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破露情仇(一)
方武君與大家在林來客棧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與大家又繼續趕路,隨後的途中都風平浪靜中度過。直到第八天傍晚,他們只有百來里地可到西域邊關韓雪父親的住居之地,眼看夕陽西沉,暮雲四合,看來他們五人必須到前方小小的客堂鎮上宿上一晚才行。
天色慢慢地被蒼涼的暮色吞噬了,方武君一行五人趕到了客堂鎮上。他們在鎮上的「迎賓客棧」錢停住,方武君跳落馬背,道︰「明日你與韓小姐到達目的地了,今晚我們暫住迎賓客棧餞別吧!」
韓雪從馬車里鑽出身來,接話道︰「餞別?餞什麼別?你明日同我與劉叔一道,先到我爹爹那里去作客,玩上幾天再去辦你應該去辦的事不遲嗎?」劉叔同意地道︰「是啊!一路上忙著趕路,順道到韓將軍那里歇歇腳程,又有何妨?」
方武君尚在猶豫之中。此時,店小二笑臉迎上接過他手中的馬韁繩,可方武君充銳的耳鼓忽然听到一陣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尚未等他們走進客棧,馬蹄聲順街傳來,使得他們五人回首一觀,有幾十幾匹駿馬,騎著一群青布長衫漢子與一位年輕艷麗、風韻有加的婦人,從浩浩蕩蕩的陣勢上看他們起碼有五十余人。
僅一眨眼的功夫,那群來勢洶洶地漢子到了迎賓客棧前,隨即將準備走進客棧投宿的方武君等人團團圍成一個圈。此時,看到矛頭不對的店小二,急忙丟了馬韁繩閃到一旁去了,他可蹚不起這灘渾水啊!
馬背上漂亮艷麗的婦人,盯著韓雪、殷麗霞、孫梅艷三人的芳容仔細掃過,像在努力尋找些什麼似的?最後那婦人將目光停留在孫梅艷臉上,可那婦人不敢貿然確認她是不是自己身上曾掉下的那塊肉?然而此時,方武君與孫梅艷卻一眼就認出了那位姿色艷麗絲毫不減當年的婦人。尤其孫梅艷霎時腦海中出現一片空白,形如木偶般,耳鼓里「嗡嗡」直響,她不信眼前的婦人還活著,揉了揉眼楮,再瞧清楚那婦人的相貌,心中無疑之後,孫梅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慢慢蹀躞過婦人的馬前,淚水潸然間不停地下瀉,顫抖的聲音叫了一聲「媽」後,抆著淚水又道︰「我是梅艷啊!」那婦人原來就是日夜兼程追趕而來的陸倩晴,她被一聲久違的媽,叫出了牽掛、思念、辛酸匯成的淚水。在她含淚點過頭後,孫梅艷仍拭不完瓖腮的咸淚道︰「媽,你認出梅艷來了?」
陸倩晴回憶著,流著淚水,這是久別重逢幸福樂極生悲的淚水。彷徨間里,孫梅艷小時候的模樣歷歷在目,她情不自禁地翻身下馬,淚水汩汩流淌著道︰「梅艷啊!真的是你嗎?你讓媽找得好苦啊!你知道嗎?媽苦苦找了十年啊!自那年你從天方鏢局的劫難中,被常威抱走之後,就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讓媽苦煞了心扉。」
久別重逢的母女抱成一團,半晌後,孫梅艷松開縴縴小手,一面拭著淚水迷惑不解地問道︰「媽,你是怎麼逃出大魔頭的黑手的?女兒以為你與爹爹都被孫鵬那惡魔殺害了,怎麼會••••••會••••••」她的話哽噎在喉嚨里,又掉下了悲喜交加相織的淚水。一對失散十余年的母女,老以為母親不幸遭害,然而突然間復活在面前,那種痛定思痛後生出的喜悅,能讓孫梅艷不流淚嗎?任誰也會情不自禁的。
陸倩晴听到女兒罵孫鵬為大魔頭、惡魔,心里不免一驚,要是別人這麼罵罵都無所謂,可孫梅艷不能那樣罵罵啊!她想︰女兒對鵬哥這種認識,日後如何叫他父女相認呢?她不敢去考慮那個害怕的問題,道︰「你媽我怎麼會遭不幸呢!此次媽可是專程來找你的,快跟媽回家去吧?」孫梅艷一听回家,還有家嗎?天方鏢局可早被惡魔孫鵬一把大火給燒毀了。便即問道︰「媽,你現在住哪兒?」
陸倩晴找到失散多年的愛女,一時高興,即忘了當年孫紅國是他衣冠禽獸的弟弟孫鵬所殺害。即月兌口而出道︰「我住天山派,與你••••••」孫梅艷獲知母親與仇人為伍,驚得倒退了一步,心隱隱揪痛,臉色蒼白,花容失色。陸倩晴瞅到女兒的異常反應,急忙解釋道︰「梅艷,有些事你不明白,那是關系到你的身世。其實孫紅國只是你的養父,你真正的父親是現在活得好好地天山派掌門兼武林盟主的孫鵬,快跟媽回去,見你的親爹爹去。」
此話對于孫梅艷來說,無異是晴天霹靂,她幾乎被這霹靂劈昏厥過去。連在一旁旁听著的方武君,情緒都異常激動,耳中「嗡嗡」作響。因為這些年來,他和常威一直推算泄露半張圖紙秘密的人,是不該被天山派孫鵬殺害的,只是猜不到究竟是何人所為?現在推來,絕對是眼前那位表面上漂亮艷麗,其實心如猛蛇毒蠍的女人泄露出去的,害得方、孫兩家一百七十余口人無辜受害。
孫梅艷不肯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即心存僥幸地問道︰「媽,我爹爹溘逝後,你卻被大魔頭威脅當了他的夫人對嗎?並且多年來你對大魔頭日久生情了是嗎?所以才編一通騙人的鬼話,來欺騙自己的女兒去認賊作父是嗎?要是真是這樣,女兒勸媽媽早日回頭,女兒自然不會怪媽媽的。」
「梅艷,請你相信媽媽好嗎?整件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媽以後會細說你听便是,孫鵬真是你的生父,你以後不可罵你的爹爹是魔頭,那是大逆不道。」陸倩晴此話撥動了孫梅艷激烈的反感情緒。孫梅艷一面嘶聲尖叫「啊」,一面雙手掩耳,發狂般地在咆哮。隨後稍平靜一些,道︰「我不信,絕對不信,我的爹爹只有孫紅國一人,是絕對不會認賊作父的。現在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好壞,你不是我媽,是你••••••是你泄露出半張圖紙的秘密,害得方家與我爹爹遭魔頭殺害的。你是罪魁禍首,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怎麼配做我的媽媽呢!」
方武君縱身一旁進入戒備,不過也被這段突如其來的事弄糊涂了。
此刻,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那群青布長衫漢子,其中一位相貌平平、身材魁梧的大漢,忍不住提醒問道︰「師母,你看與師妹同行的四人,也是殺害我們天山派師兄弟的元凶,是不是抓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