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曇花!」林檬驚喜的看著顧瑾白,卻又不敢說的太大聲,生怕會驚嚇到他們一般。雖然她之前沒見過曇花,可是這麼神奇的物種,她早有耳聞。如今它們這麼美麗的在自己的眼前盡數開放,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美嗎?」顧瑾白低聲的問著她,九十點鐘是曇花開的最美得時候,這些品種是他找人精心培育了好久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顧瑾白選擇曇花,不為別的,只因它美,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就像她一樣。
傳說曇花是一個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很燦爛,她愛上了一個每天為她鋤草的小伙子,後來玉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大發雷霆,要拆散鴛鴦。玉帝把花神貶為一生只能開一瞬間的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把那個小伙子送去靈柩山出家,賜名韋陀,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可是花神卻忘不了那個年輕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陀尊者都會上山采春露,為佛祖煎茶,就選在那個時候開花!希望能見韋陀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夠了!遺憾的是,春去春來,花開花謝,韋陀還是不認得她!曇花一現,只為韋陀。
他蹲子,摘下一朵曇花,插在她的發間。花美人更美,這是顧瑾白唯一的感覺。
林檬雖然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曇花,但是關于曇花的傳說,她早有耳聞,不過听顧瑾白再次對著她講出來,她便有了一種真實的感覺。她真真實實的能感受到那種戀人間被迫分離的痛苦,已經被對方遺忘的無奈,還有那懷抱期盼的希冀。種種都是痛,種種都是蜜,甜在心里,痛在骨髓。
天下間沒有人喜歡分離,尤其是相戀的戀人,分離對他們來說是痛苦的。可是分離之後,並不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愛就會終止。愛,是不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淡的,記憶可以消失。愛,可以被遺忘,但是相愛的感覺會永遠的彌留在心中,當他們相遇的那一刻。那心中的那一份悸動,哪怕只是一秒鐘,也足夠讓人回味一生。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因為曾經擁有,並不是所有的戀人都那麼的幸運,能夠一生一世,更甚至是生生世世,白首不相離。但是只要曾經相愛過,只要愛情之花曾經在彼此之間綻放過,那就足夠了。
林檬蹲去,湊到一朵曇花前,細細的嗅著它的芳香。愛不釋手,一眼就愛上了。曇花的花語︰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恆。
顧瑾白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拉起來,兩人面對面的站著。從背後拿出一個十厘米長的盒子,打開。瞬間耀眼的光芒折射入眼,林檬伸手擋了擋,等適應了光線的強度,放下了手。
她看著盒子里的東西,好像是一條鉑金手鏈,很簡單沒有多余的點綴。所有的精美都在環扣處,上面精致的嵌著一株並蒂的曇花,紫色和白色,自然的交織在一起。完美的切割,精致的雕琢,沒有一絲的缺陷和瑕疵,渾然天成,仿佛生來就該是這樣的。
這兩顆鑽石是顧瑾白在香港的一次拍賣會上拍得的,原本就是兩顆鵪鶉蛋大小的鑽石,純淨度可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九……
當時他的培植曇花的計劃已在實行,看到這兩顆鑽石,腦海里自然就想起他正在精心栽培的曇花來。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變化高價給拍下來。馬不停蹄的找了國外一批資深人士,加工,制作,花費了好大的心血才完成。
不愧是頂級的專業人士,貴也貴的有道理,原本兩顆獨立的鑽石,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完全就像是天生就一體的。原本兩顆鵪鶉大的鑽石最後一共都是剩下指甲蓋那麼大的兩朵並蒂花。想想都覺得奢侈浪費,不過這些顧瑾白並不打算讓她知道。
對他來說,這是他給她的獨一無二的,再大的代價也比不上她回眸一笑。只要能讓她開心就算是讓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顧瑾白笑著將手鏈從盒子里拿出來,戴在她的手上,尺寸剛剛好。
林檬看著那串手鏈,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折射耀眼。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她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手鏈,如果說不喜歡那就顯得太虛偽。她將視線移向顧瑾白,今天好像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曇花很美,可惜它的生命太短暫,美的刻骨銘心,天崩地裂,絢爛過後就永遠的消失,總會讓人覺得很遺憾。它之所以會這麼的短暫,是因為它的根睫太弱不能給它足夠的養分,讓它永遠都那麼美麗的暫放,美麗而永恆!」
「小檬,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愛情能像曇花一樣美麗,但是相信我,它不會像曇花一樣短暫,因為我有足夠的耐心和養分來經營,它會長長久久,花開不敗。也許你永遠不會像我愛你那麼愛我,也許在你的心底永遠都葬著一個讓你刻骨銘心的男人。但是,只要你願意嘗試,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跟在我身邊就好,我會用我的所有為你們撐起一片天。」
「和我一起經歷往後的風風雨雨,生老病死,不離不棄,直至我們離開這個世界?你願意嗎?」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認真而虔誠的問道。
這樣震撼人心的話,任誰听了都不會不動容的,林檬的表情隨著他的話變化著,眸光流轉,眼里閃著晶瑩。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顯得局促不安,這樣突來的表白讓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顧瑾白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眼里是慢慢地期盼。
「顧瑾白,你會後悔嗎?我這個人很自私,又小心眼,容不下很多事情。而且我的身後還有一大堆的麻煩,和我在一起你也會招惹不少的麻煩。」林檬有些不確定,盡管之前他們討論過這個問題,而他也做出了回答,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再問。
「我不會後悔的,永遠不會。我的問題回答了,該你了。」
「你不後悔,我也願意跟你,不離不棄。」她終于不再逃避,上天奪走了她的一部分,又給了她一部分,就算不是那麼的盡善盡美,但是也足夠彌補她心中的遺憾。她還有什麼可逃避,可掙扎的呢。
在那一瞬間,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偏離了原有的軌道,一股暖流從心間涌起,一路蔓延。許久之後,林檬才深刻的體會到那種感覺,原來就是心動。無聲無色,沒有任何的征兆,就這樣發生了。
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很多的人,愛你的,你愛的,喜歡的,不喜歡的,各種各樣,林林種種的。有那麼一個人,他不一定會是你這輩子最愛的人,可是他必定會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重要到你根本就不能磨滅他的存在,到最後你會發現其實他早就已經在你的心底。他就像是你的呼吸,你的血液,融入進你的生命里。並不能真正的感覺到,可是他的一點點流逝,或是缺失,就會讓你感受到致命的疼痛,那種失去一切的滅頂之痛。
「小檬,我愛你,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的。」他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耳邊許下承諾。
他知道她的害怕,知道她的退縮,曾經的老天爺對她的戲弄讓她失去了信心。可是他不在意,他願意忘掉那段過去,只擁有現在。和她在一起,就像對她承諾的那樣用盡所有護她周全。
他相信有一天她一定會忘掉過去,愛上自己的,即使她愛他,沒有他愛她那麼多也無所謂,只要他們在一起,他就會等到那麼一天的。
靜靜地躺在花叢中,望著天邊的月亮。有種說不出的甜蜜,似乎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似乎他總有這樣的魔力,讓她慢慢地忘卻所有的煩惱。
林檬舉起手,迎著月光,手鏈上的曇花,在花和月光之間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他握緊她的手,迎上她探來的目光,她的臉頰微紅帶著甜蜜的笑容,他願意傾其所有只為她這般的幸福的笑,無怨無悔。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深深地擁住她,深情對望,眼里的灼熱似乎要將她燃燒成灰。林檬望著他,情難自禁地落下了感動的淚水,淚水有時候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喜極而泣。
「小檬?」顧瑾白看到她流下來的眼淚,一瞬間的慌亂,看到她嘴角依舊掛著的笑,他的心稍稍放松下來,臉頰貼向她濕潤的面龐,輕柔地吻去她一顆顆的淚珠。
他輕淺細密的吻著,吻去她的淚水,吻去她心里的顧忌。緩緩地貼上了她的唇,她沒有遲疑沒有害怕,熱切地啟唇回應他。
情感激蕩的熱吻,讓他們彼此壓抑已久的情潮,在此刻爆發,一切就這麼失控了。誰也顧忌不了太多,誰也沒有去想這是此時此地,只知道此刻他們需要彼此。
他輕吻著她,越來越激烈,焦急地探索,拉扯著她的衣服。她緊閉著雙眼,緊摟著他的頸脖,她此刻願意將一切交付給他。
「小檬……」他埋在她的漂亮的鎖骨處,模糊的呢喃從唇膚相接處飄出,他輕抬起頭將她輕輕放倒在他的外套上,就在這一片曇花叢中,他與她糾纏,願一世糾纏。
他輕柔的吻著她的眉,眼,鼻尖,唇,耳際,頸脖,…。吻得她jiao喘連連,情不自禁地撫模他寬闊的背脊,慢慢的往下移。
「你願意嗎?」他喘息急促,咬著牙強忍著欲火,只為征求她的想法,他喜歡她和他一樣沉浸在此。
她的黑眸迷蒙氤氳著淺薄的水霧,教人心生憐惜。
林檬嬌羞自然不會大膽地說好,但她願意給他,輕輕拉下他,沒有猶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一切就在這個吻中徹底地失控,這個她主動獻上的吻讓顧瑾白尚存的理智徹底瓦解,擾亂他的呼吸,他的手掌滑過她每一寸的女敕滑肌膚,帶給她一陣輕顫。衣衫褪盡,微微的範涼,她往他的懷里靠了靠,余光瞟到他依舊完好的衣著,而自己卻是不著一縷。臉開始發燙,就連呼吸都開始變急促不安。還好有他遮擋,在他的陰影里,她有了一刻的安心。
她緊緊地抱住他,他沒有遲疑,深深的進入。
她小臉微微皺起,絲絲的疼痛沒有掩蓋她此刻心里的滿足,不禁嬌yin,嬌柔的身軀全心迎合,收容他全部的炙熱。她的申吟,她的回應,讓他更加的瘋狂佔據嬌軀,縱情馳騁。
一場**蝕骨的歡愛在一片花海中燃燒。
天為被,地為床,拜天地,入洞房。今晚才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有花做他們的見證人。良辰美景,怎可虛設?豈不辜負了這一番美景?
等一切平靜下來,林檬疲憊的閉著眼,顧瑾白微微的起身,她畏寒的往他的懷里縮了縮。雖然是夏天,可是畢竟是深夜了,寒意較重。而且她的身子骨本就比較的弱,看著全心依附在自己懷里的林檬,顧瑾白心生懊惱。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的孟浪,這麼急切就連走回去都等不及。
他摟著她,小心翼翼的將衣服給她穿好,然後將她抱起。四周的曇花已經謝了,殘留一片,讓人頓生惋惜。低頭看了一眼沉睡的林檬,還好她沒有看見。她只需要在記憶里留住最美的就好,其他的就由他來。
曇花花開,那種感覺,淒美而壯烈。它輝煌而來,輝煌而去。生命最短,不曾浪費一點一滴。一生有那麼一次,就無怨無悔。
酒店的管家,在他們進房間之前就已經接到通知離開了。進了房間,顧瑾白望了一眼,沉沉的睡在床上的懷安,這孩子睡著了倒是安靜。將林檬抱進浴室,將彼此的身上清理干淨,便抱著她躺在床上。
經過這麼一整天的折騰,她確實是累壞了。在他的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懷安就醒了,睡了一覺,精神頭好的不得了。顧瑾白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檬,制止住想要把她弄醒的懷安。
他下床,輕手輕腳的將懷安抱進浴室,洗漱。
「叔叔,為什麼不叫醒媽媽啊?」懷安任由顧瑾白給他洗臉,邊問著他。
「媽媽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我們出去玩。」
說起來這還是顧瑾白第一次帶孩子,至從知道一點懷安的身世,他對這個孩子也多了幾分疼愛。也當是提前練手了,以後等他和小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孩子,想到這個詞,顧瑾白就覺得莫名的心安,如果他們能有一個自己孩子也挺好的。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林檬,心底一片暖意。
林檬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她賴在床上不想動,懶懶的翻了個身。身上有些酸痛,她微微的蹙眉,輕哼一聲,將頭埋進枕頭里。走手腕上被什麼咯的生疼,她舉起手放到眼前。看到手腕上的手鏈,恍然想起昨晚的事。原本微微泛紅的臉上越發的緋紅,她彎了彎嘴角。將手鏈上的鑽石放在唇邊吻了吻,在被窩里暖了一整晚,帶著溫熱的體溫。
從床上坐起來,起身進了浴室,收拾好出了門。在酒店的一個員工的帶領下,去了顧瑾白他們所在的地方。一行人見到林檬姍姍來遲,難免不打趣幾句,林檬被他們弄得很不好意思,埋首在他的胸前。手在他的腰上掐了掐,誰讓他早上不叫醒自己來著。
顧瑾白悶哼一聲,自然是知道她心里害羞,面色不善的看了看這幫子看好戲的損友。不過他們並不在意他的目光,有林檬在就相當于有了一張王牌,有什麼好擔心。
「他們這是吃不到葡萄,心里酸,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顧瑾白低頭討好似地說道,這幫子人,別等他逮到機會看他怎麼收拾他們。
懷安見他倆摟摟抱抱的,便也不依了。顧瑾白彎身將他抱起來,三個人便往外走,他才不要留下來被這幫子人調侃呢。
馬場一直都養著十幾只有個高貴血統的哈士奇,這幾只都是之前從西伯利亞引進過來的。這種犬類近年來特別受吹捧,有些貴族血統的更是價值不菲。所以莊內也順應潮流養了十幾只,大部分都是用來觀賞或是送人的。
顧瑾白抱著懷安拉著林檬路過馬場的時候,踫巧就看見了。其中還有幾只特別小,才剛出生不久,走路都是一晃一晃的。它們很小所以可以從門縫里出來,但是媽媽一喚它們就會慢慢地回去。小孩子對這些毛茸茸的小生命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嚷嚷著要。
林檬看了一眼關在院內的那些龐大的生物,又看了看懷安,最終還是搖頭拒絕。
「懷安,我們不要好不好?」她試圖勸說著懷安,她並不排斥狗,可是懷安畢竟太小,這寵物身上總是有些細菌之類的病菌。小孩子的抵抗力又很弱,怕是經不起這麼折騰。
「媽媽,我就想要,我們養一只好不好?它好可愛的,我們養一只吧。」懷安戀戀不舍的看著那肉球一團的小家伙,伸手模了模。那小家伙也不怕生,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逗得懷安哈哈大笑。
「要不就帶回去。」顧瑾白對這些小東西並不感冒,可是看著孩子眼里那炙熱的渴望,便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商量似的跟著林檬說道。
「不干淨,對小孩子身體不好。」林檬還是拒絕,懷安的身體從小就不好,慢慢長大抵抗力比以前好了許多,身體也結實了不少,可是她還是很擔心。
「顧少,顧少夫人,放心吧。這狗從生下來我們就一直給他們注射疫苗,也做了各種的措施,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哈士奇不像別的大型犬只,他們性情溫和,也很機警。……」這時候馬場這邊的負責人也匆匆的過來,听到下邊的人來報,他立馬就放下手中的事趕過來。
听著負責人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在看懷安那愛不釋手的樣子,林檬最終點頭答應。回去的路上,懷安抱著懷里的小狗狗,都舍不得松手。連林檬想抱抱,他都不讓。
「媽媽,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只顧著跟狗狗玩,許久之後懷安終于注意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媽媽,便討好似地問道她。
「你的狗狗,你取名字唄。」林檬笑著說道。
「小白,叫它小白好不好。」這是一條純白色的哈士奇,不過林檬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純的狗,幾乎沒有一絲的雜毛。懷安也就憑著他的顏色給它取的名字。
聞言,林檬沒說話,不期然的望了一眼坐在前面駕駛座上的顧瑾白,某些記憶從腦海中蘇醒。
顧瑾白開車的手一頓,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想起多年前,某人老愛在他耳邊嬌聲的叫著「小白,小白……」
雖然曾經他多次的抗議,可是無效。最後竟也能坦然的接受,可是這曾經專屬他的甜膩昵稱,如今要被一只畜生給霸佔了,他很不樂意。
「叫可樂好了。」顧瑾白出聲建議道,他怕自己在不開口,這只狗怕以後真要叫小白了。
「為什麼要叫可樂啊?」懷安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最喜歡可樂嗎?它也叫可樂,你又最喜歡可樂。」林檬開口說道。
懷安想了想最終點點頭,似乎覺得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回到家之後,顧瑾白專門請人回來給小狗搭了一個窩。
至從有了這只狗之後,懷安更多的注意力都在狗的身上了,纏著林檬的時間相應的就減少了許多。顧瑾白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做的非常的正確,至少他和林檬有了更多單獨相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