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第二章 第73節 誰會讀懂我

作者 ︰ 紫色的美麗影子

「誰會讀懂我?

懂得我心中的執著。

那一年,你可知道,誰做了他的新娘?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可否是你為她做了嫁妝。」

美麗傾城,唯美吟唱,千千夢---曼妙青藤纏繞過往的思緒。曾經的過往在記憶的腦海里扎根,在思念、懷念的情感里如初長的種子在發芽、在瘋長。

太匆忙的人生喲!讓依然還活著的人不停在歌唱,這活著的感覺真好!是喲!又是一年清明時,在這樣的日子里,你會想起了誰呢?

秋子的耳際總是纏繞著一絲憂傷的音樂旋律,音樂的韻味就這樣在寂靜的夜空飄動著。這一天的心情里,她總是對自己說,今天這樣的日子可不要哭泣喲!這一天秋子也沒有去打擾母親,因為她能夠感覺母親在父親去了16後的今天,一樣如秋子一樣有失落的心情。

「還是給母親一個電話吧!」秋子這樣想著,她離開書桌,去床邊取來手機撥通了妹妹虹家的電話。

秋子在這樣的時光里與母親電話里聊著家常。秋子與母親談起了外公,談起了兩個外婆與已經去了天堂的一些親人,也談起了現在的唯一的將要滿90歲的姨婆。當然也談起了過往的父親,母親說︰「你父親好象去了有18年了吧!」

「沒有的。今年才16年多一點。」秋子回應著母親。

是喲!秋子的父親已經走了16年了,在那樣的一個冬季,秋子的父親走了,走得很快。當秋子四姐妹趕到老屋時,父親已經撇下她們走了,唯有他最舍不得的小女與母親守著他上路。後來秋子听妹妹說,當時不懂事的兩個佷女還一直在旁邊笑著。

是的。秋子的父親去得很干脆,也走得很坦然,父親去時的前一天給母親說想吃肉餃,大姐輝听母親電話說後要ど妹泓帶回生餃回家。但也許是父親他太累,他真的感覺已經盡職盡責了。泓在到家時不小心把生餃子掉在地上了,沾了很多塵埃。秋子的父親始終沒有聞到香噴噴肉香,更沒有吃著熱騰騰的餃肉。秋子父親說︰「她們都要工作、養家,生病的事不要告訴她們吧!」父親就這樣,接到母親的電話就匆忙趕回家的秋子,也只看見了父親已經冰冷的床,他丟下了已經長大成家的三個女兒與居住在兩個姐姐家的小女,扔下58歲的母親就這樣在1993年冬日的黃昏含笑而去。

在秋子女孩時候的記憶里,看過父親年輕時與母親的照片,父親年輕時很帥。皮膚也很白淨,母親雖然沒有文化,但母親女孩時卻是小鎮上的大美人。在抗美援朝戰斗過的父親回到家鄉娶了心儀的母親。

不知道秋子父親娶她母親時的點滴,因為在母親的記憶里,唯有保存在母親紅櫃子里的耳環與玉鐲能夠說明一切的。但在秋子的記憶里,父親是喜歡喝茶的,因為家貧,父親床頭黑黑的、圓圓的沱茶總是少不了的。每一天父親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生火(四川話︰發火)燒好開水,在灌滿保溫水瓶後,為自己泡一杯濃濃的濃茶。然後做好全家人的早飯,待女兒們吃飯過後去讀書。

是的,想念父親。秋子總會在父親生日與忌日,還有清明時憶起父親的,每一年的春節與清明,秋子也會與家人一起去父親的墳上去悼念父親的。父親的樣子是慈祥的,但父親知道秋子膽子小,所以他不會輕易入這個女兒的夢境里的。

那一天父親在秋子的夢里,他就這樣遠遠的在老家屋外的地方,笑著愛憐的看著秋子。

在四川油菜花落的季節,秋子看見父親墳前的樹早已經長了女敕葉,這一株樹很有個性,在秋子父親的墳前若傘一樣的生長著,應該說16年了,樹應該長很高很大的,但父親墳前的樹,總是枯了長、長了枯。歲歲年年的輪回著。

就如老屋里生長著的青藤一樣,彎彎曲曲曼妙纏繞,年年會青了葉,掛了果、然後又干了枝。還有那盆里的月季花兒一樣,歲歲年年總是這個樣子。那怕破了盆,也一樣的生長著、開著花。

老屋的巷、老屋的壩、老屋的古井、老屋里的泥巴牆。還有老屋里的石板泥地,沉澱著秋子父親的足印。這里總有那樣多的眷戀讓她想起的時候總有那麼多的不舍。

當秋子一行人清明節再一次回到家鄉小鎮的老屋,她尋找著外公與父親的影子。秋子翻遍了家的箱櫃,再也找不著了舊時母親的青花瓶。但那舊時的鏡框里,還有秋子父親大人滿50歲時親人們送來的橫匾里的字,還是安靜的掛在土牆上,雖然蜘蛛網絡著,可是那里面的字依然行如流水。秋子看見父親與母親舊時的照片已經發黃糜壞,但依稀還能夠看見他們舊時的模樣。秋子讓大姐輝取下土牆上的三個相片鏡夾,把留在這里的記憶帶回了現在居住的城市里。

在春暖花開的日子里,美麗的人生喲!來的來、去的去,太匆忙。人生本就是一劇戲,唯美吟唱,千千夢---這傾城之戀的感覺,在沒有細雨飄飛的清明夜里感動著秋子。

秋子她拿出姐姐從舊屋帶回的相架,從里面取出父親的照片,照片已經很模糊,早已經看不清楚父親的模樣了。秋子她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父親照片里的臉。但秋子沒有落淚,好像父親離開自己的時間越來越久遠,她已經把對父親的情感隱藏在心底了。

很久很久,秋子把父親的照片放進自己貼身用的筆記本里。她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寫予父親舊時的文字。

《紫藤花開》

細細讀著,輕輕吟誦著。她想父親今夜在天堂是可以听見她在與他對話的。

紫色的濃情,紫藤花開了。

「有人說喜歡紫藤的人一定很喜歡紫藤花。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沒有理由的很喜歡紫藤花。喜歡紫藤的純,喜歡紫藤的香,當然也很喜歡紫藤的柔美。因為紫藤花開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他。

依然記得小時候,老家院壩里那一株紫藤花,不知道怎麼就沒有了,但那紫藤的色彩,紫藤的美麗一直在我兒時的記憶里。紫懷讓我這麼多年,一直迷戀紫色。丟不掉的紫色濃情,帶給我溫馨、幸福、與浪漫。

他與我分手這麼多年,但每一次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幸福的時候都會想起他,每一年這個時候,我就特想他,想他對我的好,想他對我無言的愛,想與他生活過的點點滴滴。但每一次我想他的時候,充滿了我的思念與牽掛。我愛他,是因為他為我在園內種植的小花,我愛他是在我不開心時候,說︰‘哈!你穿這裙好漂亮。’

我喜歡他,我愛他。是沒有理由的,因為我愛他。我真的愛他。我哭、我傷感、我失落、我語無倫次。但我喜歡這樣的情感,我知道他在看著我,我知道他不喜歡看我傷感。我哭、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傷感與失落。

他曾經說過︰‘女兒,你想我的時候就想我吧!沒有理由的。我不喜歡你們5個女兒受委屈。’

哈!我父親真好,我喜歡他的性格,我喜歡他對我們的柔情。父親說在任何時候,不可以哭的。但今天我哭了。此時我也哭了,因為我想念我的父親,今夜是如此的想他。

老爸,想你的樣子。今天真的讓你三女哭了,你不知道我喜歡寫文章了,就如今天把對你的情感讓大家都知道了。16年了,老爸我愛你。

你以前就說過,你家小女都喜歡浪漫,你說對了。嘿!生活在小鎮的我們是不可以浪漫的,長大了生活在小縣城的我們,也不可以太浪漫的。但喜歡你浪漫的性格,繼承了你浪漫的性格,所以善良、聰明、樸實、浪漫了。這就是你的女兒,紫藤一樣的性格,淡菊一樣的修養。開心、幸福。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我那時太小,也不很懂事,但我知道父親對我們的情感是不可以用語言表達的,你放手了,因為你太累。謝謝父親,因為你我習慣了喝茶、品酒。當然還有養花養寵物。你說很多愛好與興趣可以鍛煉人的品質,讓我感受生活的完美與充實,我做到了。

老爸,你走了這麼多年,對你有很多遺憾,但我經常夢著你的,總看見你對著我微笑。母親愛你。我們姐妹也愛你。以後一直會,到我老去的時候。

想念父親。2008年10月4日夜寫意。」

秋子默看完自己曾經寫給父親的日記,她慢慢走到窗前,推開玻璃窗,望著冷意的大街道路。一陣冷風吹過臉頰,她想起了外公與父親及舅舅他們這些去了另一個世界的人。這麼多年了,在秋子的記憶里,父親與母親都有那樣多的好,所以秋子很少輕易提筆寫意外公,父親與在世母親的故事。

秋子父親的離去,讓她更懂得了生命之愛。在秋子的記憶里。父親生于舊歷10月12日,逝世于舊歷冬月23日。終年6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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