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突听到一陣悶雷似的隆隆聲響,整個地面都搖曳震動起來。
四女駭然止步,回頭驚問道︰「蕭大哥,這是什麼聲音?」
蕭雲略一傾听,臉色立刻起了變化,叫道︰「必是欲天行封住了出口的機關,我們快點沖,再遲就來不及了。」
這一聲呼叫,就像在寧靜的水池下投下一塊大石,立刻激起了眾人心中的浪花。雙雙縱身,全都向洞門沖去。
蕭雲搶先一步,走進機關屋,掀開石壁上的盒子,里面有兩個把手,都是開啟石門的關鍵。
蕭雲首先握住那支把手向下的把手,用力向上一扳,洞門卻是紋絲不動,但那隆隆的聲響卻是消失不見了。
蘇小婉沖蕭雲叫道︰「蕭大哥,你再試試另外一邊。」
蕭雲又忙去扳動另一支把手,使勁全力,卻是怎麼也拉它不動,好像它和整座石壁連在了一起一樣。
四個女孩見狀,忙上去幫忙,誰料卻將把手活活折成了兩端。
五人面面相覷,神色俱是一片慘白,好一陣,蕭雲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完了,我們永遠也出不去了。」
方路瑤听了後竟掩面哭了起來,其他三個女孩受到她的影響,也都淒惶的垂下了頭,此時任他們再有絕世的才華和武功,也是無濟于事的啦!
蘇小婉把身上的唐宗放下,長嘆一聲,苦笑道︰「想不到,我們竟成了甕中之鱉了。」
蕭雲也無可奈何席地坐下,嘆道︰「現在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只好先在這里調息養傷,走一步看一步,好在這里狹窄,沒有什麼追兵,欲天行未必能奈何得了我們。」
說話間,蘇小婉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幾粒紅色的藥丸,遞給蕭雲道︰「蕭大哥,這是我特制的九轉還魂丹,你身上箭傷頗重,暫時還不能拔出,只好先服下藥丸,好好調息一下。」蕭雲接過藥丸服下,便倚在石壁下閉目調息起來。
蘇小婉也服了幾粒,和蕭雲一樣的坐下調息起來,其余三個女孩就做起了守護的工作。
蕭雲和蘇小婉一坐下,就覺得創口處灼痛難抑,兩個人都痛得滿頭大汗,三女都為他們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但隨著那九轉還魂丹在口中融化,一陣涼意直透心肺,兩人默運真氣,運行一周天,渾身的痛楚竟然一下蕩然無存了。
蕭雲調息之後,睜開眼來,只覺精神抖擻,精力盡復,連忙站起來,但見蘇小婉還在調息,便上前輸了一點真氣給她,幫助她很快恢復過來。
就在兩人都恢復了精神的時候,忽听到思柔高聲叫道︰「蕭大哥,你們快來,唐前輩醒了。」
唐宗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沉吟半晌,長嘆道︰「當日我督造這水牢,除了這一道石門之外,再沒有第二條路了。」
丘玉琴搶著問道︰「這麼大的洞府,只有一個出入的洞門,萬一被人堵塞,豈不活活都要悶死?」
唐宗道︰「天尊宮的地下洞府雖然鑿山為室,建造在山月復之中,但山中原有許多天然通風洞穴,不愁氣悶,你們不見里面同樣燃點燈火,栽植花木,要是不通空氣,焉能安然的生活?」
蕭雲道︰「既有通風洞穴,難道不能從洞穴中出去?」
唐宗搖搖頭說道︰「那些洞穴,小的只有鴨蛋般大,最大的也不過半尺直徑,伸一只手進去,固然辦得到,人卻無法鑽進去!何況這些洞穴往往延伸到山頂,有的深達百丈,有的曲折蜿蜒,像我們這般的成年人是無法月兌身的。」
蕭雲道︰「依前輩之言,這里只有一個洞口,萬一有一天洞口石門被人毀掉的話,無法開啟機關的話,那豈不是把自己逼上了絕境,難道你當初就沒有想過逃生的辦法嗎?」
唐宗大概是被欲天行弄糊涂了,此刻听到蕭雲的問話,猛地驚醒過來,月兌口道︰「對啊!我怎麼給忘了,這里還有一條可以月兌身出洞的秘徑呢!」
蘇小婉急道︰「前輩,什麼秘徑,你快說。」
唐宗轉向蕭雲問道︰「我給你的那張水牢地圖還在嗎?」
那張地圖蕭雲一直都帶在身上,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可能找到這里來啊。听到唐宗的話後,蕭雲很快的就從懷中取出了那張地圖,交給了唐宗。
唐宗把地圖打開,正要觀看,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甬道中僅有的一點火光,突然搖了搖,火焰越來越弱,最後完全熄滅了,甬道里迅速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方路瑤咒罵著︰「真他媽要命,關鍵時刻它怎麼能熄滅呢?」
唐宗顫聲道︰「此時不查看地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張圖已經完全印在我的腦子里了。我記得當日被欲天行強迫來督造這個水牢的時候,就想過萬一有一天機關被破壞,必須另謀補救的方法,我那時只想著把欲天行困在這里,所以才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沒有想到欲天行沒有被囚住,我們倒是被困在這了……」
丘玉琴道︰「前輩,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從這里走出去吧!」
唐宗緩緩道︰「姑娘莫急,我當日在水牢底層開鑿了一條排水的渠道,我們可以從那里逃出去。」
蘇小婉忙問道︰「那渠道有多長,入口又在哪里?」
唐宗道︰「那渠道長達百米,我們必須在水底閉氣,方可游出去。可惜這個入口射在水牢的牆角,我們被困在這里,又怎麼能前去呢?」
蕭雲沮喪道︰「即使我們能再次進入水牢,帶著前輩,也無法通過那百米的渠道啊!」蕭雲的水下功夫根本不咋地,此刻又受了傷,照顧四個女孩已經是很吃力的了,現在加上一個唐宗,要想從渠道中游出去,那是很困難的,倒不是說蕭雲怕麻煩,嫌唐宗的累贅。
蘇小婉接口道︰「要是我們能找到渠道的入口,就可以從水中逃出去,出去的那個人再從外面進來救我們不就可以了。」
蕭雲道︰「那我們要怎樣越過那道鐵柵欄,再到水牢中去呢?」
蘇小婉笑道︰「蕭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區區一道鐵柵欄,怎麼能難得了我們呢,你不是有大夏龍雀刀嗎,你忘了它可是削鐵如泥的啊!」
蕭雲被她這麼一說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們在這里等我。」說完,一折身就往甬道中奔去。片刻間,甬道盡頭已經傳來窸窸窣窣的泥石翻動的聲音。
四個女孩攙扶著唐宗也趕了上去,只見蕭雲正在用寶刀在鐵柵欄中挖掘泥石,那樣子竟是要在這里開鑿出一條地下通道,從鐵柵欄下爬過去。
唐宗看著蕭雲嘆氣道︰「就算爬出去了又怎麼樣?你受了傷,欲天行肯定在外面重兵把守,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能和他對抗的。」
蕭雲不听,只顧一個勁的挖,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條只供一個人爬出去的通道就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蕭雲想也不想,運足內力,縮骨神功再現,一下便爬出了鐵柵欄,進入了大廳。雖然弄得滿身泥土,像個乞丐一樣,不過倒是可以很好的掩飾他的身份。
可惜還沒有等蕭雲進一步的動作,大廳外突然一片光亮,全都打在了蕭雲的身上。
一個聲音登時喝道︰「那個臭小子跑出來了,給我截住他。」話聲剛落,嗖嗖幾聲,幾條人影如鬼魅一般的向蕭雲直撲了過來。
蕭雲把大夏龍雀刀橫在胸口,叱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來吧!讓爺爺送你們一程。」鐵柵欄那邊的幾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心中都焦急萬分,奈何他們都不會縮骨,試了幾次,也沒能鑽過去。
刀光揮過,叮叮一陣脆響,千鈞一發之際,蕭雲格擋開了兩支長槍和一柄鬼頭刀。
怎奈那幾道耀眼的光芒,齊齊打照在他的臉上,他才從黑暗中模爬出來,此刻受到強光的刺激,只覺得兩眼發花,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正在向他攻來。
蕭雲揮刀如風,銀光閃過,那道擋住眾人的鐵柵欄竟應聲而斷,道︰「你們快出來幫我一下。」
眾人起初被隔在鐵柵欄後,見他刀法凌亂,只有招架卻無還手之力。心里非常的焦急,此刻見鐵柵欄被破壞,慌忙從那條地道鑽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里突然揚起一陣大笑,一個粗啞的聲音喝道︰「好你個蕭雲,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莫非真要本尊主親自動手不成?」
蕭雲駭然一驚,仰起頭來,卻見欲天行緩緩向他奔了過來。蘇小婉幾人剛爬到一半,身子還沒有完全通過,此刻欲天行的突然出現,著實要命得緊哪!不由得為蕭雲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蘇小婉道︰「蕭大哥,快退回來。」
蕭雲連頭也不回,揮刀力戰道︰「退也無處可退了,索性殺他幾個狗賊,出出這口悶氣。」
欲天行嘿嘿笑道︰「前無去處,後無退路,你們還想飛出去不成?」
手指向蕭雲叱道︰「放箭!」
霎那間,弓弩 有聲,一蓬箭雨,全都向鐵柵欄疾射過來。蘇小婉幾人慌忙縮身退了回去。蕭雲長嘆一聲,腳下掠退幾步,避開了密密麻麻的箭雨,卻遙遙見欲天行向他移了過來,攔住了他,隔空運指,點在了他的「肩井穴」上。
蕭雲悶哼一聲,寶刀月兌手,「當」地墜在地上,身體也倒在了地上。
欲天行得意洋洋的叱道︰「來人哪!把他給我抬下去,好好的看管。」話剛說完,就見四五個勁裝大漢邁步走了過來,七手八腳,早將蕭雲扛了下去。
欲天行擒住了蕭雲,又指著鐵柵欄里的蘇小婉幾人叫道︰「你們給我看清楚了,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他蕭雲再聰明,最後仍然難逃出我的手掌,真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是繼續和我作對呢?還是投靠我?」說完哈哈大笑,親自押著蕭雲,揚長而去。
大廳之上,燈光盡熄,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在廳外隱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顯然在這里圍堵的守衛並沒有走遠,此地還是危險重重的。
四女強忍心中的悲痛,垂頭喪氣的攙扶著唐宗退回了石屋,蘇小婉長嘆一聲道︰「前輩,看來我們只有只有長困于此了。」
方路瑤不甘心,道︰「難道再也沒有月兌身的方法了嗎?」
唐宗簡單的回答道︰「沒有!」
黑暗沉寂的日子,時間過得好像特別的慢。幾人就這麼干坐著,誰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許多默默的心聲,都沒有月兌口而去,卻在心頭盤旋著。
等待!等待!那渺茫的「轉機」?或是悲慘的結局?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甬道中一片靜寂,就如同死亡的地獄一般,寒意深深,直透人心脾。這一切,都不像會出現任何轉機。倒像是末日的審判。
「婉兒,瑤兒,琴兒,柔兒,唐前輩,你們在嗎?」突然一陣呼叫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了進來,眾人駭然一驚,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四周回顧,尋找聲音的來源。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方路瑤大叫道。
「是我,我是蕭雲啊!」那聲音又從暗地里傳了過來。
「蕭大哥?」四個女孩都十分的驚訝!
蘇小婉急急應道︰「蕭大哥,你在哪里,我們怎麼看不見你,你好嗎?」
唐宗這時低聲道︰「蘇姑娘,你把石壁上那個鐵盒打開,盒中有一根鐵管,蕭雲可能就是通過這根鐵管把聲音傳進來的。」
蘇小婉依言照做,發現蕭雲的聲音果然是通過那根鐵管傳了進來,道︰「婉兒,你們听得到我的聲音嗎?」
蘇小婉忙對著鐵管叫道︰「蕭大哥,我听得見,你……在哪里啊?」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蕭雲在鐵管那邊听到她的哭聲,心都要碎了,忙回答道︰「我現在已經出了洞府,正在洞外密林邊上呢,你們不用替我擔心。」
蘇小婉道︰「蕭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你被欲天行抓走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蕭雲道︰「我是從水牢的地下渠道潛水進來的。」
蘇小婉道︰「你不是被欲天行給擒住了嗎?怎麼會?」
蕭雲道︰「這件事一句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現在時間緊促,我得立刻回去通知雲大哥和思柔的小姨,讓皇上派兵來這里圍剿。有一句話,你要仔細听著啊!」
蘇小婉咽了一口唾沫,道︰「好,你快說。」
蕭雲道︰「天尊宮現有突變,大約是九王爺帶兵攻打上來了,等一下,蘭壇主會把洞門打開,你們把握好時機就沖出來,好了,我得趕快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會在這里接應你們。」話說道這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想必蕭雲已經離開密林了。
蘇小婉心中十分的驚喜,好一會,才跳過去擁住其他三個女孩,叫道︰「蕭大哥沒事,他沒事。」
唐宗在一旁看著四個女孩悲喜交加的表情,道︰「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有好報。」
「可是,我們明明看見蕭大哥被欲天行給擒住了,怎麼會突然月兌身呢?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丘玉琴道。
「只要蕭大哥平安無事,管他是怎麼月兌身的,我們何必去想那麼多呢?」思柔公主說道。
眾人在石室里待了一會,遠處果然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般的隆隆聲響。
眾人在心中默默的念著,等著水牢的機關全部打開。可是等了好一陣,那洞府石門卻仍然沉寂如故,毫無開啟的跡象。
蘇小婉忍耐不住,低聲問唐宗道︰「前輩,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石門還沒有打開啊!莫非他們發現蕭大哥逃出去,而中途改變
了原有的計劃。」
不料話聲剛落,唐宗還沒有來的及回答她的問題,就听到人聲喧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遙遙的向甬道疾奔而來。
四個女孩駭然回顧,猛見一個人步履蹣跚,奔入大廳,身上鮮血直流,顯然已經受了很重的傷。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她們,就這一眼,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間石化了,沒有想到來人竟然是蘭霞,那個冒險帶他們到這里來的天尊宮的壇主,那個曾經被他們無數次懷疑的女人,此刻卻虛弱的倒在了他們面前。
蘭霞用手向身後指了指,無力的躺倒在地上。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一道人影迅速的飛奔而至,對躺在地上的蘭霞大聲的叱道︰「蘭壇主,看你還往哪里逃?」
聲落人至,手中竹杖一振,呼地一聲響,直向蘭霞的背心點去。
眾人一看,那躡蹤而至的,卻是杜殺,心頭一寒,丘玉琴和思柔短劍急轉,旋身也沖進了甬道,身形已動,才低聲道︰「蘇姐姐,快救人。」
那蘭霞倒地之處,距離大廳入口較近,何況杜殺行動在先,丘玉琴和思柔公主應變在後,出手搶救,難免遲了一步。情急之下,丘玉琴再也顧不上什麼後果,身形轉動,振腕一揚,袖中的短劍月兌手向杜殺擲了過去。
杜殺一陣亂翻,陰笑道︰「好,今天我就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吧!」
這時,躺在地上的蘭霞說道︰「小心,他的筋脈已經被尊主修復,又修習了少林圓覺大師的杖法,武功比以前還要厲害。」
乖乖的!怪不得他武功廢了之後還這麼囂張呢。原來是恢復了武功啊。
思柔公主趁他閃避丘玉琴擲出的短劍之際,奮不顧身,掠過蘭霞,雙掌連揮,一連向杜殺劈了三掌,欲在杜殺措手不及之下,迫他再退一步,就好讓丘玉琴先行搶回自己的短劍。之後兩人再來一個「天女劍陣」,管杜殺學了什麼杖法,也要替天行道。
哪知她這個打算,卻未免太低估杜殺掌上的功夫了。杜殺本來就是靠著他一雙鐵拳出名的,此刻,思柔三掌連環攻出,勁風初起,杜殺大笑一聲,左掌已經橫掃而出。勁力一觸,高低立判。
思柔只覺胸月復之中,心血洶涌,兩眼直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身體站穩。就在這個時候,杜殺的竹杖已經就勢一探,向她點了過來。
思柔五髒內腑已經受傷,早已分辨不出竹風,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眼看著就要喪生在杜殺的竹杖之下。
就在這個時候,驀地里一個聲音想起,道︰「思柔,快趴下。」隨著聲音,一道銀光疾射而出。
思柔雖然沒有力氣躲避,但是趴下的力氣還是有的,雖然這動作看起來很不雅觀,但是為了保命,她不得不這樣做。
杜殺一臉奸笑的欲擒住思柔,哪里料到她竟會一下趴倒在自己的腳下,心中大喜,正欲探下手去凌辱一番。沒想到耳邊卻傳來呼呼聲響,饒是他躲得快,還是被蘇小婉的「一線銀針」給打中了「玉枕穴」,這就是死在美人石榴裙下的典範。
玉枕穴中針,就等于受人控制,杜殺手中的竹杖一下落到了地上,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如果不是他有血有肉的話,倒是很像一具湘西趕尸人操縱的尸體。
那邊,方路瑤已經掠過去扶起蘭霞了。只見她臉色慘白,肩頭上的鮮血浸紅了大半衣服,此刻已經凝固了起來。
當她看見杜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的時候,嘴角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思柔驚魂未定,已經由丘玉琴攙扶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眾人一起來到蘭霞的面前,看了看杜殺,蘇小婉好奇的問道︰「蘭壇主,你們兩個怎麼會打起來呢?你們不都是為欲天行效力的嗎?」
蘭霞苦笑道︰「我放走蕭少俠,被尊主發現了,本來是要受到懲罰的。恰好這時九王爺來攻打天尊宮,尊主無暇料理我,就派了這卑鄙小人來看管我,誰知他卻要殺我滅口,我拼死抵抗,就打到你們這里來了。」
「原來蕭大哥是你救走的啊!」方路瑤扶著蘭霞說道。
「嗯!當日我發現金牌被人偷走後,就擔心你們要闖水牢,起初我懷疑是你們偷的,後來才知道是洛軍要出賣你們。所以我想方設法的引開守衛,好讓你們月兌身。誰料尊主把水牢所有的機關都毀了,並派了大量的人在外面守護著,我擔心你們硬闖,會吃大虧,就扮成了尊主的樣子,假裝把蕭少俠抓走,出去之後我就悄悄把他給放了。誰知這件事被尊主知道了,後來的事情就變成了這樣。」蘭霞向眾人詳細的介紹著事情的經過。
思柔听完蘭霞講的話後,瞅了一眼呆呆不動的杜殺,惡作劇的在他上踢了一腳,還嫌不夠泄憤,又使勁的在他的鼻子上捏了幾下,這才轉向眾人說道︰「現在我們出來了,這個人怎麼辦?」
「絕對不能把他留在這里。」丘玉琴道。
「對!不能讓他跑出去告密。」方路瑤附和著說道。
「把他帶出去,他現在受我銀針控制,也許對我們有用。」蘇小婉說道。
眾人听了都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于是,一個特別的隊伍組成了︰一個「僵尸」在前面開路,後面是方路瑤扶著蘭霞,之後是丘玉琴和思柔扶著唐宗,蘇小婉獨自斷後。就這樣踉蹌著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