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展葇此刻已經順利離開了西域王城,並且十八血衣軍團此刻全部集合,跟隨護送唐展葇一路前往戰場,他們要去的就是唐展葇的目的地,名叫天官的地方,這個地方屬于兩軍要塞,通過這里再往前四天左右的路程,就能到達唐嘯天駐守的陣地。
天官地勢險要,四面八方都是山丘,中間呈凹地,就仿若一個巨大的洗衣盆一般,這里攻守都難,也十分艱險,只要有敵軍在四面八方埋伏上了,那麼這個處在盆地中央的城池就會頃刻間飛灰湮滅!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商國的軍隊卻遲遲的拿不下來!這座城里面的地下有非常神秘的秘道,城池面積之大實在匪夷所思,而城池距離四周的山脈也有很大的一段距離,所以這樣的險地讓不熟悉地形的商國軍人往往找不到獲勝的途徑,讓一向無往不利的商國軍隊屢次戰敗在這里。
唐展葇就一直這個狀態,那已經洗得干干淨淨的小姑娘被包裹的好像一個小雪團似的,肥嘟嘟的一團窩在唐展葇身側,安安靜靜的樣子十分乖巧可愛。毛發蓬松雪白的雪球就在小主人的小手下懶洋洋的窩成一團,用烏黑的大眼楮看著一旁的隊長。
唐展葇沉下臉來,諾諾經過一次次的危機傷害,小小年紀就懂得了看人臉色,一看母親臉上沒了笑意,便老老實實的窩在母親懷里,不再說話。
這一場戰役,毫無疑問的以失敗告終,唐展葇就這樣看著,看著那歡呼著鳴金收兵的敵人,看著商國慘敗的軍人不甘和沉痛的撤退!留下一片狼藉的斷壁殘垣,鮮血是那麼的刺目,空氣中還有濃郁的血腥味北風吹來。
「乖寶寶,很快就能見到哥哥們了,娘保證,一定會將哥哥們搶回來的。」唐展葇伸手圈住懷里的小肉團子,憐愛的摩挲著小姑娘滑滑女敕女敕的小臉蛋,故意眯起眼楮,不讓諾諾看見她眼中的狠戾與擔憂。
唐展葇沒有讓他們看見她紅了的眼,繃緊的神經和滿眼的悲痛于殺機!冷酷的聲音里充滿了沙發果斷的凌厲與決然的鋒芒︰「不準去!誰敢違背命令,軍法處置!」
唐展葇大氅下面的手倏地攥緊,听著隊友不理解和憤怒的謾罵聲,唐展葇的心一陣陣的抽搐!
三天的路程,好不容易讓諾諾忘記了之前的驚慌,她煞費苦心,但是只要一想到她的兩個兒子還在別人手中,唐展葇據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雖然她心理面估算此刻斯諾曼已經知道了孩子們的身份,也知道孩子們此刻應該是安全的,但是她就是無法安心下來。她養了這麼久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思念和擔心。
他們死在了敵軍那堅固的城牆中無處不在的利箭之下!他們死在了敵人那前僕後繼數不勝數的強大後援之中!他們死在了敵軍炮樓上掩護敵軍的火炮之下!
而商國軍人前來沖鋒陷陣的巨目測也就兩三萬人,但是這兩三萬人在麼有強有力的支援和城池做後端的保護下,一片片的倒下去!
她也想要意氣用事的咆哮一聲,兄弟們,上啊!去拯救我們的戰士,去殺死那群劊子手!
吼吼吼——
「乖乖在這等著,娘一會就回來,青衣我把孩子交給你了。」關鍵時刻,唐展葇絕不拖拉,拉下了孩子的小手放進青衣懷里,起身走出馬車,身後是孩子驚恐的哭聲,唐展葇心痛卻不能因為孩子的哭聲而停下腳步。此刻是時不我待。
眾人面面相覷,唐展葇的話讓他們都有些僵硬,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之前他們也曾觸踫過唐展葇,但那都是危急關頭,顧不得那麼多,但此刻……
外表普通帶內在華麗而溫暖的馬車里,唐展葇眯著眼楮,似睡非睡的模樣,面前的小方桌上擺著一張還不算完全的簡易天官地形圖,以上那些都是她在心理面分析出來的作戰利弊和成敗原因,但她畢竟沒有親眼看見過這個實在難以啃下的險地,不能輕言。
他們在無數有了情誼的兄弟好友死在這個地方而變得瘋狂,紅了眼楮,只剩下要摧毀這座城池!毀滅這個奪去了他們無數兄弟生命的死亡之谷!
這一戰,她親眼目睹,鮮血鑄就的折戟沉沙!此刻她的目光中只剩下……一地死尸等人埋!
「你這個冷血的女人!」有人忍不住的指著唐展葇怒罵出來,被兄弟們攔住他依然跳腳的咒罵道︰「你他娘的太冷酷了!那戰場上的是我們的親人,如果此刻在戰場上的人是你的親人,是唐大將軍身陷險境,你還能如此的冷眼旁觀麼?就你這個樣子,優柔寡斷,憑什麼來領導我們?還沒他娘的上戰場呢,你就孬了!你懂什麼是戰爭麼?你這個只會紙上談兵的冷血女人!」
唐展葇想也不想的說道︰「留下兩個兄弟保護青衣和諾諾,其他人跟我上去!」
馬車快的奔跑起來,一路上坡,唐展葇感覺得到的陡峭和不平穩,抱緊了懷里的小女兒,感覺到孩子的身體繃緊了,便柔軟了聲音低聲問道︰「諾諾怕不怕?」
天官這里,就是商國軍人的死亡之谷,是一個不詳的死亡之城。勇往直前,熱血高昂的商國軍人都懼怕這里。唐展葇正愁著怎麼樣才能看出破綻,找到商國軍人的失敗原因,這是一個機會,不能放過!
唐展葇堅信,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屬下遵命!」隊長覺得自己真實窩囊死了!他堂堂的七尺男兒,竟然會因為唐展葇這一個犀利的目光而感到頭皮發麻,絲毫不敢反抗。
「不準去!」冷酷的三個字,從她的唇瓣中吐露,她覺得自己的唇舌都在疼,多麼無情的三個字啊,比寒風還要冷,冷到了人心里去!可是她依然不解釋!
戰爭還在繼續,商國的軍人就像是瘋子,殺紅了眼,身上臉上有的是敵人的鮮血,有的是自己的鮮血,有的是隊友的鮮血,他們嘶吼著,來這里,就是抱著必死決心而來!他們不為一戰成名,也許他們為的,只是心中那一口氣,一口不服輸不怕死的豪氣!!
「娘,諾諾想哥哥了,想小哥哥了。」諾諾女乃聲女乃氣的,大眼楮眨啊眨的,臉蛋也因為馬車里近距離的香爐暖爐的溫度而紅撲撲的。
隊長一蹙眉,擔憂的道︰「看?看什麼?這里太冷了,而且雖然這里是久不經人的小路,但若有敵國探子探路,遇見咱們就不好了,還是盡快與咱們的軍隊會合吧。」
她當然知道此刻下面的人是什麼人,縱然是那麼的想去拯救他們的生命,但是唐展葇依然不能下達任何指令,身後的血衣軍團,他們身經百戰,他們斗志昂揚,但是他們只有十幾人,如何去面對那成千上萬層出不窮的敵人?
唐展葇漸漸紅了眼楮,那蒼白的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太慘烈的戰斗刺激著她的靈魂,那蟄伏在血液里面的戰意與慈悲一同爆/發!
「主子,應該是有戰事!可能是我們的人和天官再一次的發生了戰爭。」守在車外的十三沉聲說道,緊繃的聲音里多的是一模不似以往的輕松,而是更多的壓抑與戰意!
「是!屬下來!」唐展葇的話讓人覺得親切而緊張,臂力最好的老六自告奮勇,將唐展葇抱起來,留下二人,其余人身影浮動,眨眼間已在很遠之外。
狂風乍起,吹落了唐展葇的衣帽,吹亂了她的發絲,吹的她袍裾獵獵作響。
「恩。」小姑娘堅定的恩了一聲,可那茫然的眼楮里依稀可見一絲恐懼。
沖鋒還在繼續,戰士還在倒下去,天宮城內的士兵就仿若是從土下面出來的一般,層出不窮,讓人無法估計他們到底有多少的人馬。
看著下面明顯商國軍隊漸漸開始出現敗勢,血衣軍團的人都是紅了眼楮,喘著粗氣的想要沖上去大戰一場的!他們全身緊繃,拳頭攥的嘎 嘎 響。可是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在他們面前,還有唐展葇,那個一身黑衣,佇立在風雪中的傲然女子!她滿身煞氣,比寒風更沉重與刺骨!
唐展葇這才懶洋洋的掀開眼皮,包含著柔和目光的雙眼卻讓隊長有那麼一剎那覺得一股強大的壓力迎面而來,隊長在這股壓力下竟然不敢在開口。但心理面不禁又開始懷疑了,她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害怕了?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懂得行軍打仗,遇見這樣的事情就想要退縮了?
所以她,只能冷酷的看著!這些袍澤用鮮血祭奠這最讓她震撼心扉的一場戰役!就算有再多的謾罵和不理解,她也不覺得委屈!
只是此刻,她無能為力!十八人就算武功卓絕,但面對那樣多的兵力,不知深淺的城池,用之不竭一般的火炮攻擊,去,就是送死!而她,不能讓這些人去送死!zVXC。
這個死亡之谷在她的眼中在不是那個道听途說的死亡之谷,商國的軍人在不是傳說中的無用之人,她看見的,是無數將領戰士用他們的年輕的生命在搏殺,用他們忠肝義膽的靈魂在戰斗!
一瞬間,一群血性漢子都被這番話挑起了火氣,再也壓制不住的出現了躁動。
「猶豫什麼?你們在猶豫一下,可能我們就會錯過一場找病因解救更多手足兄弟的機會,戰場之上,眨眼間都可能會喪失一條生命,非常時刻,不用顧慮那麼多,快點!」唐展葇低喝道,她得護著肚子,背著的話,肚子很容易被壓到。
唐展葇笑著親吻了孩子的額頭,說︰「是,娘會和諾諾永遠在一起的,會做諾諾的守護神,一直保護我的小諾諾!所以不要怕,你要像哥哥們一樣,什麼也不用怕。」
戰爭還在繼續,轉眼間已經狼煙四起,血流成河,殘垣斷壁中倒下去的戰士甚至沒有馬革裹尸,有的只是在熱血中倒下,在冰雪中冷卻,死亡!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地方才更顯得棘手和可怕。所以商天才會讓唐展葇來這里,來這里做什麼?自然是送死。
「娘!」諾諾尖叫一聲,死死的抱著唐展葇,眼中的驚恐瞬間涌出。
「可是……」隊長急忙的反駁唐展葇。
在這里戰斗,商國軍人就等于是送死來的!而商國軍人比別人更明白這個道理!但就算是明白,就算是送死,就算是懼怕,可是商國的軍人有的是血性,戰死的是身軀,卻不能讓死亡給嚇怕了他們的斗志和靈魂!所以即便知道來是送死,他們也絕不退縮!
這里是雪域,沒有黃沙,滿地的鮮血染紅了那地面上的雪白,狼眼中炮聲不斷,火光中天,就算此刻是白日,但那刺眼的明光依然會讓人頭皮發麻!
「怎麼回事?」唐展葇猛地坐直了身子,清冷的嗓音毫不慌亂的響起。
血衣軍團的人瞬間那種悲痛的全年共需籠罩了這片山崗,對于唐展葇,他們或多或少的有了抱怨和排斥的情緒!只是他們沒有動,但心里對唐展葇的話也開始動搖了。這個女人,真的值得他們追隨麼?如果有一天是他們兄弟出現在這樣的戰場之上,這個女人是不是也會如此冷漠的對他們的生死置之不理?
所以她冷酷的不準她的士兵沖鋒陷陣,冷酷的不準他們上那個等于死亡的戰場,冷酷的看著軍人們一個個的倒下!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血衣軍團這十幾個人,就算上去了,也是找死!這種不必要的死亡才是真正的對軍人的一種侮辱!他們還有更大的發揮空間,他們還有更可觀的戰斗能力!
唐展葇站在這里,眼楮里看到的是真正的戰場,耳畔听見的是殺伐不歇,後代書籍總說江山和天下,是用無數人的鮮血鑄就的,說的輕松,但卻不知道這里面的沉重與絕望!唯有親眼目睹,才能知道,這用鮮血鑄就的天下有多麼的可悲與殘酷,震撼和悲壯!
上崗上的寒風犀利如刀,刺的人臉生疼,目光下的戰場悲壯瘋狂,在一片絕殺中用他們的鮮血演繹了一場波瀾壯闊的戰爭!
一個士兵在鮮血中倒下,下一個士兵撲過來營救,營救不利一樣死亡,但依然是前僕後繼的沖上去!倒下去的士兵下一刻就會成為戰馬鐵蹄下的犧牲品,他們沒有姓名,也不能流芳百世,他們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卻也是這些到下去的戰士,鑄就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就算是失敗,可他們雖敗猶榮!
「主子讓我們去吧!能救一個是一個,能殺一個就是我們賺了!」兄弟們意氣用事的不斷低吼。
諾諾搖搖頭,稚女敕的聲音里滿滿的依賴︰「不怕!娘和諾諾在一起。」
這個地方太大了,並且四周都是山巒,更加的不好安/插兵力,就算安/插了,但是地形險要,地勢廣闊,需要的人就會非常之多,並且兵力分散不好集中作戰,這都是問題,軍隊不團結,力量都渙散了,還怎麼行軍打仗?不輸才奇怪!
每一次剛有些熟悉地形的軍人們戰死在這里,下一次再來新的軍隊,依然只是片面的熟悉,卻沒有掌握到這里的真正的精髓,于是這里就像一個商國的死亡谷,來一次死一次,商國的精兵強將在這里慘死敗陣的數不勝數!
「主子!」隊長忍不住的低吼一聲,戰栗的聲音里充滿了野獸般的咆哮。
見隊長離去了,一直安安靜靜的小諾諾終于歡騰起來,她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撲進了唐展葇的懷中,依賴又撒歡的咯咯嬌笑,稚女敕的小聲音里已經沒有了幾天前的驚恐與顫抖。孩子總是這樣的善忘,忘記害怕的,只要有個人願意愛他們,給他們溫暖和照顧。
唐展葇只有在對著自己幾個寶貝的時候才會再一次展顏微笑,她愛不釋手的抱著懷里的小丫頭,心肝寶貝的哄著叫著,偶爾捏捏小丫頭軟軟的小臉,就會將小丫頭斗的咯咯的笑,一路上,就因為有了這個孩子的歡聲笑語,才能讓壓抑在思念和絕望中的唐展葇覺得,自己還活著!「快馬加鞭,立刻佔據高地,我要親自觀看這場戰斗!」唐展葇思考片刻,立刻下達指令。她現在需要的是更直觀的去面對和親眼目睹天官的戰斗情況。
戰士們浴血奮戰,沒了刀劍就用拳頭,就用牙齒去撕咬的人!他們象是野獸,在一次次的失敗中變得沒有了人性,變得沒了戰斗的榮耀,在一次次的死亡中,他們變得充滿了恨意與絕望!滅絕了人性,只有戰斗!戰斗!戰斗!
可是她是一個領導者,領導者要的不是一顆肝膽善心,一個意氣用事的性子,而是應該有明斷和大局觀!她在這種場面和狀況下,能做的,只是冷酷!因為她沒有足夠強大的兵力,沒有可以一舉殲滅對方的信心和力量!
唐展葇並不在意隊長怎麼想,她甚至沒有解釋,只是吩咐道︰「將馬車趕到高地,我要一個能夠俯視整座天官城池的位置,現在立刻去辦。」
她終于如願的看到了真正的古代戰場了,卻沒想到第一眼,就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如此的痛徹心扉!她骨子里的戰意叫囂著,她想要加入這一場戰斗,不為大殺四方,不為一戰成名,只為自己能夠融入這樣激烈慘烈的戰斗中去,與兄弟們並肩作戰,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為那些壯志未酬的袍澤了卻心願!
一出馬車,冷風直撲臉面,竄入大氅,唐展葇一個激靈,過緊了大氅說道︰「抱著我用輕功上山,要快。」
馬蹄戰亂,分蹋而來!
馬車還在前行中,忽然就有忽遠忽近的號角聲響起,一陣陣的號角聲就仿若是悲鳴的喪禮聲,徘徊回蕩在人們耳中,殺伐戾氣中更添一份決然與蕭殺。
唐展葇眼皮都不眨一下,畢竟懷孕著,整個人長途跋涉的難免累了,更多的是有了孩子就顯得人也懶散了,就連聲音里都透著一股子慵懶︰「不用,再看看。」
如果此刻她的身後不是十幾個人,而是千軍萬馬,一揮手就可以馬蹄踐踏,風雲叱 ,那麼她一定會揮兵直上,打一場豪氣雲干的漂亮戰斗!
殺、殺、殺!!!
唐展葇卻不放話,最沉不住氣的人再也忍不住的怒罵道︰「隊長咱們不能再听主子的了!她就是個女人,她懂什麼是戰爭?她知道什麼叫做不能見死不救?她明白我們和那些兄弟是同根生的袍澤麼?再耽誤下去,恐怕這場戰斗結束了,兄弟們都死了,我們還在這喝冷風!」
「殺啊!」嚎叫還在繼續,咚咚咚的戰鼓聲依然源源不斷的響起,那在寒冬中光著膀子拼命的擊打戰鼓的漢子,咆哮著,淒厲的聲音在這混亂而悲壯的戰場中激勵著他的袍澤!那聲音似乎也是在為死去的袍澤而叫屈,而傾佩,而送別!
她要做一名將軍,她要用智慧拿下這個害死了無數生命兄弟的死亡之谷!這一刻,她的心里身體里沸騰了的血液燃燒了她壓抑的悲傷與失去愛人的絕望!
「主子,上不去了,前方實在是太陡峭了。我們需要步行上去。可是主子您……」十三的聲音傳來。
嗡嗡嗡——
一行人上了一個山頭,這里有茂密的枯樹作掩護,讓那個他們不至于暴露,而站在這里居高臨下的看去,能將盆地下面的情況收在眼底,一目了然。
「恩?」唐展葇喉嚨里一道頗具壓迫感的長哼聲響起,她挑著眉眼,目光瞬間凌厲。
往塞過他。諾諾用力的點頭,小臉上一本正經的說道︰「恩,還要把壞人打哭!」
為國家而戰!為父母手足而戰!為死去的袍澤而戰!
天,漸漸黑了,不知不覺間,這場戰役竟然進行了這麼久,雖然結果是意料之中的慘重,卻依然令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遼闊的盆地之中,只有一座城池在山腳下,那城池這樣俯瞰而去都十分壯觀巨大,城池前方更是有巨大的土壤,此刻卻成為了戰場,混亂的場面中兩方的戰士們穿著對立明顯的戰袍,回復者長刀長矛,在嘶吼中廝殺。
實在坐不住,也忍受不了這種安靜,隊長終于緩緩開口︰「主子,咱們現在就去與鎮守在這里的軍隊會合麼?」
唐展葇卻在此刻開口︰「回去吧。」
離開,不過是為下一次的到來而做準備,這片血染白雪的戰場,她一定還會回來,那一天,便是她踏平這座死亡之城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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