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雪雲煙 (六十七)不滿

作者 ︰ 龐鈉文

「你胡……」馮世琢被小如子捂住了嘴巴。

昭霖問柳齊梅發生了什麼事,柳齊梅對小如子說︰「你告訴他吧!」小如子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

「什麼?」昭霖看了一眼尹如塵,她目光里依然如往日一樣透著坦蕩,本來就不相信尹如塵會害馮靳磊的昭霖更加認為是誤會了,「兒臣認為,尹姑娘絕非會加害馮靳磊之人,此中一定有誤會。」

馮世琢听到昭霖為尹如塵辯解,又要大嚷大叫,再次被小如子制止。

柳齊梅本也不了解馮靳磊被害時的情況,但自從看到景隱王兩次抱住尹如塵,而其中一次尹如塵又並沒有推開,心里早就生出怨恨。看到昭霖說的話對尹如塵有利,她不由自主地瞥了昭霖一眼。

柳齊梅本性善良,從民間選入宮內,她似乎也沒什麼妒心,可登上後位以後,景隱王對她百般寵愛,她對自己在景隱王心中的地位越來越有信心,正因為自信,她也越來越能討景隱王歡心,景隱王臨幸其他妃嬪的次數漸少,她對景隱王的了解也就比其他妃嬪深太多太多,這又讓她更容易讓景隱王滿意。時間一久,她便越發高傲,甚至認為自己在景隱王心里是獨一無二的。雖說這後宮里在外人看來並沒有什麼「專一」可言,可她卻一天天做著那個「獨一無二」的夢,並且在現實之中想方設法一步步接近那個夢。不管她那個夢是否真的早已實現,但在她心里,她早已將自己看成了景隱王的「唯一」。有時候一個夢總是不停地做,做著做著,自己也就信了。有些事情,不管是不是欺騙都可以讓自己的心相信,就算是謊言,當你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重復,暗示,自己也就相信自己的謊言了。當你相信了以後,你的一些行為便自然和你不相信時有所不同,時間一長,有的夢也就因你的行為變得切近了,有的謊言,也就變得真實了。當然,至于柳齊梅的「唯一」之夢是否早已成真,這只有景隱王的心知道。她以前從沒有看到過景隱王不顧一切地一把抱住一個女人,並激動地說出「不要離開我」這樣的話,對自己也沒有。盡管她看到那一切時她不停地告訴自己那只是他病態的表現,但那個情景總是在她眼前浮現,給她危機感,甚至對她有些折磨。她自己也沒有料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妒忌心,每每想到此事,她就會回憶起剛剛進宮的時候她是那樣善良,不會去妒忌什麼,而如今卻對景隱王在神志不清時的一個舉動反應這樣強烈,這也是她心中糾結的地方,而這樣的糾結,卻又更加重了她對尹如塵的不滿。與其說是王宮讓她學會了妒忌,不如說是後位讓她滋生了那樣的心態。再者,看到尹如塵的外貌確實與眾不同,氣質非凡,又比自己年輕那麼多,色貌早已不若當年鮮麗的柳齊梅更是對她妒心大增,漸漸地由妒生恨。她正想不出該如何讓景隱王永遠見不到尹如塵的時候,有人指出馮靳磊是尹如塵所害,她便寧願相信是真的,更何況,還有人舉出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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