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皇俏神醫修訂版 第五十八章 告密

作者 ︰ e2326170508

寂靜的早晨,霞光還未來得及披上繁華的京城,只有絲絲清霧裊裊的在街與街之間飄蕩。一個隱秘的小巷子的盡頭,一間隱在角落里的餅干鋪。嚴世藩縮在屋檐下,拼命地想將身上單薄的衣服扯攏些,好遮擋住對穿整條小巷的冷風。真沒有想到,天氣變化這麼快,轉眼已經到了霜露,這鬼天氣,早晨出門也沒人提醒自己啊!

餅干鋪的伙計冷眼看著他在門外又蹦又跳又跺腳,好似一只在大街上賣雜耍給旅客看的猴子。

嚴世藩來來回回在餅干鋪外兜了好幾圈,終于忍不住沖里面忙活的伙計說道︰「朋友,勞煩你進去看看,太子起來了沒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原來當今太子是個荒婬無道的人,這不前幾日出宮踫到了餅干鋪老板娘的女兒,一下便被她的容貌給吸引。使盡了身上所有的招數,終是抱得美人歸,而且還是母女通吃。把這里當作了自己的福地。嚴世藩之所以能找到這里,全靠了他京城里那些酒肉朋友的幫忙。只不過,他一來就吃了一個閉門羹,想必那太子現在還在和他的小情人在床上溫存著呢!

餅干鋪的伙計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公子爺現在還在睡著呢!你要是真的想見他的話,就繼續站在這里等吧。我可沒功夫招呼你,我就一打工跑腿的。我娘還指望著我多賺點錢回家娶妻生孩子呢。」

「我只是想請你幫我去看一眼就好,好歹讓我知道還要等多久?」嚴世藩不依不饒的說道,說話間,一錠銀子已經出現在了伙計的眼前。

「這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你可知道,就是前天,一個客人說是有要事要找老板娘商量,我一看老板娘不在,就到後面廂房去找,誰料被我撞見了她和那小白臉正在做那不光彩的事情,那小白臉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我一頓毒打,你看我現在右臉頰還腫著呢!那樣的主可不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能招惹的起的。」伙計誠惶誠恐的說道。

嚴世藩連討了兩個沒趣,只好縮著脖子繼續站在餅干鋪外蹦。真是的,這麼冷的天,也不招呼自己進去避避風,這伙計也太不仗義啦!這樣的人,即便有錢也不會分給他啊。想到這里,嚴世藩重新把銀子放回到衣袖中。

大約等了三個時辰,眼看著太陽已經照到窗戶上了。大街上也熙熙攘攘的開始出現各色各樣的行人。

嚴世藩的腿是又疼,肚子又餓。恨不得馬上甩袖子走人,但是想到自己今後的前途和家族的命運。他還是忍著牙堅持了下來,繼續站在餅干鋪外。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冷了,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甚是舒服!

正在這時,先前將他置于門外不理不睬的伙計終于慢吞吞的走出來沖他說道︰「那位公子爺說要見你。」嚴世藩听了甚是開心,終于守得雲開見明月了。他吸了吸快要流出鼻孔的鼻涕,

媽的!好像感冒了。現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填飽肚子再說,他實在是太餓了。于是朗聲問道︰「你這里有給我準備早飯嗎?」

伙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先進去見了公子爺再說,你要是餓得慌的話,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早飯。」

嚴世藩看了伙計一眼道︰「謝謝你啊!」說著還是把之前拿出來的那錠銀子塞到了伙計的手中,道︰「這個你拿著,算是你替我跑路的打賞。」

伙計本來不想接的,但是嚴世藩非要硬塞給他,他也不便拒絕。把銀子裝進兜里後,還不忘向嚴世藩說些感謝的話。能填飽肚子,對現在的嚴世藩來說,那是比什麼都要強的。

「我還是先在外面填飽肚子再進去吧!」嚴世藩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對伙計說道。

「使不得啊!小的可擔待不起這個罪過,那小白臉可凶得很哪。他要是知道我沒有把話傳到的話,等你離開之後,他非剝了我的皮不可。」伙計心驚膽戰的說道。

嚴世藩听他管太子左一聲小白臉,又一聲小白臉的。想笑又笑不出來,只能壓在心底苦笑。

他也不想為難伙計,畢竟大家都是靠生計來養活的。要是惹怒了里面的太子,說不定還會引來一個誅連九族的罪名呢。索性便心甘情願地往內屋里走去。那個伙計走在他前頭,突然回過頭來遞給他一方手絹。

嚴世藩拿著手絹呆看了半天,才意識到那是伙計讓他用來擦鼻涕的。于是出言道︰「謝謝你啊!」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小屋前,伙計讓他在門口等候,自己前去通報。

很快的,門打開了,伙計走了進去。一陣暖風迎面拂來,嚴世藩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噴嚏即將掩口而出。還好他反應夠快,正好用伙計給的手絹掩住嘴巴,生生的壓住了噴嚏的聲響。那仿佛用盡全身的力量,卻還是傳到了屋子的深處。

過了會兒,伙計出來了,臉上寫滿了無奈。嚴世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道︰「公子爺怎麼說?」既然伙計不知道太子的身份,那他也不便透漏,免得伙計听了之後當場暈倒在地。「公子爺說你身上太臭了,讓我先帶你去沐浴更衣。」伙計把太子的話重復了一遍,嚴世藩幾乎要跺腳沖進去殺了太子啦!說他臭,也不知道自己那身,不知道有多骯髒不堪哪!

「呃!你們公子爺真是太體貼了。」嚴世藩決定暫時忘卻太子侮辱他人格的事情。畢竟,他是太子,而他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再說了能夠在清晨舒舒服服的泡一個澡,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有何必在乎那麼多呢?

就這樣,嚴世藩喜滋滋地跟隨著伙計到餅干鋪後廂房里面泡著澡。也不知道太子是怎麼想的,居然找了兩個丫鬟來服侍他,有陌生的女人在旁邊看著自己光著的身體,嚴世藩總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只洗了一小會兒,他便準備起身,卻被兩個丫鬟合力按了回去。

「公子,這玫瑰花香要多泡一會兒才會進入身體,你這麼快就急著走,不是枉費了我們的一番苦心了嗎?」其中一個丫鬟嬌笑一聲,隨手又撒了幾片玫瑰花瓣下去。

嚴世藩听她們的聲音盡顯妖媚,呆了呆問道︰「敢情你們是想把我洗干淨了好吃吧?」

「呸,你這呆子,誰要吃你?」丫鬟嘴里這麼說著,眼楮卻不忘向他拋了個媚眼。

「我們家公子爺有潔癖,你這樣邋里邋遢的,怎麼去見他啊?」丫鬟用袖掩住嘴巴,咯咯笑了半天,才道,「公子爺讓我們告訴你,一會兒一定要把你穿戴得體體面面的,渾身抹得香香的,那樣才配的上他的高貴清雅。要是我們做得令他不滿意的話,我們的腦袋就得搬家了。」說著說著,兩個丫鬟竟似變得委屈起來。

嚴世藩一驚,穿戴整齊也就算了,可為什麼還要擦得香香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又不是大姑娘趕著嫁人,真是的,也不嫌丟人。這太子的口味性格還真是不同于常人啊。但見兩個丫鬟委屈的小臉,他嬉笑道︰「要真是讓你們腦袋搬家的話,我倒寧願和你們一起死,死在你們的溫柔鄉,這人生也不算白活了一場啊!」兩個丫鬟听著他滿口胡話,突然啐了一口,道︰「你活得不耐煩了?再胡言亂語,小心我們告訴公子爺,把你的舌頭給割了。」嚴世藩伸了伸舌頭,朝兩個丫鬟拌了一個鬼臉,不再說話。

這個澡足足洗了有半個時辰,直泡得嚴世藩身上的骨頭都要酥松融化到水中,好不容易才從浴桶里面爬了出來。兩個丫鬟給他換上一身干淨的衣服,此時的他,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得一干二淨,加上肚子餓得慌,幾乎就要暈倒在地。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一泡完澡,肚子就會很餓,好像所有的卡路里都被燃燒殆盡一般。

「兩位姐姐,能不能等我填飽了肚子再去見你們公子爺啊!我都沒有吃早飯,又在外面站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泡完澡,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怕待會我會在你們公子爺面前暈倒,那樣就不太好了。」嚴世藩眼珠子一轉,說道。先前凶巴巴的兩個丫鬟听了他的話說道︰「你若真的暈過去,怕是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這不是恐嚇威脅的話,太子爺心狠手辣,那是眾所皆知的,嚴世藩也不外乎是。所以他再次閉上嘴巴不說話。

再次來到那間屋外,他有些後悔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沒有進去叫伙計弄點吃的。就算是餅干也好啊!總比現在空月復挨餓要強得多吧。

「進來吧。」太子的聲音從屋子里面傳來出來,飄到了嚴世藩的耳朵里。只是普普通通的三個字,卻是令他感覺自己即將走上刑場一般。

嚴世藩懷揣著緊張激動的心情,縮著身子跟在兩個丫鬟的身後。正門前豎著一面面屏風,竟是「圖」,嚴世藩大驚,這太子也太色了吧!居然當著外人把這種不雅的圖像擺放在這里。但轉念一想,這關自己什麼事?他太子樂意,就讓他做吧!方正他現在要考慮的是自己的前途。繞過屏風走了大約十幾步,兩個丫鬟突然俯說道︰「公子爺,人帶來了。」

嚴世藩偷偷地抬起頭,正好迎上一雙如墨玉般漆黑明亮的眼楮,眼楮瓖嵌在如白玉般光滑白皙的面龐上,靜靜地望著他。他的眉毛不粗,卻很濃,如劍般揚起,使得整張臉籠罩一片難以言喻的肅殺。幸好眉角的紅痣削弱了幾分臉上的煞氣,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冶,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不但不凶神惡煞,反而漂亮驚人。

嚴世藩斂容,恭敬地上前行禮道︰「嚴世藩見過太子。」太子半倚在榻上,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鬟。風從屏風的兩邊吹進來,嚴世藩身體一抖,莫名地覺得不安。但見幾個彪悍的大漢從屋外匆忙的行來,伸手便一下抓住之前和嚴世藩嬉笑的兩個丫鬟。太子擺擺手淡淡說道︰「拖出去每人打十個板子。」嚴世藩心頭一震,不知道那兩個丫鬟怎麼就開罪太子了,要受到如此殘忍的懲罰。

正想上前去替她們求情,沒想到那兩個丫鬟倒是哭著先求饒道︰「太子爺,求你饒了奴婢們這一回吧,奴婢們下次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太子听了不為所動,皺了皺眉,立刻吩咐那幾個大漢將她們拖了下去。

「你知道她們為什麼要挨板子嗎?太子看著嚴世藩微微笑道,嚴世藩不知道太子話里的意思,一時猶疑不決,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太子看到他的囧樣,微微一笑道︰「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又沒有說要打你。」嚴世藩听了松了一口氣道︰「她們還是兩個細皮女敕肉的小姑娘,十個板子非同兒戲,那樣下去的話,非要了她們的命不可。」

「你這是在替她們求情嗎?」太子眯著眼楮問道。

「我想要不是我和她們調笑的話,她們就不會挨這十板子了。」嚴世藩鎮定的說道。

「你說得很對,可惜太晚了,板子此刻已經落到她們的上了。」太子微笑著說道。

「你果然夠狠。」嚴世藩緩了緩身子,定定地打量著太子。明明是一張俊秀的臉,此刻偏偏帶著違和的猥瑣。他嘴角一揚,似笑非笑道,「不過若非你夠狠,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了。」

「從伙計告知有人來找我後,我就對你產生了懷疑。我故意等到現在才見你,就是為了試探你的來意,可是我現在都沒有明白,你能給我說說嗎?」太子坐直了身子看著嚴世藩說道。

「太子爺,我叫嚴世藩,我爹是嚴嵩。我們都在九王爺手下做事,我們父子待他不薄,可是他卻沒有正眼看過我們父子倆。如今我得知一個消息,九王爺要造反,為了大明朝的社稷,我第一個人就想到了你,你是我大明朝未來的皇上,鏟除逆賊聲震八方,功德非太子你莫屬。」嚴世藩說著自己的計劃。

「這消息是真的嗎?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太子聞言問道,上次他沒能殺了九王爺妃,還讓她去皇家寺廟出了家,實在是瞥了一肚子的氣。如果此事當真的話,他便可以好好的出一口惡氣了。

「如果太子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我……」說完從袖中掏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刀來,太子嚇了一跳。以為他要行凶,正要開口叫人的時候。不想他卻一刀下去,削去了自己的小拇指。頓時血濺廂房。嚴世藩咬著牙吃痛道︰「太子這下應該可以相信我的話了吧?」

太子早就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此刻听到他問話,答道︰「你比我還要狠,居然可以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罷了,我相信你說得便是啦!」繼而問道︰「你為什麼要背叛九叔?」

「鳥兒尚且則良木而棲息,我嚴世藩不是木頭人,九王爺不懂得識人用人,我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費功夫呢?況且能夠為太子爺效力,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嚴世藩厚顏無恥的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太子眯著眼楮問道。

嚴世藩嬉皮笑臉道︰「太子爺俊美無雙,天人之姿,最想做的莫非是找個美麗絕倫,超凡月兌俗的太子妃?」紅粉佳人,有哪個男人不愛呢?

「嚴世藩?」太子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狠聲道︰「就算是你給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消息,也別太得意忘形,我一不高興同樣也會殺了你。」

嚴世藩聞言忙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正色道︰「太子爺此刻最想做的,應該是出兵剿滅九王爺。」

「錯!」太子不屑地輕哼,「九叔在我的眼里,不過是個跳梁小丑,你覺得我會為他大費周章嗎?」

「當然不會。」嚴世藩很狗腿地應道。太子故意找茬道︰「那你為何做此猜測?」嚴世藩一臉諂媚道︰「我放屁。」太子冷冷地瞥了嚴世藩一眼,「想要在我手下做事,先要把

你那張臭嘴給我堵上了,我不喜歡守不住秘密的人。」嚴世藩听了嘟了嘟嘴,把拳頭放了進去。

太子見了驚道︰「你做什麼?」

「這樣就不會說錯話啦!」嚴世藩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說道。太子右手搭在左手上,把關節弄得格格作響,半晌才說道︰「把你的拳頭給我從嘴里拿出來,我不喜歡一個傻子這樣和我說話。我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好好的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答對了,今後高官厚祿隨你挑,要是答錯了的話,我立刻把你丟出去喂狗。」嚴世藩聞言身體微微一抖,思索良久,終是抬起頭,咬著牙說道︰「太子爺此刻最想殺了我。」

如果太子手里有劍的話,真的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要了他的命。但是太子手里沒劍,也沒有其他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所以太子只是恨恨地轉過身,坐回到榻上,嘆聲道︰「你說我是算你答對了放過你呢,還是一劍了結了你的性命呢?」

「那當然是放過我了。」嚴世藩答得理直氣壯。太子搓弄著戒指,道︰「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嚴世藩忙賠笑道︰「好歹我對太子還有些用。」經過一番談話,他早就模準了太子的脾性,是以說話也放蕩不羈,毫不避諱起來。

「嚴世藩,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才的一番話,我就可以治你死罪。可是在你的身上我發現了許多和我一樣的影子,所以我還不能殺你。」太子說道。

「我知道,而且就算太子要殺了我,我也不怕死。」嚴世藩鎮靜的說道。

太子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

「攘外必先安內,太子是想先對付欲天行吧。」嚴世藩肯定的回答道,這一次再也沒帶半點的水分在里面。

「欲天行擁有十大將軍兵符,誰不知道他狼子野心,早晚有一天會露出狼牙來的。九叔做為藩王,手下雖有重兵,但是有欲天行在,他的計謀終究是不能得逞的,倒時候我們只要坐山觀虎斗,坐享漁翁之利。豈不是比浴血沙場要來的快。」太子說道。

嚴世藩道︰「太子想的果然周全,小人佩服。」

太子擺擺手說道︰「好了,你不也想到了嘛!大家彼此彼此。」

嚴世藩道︰「那麼太子爺,現下應該沒有我什麼事了吧?你看能不能先讓我的肚子填點東西,我都快要餓昏過去了。」

「等一等,你現在還不能走?」太子一下阻斷了他的話說道。

「為什麼啊?難道太子爺還有事要做嗎?」嚴世藩問道。

太子鄙夷的看了嚴世藩一眼道︰「那當然,你既然來了,我也不想讓你空手而歸,你現在就是我的人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要你把九叔藏金礦的地方告訴我。」九王爺不受朝廷控管,手下卻兵多將廣,糧草軍餉樣樣不少,就是因為他秘密發現了一個金礦,那金礦如果全部挖掘出來的話,足夠買下整個天下的啦!面對這樣的誘惑,誰人不心動,太子也不例外。

嚴世藩聞言一驚,這件事極其秘密,太子是如何讓得知的呢?旋即又哭著臉求訴道︰「可是我的肚子……」

話還沒有說完全,就被太子給截住了,道︰「你放心,酒菜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可以一邊吃,一邊告訴我。」

一听說有吃的,嚴世藩心里樂開了花,再怎麼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啊!當下便點頭允諾了下來。

吃著可口的飯菜,嚴世藩感覺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不但得到了太子的信任,他還大酒大肉的款待自己。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他們父子兩人會飛黃騰達,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達官顯貴的。

太子看著他漸入角色,忙拿來地圖放在飯桌上,又遞給嚴世藩一支筆。嚴世藩的眼神在這張地形圖上停留半刻,最終拿起筆在上面圈圈點點起來。太子冷眼看著他,說道︰「你這樣含糊不清,想讓我找到何年何月啊?」

「太子英明神武,機智過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會找到金礦的。」嚴世藩放下筆,陪笑道。這金庫本就是他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才發現的,本以為靠著這個功勞,會給他們父子帶來好運,但是九王爺卻把這金礦作為日常開支和軍餉了。壓根沒有想到他這個發現者的感受。如今太子又對這金礦虎視眈眈,他豈能不在上面稍作文章。否則,他來投靠太子也是白搭。最終還是實現不了他那富貴的夢想。

太子听了震怒道︰「不如我命人將你捆綁起來,架在火爐上面烤,直到我找到金礦再放你下來?你看如何?」嚴世藩嬉皮笑臉道︰「我覺得太子爺的這個主意不錯啊!」

太子大驚,這小子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還是當真不怕死,居然這麼的鎮定自若。見太子滿臉的迷惑,嚴世藩忙解釋道︰「太子爺有所不知,我一年只洗一次澡。就算剛剛大洗了一次,也只洗去最表面的那層灰而已。太子爺若是用火烤的話,或許真的可以將我身上那層厚厚的污垢給去除了。」

「一年只洗一次澡?」太子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嚴世藩自豪地笑道︰「不錯。因為我的膚質特別,所以就一年洗一次了。」太子閉了閉眼,嫌惡地朝他揮了揮手,道︰「你離我遠點,別把臭氣燻到我身上來了,看見你就惡心。」

「是!」嚴世藩恭敬地俯去,然後慢慢地向後撤步,越走越遠,已經快要踫到門框了。太子見了忙道︰「你干什麼,給我回來。」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站在屏風後面就可以啦,真是受不了你。」

看著嚴世藩乖乖的站到屏風後面,想到自己的「美人圖」就這麼被糟蹋了。太子心里甚是不舒服,但是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胃舒服一點。道︰「我剛才說到哪里了?」嚴世藩一句一字的回答道︰「你讓我站到屏風後面。」

「我說的是之前,你听不明白嗎?」太子眼楮里充滿了詭異的一抹紅,作勢朝嚴世藩大吼道。嚴世藩哆嗦了一體,回答道︰「你讓我滾遠點。」

太子幾乎要抓狂了,但是又不能殺了嚴世藩,只能狠聲道︰「嚴世藩?你白痴啊!」

嚴世藩道︰「太子爺說得對,我就是一個白痴。」

太子拿他真是沒有辦法了,道︰「嚴世藩,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要是再這麼裝下去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他神情淡淡的,但是雙眼的殺意毫不掩飾。

嚴世藩淡淡回答道︰「太子爺不是第一個這麼跟我說話的人了。」

「哦?難道還有人這樣跟你說過嗎?看來你有夠招人恨的。」太子疑惑道。

「小時候我爹給我洗澡的時候他也這麼說。」一听他提起洗澡的事,太子的胃就一陣翻騰,忙伸手掩住嘴巴,差一點就嘔了出來。「而且,九王爺也這麼說過。」太子慢慢地消減掉殺意,嚴世藩每次總是能在他想殺他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提起自己的用處,讓他欲殺,又不忍殺。「他說什麼?」太子問道,希望他會說一些有關金礦的消息出來。

「他說如果我再敢一年洗一次澡的話,他就把我殺了,然後把尸體埋在土里當花肥。」又是有關洗澡的事,太子真的好無奈。哎!算了,他懶得去理睬這些了。一聲冷笑道︰「九叔倒真是有雅興,居然舍得花時間種花。」嚴世藩嘆氣道︰「因為他有很多的兵,所以他很瀟灑也很自由。他能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交給別人就好。」

「那他有交給你他不想去做的事情嗎?比如說……」太子沒有再往下說下去,聰明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嚴世藩就是這樣的一個聰明人,回答道︰「太子爺莫不是懷疑我是九王爺特意派來假意投誠的吧?」

「他很器重你不是嗎?要不他也不會把藏金礦的地方告訴你啊」自古居上位者,哪一個不是把手中重要的活兒交給自己最親信的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豈非都因此而來。但是嚴世藩卻是這例外中的例外。原來太子讓他在地形圖上標注出埋藏金礦的地方,都是為了試探他,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陰險了,打他來到這里時,太子就已經對他步步設卡,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探明他的來意。

嚴世藩聞言,反而得意道︰「哈哈,我想太子爺是誤會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你了,這金礦的發現者就是我,所以我知道它埋在哪里,這跟九王爺器不器重我沒半點關系。」「所以你是想獨吞那筆金礦,故意在地圖上圈圈點點唬弄我的嘍?」太子逼上上前問道。嚴世藩臉色微變,沉聲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騙你。我就算唬弄別人,也不敢唬弄太子爺啊!再說了,我指望著你升官發財呢!我犯不著為了這個金礦而斷了自己的前途。我只希望太子爺在找到金礦後,能給小人留一點就可以了。」說話間,只見一個彪悍男子走了進來,在太子耳旁耳語了一下,便離去了。由于隔得太遠,嚴世藩並不能听到他們說什麼。但見太子不耐煩地揮手道︰「罷了,我今日且先听到這里。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通知你的。」

嚴世藩眨眨眼楮,說道︰「太子有急事?」

太子挑眉道︰「你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嚴世藩看著太子那張被自己氣得發紫的臉,說道︰「我現在也算是太子你的人了,為你分憂也是應當的,有什麼事你就說嘛!說不定我真的能幫上忙哎!」

「要幫忙是吧?那就給我滾,別站在這里礙眼。」太子氣急敗壞的朝嚴世藩吼道。嚴世藩听了喃喃自語道︰「滾?怎麼滾?左右還是……」見太子向自己投射過來狠烈的目光,忙一溜煙跑出去了。太子這才慢慢地半倚回榻上,朝屋外喊道︰「英杰,你進來吧。」說話間,但見一個清秀少年走了進來。看到太子的表情,這年輕人笑道︰無言,你怎麼啦?怎麼氣成這樣。哦!對了,剛才出去的那人是誰啊?」這清秀少年叫邵英杰,是朱無言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別管他,他就是一個傻子。」朱無言回答道。

「不是吧!傻子也能把我們的太子氣成這樣,我看這個人一定不簡單,高人一個啊!」邵英杰說笑道。

「哎!先不說他了,你這次出去有沒有什麼收獲?」太子直了直身子,招呼邵英杰坐下道。

「要說收獲還真是有,不過我匆匆趕回來,你總是要弄點東西犒勞犒勞我的吧!」邵英杰笑著說道。

「你啊!一來就惦記著我那上好的昆侖玉液,好,我這就給你拿去。」朱無言說著就起身模到後面,取出一壺上好的昆侖玉液來。邵英杰迫不及待的打開壺蓋,倒了一小盅,咕嚕一下便下了肚,完了還不忘稱贊幾句。

「少喝一點,你都成酒瘋子啦!」朱無言看著他笑道,酒喝多了的確是傷身。邵英杰酒後錯殺了未婚妻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結。他也曾發下重誓,以後要是再喝酒的話,他就自斷雙臂,可是現在呢!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喝,此生他是一日都離不開這瓊漿玉液了。

「瘋了就瘋了吧!總比你每天殘害花季少女要強得多吧。」邵英杰打趣道。

「我那是滋潤她們,你懂不懂?要是沒有我的話,她們能生活下去嗎?」朱無言振振有詞道。

「好了,我認輸,我說不過你,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不過現在看來,你精神頭挺十足的嘛!」邵英杰還擊道。繼而又喝了一盅酒道︰「話歸正題,我這次出去打探到一個驚天秘密。」

「什麼秘密?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啊!」朱無言見他說話有上句沒下句的,忙問道。

「別急嘛!我先喝口酒。」說完又倒了一盅,仰頭喝下。喝喝喝,喝死你得了,朱無言在心底這樣想著,但是如果邵英杰真的死了的話那他豈不是很孤單,他一生就這麼一個知己好友。

「白道盟主被欲天行抓了,而且他還發出了江湖令,現在白道的人都往葫蘆洞趕去,看來欲天行是想獨霸武林啦!」邵英杰緩緩說道。

「葫蘆洞?」朱無言大驚道,那可是武林中新出現的地方,他也不是很了解。不知道這和欲天行稱霸武林有什麼關聯。

邵英杰再次呷了一口酒說道︰「你有所不知吧!這葫蘆洞里暗藏玄機,據說還有不少的奇珍異寶擺放在里面,就是為了羈留住白道那些人,讓他們乖乖的留下自己的絕世武學。」

「哼!欲天行武功蓋世,沒想到他還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奪取人家的武林秘籍,真是狼子野心哪!」朱無言嘆道。

「太子有所不知,重點並不在這些武林秘籍上,我相信欲天行也不會把它們放在眼里的。」邵英杰說道。

「哦!英杰,那你說說重點在哪里啊?」朱無言疑惑的問道。

「重點在這葫蘆洞里,葫蘆洞雖然只是一個洞,但是它巧奪天工,機關密布。本來是白道盟主雲百川用來秘密練兵的。但不想他竟然落到了欲天行的手里,所以這洞也就成了欲天行實行陰謀的一個借口。」邵英杰說道。

「照你這麼說來,還事真是有夠懸的。雲百川借用這個洞來練兵是什麼用意啊?他不會也是想要造反吧?」朱無言倒也不算笨,一猜就中。

邵英杰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雲百川算起來還應該是你的叔叔呢?」

「叔叔?莫非他也是皇室之人?真是太可怕了,到處都有人想要爭奪這皇位。就連……哎!」朱無言嘆道。

「你莫非是怕了,想要退出這場爭奪大戰吧?」邵英杰微微一變,看著朱無言問道。

朱無言身為太子,這皇帝之位本可以唾手可得,但是世事變化無常,沒有走到那一步,就不要言之過早。所以每朝每代的皇位爭奪大戰都不曾間斷,最後苦的還是老百姓。

「哼!我堂堂大明朝的太子,怎麼會怕他們。擋我者只有死路一條。」朱無言狠狠的說道。繼而說道︰「老九也要來和我爭奪這皇位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竟是失落之意,比之之前和嚴世藩交談時的霸氣外露,兩者簡直不可相提並論。

一听九王爺要造反的消息,邵英杰也是一臉的驚訝。道︰「這消息可靠嗎?我怎麼沒有听說。」

朱無言嘆道︰「就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人告訴我的,他叫嚴世藩,是九叔身邊的人。他為了讓我相信他的話,還自斷自己的小拇指來證明。」

邵英杰道︰「這麼說,你相信他說的啦?」

朱無言道︰「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邵英杰接著道︰「那個人我剛才听了你們的一小段談話了,你想知道我的看法嗎?」

朱無言道︰「你說說看。」

「裝瘋賣傻,深不可測。」邵英杰毫不避諱的說道。朱無言忙道︰「那是否要把他抓起來審問呢?」邵英杰一向足智多謀,朱無言好多主意都是他給出的。「你說什麼?」邵英杰扭了扭坐得有點僵痛的腰桿問道。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不明智了。真不知道朱無言的腦子除了能用來逗趣女人外,還有什麼用。只听朱無言接著道︰「要不直接殺了他得了,那樣也干淨利落。」

「不,無言,你那麼做就沒有意思啦。」邵英杰冷冷一笑道︰「他演得這麼的賣力,我們怎麼能不配合他呢?何況你不是想要得到金礦嗎?殺了他,金礦可能就永遠的埋藏在地底下了。」

朱無言听了恍然大悟,幸虧自己身邊有邵英杰,要不然的話,他根本做不了大事。

邵英杰接著道︰「我們現在最大的對手和敵人不是雲百川,也不是九王爺,而是真正呆在皇宮里的欲天行。他本身就是魔教出身,現在又做了我朝的國師,京城和各地方上的官員均被他暗中收買。天尊宮的勢利簡直就是勢如破竹,擋也擋不了啊!據我所知,欲天行不但要奪我大明江山,改朝換代。還要一統武林,讓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腳下。所以我們要把重心全力放在欲天行一個人身上,現在他雖然勢利強大,但是仇家眾多,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

朱無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啦!你是讓我與白道的武林人士一起聯合起來對抗欲天行對嗎?」

邵英杰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朱無言雖然心中很不樂意,但是想到欲天行手握重兵,九叔造反之事也沒有搞清楚。想要在這其中獲得利益的話,簡直就是浪費功夫。咬咬牙,同意了邵英杰的提議。畢竟利用江湖的力量來解決朝中之事也不失為一件明智之舉。只要沒人和他爭奪皇位,怎麼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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