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干什麼呀?我還有工作,我是艾爾夫先生的保鏢,我……」楊昭听到她的話,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問艾爾夫;「這個女孩能借我用一下嗎?」
艾爾夫聳聳肩道,「無所謂!」
「喂,你們兩個什麼意思,什麼叫借一下,我是東西嗎?我要生氣了!」她叫嚷著,可還是被楊昭給拉到了化妝室,她本想掙扎,憑她的身手楊昭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但現在這個狀況實在是讓她一頭霧水。
艾爾夫和歐陽麟也跟了過去,潘凌被楊昭按在了化妝桌前的椅子上,她還在抗議中,楊昭根本不理會她,叫來了發型師保羅,叫他馬上給她把頭發修剪一下,並且做一個徹底的保養,讓頭發的美最大限度的表現出來,在一旁罷工的帕特莉西亞看到了,本來就生氣的她現在更是火冒三丈了,沖到楊昭跟前大喊大叫︰「你什麼意思?找這個又丑又邋遢的女孩代替我?告訴你,我……」她正要威脅楊昭,他猛地回頭看著她,眼神很是可怕,用意大利語回敬道;「要罷工?請便,反正你的部分也拍得差不多了,我不需要你了,下面就讓這個女孩來拍就行了。」說完就不再理她了,完全當她是空氣。
帕特莉西亞氣瘋了,她馬上跑到艾爾夫面前求援︰「艾爾,看那個混蛋攝影師,太過份了,我不管,我要你馬上炒了他。」她撒嬌道。
艾爾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帕蒂,你是職業模特,你今天的行為真太讓我失望了!」他的眼神讓帕特莉西亞一下子住了嘴,她知道誰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她這個表哥,如果再鬧下去,他一定不會讓她好看,她覺得非常委曲,一氣之下跑了出去,離開了攝影棚。
「桑切斯小姐,等一下,我……」潘凌是她的保鏢,這個時候應該追上去,但艾爾夫按住了她,「沒事,不要管她。」
「可是這是我的工作。」那是他的表妹耶,他還有沒有人性呀。
「沒關系,有任何事情由我負責,我會跟公司解釋的,麟!」听到指示歐陽麟立即拿出手機開始聯系。
「沒事了,這也是工作嘛,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保羅,繼續吧,麻煩你了!」艾爾夫根本不給潘凌說話的機會,她真是無語了,有錢了不起呀!算了,懶得跟他們羅嗦了。
歐陽麟掛斷電話,對艾爾夫匯報道︰「都辦妥了,跟公司打過招呼了,保鏢公司也派其它人去保護帕特莉西亞了,她現在回酒店了。」
「好,沒事就好!」不管怎麼說帕特莉西亞是他表妹,他還是有責任保證她的安全的。
兩人正說著就听到化妝間里保羅正在贊嘆潘凌的頭發,他可是圈內非常著名的大師級發型帥,跟艾爾夫也挺熟的,要不是看他面子還不一定請得來呢,他正模著潘凌的頭發愛不釋手,「你的頭發真是太完美了,不是夸張,我干這行這麼多年,模過無數的頭發,這絕對是最頂級的,你平時怎麼保養呀?」
「保養?頭發也要保養?我不太清楚!」潘凌一臉茫然的回答。
「是嗎,那你真是天生麗質了,平時用什麼牌子的洗發產品?」保羅覺得很驚訝。
「沒有特定哪個牌子,超市里哪個打折我就買哪個。」潘凌實話實說,她對于保養啦,化妝啦,打扮啦,幾乎一竅不通。
保羅的額頭冒出一堆的小汗珠,真是無法想像呀,「看來你對頭發保養完全沒有概念呀,你不會連護發素都不用吧?」
「是呀,我都是用二合一的洗發水。」潘凌說得理所當然,完美主義的保羅兩眼睜得大大的。
「那,那洗完頭發後呢?發膜、護發者哩不用嗎?」她不會連這些都沒用過吧?
「那些是什麼東西?」潘凌甚至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听都沒听說過,保羅頭上冒出一根根的黑線。
「我嫌麻煩!洗完了就自然晾干。」她很坦然地說道。
保羅完全敗給她了,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從來不上美容院嗎?」這個女孩是從什麼山洞里爬出來的呀,也太夸張了吧!
潘凌知道在國外美容院也指美發的,回答道︰「多少年沒進過了。」
「什麼?那你怎麼剪頭發?」保羅已經不那麼驚訝了,麻木了。
「頭發太長了就用手把頭發一束,然後用剪刀一剪就行了!」潘凌還邊說邊用頭指做了一個剪的動作。保羅頭上還是了冒出一大堆黑線,這個女孩真是太強了,看樣子也不像是故意裝蒜,那她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天生麗質了。他讓助手帶潘凌去洗頭了,下面要做一系列的保養。
在一旁听的艾爾夫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女孩應該算是純天然的吧,這樣的女孩在他生活的圈子還真是少見呢。這時工作人員過來叫他繼續拍攝,拍他個人單獨的部分,只好先去工作了。
過了1個多小時,艾爾夫單獨的拍攝任務都結束了潘凌還沒有出來,他路過化妝間,看到潘凌穿著袍子頭上包著一個大毛巾,竟然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睡相非常難看,嘴巴張老大,他無奈地搖搖頭。
感覺過了好久,潘凌終于從化妝間里出來了,在場的人都眼楮一亮,艾爾夫也呆住了,潘凌的一頭長發美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如黑夜般漆黑的長發竟然如烏鴉翅膀般閃著淺藍色的燦爛光芒,第一次見到有人的頭發可以閃到晃人的眼楮,垂順的發絲如絲綢一般順滑,隨著走動如水一般輕輕地波動。
在潘凌要求下化妝師只給她化了最基本的淡妝,還換上了跟剛才帕特莉西亞一樣的白色吊帶絲質長裙,只是小了一號。其實她本來長得就挺漂亮,瓜子臉、水汪汪的大眼楮、高鼻梁、小而豐滿的嘴唇,按理說應該長得很古典的,卻偏偏長了一對漆黑的濃眉,使她看起來有一種中性美,所以她平時頭發扎起來的時候,加上個子高佻,咋一看比較像長相秀氣的小男生。但現在放下長發換上長裙的她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修長且凸凹有致的身材充滿了女人味,一雙又長又直的美腿,再加她閃亮迷人到無敵的長發,整個人散發出燦爛的光芒。
潘凌有點不好意思,她平時穿慣T恤牛仔褲了,突然穿上這種輕飄飄的衣服實在有點不習慣。她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緩緩走到艾爾夫和楊昭跟前,局促地擺弄了一下頭發,問道︰「那個……這樣可以嗎?」
「非常好,我非常滿意!」楊昭贊賞地點點頭,馬上大手一揮,「好,開始拍吧。」
「等一下!」潘凌突然伸手做了一個STOP的動作說道,所有人都看著她,「那個……不好意思,請問酬勞是多少?」
「什麼?」楊昭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這也是工作呀,不會讓我白干吧,應該有報酬吧!」潘凌睜大眼楮看著楊昭,一副市儈的樣子,剛才還有的一點矜持全都不見了,也不管所有的人都看著她,頓時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蕩然無存,從仙女一下子栽到了地上。
「是……是呀,那你覺得多少合適呢?」楊昭倒沒覺得什麼,很正常,不過這個女孩還真是直接耶,艾爾夫則是哭笑不得,剛才還覺得她有點迷人呢,一瞬間又給她生生拉回現實。
「這個嘛……」潘凌在心里盤算著要多少合適,旁邊的人在想她不會是要獅子大開口吧。
「一千!」潘凌最後表情痛苦地說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似的。
「人民幣?」包括楊昭在內,在場的人都有種想摔倒的感覺,她憋了半天就要一千呀?
「是呀,難道你想給台幣?」潘凌一副難道你嫌價格高了的樣子。
「我給你三千,開始工作吧!」楊昭一臉我服了你的表情,去準備拍攝了,其它工作人員也都忙了起來,潘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三千?太好了,哈哈,賺到了!她馬上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個勁地偷笑,就好像三千已經在眼前,開始數錢了似的。
一直托著腮看好戲的歐陽麟都搖頭道︰「無語了!」艾爾夫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了動力的潘凌變得積極起來,為了拍出頭發動態的效果,楊昭讓她在原地轉圈或是向前向後原地的跳,要不然就是來回的跑,有些工作人員私下低語,這樣折騰一個女孩,還是外行人,覺得楊昭有點過份了。艾爾夫作為職業模特當然不覺得有什麼,比這個更過份的見多了,不過這樣確實挺辛苦的。
一個小時過去了,艾爾夫一開始還在擔心潘凌會受不了累趴下,她卻非常享受,越玩越來勁了,像個瘋丫頭似的跑過來跑過去,額頭上已經冒出薄薄的一層汗珠,卻反而開心地又笑又叫,提著裙子,高跟鞋早就被她踢掉了,光著腳在布景前又跑又跳,漆黑閃亮的長發在跳躍間上下翻飛,飛舞的發絲像盛開的黑玫瑰一般嬌嬈動人。
艾爾夫有些失神,他恍惚間覺得是潘凌頭戴花冠,在花叢間嘻戲的精靈,純真的笑容,爽朗的笑聲,天真無邪的快樂感染到了周圍所有的人,漸漸的,工作人員們的臉上也都洋溢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