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欲哭無淚的傻坐著,她感覺自己的臉頰還有背部裂心一樣的疼痛。她知道這次老公對自己的毒打比上一次應該更嚴重了。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去穿衣鏡前注目自己的容顏,她在輕一陣緊一陣的筋痛中任時光流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臥室外的客廳悶坐了很久的馨的老公穿上了干淨衣服,然後以容光煥發的狀態安靜的走出了家門。在他走出家門後,他完全又變成了一個正常的男人。從他的眼神里,你根本看不出才在不到2個小時的時光前,對自己的老婆設施了家庭暴力與性暴力。
這個心靈丑陋無比的男人,在社會上表現出來的卻是另外的一個好男人,是一個心痛、特別在意自己老婆的男人。
做女人的悲哀,是對自己的身體健康與情感保護不了。最可悲的男人,是把做男人的權利用最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或用最下流的行為對付自己的愛人、親人。
很久很久,手機再沒有鈴聲響起。這個夏天里的風還是很輕柔的透過窗吹進屋來。馨感覺心累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依著牆根站了起來,她順手用指尖整理了一下落下的發絲,還有凌亂的身子。
馨沒有直接走到穿衣鏡看自己的臉部浮腫,她知道此時的她是難看的、慘不忍睹的。她從衣櫃里取出了一件干淨的淡綠色的裙穿在身上。當把裙穿上身後,馨走近穿衣鏡,她呆呆的、呆滯地凝視著鏡里的女人。鏡中女人的面目全非已經不是她的樣子了。
眼淚順著馨的眼角流了下來,她沒有哭出聲。唯有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落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馨予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是一周都不可以下樓去見人的了。這樣的臉部浮腫與青淤,是連續10天也好不了的。但馨在流淚的同時,她反而越來越安靜下來。她在想自己應該怎麼樣繼續瞞過身邊的朋友或單位的同事,用合理的理由、不留痕跡的理由躲過這一劫。
馨骨子里始終還是善良的,她知道她自己是脆弱的。雖然在朋友眼里她是那樣的叼鑽與不認輸。
手機到了中午時分,也沒有再繼續響鈴了。馨知道應該是手機電池用完了,她也懶得起身尋找手機在什麼地方?她只是把自己疼痛的身體縮進被窩里隱藏,也隱藏著她那一顆滴血的心。
直到黃昏過後,馨的老公也沒有回家。馨也沒有起床,她根本沒有感覺餓意,她繼續倦縮著身子,躺在被蓋里。但她的手和腳,還有身體卻越來越冰冷。
在深夜1點,馨沒有開燈。有風從窗戶外吹進屋來,也有月光從窗戶外照進屋里。隱隱約約中,馨注視著牆的一角,昏暈的感覺居然讓她想吐。
「沒有吃東西,怕是我餓了吧!」馨這樣安慰自己。在她心里,雖然感覺自己很平靜,但她在黑夜中感覺到可怕。是因為老公對她的折磨,她感覺越來越害怕,她真的害怕那一天她會無緣無故消失在這個世界。他害怕自己的老公真的心狠手辣,某一天會迫害自己。
馨在慢慢的醒悟中一會糊涂、一會又很堅強理智。她把房間的燈拉亮後,在床枕下找到自己的手機,她雙手發顫的換上了手機電池。然後撥通了媚夫君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听。馨繼續重復撥著,她感覺自己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擔心的是自己老公回來,她自己的安全問題了。
媚夫君的電話在第二次撥通後不久,就瞬間關機了。馨知道深夜的他的旁邊一定有媚存在的。她很失望也很失落,她知道男人對她的真心都是虛偽的。雖然她與他的曖昧還沒有到上床的地步。
夜兩點,在戰戰兢兢中守望。馨的老公也沒有回家,她此時希望這個男人不要回來。在馨的感覺里,她知道他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今夜這個男人一定又是去逍遙鬼混去了。
馨在模模索索中,她走近廚房,在酒櫃里取出一瓶高度白酒。她一口氣咕嚕喝下了一瓶白酒。然後她癱坐在冰冷的磁磚上。迷迷糊糊中,馨又顛顛痴痴地爬上陽台,坐在自家的陽台的防護欄上。她醉眼朦朧地注視著地面的黑。她想縱身一躍,逃離這個讓她如此痛苦的世界。
當馨在半年後在秋子面前講起曾經的故事的時候,秋子已經是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