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八年的時光早已過去,而我如今也已是二八的年華。父皇說等舉行了成年禮,我便是真正的大人了。在這六年里,慕容雪完全銷聲匿跡了。我找不到他卻總是會時時止不住的想他。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還是只是一時不甘心內心的悸動。這六年,當年的美人坯子早已出落成傾城傾國。早在十四歲那年便有他國來提親,只是父皇不願罷了!他當時只說我年幼,而如今卻已不能再用這個借口來搪塞。這讓我意識到我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這是不可逃月兌的,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一眨眼六年了,再想想五年前那個夜晚。那時雨哲剛好滿月,就在那個晚上我賜了麗妃一杯毒酒。看著麗妃平靜的在我眼前死去,嘴角沁出污血,慢慢的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開心。轉過身抱起了雨哲默默的離開,原來殺人並不能撫平所有的傷痛。如今雨哲也已經五歲了,這五年來他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我很寵他,及時他總是調皮搗蛋的。雖然他從未向我問起過自己的娘親,但我知道總有一天他還是會恨我。只是我早已經無所謂,從我抱走他的那一刻我就應該預料到這今後的種種。任憑他如何待我,我只是忽然感覺累了。
「姐姐,你又在發呆!」小雨哲可愛的嘟著個小嘴巴,很是不滿我總是一個人靜靜的靠坐在回廊深處發呆。「怎麼了?我們的小霸王誰又惹你生氣了啊?」我好笑的將他抱起掐了掐他那女敕女敕的小臉頰。「冰,帶雨哲回去休息吧!」我笑笑回頭對著冰說道,冰現在已經升級為小雨哲的全職保姆了。「你看看你整天就只知道瘋玩,髒兮兮的回去啊好好洗個澡然後乖乖的上床睡覺听到了沒?」趁著那廝還沒來得及插足什麼意見,趕忙將他塞進冰的懷里。看著他們漸漸遠走的背影,看著府里的小廝們一一將院落的燈籠點亮,才恍然想起竟又這樣呆坐了一天。起身活動了一下,慢慢的往回走。洗個熱水澡吧,然後安然入睡。自從六年前我親自動手改建了素梨宮,這里便簡直成了人間的天堂。宮里的工匠手工很好、辦事效率也是一流的,只等我將手繪的圖紙講解一二,他們便全然明了。最滿意的設計便是這浴池,引入了宮外的溫泉,深深淺淺的就如一個泳池。薄薄的紗蔓、艷紅的花瓣再加上各種天然的藥材,那是我疲憊時最喜歡去的地方。就如現在,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衣物整個人都浸透在這溫熱的泉水里,閉上眼。整個人慢慢的往後傾,等那泉水漫過頭頂,靜靜的沉睡在水底就恍如隔世般的感覺。「報告主上,有人深夜闖宮!」我一下子鳧水而出,水花高高的濺起既而又跌落,旁邊早已有人準備好了毛巾。「現在在什麼地方?」「正朝主上的寢宮趕來!」「下去吧!」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夜闖皇宮,難道不知道我漠沃爾王朝大內密探的厲害嗎?大內密探不僅只是保護皇宮內院的安全,同時也是皇宮最為機密的情報網。大內密探之下還有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等等,組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情報網。所有人從進皇宮的第一步起便完全都在大內密探的監視中。我慢條斯理的扯過毛巾擦了擦頭發,隨意的披了一襲紅布,熄了燈火將整個人影藏在黑暗中。就在那簾布被撩起的瞬間,我的劍慢條斯理放在了她的脖子上。是個女人,夜闖皇宮卻連一身夜行衣都沒有,真不知道是匆忙還是有意。很漂亮,大大的眼楮很是水靈。「什麼人?為何夜闖皇宮?」我只是慢條斯理的伸手撩撥了下背後濕濕的長發。這古代沒有吹風機,留著這麼長的頭發晚上洗頭還等非等到頭發干了才能睡覺,若是運功用內力蒸發倒也還可行。「你就是彥柒?果然好漂亮啊!」那廝答非所問一雙大眼楮此時一下子變得雪亮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光彩熠熠。我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喜歡她那直白的眼神,更不明白她那上下打量的眼光到底做何。「你便是哥哥的心上人?雖然你很漂亮但我不喜歡你!」直白的話語,讓這一切顯得那般的稚女敕。我有些不耐煩的把玩著手里的長劍,隨意的一翻飛手指便削下她縷縷的長發。「名字?目的?受何人指使?」懶得知道他口中的哥哥,沒有心思在耗下去,看來還是用些手段比較實際些。我用劍尖挑起她的下巴,漫不經心的瞥了眼開始緊張得小口小口出氣的某人。「一數到十的時間!」我饒有興味的打量著那有些強裝的某人。「一、三」「哎,等等!明明是二為什麼一下子就到三了?你到底會不會數數啊?」這個死丫頭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頂嘴,莫非有援兵?「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喜歡!」我揚唇一笑道「五、九、十!」「喂,等等!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那廝嚇得半眯著雙眼,此時偷偷的從縫隙里瞄了我一眼。「你說呢?」我冷冷一笑慢條斯理的將劍尖挪進了幾分,本想著嚇唬嚇唬這個有點笨笨的女人,便見那女人死命的閉著眼一聲尖叫。一把劍便突兀的出現架住了我的長劍。很好,果然是有援兵。我揚唇一笑一抬頭卻是一愣。是他!那般的傾城傾國,唯美而又令人痴迷,只是比起之前瘦削了許多。下巴上那短短泛青的胡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滄桑了許多。「慕容雪?」我有些詫異的盯著他,眼楮里那厚重的情感來得及收回。便見剛才那還很是刁蠻的女人很是開心的咧嘴一笑,撲到了他懷里。四目相對,那種復雜的情感愛恨交織。時間好似停固,我好想一下子就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只是六年了,他的容貌未成改變,那他的情感呢?而對我而言六年的時間,已經蛻變。只是我的情感歸屬,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