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驚無險(一)
方武君隨天龍幫門徒去了天龍幫總壇赴宴,他一路跟在來請自己的門徒身後,走進天龍幫總壇的大門。那門徒領引著他從蔥蘢樹木下的大道來到大廳堂。一路上天龍幫總壇內闃無一人,方武君心中不禁寒意上升,他認為定然是天龍幫給自己設下了埋伏,使什麼空城計來算計自己。于是他提高了警惕,以免作了別人的道。此時,已將方武君帶大廳堂的門徒十分和善地道︰「方少俠,你在廳堂稍坐片刻,我立馬去請幫主。」
方武君想到這是他借故月兌身的堂皇之詞,心想我早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心理準備,你一個小小門徒,我殺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就等你們幫主放馬過來,等下一並解決。于此,他故作大方,索性隨和門徒的話,點頭一下,道︰「沒事,你去吧!」待到門徒一走,他暗運上功力,聞听著動靜。眼掃著大廳堂里井然有序的擺設,心想︰這天龍幫果真是夠氣魄的,不過天龍幫主武海是什麼樣的人人物呢?估計他今日請我來定然想向我討回傷他屬下門徒的公道吧?現在將我獨自丟到大廳堂,一定是事先設下天羅地網的埋伏了吧?方武君這麼一思索,胸臆間即時又提高了警覺性,眼探六路、耳听八方,汗毛不知不覺中豎立起來。
倏然里,方武君听到了三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從來人的腳步聲辨析,三人中,其中一人的輕功卓絕,定然有深厚的內家功。讓方武君不禁寒意再升,打了個冷顫,手緊握著劍柄,做好防止被人偷襲的準備。僅一會兒,一位身穿灰緞長衫袍、年過半百的魁梧大漢,透著一股無形的霸主風範氣息,看來有點像天龍幫主武海到了。不過方武君未曾識得,也不多問,先看看對方有何用意再說。在老者身後隨行的是方武君在繞龍鎮上交過手的漂亮姑娘,一身米黃衫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真謂︰風姿綽約、貌冠群芳。正是那清秀月兌俗地武繡娟。同進大廳堂的還有一位是個二十來歲的英俊青年,長得眉清目秀、儀表堂堂,走起路來更是玉樹臨風,方武君與他初次照面,當然也不認識。
三人一進大廳堂,各自臉上堆滿了歡迎的笑容,五絲毫為難之意,這讓方武君迷惑起來。為解開這個迷惑,到這里得說一下武興跟天龍幫門徒一起逃回天龍幫總壇後事了。
武興憋得一肚子的怒火,一回天龍幫總壇,將街上同方武君相斗的情景顛倒黑白,再添油加醋地對幫主老爹武海一說。武興唯獨把自己調戲良家姑娘、企圖劫持的環節只字不提。武海听了兒子的片面之詞後,根本不相信,即又去問過門徒,從門徒那里得到應證。誰知門徒都是武興在回來路上做個交待的,自然是不敢得罪那個刁蠻的大少爺,才不得已說了假話。使得信以為真的武海雷霆大怒,隨即命令天龍幫總壇的一位堂主,道︰「柳堂主,你立即傳我命令,叫總壇上下門徒到廣場集合,帶上家伙,去討回我們天龍幫門徒受辱,仗功欺人的賬!」
武興心中高興得不可開交,終于說動幫主老爹給自己出頭了。那個叫方武君的家伙肯定死路一條。正在武興喜在眉梢之時,忽听一聲「慢著」,聲音嬌脆好听,如聆听小鳥歌唱一般悅耳,可武興卻恨透了這個女聲音出現。這個聲音正是剛回天龍幫總壇的武繡娟所發出的。她一面走進大廳堂。一面從容地道︰「爹爹,女兒有話要說。」武海稍稍一愣後,道︰「娟兒,你想說什麼?難道不該去討回公道嗎?」
武繡娟瞪了一眼武興,即道︰「爹爹,你別听哥一派胡說八道。」她走近父親身前,停下腳步直咧咧地說時,武興急得立時向她使眼色,示意叫武繡娟不要亂說,偏偏武繡娟不買賬,視而不見他的舉動,也不加理睬大哥使什麼眼色,繼續嚴肅地道︰「瞪我干什麼?自己做了見不得光的事,還害得我丟盡了顏面不說,現在連承認的勇氣你都沒有,真是丟盡天龍幫的顏面。倘若今日我不直言不諱,若是讓爹爹真听信你的讒言蒙騙,搞不好天龍幫數十年的基業都要毀在你的手里,還會毀壞爹爹俠肝義膽的一世英名與仁義君子的美譽。」
武海平日里深知女兒為人處事光明磊落,尤其她的聰明睿智綽稱在世女諸葛,自然是不會信口開河,使得他對女兒另眼相待、信任有加。可在武繡娟此話一出,武海幫主明顯迷糊了,瞪嗔一眼武興與眾門徒,看到他們似做了虧心事似的都耷下了腦袋,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他們心里有鬼,整件事情並非之前武興說得那麼簡單。于此,武海當即急切地問道︰「娟兒,到底事出何因?快向父親細細道來听听?」
武繡娟抿抿小嘴,一面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一面道︰「爹爹,女兒當時縱身一旁看得甚是清楚,是大哥先上前攔截下那二個漂亮的姑娘,對其進行調戲,企圖劫持,才導致一位姑娘破口大罵。不過當時若是換成是我,那可不只是那般罵罵而已了。爹爹,你想?大哥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還想將二位姑娘強搶回來洞房花燭••••••」她說到這里,俏臉不禁羞得通紅,仍接著道︰「人家豈會不罵人的理?是我的話?誰要是恁般侮辱我,說不定還會殺人呢!還好那二位姑娘都是功夫了得之人,才沒讓大哥的奸計得逞。二位姑娘僅眨眼的功夫便把大哥的兩個隨從撂倒在地,大哥不甘心,他又出劍去抓那白緞衫裙的姑娘。大哥的劍招,招招狠辣之極,而對方卻處處劍下留情,只是巧妙避開招式不傷大哥,可在大哥施展出爹爹教他的絕招‘落葉平沙’時,那姑娘迫不得已使出了厲害的劍招。當時,我見大哥性命不保,不得已才出手援救大哥一命。後來,說來真是慚愧之至,我與小青、小紅加上大哥,四人聯手都傷不了那姑娘半根毫發,再從方武君少俠口氣中得知,那姑娘還是傷重剛愈,在斗過百余招後,那方少俠才出手替下那位姑娘,不然我們只怕討不到好,非傷不可。誰知那方少俠一上來,僅輕輕一招能擋開我們四人的攻勢,那時根本看不清他的出招,真是快得出奇,並且功力深不可測。他身形稍稍一騰,能沖上十幾丈高,在半空中施展輕功時還能說話,字字句句震得一般平民百姓護耳叫苦。最後門徒趕來增援,將方少俠團團困住,僅一眨眼的工夫,都沒看清是怎麼下的手,六位門徒已然傷在他的手下,我想方少俠若是不手下留情,也許女兒與門徒早成了街頭亡靈。而整件事全是大哥挑釁而起的,害得方少俠他們謾罵女兒是同流合污的地痞流氓,是調戲良家姑娘、劫持良家姑娘的幫凶,還把爹爹牽涉進出一塊兒給罵了。」
武海听到女兒簡單扼要的一段闡述,基本上弄明白了來龍去脈。此時,縱身一旁的武興听到妹妹揭了底,嚇得腿腳哆嗦起來。幾乎被無形的恐懼包圍,他是清楚幫主老爹為人的,定然幫理不幫親,只要佔理,再大犧牲他自會肝腦涂地、勇于承擔,哪怕自己再虧再苦都會甘之如飴。
武海心存質疑地問道︰「娟兒,你說我們天龍幫數十年的基業將會毀于一旦,不至于那麼嚴重吧?難道是那少年的武功比你爹爹的功夫要厲害得多?還是他是什麼江湖大派的人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