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吧,人潮擁擠,林小右跌跌撞撞找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蒼白又無生氣的臉,亂蓬蓬的頭發,是那麼的沒有活力。她早晚要改變的吧,早晚要走出終北那個男人的世界的。他們已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又何苦這樣一天天折磨自己。
程月末說的對。她說︰做自己的主人,不要讓別人主宰你的心。
那些,是心魔。
可是即便這樣,月末的心魔,自己又可否已經解的了呢?
她見過那個男人的,就是月末的那個男人,也就是池燁的哥哥,池澈。堂堂池氏集團接。班人,在人群中光芒萬丈,眉目間透露著不能用言語所表達的戾氣,外人似乎永遠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月末愛的男人,比她的終北有著更深的城府。
想到這,她搖搖頭,討厭自己任何事情都會聯想到那個男人。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鏡子中出現他的臉,站在門口,她的背後,貼在男洗手間的牆壁看著她。
時間仿佛片刻停頓,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略帶憂傷的眼神、緊閉的雙唇,和下巴尖銳的弧線,都讓她的心瀕臨塌陷邊緣。
這樣在鏡中注視良久,小右伸手沾了水,然後拍了拍暗淡無光的臉頰,朝著鏡子擺了個標準的笑臉,轉身走出去。
視若無睹。
她該如此的吧,是的,她應該這樣瀟灑的,她的池少在那邊等著她,她不能讓自己有任何一刻沉淪與別的男人的踫面。
然而,"右。"終北突然扯住她的手。
小右回頭,"什麼事?"
終北看著她,欲言又止,沉默幾秒,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突然用力地拽著她急匆匆走向酒吧最清冷的角落。
"終北北!"林小右有些急了,她再也不想做那個召之即來後的小女生了,時至今日,她該做的,該等的,都已經盡力了。她盡力去獲得這樣一份于她來說太過奢侈和珍貴的愛情,可是她失敗了。
"我知道!"終北把她按在牆壁,小右感覺到他的氣息,熱烈,急切,那是她熟悉的味道。
可是,還有什麼意義。
"你知道什麼?每次你都說你知道、你懂、你明白,可是你真的懂過我的感受嗎?如果你懂,為何還要讓我去承受?"小右抬起下巴,緊緊盯著他的眼楮,說實話,這麼多年,她都一直一直迷戀著這雙略帶憂傷的眼楮,現在她就要看穿,這雙會騙人的眼楮背後,他到底在意過她多少,又愛過她什麼?
"對不起。"沉默了很半天,終北只留下這一句,最後還是將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放下。
沒出息的是,與他的手落下的同時,還有林小右的眼淚。
此刻她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不爭氣,這個時候還只會哭哭啼啼,更可恨的是,終北伸出手再次幫她擦掉眼淚,依舊是那樣溫柔的表情,這簡直比殺了她更難受。
她推開他的手︰"你不要每次這樣!不要!既然放棄我了,別再招惹我,別再可憐我,尤其是--別再給我擦眼淚!"
"小右……"
終北的手慌忙抽離。他們回過頭,陳拉拉和凌路淺正站在他們面前,陳拉拉搓著手笑得有點無措,"小右,我們找不到你,所以池燁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叫大家都過來找你呢。既然你沒事,那,我們繼續過去玩了……"
她微微點頭,讓拉拉先回去。可是這個時候她看到了池燁,就站在不遠處,一個人,落寞地看著他們。
對上小右的目光,急匆匆離開了她的視線。
拉拉走後,終北說︰"走吧。"
"去哪?"
"回去啊,他們還等著呢。"
"哦。"
突來的失落,可是,她不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還期待什麼?
小右轉頭走了,回到位子上沒有多久,才看到終北緩緩走過去。
"喂,林小右!"凌路淺拉了拉帽檐,湊過來趴在小右的耳邊說,"原來,你在追這個男人?哈哈!"
"去!"小右拍了下他的腦袋,"別瞎說,是他先招惹我的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來喝酒!"凌路淺知趣地換了話題,又給小右倒了滿杯酒。
小右拿起來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