生靈,不若暫且罷手,有什麼因果糾纏,大家皆已是混圓聖人,可以坐下來談嘛。料想以葫蘆道為人,若有虧欠之處,萬萬不會故做不知,叫圓始道受損。」

話音方落,又有老子和通天教主偕行而來,那通天教主遠遠便道︰「幾位道倒是腳程不慢,先于貧道來此,不知適才是何人證道,可是葫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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