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累了,小右盤腿坐在沙發上,拿著酒杯,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說真的,拉拉,據我多年了解,你是很少失眠的,這又是鬧哪樣?"
"小右,你說……"
"嗯?"
"愛情,真正的愛情,究竟是無止境的付出和忍讓,還是兩個人的心靈相通?"
小右看著陳拉拉真摯的眼神,她突然間提起這樣沉重的話題,她竟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誰都期盼兩個人的心靈相通,誰都希望自己愛著的人也同樣毫無保留地深愛著自己,可是,誰都听過那樣的話,就是愛情的保質期。
很少有人在得到一段完美得無懈可擊的愛情以後,真的可以白頭到老還會有激情和心跳的。
可以說,幾乎是沒有。
那樣的愛情,在經歷了時間以及生活中的各種細節以後,一部分最終還是散了,各安天涯,另外一部分,逐漸就演變成了親情,經得起風雨,耐得住沉寂。卻不再與愛情有關。
所以,也許,得不到的,痴痴纏纏想忘不能忘那一段,是一個人最美好也最痛苦的愛情。
只是,這樣的寂寞,她最懂不過了。
有時候,她會希望,她的陳拉拉,永遠都不要重蹈她的覆轍,她希望她可以找一個安穩的歸宿,靜靜的,不轟轟烈烈,可是細軟綿長的愛情。
想到這里,小右點了點她的頭︰"當然是兩個人的事了。"
"那你呢?你和終北。"
"不要學我,你沒見過我痛苦是怎麼著啊。"
"嗯,不學你。"
拉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紅色的液體透過高腳杯,灌進喉嚨,苦澀難耐,拉拉皺了皺眉,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
小右知道,她是恨自己的大象腿,恨自己的游泳圈。
"拉拉,我幫你減肥吧。"
"減肥?"拉拉抬起眼,"讓我運動我會死的。"
"不運動。"
"讓我不吃我也會死的。"
"……"
小右沉默了,想了想,抬起手拍了拍她的頭,"好吧,死胖子,那你就這樣下去,難怪人家凌路淺會挽著那胸大無腦的死女人站在你面前了。"
"凌路淺怎麼了?別跟我提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陳拉拉一听到這個名字,突然變了臉色,聲調都高了幾個分貝。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拉拉,我問你,你為什麼喜歡凌路淺?他會唱歌?會唱歌的那麼多,你怎麼不去喜歡李宗盛張震岳?"
"我……"
"你一個女人,都是外貌協會的,你憑什麼說人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當然,性格氣質也很重要,不過那是在外形的基礎上再談論的了。"
"庸俗!你那麼漂亮,不還是得不到終北。"
拉拉月兌口而出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對面小右的臉上突然就落寞了。
"對不起啊,小右,我不是那個意思……"
沉默了很久,小右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臉來看著她,"那是因為,陸清清比我更漂亮更優秀吧。"
提到陸清清這三個字的時候,小右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其實她真的很好,沒有缺點。
美麗,優雅,大方。
听說,她還有著和終北門當戶對的家世。
這些,都是她所沒有的。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因為終北可以不顧這一切而選擇愛她,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