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英兄,快些救救小女。」
見了他,東林國君的表情起了一絲動容。
雲紫洛則暗想,原來,這就是北帝!
在她細細打量北帝的同時,北帝也用那雙如淬寒冰的雙眸在將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听到東林國君的話後,他點了點頭,轉開眸光,看向長樂公主。
「北帝伯伯。媲」
長樂公主剛才的氣勢早就煙消雲散了,弱弱地喚了一聲,低下了眼睫。
雲紫洛朝她看去,無意中看到她的紅唇咬了又放,放了又咬,另一只手則抓著身後的衣襟下擺不停地揉搓。
這是緊張的表現。
似乎……她很怕這個北帝?
雲紫洛微微勾唇,不由想笑。
原來長樂公主,也有如此畏懼的人。
剛才看到她在東林國君前也不減張牙舞爪的模樣,她還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北帝眸中並無悲喜,負手站定,抽出右臂,單手搭上她的腕,沉思起來。
楚寒霖與楚子淵則上前輕聲向一旁的太監詢問長樂公主的傷勢,以示關心。
畢竟,這是東林的地盤,不聞不問肯定是不禮貌的。
攝政王則面目沉冷,他緩步過來,就站到了東林國君的身旁,與雲紫洛面對面。
姚玲玲和桃兒則是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天知道現在的情況多麼嚴峻啊!四周寂靜的氣氛涌來沉重的壓力,壓得她們快要喘不過氣來。
雲紫洛抬起杏眸,看向攝政王。
攝政王也正看著她,深遂的鳳眸內含著顯而易見的關切,見雲紫洛望過來,他緊崩的唇線立刻柔和起來。
雲紫洛微微一笑,瞄了瞄長樂公主的手,朝他疑惑地一挑柳眉。
攝政王幽暗的鳳眸里閃過一絲自負,輕輕搖了搖頭,那張稜角分明,俊朗冷酷的臉龐滿是睥倪天下的傲然。
他赫連懿研毒之功,天下無出其右!他稱第一,就絕沒人敢稱第二!
雲紫洛立刻笑眯眯地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懿這麼自信,看來北帝這老頭兒也查不出來什麼。
目光再次望向北帝,北帝冷峻的臉上有了一絲裂動,濃濃的八字眉輕蹙了蹙。
「霸英兄,怎麼樣了?」
東林國君趕緊問。
他的心,卻攸然一沉。
北帝臉上的表情並不輕松,這毒,竟這麼棘手?
雲紫洛心里則暗想,強悍的北帝會不會很要面子呢?居然解不了長樂公主的毒,他會不會發飆呢?
手不由握緊了纏在腕上的雪殺,另一只手扣住腰間的幾枚小金刀,以免他或者東林國君發難。
這些前輩級的人物,內力高深,何況北帝還有玄冰掌。從浩兒僅落的玄冰體質抗毒之強便可一窺這門功夫的高深莫測。
東林國君極其煩躁,攸地轉過臉,質疑地盯向雲紫洛,冷冷問︰「你給樂兒喂的究竟是什麼毒?!」
雲紫洛盈盈一笑道︰「皇上,我絕無毒害貴公主之意,只是,為了保證我在貴國地界的安全,我只能在離開貴國之後,才能給公主喂根治的解藥。」
東林國君眸光一沉,「你給樂兒解藥,朕許你在東林一切安全!」
雲紫洛的笑容漸漸淡下去,不卑不亢地說道︰「皇上金口玉言,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我信不過長樂公主。」
「你——」
東林國君氣得臉色一變。
長樂公主咬了咬唇,看向雲紫洛,有想發難的意思,但拿眼角窺了窺北帝的臉色後,她立刻像小貓一樣乖乖地低下了頭。
連父皇都敬著捧著的人物,她哪里敢得罪?
北帝濃眉微擰,喃喃開口︰「怪哉,這毒是朕從未見過的怪異之毒,很熟悉,但卻總少了些什麼……」
突然間,他放開了長樂公主的腕,轉過身子,劍一般凜厲的雙眸射向了攝政王的方向。
雲紫洛心中一驚。
這個北帝,他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他怎麼會知道這毒是懿的?
攝政王幽深的鳳眸猶如大海般深遂光華,薄唇恰到好處的翹起一抹弧度,聲音低沉緩慢︰「久聞北帝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而祁夏那群人在知道貶低他們的先皇是老頭兒的竟是北帝後,眾人都敢怒不敢言了。
北帝的眸光在他臉上掃了一下,開口說道︰「赫連治的兒子,來解解這個毒。」
除了東林國君,眾人都是一愣。
攝政王臉上的肌肉則抽搐了一下,掩飾住激動的神情問︰「您認識家父?」
那被提到父親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深深刺痛了雲紫洛的心。
據說,南川王爺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生死不知……
懿,他一定很想念父親吧!
可惜,她雖然那樣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但卻也無法替代父親在他心中的地位。
未免是一種遺撼。
東林國君在著急中,突然被北帝這話給提醒了,猛地敲自己腦門︰「我怎麼忘了這麼一回事?!」
目光當即轉向攝政王,順便解釋︰「豈止是認識你父親,當年……」
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突然住了口。
北帝已陰沉著臉開口︰「過來看看這毒吧。」
雲紫洛听出了弦外必有音,卻不知他們到底要表達的是什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和她的母親有沒有關系?
攝政王強壓住心中的激潮涌動,冷眸看向長樂公主,邁步過來,單手懸上她的脈膊。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聲音。
北帝的眼光則一直聚集在攝政王臉上。
長樂公主也不禁近距離地打量起攝政王來,男人英挺的臉龐十分有型,劍眉張揚,薄唇瀲灩,一雙深遂的鳳眸光華流轉,如旋渦般能深深將一個人吸引進去。
長樂公主的心飛快地跳動起來,臉也不禁微紅。
攝政王的男人味,竟還是這麼足……突然又有些後悔選了子淵了,不禁在想,若是動用了父親的權力,她是不是有可能心想事成呢?
攝政王抽回了手,優雅地轉身,沖北帝搖搖頭。
「連北帝都解治不了,小王又怎麼有這樣的本事?果然是琢磨不透。」
說著,他抬眸看向雲紫洛,問︰「雲二小姐,這究竟是什麼毒?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雲紫洛嘴角輕抽,額頭黑線。
頭一次發現赫連懿的演技這麼高。
在北帝面前撒起謊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若不是這毒藥是他親手給她的,她也會被唬住的。
北帝聞言,臉色立馬好轉多了。
不管這攝政王是真的查不出不是假的查不出,說出這話給了他不小的面子。
赫連懿演戲,她怎麼著也得配合啊,當即答道︰「回攝政王,這毒是一位出家人所贈,並非洛兒所制。」
再看向東林國君,「皇上,我說了,在離開東林前一定會給長樂公主解藥,還請攝政王為我擔保。」
攝政王假意蹙了蹙眉,而後看向東林國君,「既是如此,小王擔保便是。」
東林國君面色難看,卻也只得點點頭。
有了攝政王的話,他也放心得多。
一旁的楚寒霖與楚子淵都皺著眉頭不說話。
長樂公主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感覺難以表達清楚,干脆閉嘴不言。
相比之下,還是自己的生死重要!
東林國君邀請北帝與幾個王爺進殿再敘,北帝看了眼攝政王,沒再說話,抬腳就往東林國君的宮殿走去,攝政王等跟上。
「雲二小姐是嗎?也請你移步。」
東林國君沖雲紫洛說道,表情已恢復了一貫的鎮定。
雲紫洛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總是難以放心的。
鬼魅與攝政王低語了一句,悄然離開攝政王身旁,飄到了姚玲玲所站的地方。
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放心姚玲玲留在外面,便留了下來。
眾人進得大殿後,分賓主坐下。
雲紫洛則坐在了客位最末席,捧起宮女奉上來的茶,習慣性地挑起指的戒指探在杯口試毒,確認無毒後才輕抿了一口。
最上面的三個高位分別由北帝、東林國君和攝政王坐了,楚子淵因為是未來的女婿,只得與楚寒霖坐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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