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很壞 七十八章[手打VIP]

作者 ︰ 玉樓春

歐陽凝看見躺在床上的林檬,眼淚就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為小檬覺得心疼,長這麼大,她似乎一直都是在為別人而活。一直都在各種強迫中做出無奈的選擇,她看似自由的表面沒有一點的自由可言。淚水滴落在床邊,歐陽鈐看著妹妹,心情也變得復雜起來。

「小檬,小檬。」明明她們之間沒相差多少,可是從小到大她就比她背負的多。小時候她一直覺得女乃女乃他們偏心,漸漸地大了,她才明白,原來那些東西本該是由她來背負的。卻讓小檬來背負了,所以她有了一個相對自由自在的童年。

似乎是听到她的呼喚,林檬慢慢地睜開了眼,然後看見了歐陽凝。虛弱的笑了笑,全身癱軟無力。

「小檬,你醒了。」歐陽凝見她睜開了眼,欣喜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笑著說道。

顧瑾白听到歐陽凝的話,趕緊走過來,眼里不言而喻的驚喜。

林檬在看到顧瑾白的那一刻就像是看到洪水猛獸一般嚇得從床上爬起來,緊緊的抱著離自己最近的歐陽凝,眼里滿是恐懼和不安。渾身不自主的顫抖,不住的搖頭。歐陽凝趕緊抱住她,回頭看了一眼顧瑾白。

顧瑾白站在原地沒有再動,眼里卻滿是傷痛。看來自己真的是嚇到她了。

「乖,小檬,沒事,我在這兒,別怕。」歐陽凝也沒時間去理會顧瑾白,抱著林檬輕聲的安慰著。她也是個醫生,其實從林檬回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有心理疾病,只是沒那麼的嚴重。只要沒踫及到她的那根線,就沒什麼事,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都不知道她的那根線在哪里。

不知道顧瑾白又對她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害怕。她真的不明白,如果他不能好好的待她,為什麼要娶她?難道真的是因為報復?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顧瑾白對著林檬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只要她醒過來就好了,他這邊的事也一大堆也要等著去處理。他也不想再刺激她,等她冷靜一點再說吧。

等他出了門,林檬才慢慢的緩過來。許久之後,她松開歐陽凝。伸手環住自己的雙腿,頭深深地埋進雙腿間。像只迷失的幼獸,無助的將自己緊緊的包裹在一起。

歐陽凝一直在病房里待到晚上才離開,這一天林檬從頭到尾都下過床,就連飯都是她勸了好久才勉強吃了一點。她將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里,和誰都不願交流。歐陽凝听肖文博說林檬可以說話了,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沒听到她說過一句話。

等所有人都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的心里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下意識的是想要逃,逃離這個地方,逃離他。她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跑到門邊。打開門,卻看見門外看著幾個保鏢。

「顧少夫人,請問你有什麼吩咐?」他們看見她出來,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其中一個保鏢畢恭畢敬的問道她。

林檬站在門邊,看了看他們,然後關上門。背靠在門上,身子像是被抽絲一般沒有了力氣,順著門沿慢慢地滑下。她怎麼可能逃得掉?

之前的一幕幕不斷的在她的腦海里涌現,她無力阻止,唯有緊緊的抱住自己。

顧家這邊親自去施壓之後,關于這件事的瞬間消失的干干淨淨,沒有一家報社再敢提起。就連網路上的那些視頻留言都刪的干干淨淨,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而顧瑾白這邊,雖然事情在他強行壓制下,平息了下來。但是問題還遠遠沒有結束,首先他媽那邊就還得要親自去擺平。昨天她媽和大姑來醫院的時候,他媽的臉色明顯很不好。

下了班,顧瑾白便回了顧家,秦越跟在身後,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他似乎已經能遇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所以他沒有進去,而是選擇了外面。顧瑾白看了他一眼,也沒勉強。畢竟現在不比小時候,很多事情都要他來替自己。

「爸媽。」顧瑾白進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看見自己的父親也在家里,他突然有了底氣。至少一會兒和媽鬧分歧的時候,還有老爸在一旁打圓場,不至于弄得那麼的尷尬。

喬顏坐在沙發上沒理會他,倒是站在陽台上弄盆栽的顧釋對著他點點頭,然後繼續擺弄自己的盆栽。喬顏一見自家丈夫那樣子更是覺得氣結,狠狠地瞪了顧釋一眼。她要他回來就是要給自己找個幫手的,他倒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也是他的兒子啊,而且這件事有關于顧家的聲譽,他們顧家的大老爺們倒是好,一個個都表現得極其淡定,一點都不在意。

「既然回來了就坐下來,你媽有話跟你說。」顧釋虛握著拳頭,佯裝著咳了幾聲這才對著顧瑾白說道。這老公還真是不好做,一邊是兒子,一邊是老婆,兩邊都應付。

這老爺子早就發話了,這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兩口結了婚要怎麼過日子是他們自己的事。做長輩的就不要跟著去瞎摻和,可是自家媳婦偏偏就要參上一腳。擺明了是吃力不討好的事,還要再拉上他。你說這一天閑著做做自己的事,等有了孫子含飴弄孫是好的一件事。

「媽,你有什麼事?」顧瑾白坐到母親的對面,他當然是知道母親要說什麼事。他今晚回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眼下看父親的態度似乎並不在意,他便放心多了。

「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那個媳婦做的好事。小瑾,我別的不多說,你趕緊給我離婚。」喬顏直接對著顧瑾白說道,現在她是臉勸說的話都懶得再說了,直接下命令了。想到這才結婚一個月,每次出去和那些個夫人太太們的聚會,哪次不是被她們話里有話說的個啞口無言。這次又搞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出來,那些個人假意的問候,讓她覺得顏面盡失。

「媽,你在說什麼。」顧瑾白有些不耐煩,從他要結婚開始,她就一直在各方面的不同意,阻止。他真的很煩這樣無休止的鬧騰,再說這兩天他都已經夠煩的了。

「你什麼態度?難道你現在連我的話都听不進去了?我早就說了我不同意,現在倒好這才結婚一個月,就鬧出這樣的丑聞來。小瑾,這是第二次了,她不要臉,我們顧家還要臉呢!」喬顏見顧瑾白明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心下更是火大。她這樣勞心勞力的是為了誰了?

「我是不會離婚的。」顧瑾白態度堅決的說道,雖然到現在他也不明白這報紙上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已經完全相信林檬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她根本就不會。等他查清楚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他絕對不會放過。

「不離婚,不離婚,我就想不清楚那個女人究竟給你下了什麼迷藥,把你迷的頭昏眼花的,連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了。為了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連媽的話也听不進去了,你是綠帽子戴習慣了,還是幫人家養兒子養上癮了?一個不夠,還想養幾個。」喬顏站起來氣急敗壞的指著顧瑾白說道,好說歹說他是一句話也听不進去。口口聲聲不離婚,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一味的護著那個女人,還有沒有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里。

「顏兒,你這說的什麼話!」本來一直想息事寧人的顧釋听到妻子說這話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這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該說的話嗎?就算她心里再急,再怎麼不樂意也不能說這麼傷人的話吧。

顧瑾白站起身來,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卻終究說不出什麼話來。他母親一直都對林檬有偏見,在很早之前就有,現在更甚。他真的搞不明白這是應為什麼。

「我說錯了嗎?你看看他現在像什麼樣子,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管。公司,公司也弄得一塌糊涂,就知道借著顧家的名義幫那個女人收拾爛攤子。」喬顏越說越來氣,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連自己都管不到了。為了一個女人三番五次的頂撞她,違背她的意願,甚至是先斬後奏。現在她還能動,就這樣,以後還不逼死她。

「媽,不管你說什麼,我和小檬是不會離婚的。這輩子就只有她才是你的兒媳婦,請你也尊重她一下。」顧瑾白沉聲的對著母親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然後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顧家。

「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以前他會這樣子麼,都是那個女人,要不是因為她,我們母子倆會是這個樣子。」喬顏說著就忍不住傷心的哭出來,這些日子她辛苦勞累是為了誰啊,可是一個個都不領情。

「孩子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看這件事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小瑾都這麼大,他有自己的判斷能力。而且小檬那孩子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你是對她有偏見。」顧釋走到妻子身邊拉著她做下,輕聲的安慰著。

「我就是對她有偏見,她跟她母親一個樣,都不是什麼好貨。」

「你又在胡說什麼,清荷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念念不忘。」顧釋不悅的說道,好端端的提當年的事干什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她還記著。

「我念念不忘,我看看念念不忘的是你吧。當年沒娶到你的心上人,現在你兒子娶了她的女兒,圓了你的夙願。」喬顏越說越過火,話就這樣不經大腦就出來了。

顧釋松開手,神色嚴肅的看著她,看的喬顏有些法怵,她也意識到自己說出話了。可是一想到他這樣維護她們母女倆她頓時也就氣得什麼話都忘了。

「怎麼,被我說中事實,惱羞成怒了?」

顧釋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多年過去了她就是不能釋懷了。他和清荷之間的事都是在認識她之前,而且一直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可是她知道之後,一直跟耿于懷,不能釋懷。

「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清荷的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你非要舊事重提,我也無話可說。你自己先冷靜一下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說完也不等喬顏說話,便也出了門。

「顧釋,你給我站住,回來把話說清楚。」喬顏擦了擦淚水站起身來,大聲的叫道。

可是顧釋卻頭也不回的出了大門,喬顏氣憤的坐下來,抓過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什麼叫都過去,她看他這麼多年都沒忘記過那個女人。每次一說起林清荷,他就這個樣子。人說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母親活著的時候禍害她丈夫,這女兒現在又來禍害她的兒子。

這次說什麼她都不會再心軟,她一定要想辦法讓林檬跟兒子離婚。

顧瑾白心煩意亂的出了顧家,一路開著車,卻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想去醫院,可是一想到她見到自己的樣子,就覺得氣悶。一路開著車在路上瞎晃蕩,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醫院了。他下了車,鎖好車門便進了醫院。

對著守在兩邊的保鏢點點頭,輕輕的推門而入。就看見林檬穿著病服,背對著他站在窗前凝神。她太過于專注,以至于沒有听到開門聲。顧瑾白關上門,看著她瘦削的背影,長發垂下。窗外的清風拂過,吹起幾縷發絲。那一刻,顧瑾白覺得她似乎就會乘著風,飄離自己而去。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就像是被無數把刀狠狠地割開一般難受。

他走過去伸手緊緊的抱住她,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不會離開,就在他的懷里。

「啊……」突如其來的擁抱,著實把林檬給嚇到了。她臉色蒼白的奮力反抗著,鼻息間熟悉的味道,讓她覺得更加的驚慌不已,連聲音都在顫抖,可是此刻她沒有時間注意到自己竟然能發出聲音來。而是竭力的想擺月兌他。顧瑾白怕她傷到自己,便放松了一點力道。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顧瑾白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也慢慢地斂去。林檬握著手,不住的後退,一臉的懼意和警戒。

「你就那麼怕我。」顧瑾白慘淡的笑了笑,嘴角是濃濃的苦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努力得來的結果,竟然是這般的苦澀難耐。

林檬沒說話,只是看著他,身子不住的往後退,似乎都推到無處可退了,可是她已經不放棄,只想遠離他,越遠越好,最好可以永遠都不用見到他。

「喲,這是怎麼了?」肖文博進門,便看見在窗邊僵持著的兩個人,不由得開口說道。

兩人的目光齊齊向他看去,肖文博看到了林檬眼中的求助,他笑著走了過去,站在他們的中間,將他們隔了開來。

「你還沒下班?」顧瑾白看著他問道,語氣里很明顯的趕人。

「今天我值夜班。」肖文博理所當然的說道。

顧瑾白抬眼盯著他看了半天,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他值夜班,說出去會有人信麼?齊氏醫院的太子爺竟然會值夜班,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小檬,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顧瑾白知道林檬現在是一點都不想看到自己,她剛好他也不願意再逼,有肖文博在這里他也放心。

等顧瑾白出了病房,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林檬轉過身,看著窗外出神。

「在想什麼?」肖文博問道她,她住院兩天了,他都還沒有好好地跟她說說話。今天忙了一個大手術,一直到剛剛才結束。

林檬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般。

「幾年不見,對哥哥生疏起來了。」肖文博不以為意的輕笑著,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態度。

她回來這麼久,他就只有她和顧瑾白結婚那一次見了她一面。現在他們都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隨意了。

林檬轉過身,走到床邊坐下。

「其實你現在已經可以說話了,你可以試著說說看。」肖文博看著她說道,五年沒見面,她變得比以前沉靜了許多。

林檬看向他,眼里明顯不相信他說的話。隨即便低下頭,沒有一絲驚喜的樣子。就算能說話又能怎麼樣,能不能說話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跟我說說。就像從前一樣,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說給我听听。我也能幫你出出主意。」肖文博坐到她的身邊,勸說著。

林檬看向他,並沒有任何想說話的**。以前她只要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就喜歡跟他說,有時候他也會給她出出主意。可是現在誰也幫不了自己,沒有人能幫的了。

「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吧,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也不遲。」肖文博笑著說道。

「我……」听到自己的聲音,林檬愣了一下,想不到三年之後她還能在說話。陌生的聲音,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小檬,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人生很短,不要委屈自己。有的事情不能勉強就不要勉強自己,你這丫頭就是太心軟。」

心軟,或許真的有一點吧。如果當初她就听了文博哥的話,一開始就不要給顧瑾白任何的機會,也不會弄成那樣的局面。因為愧疚,所以面對他的時候不能理直氣壯,不能決絕的拒絕。

「好了,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肖文博站起身來,拍了拍林檬的肩。便起身離開,相比起來他自然是更加偏向林檬一點。她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本來他可以一輩子守著她的。只是這世上往往有很多不能言說的事情,讓人措手不及。

「文博……哥,謝……謝。」林檬叫住他,對于這個從小到大一直都那麼疼自己的哥哥,她有著說不出的感激。

肖文博轉過身,笑著說道︰「小丫頭,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很抱歉。」

抱歉我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心無旁騖的保護你,如今的文博哥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不能再那麼隨心所欲了。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讓我帶你去見我嫂子。」顧長安看著沈鈞晏,眼里隱隱明滅,說不清是什麼感情。

「我去過了,但是那邊守衛太嚴,我根本就進不去。你是他的表妹,你應該能進去,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只是想見見她。」沈鈞晏很是不放心,他才听說她進了醫院。不知道顧瑾白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和顧瑾白的關系一向不好,他真的不希望這件事讓林檬受到牽連,這件事本就跟她沒什麼關系。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沈鈞晏,想不到過了幾年,你倒是一點沒變。一樣還是那麼無恥。」顧長安冷笑著,真不知道自己還在奢望什麼。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當初難道還沒有被傷夠麼?

「這件事情不是外界傳的那樣,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而連累到她。你去看看她也行,我只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

「她好不好跟你沒有關系,她是我哥的妻子。沈鈞晏,我告訴你,你跟誰亂搞關系都沒關系,但是你最好看清楚對象是誰。不然我看你哪天死了都不知道,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幫你的。你要是想讓她沒事,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我哥可不是善類。」顧長安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長安,你去看看她行不行?我只想知道她的境況。」沈鈞晏懇求著她,現在他就想知道林檬現在怎麼樣了。這件事本就是他的錯,還連累了她,他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你在求我?」顧長安看向他,帶著一絲的不可置信。在她的記憶里他何曾這樣求過一個她,就算當初她執意要離開,他也沒有這麼挽留過她。可是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來這樣求他,就算她對他奚落他也不在意。原來他也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呢。

「是,我是在求你,求你幫我去看看她。」沈鈞晏點點頭,如果這樣有用的話,他不介意。

「你可以滾了。」顧長安收回視線,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拜托你了。」沈鈞晏知道她已經答應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滾。」

等沈鈞晏出了她的辦公室,她整個人虛月兌的癱軟在辦公椅上。真是諷刺,他居然會為了另一個女人來拜托她。也許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到現在都不會主動和自己見面吧。顧長安,你還在奢望什麼呢?這種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你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夫,他才是你最該愛的人。那種負心有花心的男人,你早該忘掉了。

她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滑下,為什麼她就是忘不掉呢?明明他把自己傷的那麼的深,她卻還要回來。這幾年如果不是有秦偉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她怎麼能從那種傷痛中走出來。可是她卻還是眼巴巴的回來,回到這個傷心的城市。

林檬,她想起沈鈞晏提起她的時候臉上的那種焦急與不安,她的心不由得隱隱作痛。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他,即使是當初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他都不曾因為她有過這種表情。似乎對他來說,女人永遠都是可有可無的生活調劑品。

曾經一度她認為這個男人是沒有心,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與其和他說愛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倒不如和他上0床來的實際。對他來說女人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陪他上OP床。而女朋友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固定干淨的伴。

這就是沈鈞晏,無恥又自私,在他的心里從來就只有他自己。她真想去見見這個林檬,曾經一度她對她的了解只限于她是哥哥的女朋友。這個女孩子嬌氣,愛使小性子,又傲氣的很,有點小才華,所以才讓哥哥對她這麼的疼愛。她個人並不喜歡和這種小女孩一樣的女孩子在一起,所以她很少跟她玩。

後來的她跟著她的舅舅私奔了,那段時間哥哥簡直是傷心欲絕,整個人一度就像是沒有了靈魂一般,如同行尸走肉。再後來她就去了國外,對這些事就沒有過多的了解。雖然她和哥哥時常會通電話,可是他從來不提這件事,她也不問。

她是听說哥哥要結婚了,以為他已經真正的走出那段傷痛了。她也想借著這事回來就再國內定下來,在國外呆了幾年,她始終沒有歸宿感。終是想著要回來,這才是自己的長大的地方啊。只是沒想到哥哥到頭來要娶的人竟然還是她,這個女人真的有那麼的優秀。讓她哥哥這麼多年念念不忘,現在就連沈鈞晏也對她有著特殊的感情,盡管她不承認但這是事實。她早已不再是小姑娘了,有的事情她還是能看懂的。

只是可惜,難道這個男人動一次心,可是卻是一個有夫之婦,她相信哥哥是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終于有個女人教會他愛了,可是這個女人卻不是她。這才是人生最大的嘲諷。

許久之後,她睜開眼,看著前方,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只有她一個人眼巴巴的守著那段過去而已,而且現在她的身邊應該有更值得她去珍惜的人。

以為能夠留你在身旁,但是誰肯留誰在身旁。誰能抱著那虛無縹緲毫無疑義的過去過一輩子,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第二天一大早,喬顏就進了醫院,外面的保鏢看到是顧夫人也不敢攔著她。進去的時候,林檬早已起床,她一向都比較早起。

喬顏也不多說什麼,拿著手上的離婚協議,遞到林檬的面前。

「事到如今,我們顧家也容不下你,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兩家難看,你就把這份協議簽了吧。」

林檬接過來一看,是離婚協議。而且顧瑾白似乎都已經簽好字了,遲疑了一下,她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意思。應該是顧瑾白,她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必要讓他媽來,只要他開口說就行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連他母親都出動。

「放心吧,你好歹也跟了我兒子一場,我們顧家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會虧待你的。」喬顏見她遲疑的看著也不簽,面色不善的說道。

「有……筆嗎?」林檬抬頭問道她,離就離吧。反正她也不差這一次,如果這注定是一個錯誤早一點停在這里,讓彼此各自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去也沒什麼不好。

「你能說話了?」喬顏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是一直都能說話,還是在裝。

林檬勾了勾嘴角,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的因禍得福呢?喬顏拿出筆遞給她,管那麼多干什麼,只要她簽了字就好。至于小瑾那邊,她再來想辦法。她就不信小瑾就真的那麼的死心眼,這種自私又狠心的女人,他就真要一直當寶一樣捧在手心里。

接過筆,林檬二話沒說,就在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簽好之後,喬顏接過看了看,似乎很滿意。

「希望你也能記住,從今以後你跟我兒子,跟顧家再也沒有一點關系。」喬顏揚了揚手中的協議,對著林檬說道。

話音剛落,顧瑾白就推門而入。林檬見是顧瑾白,臉色微微的變了變。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現在離婚協議也簽了。她和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關系了吧。喬顏見狀趕緊將協議藏在背後,廢話她還靠著這份協議給他們倆辦離婚證呢。這林檬都已經簽字了,只要等兩人把證辦了,就是萬事大吉了。她之前就問過秦越了,今早公司明明就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他怎麼會過來?

「媽,你手里拿著的是什麼?」顧瑾白問著喬顏,接到保鏢的電話他就匆匆的趕過來了。昨晚上他剛跟母親有過沖突,今早她就來醫院了。他就擔心她會對林檬做出什麼事來,所以不放心的趕來。

「哦,沒什麼。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喬顏笑著說道,有些心虛的樣子。

「我看看。」顧瑾白伸出手,走到母親的面前。喬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誰知道他竟然會這個時候來。顧瑾白伸手從她的背後,抽出來。

顧瑾白看著手中的紙張,越往下看臉色越難看,尤其是看到下面的簽名。他面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樣纏在額前,他將手中的協議撕得粉碎,灑在空中。

「你們進來,請夫人出去。」他看向自己的母親,沉著臉,招呼著外面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簽了這份協議書的。

外面進來兩個人,站在喬顏的面前︰「夫人請。」

「你這是想干什麼,我是你媽。」喬顏臉色也變得很難看,這是什麼態度。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事,誰來都一樣。」

這會兒,林檬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事是顧母一個人的主意,只是他的簽名怎麼會在上面。不過這不是她該關心的,現在這份協議都被他撕了,那麼一切就等于白費了。

「哼。」喬顏見兒子的態度很堅決,這邊的兩個人也盡忠職守的站在她的面前。她何時受過這種待遇,氣急敗壞的出了房間。真是個不省心的東西,她就要看看他這麼眼巴巴守著的女人有個什麼好。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顧瑾白看著她,一臉鐵青。林檬膽怯的往後縮了縮,剛剛顧母在房間里的時候,她到沒覺得有什麼。這會兒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她才真正的覺得害怕起來。

「你想離婚。」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看到她的簽名,他母親進門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她竟然就毫不猶豫的就簽了字。看來她是打定主意要離婚了,這個女人真是沒良心。你再怎麼對她掏心掏肺,可是她永遠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時刻準備著離開,有時候他真覺得自己的事犯賤。

她就有那麼好麼?值得他放棄一切,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哪怕是一次次的被她傷害,也不能舍下她來。其實這個問題,所有人都這樣問他,他不只一次問自己,卻沒有答案。或許答案早已注定,他願意為之付出,不過他知道他也不是那種不求回報的人。他付出了,就想要得到回報。得不到那麼他只好用自己的方式來得到他所想要的。

林檬在床邊坐下,沒說話,對他,她真沒什麼話要說。她想好了,她一定要離婚,這樣的日子她過不了了。對著他,她覺得很難熬。其實不是他貪心,不是他霸道,不是他過分,而是他想要的她給不了也沒有。

「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這輩子只能跟我綁在一起,你只能是我的。」顧瑾白兩步就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拽在懷里,霸道的說道,語氣不容拒絕和質疑。

林檬偏開頭,把手往後撤,想要掙開他。嘴角泛著一絲絲的冷笑,這個人從來就是這樣,他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只要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人就一定的服從他。以前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霸道又瑕疵必報的人,可是對她他從來不會這樣,可是現在的他卻不會再這樣。或許是彼此分開的太久,好多東西其實都變了。

「小檬,我知道錯了,這次是我的不對,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那麼對你。我只是氣急了,就失去了理智。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顧瑾白趁機緊緊的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說盡好話。這次他知道是自己做的太過,可是那樣的事實擺在他的面前,他怎麼可能理智?

保證,他的保證一點都不可靠。她真的不想跟著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現在是她,以後指不定還有懷安。她不能讓懷安跟著她生活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身邊,太可怕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證,我只想離婚。」林檬掙月兌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剛開始說話,太長的句子說去來,真的是有些拗口,她說的有些吃力。

「林檬,你別不識好歹。」顧瑾白是真的有幾分惱了,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竟然還想著離婚。

「我就是不知好歹,顧瑾白,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你高興了就逗兩下,不高興了就任你出氣。我不愛你,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如果你是男人你就放我走,從此我們各走各的路。」這些話幾乎是對著他吼出來的,因為說的太過用力,說完之後她都累的氣喘吁吁地了,忍不住的咳了幾聲。

如果說最開始她真的有想過要好好地跟他生活下去,那麼現在她只想要離開他。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現在的顧瑾白早已不是當年的他。他變得太多,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她也不想整日活著這種生活中,不是她母親,就是他們家那些莫名其妙的親戚。

她林檬憑什麼就要被他們這樣隨意的踐踏,他們既然覺得他們顧家那麼好,她離婚還不成,她高攀不上。再說從始至終她都沒想過要跟跟顧家有任何的關系。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外公外婆也容不下她,也沒關系,大不了帶著懷安離開這里。一切再從頭開始,沒有他們的日子她依舊能過的很好。這個世界有誰離開誰就不行,就像她。她曾經以為子安就是她的全部,離開了他,她一定會活不下去。

可是現在呢,她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不會離婚的,你也別想離開我。」顧瑾白听了她的話,安靜下來,好半天他才靜靜地說出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這樣有什麼意義?」林檬大聲的說道,顧瑾白比她想象的還要固執。

顧瑾白渾身僵了一下,卻也沒有停下來,徑直消失在病房外。

就算沒有意義,也沒關系,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顧瑾白在心里說道,他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她的那種痛苦。比起失去她,他寧願她在他的身邊就算是折磨他也好。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上了車顧瑾白就迫不及待的給秦越打電話。

「顧少,有些眉目了,可是那兩個人逃到外地去了。我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我查到了一些關于顧少夫人的事。」秦越說道,好吧這事不是他查的,是夫人硬要他說的。

「見面再說。」顧瑾白蹙眉,然後掛上了電話。這簽名的事他還沒解決呢,又來一個。

辦公室里,顧瑾白按下手中的資料,看向秦越,似笑非笑的笑著。

「這是夫人讓我給你資料。」秦越坦白,其實他也覺得瞞不過他,他倆從下一起長大,雖然他比顧瑾白還長了兩歲,他哪次事情瞞過他的眼。不過這夫人下了令他也不好不去做。

「先不說這個,她是否有拿過什麼文件之類的給你讓我簽字?」

「這個好像沒有。」秦越想了想,否認道。這個倒是沒有,顧夫人也就只有讓他把這份資料給他。說是關于少夫人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秦越點點頭,雖然他知道夫人要他交給顧少的是什麼東西,但是看顧少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等秦越出去之後,顧瑾白就盯著面前的資料沉思。想不到他母親竟然還不死心,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搞來的資料。

原來她在三年前就在外面結婚了,而且對象不是歐陽駿。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歐陽駿已經死了吧,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快就同意嫁給另一個男人。外面這些年,她的生活經歷還真是豐富。那個男人不過是個市井流氓之徒,為什麼她要嫁?

那這個孩子是誰的?歐陽駿的?不像是,雖然之前他懷疑過,但是覺得不太可能,她是不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可是至從知道那件事之後,他有些不確定。或者這個孩子不是歐陽駿的,而是那次的事情之後留下來的。

顧瑾白越想越覺得心驚,太多的事情密密的攪在一起,讓他毫無頭緒。他打了內線叫秦越進來。

「你去查一查這五年林檬在外面的事。」顧瑾白對著秦越吩咐道,這是他遲早要面對的事,既然他們都想那麼想讓他知道,那索性就一次性了解完。

他發現他越是想逃避,越是逃避不了,越是有人要想法設法讓他面對這些。

「我這就去辦。」

「不急,先把手上這件事查解決,盡快。」倒是逃到快,不過就逃也沒用,他有的是辦法把人抓回來

「好。」秦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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