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終于開始了,西夕顏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西夕顏坐在接近門口的地方,看著來參加晚會的人一個個地款款而來,卻再也沒有看見喬冉。
「喂,你哥哥呢?」看見雲銘走了過來,西夕顏不怎麼友好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是在外面等主角上場吧。」雲銘語氣也不怎麼友好,說完後就走了,他的身後還跟著「小尾巴」——東方凌。這種場合東方凌是不會錯過的,更是不會錯過黏著雲銘的機會。
「今晚上的主題是——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是哥哥的女朋友過生日喲。」雲銘看見西夕顏難看的臉色,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高興。
「那你什麼時候給你的女友舉行生日party呢?」西夕顏看見跟在雲銘身後的東方凌問道。听見西夕顏這樣問,東方凌有些害羞地看著雲銘,然後垂下了頭,在心中暗自高興。她多麼希望有一天她能成為雲銘的女友,然後成為他的妻子。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雲銘看了一眼身後的東方凌,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
「他們來了。」東方凌小聲地說了一句。這時,大廳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門口,采邑挽著喬冉的右手緩緩地走了進來。
「很漂亮是吧?!」這時雲銘已經站在了西夕顏的旁邊,他附在西夕顏的耳邊低聲問道。而大家則全都安靜了下來,很自覺地向兩邊靠,大廳中間讓出了一條路。喬冉很紳士地向大家打著招呼,讓大家隨意,慢慢地,氣憤又逐漸活躍了起來。
「喂,看呆了啊你。」雲銘看見西夕顏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目光呆滯,身體僵硬,忙推了西夕顏一把問道。雲銘相信西夕顏看到這一幕是會被打擊到的,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居然被自己的一句玩笑話就嚇暈了一樣。這也就是他今天會帶西夕顏來的目的。
「干你什麼事啊?」西夕顏憤憤地說了一句,一把推開了雲銘,跑出了大廳。
「你把她弄哭了。」一直在旁邊的東方凌愣愣地說道,眼楮還盯著西夕顏離開的方向。
「我把她弄哭了?她會哭嗎?我覺得她沒有淚腺的。」雲銘不以為然地說道。可是東方凌一臉正經地看著雲銘,雲銘漠然了兩秒鐘,然後一臉緊張地問道︰「真的嗎?你看見她哭了?」
「你沒有看見嗎?」
「我都不敢看她的眼楮,我怕我的眼楮被她的氣場傷害到。」雲銘輕聲說道,然後看見東方凌很正經地點頭,一下、兩下、三下……雲銘的心髒突然就空了,他感覺到難受,連忙跑了出去。
「哎,雲銘,等我。」東方凌準備跟上去。
「乖,就在這里等我。」雲銘停了下來,回過頭笑得一臉溫柔。
「嗯。」
雲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下終于擺月兌了那個尾巴了,今天晚上都不用再見到她了,一定要躲好不讓她找到。
大廳外的草地上張燈結彩,來來往往的全都是來參加晚會的客人。西夕顏在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端了一杯酒,嘗了嘗,味道還不錯,她仰起頭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光了,然後看了看,又端起了一杯。
「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雲銘站在門口左望望右看看,外面黑壓壓的全是人,不知道西夕顏躲在哪里,「也許,她已經回去了吧。」雲銘撓了撓頭想到。于是,他沒有心理陰影了,在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屁顛屁顛地跑到一棵背光的樹下暢飲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阿冉學長,你可曾記得我,可曾有想過我。」西夕顏酒量不怎樣,酒品更差,喝醉了就愛自言自語;要是醉意濃了倒是安靜,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睡到天亮。
「這酒還不錯。」雲銘的頭腦開始發熱了,他的腳邊是歪歪倒倒的幾個空酒瓶。在他躲在樹下喝酒的時候,東方凌到處找他,可是因為他坐在背光的地方,因此東方凌幾次經過都沒有發現他,他倒是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見了東方凌,因此他又往草叢堆挪了挪,躲在了草叢中間的小路旁。本來喬家時打算將院子外面的一大片地方都種滿植物的,可是雲銘極力要求留下一條小路。平日里這條小路也只有雲銘閑來無事的時候會來逛逛,但他大多時候是在晚上的時候來,來了就坐在小路上發呆。
「額……」西夕顏覺得好難受,似乎有什麼將要順著喉頭往上涌,額頭上布滿了綠豆般大小的汗珠。西夕顏不知道自己是否喝醉了,但是她大腦中剩下不多的思維告訴她自己快吐了,她一手支撐在桌子上承受著身體的壓力,然後眼珠賊賊地到處亂瞟,發現喬家的「綠化工作」干得不錯。就在什麼東西涌上喉頭的時候,她快速地奔向了那叢看上去能夠很好地隱藏自己的植物。
「呃……」真的很難受啊,心里什麼東西堵著,讓她透不過氣來。
「你……」原來,雲銘就在西夕顏身後。看著她那狼狽樣,雲銘是很想嘲笑她的,可是似乎自己也不怎麼舒服啊,不想動,也不想再開口。
「是你啊,你怎麼在這里?」回過神的西夕顏慘然一笑。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不過即使離得近,由于光線原因,雲銘依然沒有發現。接著,西夕顏在雲銘的身邊坐下,拿起一瓶雲銘還沒有喝過的酒喝了一口,「你說活著怎麼這麼累啊?」然後將頭靠在了雲銘的肩上。
雲銘看了看自己肩上的西夕顏,平日里的她很難得如此安靜啊。想想自己也認識她這麼久了,似乎她平日里都不怎麼開心啊,她看上去應該很會生活得很快樂才對啊。
「嘿……」雲銘扭頭一看,卻發現西夕顏已經閉上了眼。
「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吧?!」雲銘不相信地放下了酒瓶,搖了搖西夕顏的肩膀,西夕顏卻軟軟地沒有任何反應。
「你是頭豬嗎?」雲銘看著西夕顏忍不住地嘲諷了一句,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又拿起了地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