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解了毒,大家又開始陷在緊張的備戰中。是的,大家都明白接下來便是一場惡戰了。既然免不了,我們能夠做的便是坐好防範。「小柒,你先走!」六哥悄悄的將我拽到一旁,神色有些嚴肅。「為何?」我抬頭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此時正是他們力量最為薄弱之時,我們本該留下來幫忙的啊!「不要問那麼多了,快走!再不走恐就來不及了!」六哥連拉帶拖的將我「送到」門口,卻被我攔了下來。「我會走,但此時我必須留下來!」我雙手死死的抵住門旁的大木框,回頭看著那些士兵臉上有些晦暗的神色。「告訴他們我是公主,我會留下來同他們並肩作戰!」堅定的神情,可誰也不會明白我心底的輕嘆。想漠沃爾王朝皇宮內那奢靡的日子,便是由這些將士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所換來的。即便我再怎麼向往漠北那逍遙的日子,只是我又怎麼能用這些將士的血淚換我的逍遙呢?「小柒,你不會明白戰爭到底有多殘酷!這里很危險,你若是出事了怎麼辦?到時候要我拿什麼跟跟皇上交代?」「呵,這有什麼好交代的?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回頭瞅了眼六哥,轉身走向了自己的白馬。馬背上的包袱里有我的秘密武器︰一截軟鞭、一把可軟可硬的佩劍、可救人也可殺人的彎月銀針、還有剩下那一堆的毒粉。我只是低頭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那些個利器,六哥見我如此固執倒也沒再說什麼。我抬頭看了眼快要黃昏的暮色,偏頭對著六哥淺淺一笑「六哥我有一計,可保糧草!」說完便神秘兮兮的沖著六哥彎了彎手指。
「冰,我困了!到時候記得叫醒我!」我整個人很是淡定的挨著破草席便那然入睡了。魑魅魍魎被我派出去幫忙大家了,此時房間里便只剩下冰清玉潔陪著我。接下來的惡戰定是及其消耗體力的,我想此時無事正好可以來小憩一下。說實話,今晚比較令我擔心的便是冰清玉潔了。她們四人不會功夫到時候恐怕還要抽空照顧她們,看來我是得好好的想個方法好把她們藏起來才行。哎,有了!到時候讓她們裝死人吧!全都換上衣裳,身上抹上血跡,再讓她們往死人堆里一躺,有人認得出來那才怪呢?「公主,怎麼了?」許是冰瞅見我那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有些不解,好奇的整個人湊了過來。「嗯,沒什麼!本公主只是在想若是哪日出嫁之時,恐你們不便跟來便將你們四人許給魑魅魍魎,倒也免得我老是掛念!」我好笑的睜開眼便見冰整個人羞紅了臉,在那里惱羞成怒的對我不依不饒。「主上,主上老是愛笑話我們!」我故意清了清嗓子,講了個笑話算是找個樂子吧!大戰在即,這些個丫頭想必是害怕的吧!現在笑笑也還可以緩和下氣氛。看著冰臉上那抹可疑的紅暈,我想她定也是有情意的吧!不過,這個玩笑倒不是我一時興起逗弄大家的,我的確是思慮甚酒了。若是哪日我真的嫁人了,我便去求父皇還他們各自自由。哎,身在帝王之家便是如此!在享有別人無法擁有的權貴之後,我總是會失去最為珍貴的自由。也許,老天爺是公平的!你在享有了什麼之後,便注定也要失去些什麼,來權衡這個平衡的關系。本只是小憩但我卻很快便入眠了,這一覺睡得很忐忑。我做了個夢,我夢到回到了現代,夢到了景然、還有詩雅。我夢到自己出席他們的結婚慶典!景然擁著夏詩雅的模樣好幸福,他的眼里只有他那唯美的新娘。詩雅挽著景然對著神父說著「我願意!」。他們彼此交換著戒指,說一世的甜蜜情話、一世的海誓山盟。我的淚潸然的落下,曾幾何時這樣的誓言是屬于我們的,而他此時卻深情款款對著另一個女人告白。他真的已經完完全全把我忘記了嗎?他不再記得那個有緣相愛卻無緣相守的女子了嗎?原來,死了都要愛的的誓言從始到終都是我一個人在背負著。原來,這世間最傷人的竟是感情。我自以為聰明的可以讓景然將我忘得干淨徹底,卻不想一個人記得兩個人的過往竟是那般的疼痛。我的雙腳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我抿著嘴角走到了他的身邊。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給我遞過一杯紅酒「原來,沒有你我還可以再有別人!原來,我從不曾愛過你!」他一身白色的禮服,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晃了晃紅酒杯里深色的酒液,然後緩緩的飲下。這一幕幕刺痛著我的雙眸,他嘴角冰涼的笑容、陌生的眼神,他的話語就如同魔咒讓我一下子失去了聲音、失去了心跳。說不出話、哭不出聲音,我只能笑,想勉強自己笑得真實些卻不想把自己逼得滿眼的涼淚。原來,他不恨我!只是徹底的忘記了我,沒有失憶卻比失憶更加令人煎熬。只是,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嗎?「景然!」我猛的睜開眼,翻坐起身才忽覺自己臉上滿滿的全是縱橫的眼淚。原來,景然在我心中還是那般的疼。有人說過,愛的感覺便是疼!原來,我還是愛著你。只是,景然••••••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淚眼朦朧抬頭看了眼那猛然縮回去的手,一滴眼淚在眼眶里蓄滿悄然滑落。魑愣了一下,掄起衣袖輕輕的給我擦了擦。我便猝然笑了,轉過身三兩下擦干了眼淚。呼,真是許久未哭了!也真是許久都未曾夢見過景然了,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是大戰在即,我卻還有閑工夫在這夢那些理也理不清楚的兒女私情。「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