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有意思?"
"如果這樣就能拿得下他,我還用這樣死死苦等自虐了這麼久嗎?"
"那是要怎樣?"
"難不成--我去撞車?我裝病?我說我就要死了我剩下的人生中不能沒有你--"
"停!"拉拉當機立斷阻止了她的三腳貓思維,"小右你要知道你不是小孩了,你也不是跟大人要糖吃而已,你要的是一個男人,是從另一個女人床上拖走一個男人!你懂不?"
小右傻傻點頭,她懂,她當然懂,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關系破壞了別人傷害到無辜的人,可是她愛他,那麼多那麼重,她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說終北不好,這樣終北就會屬于她一個人了吧。
音樂聲漸漸停止,就是在這如水的沉默中,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小右喝了好多酒,她趴在桌子上,眼楮里像是蒙了一層薄霧,怎麼吹也吹不散。
那樣的悲傷,那樣繾綣的思念。
她疲倦地用手撐著額頭,手指寂寞地擺弄著空酒瓶,她想終北,真的真的很想他。
她感覺到有人輕拍她的背,她抬起頭來,卻是拉拉的眼楮。
拉拉說︰"小右,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你走去終北的懷里。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幸福?"
"我也不知道。"小右搖頭,她如果知道,不是早就去爭取了麼,她如果知道,還用得著現在坐在這里可憐買醉麼?
小右看著一臉憂愁的拉拉,試探地開口,"不行,我還是想要見終北,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叫他出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拉拉若有所思地點頭。別看著她說得輕松,說什麼可以幫她拿下終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果她陳拉拉真的有這個本事,早就不讓這死女人白白遭了這麼多的罪了。
小三可不是好做的。愛得死去活來,卻終不是自己的男人。
況且,當初可是那個男人主動招惹林小右的。
結了賬,兩個人走出粥店,外面的空氣也是濕漉漉的,小右有些微的暈眩。
今年的北京,春天來得有些晚,三月末的傍晚,空氣中帶著冬天才有的涼,小右的風衣從那年的藍綠色,到如今的黑白,她裹緊了衣裳,風吹著她的腦子記憶愈漸清晰。
三年了,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到了該收場的時候。
此時此刻,小右想抽根煙,真的。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壞,越來越沒人愛,那不是因為想放縱,只不過,總得找一些事情,找一些活動,來彌補他給她心上帶來的空缺。
有個位置,空了三年零三天,她把所有的愛情和思念都給了他,他的手臂卻永遠彎不到他們的終點。
最後小右干脆蹲在了地上,旁邊是一家24小時便利店,一遍又一遍放著游鴻明的《台北寂寞部屋》。
"黎明前的馬路上,最後一個還沒有睡的人。
我穿著大衣,蹲在地上,等你回家。"
反反復復,兜兜轉轉,小右的腦海中只是這兩句。
你沒有穿著大衣,蹲在地上,等我回家。
那麼就讓我蹲在地上,等你接我回家。
這樣好不好,好不好,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