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秋子被姐姐起床後整理行裝的聲音吵醒。
此時的窗外,因為住在離杭州西湖不遠,在這個夏天樹木還是很蔥郁的。此時,窗外的鳥兒早已經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一線陽光的影子透過窗簾照進酒店房間的地板上,風偶爾吹過,把窗簾偶爾拂動飛起來。
那窗簾純白,薄如蟬翼的沙幔被風吹動的時候,那漂浮的拂動剎是好看。秋子沒有打擾正在忙碌背對自己的姐姐輝,她就這樣把睡枕挪了挪,繼續看著窗外高過窗沿的樹,發傻的樣子,盯盯的傻呆模樣。
好像是很久的時光,秋子從枕邊模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是上午9時。
秋子側了一子,她感覺身子很痛。特別是腰際,她仿佛感覺頸椎與脊椎要折了一樣。
「這樣的狀態,怕是昨天坐車太久了?還是我行走的路程太遠了啊!」她這樣悶悶的想著。為了緩解經過一夜的休息還沒有恢復的身體健康,秋子把雙手插入身體下面的腰部按摩著,她感覺這樣對自己身體的揉搓,可以讓麻木的腰身舒服一些。
此時的她根本沒有想去實現昨日夜色下與姐姐說過的話,也沒有心思再去想海沒有看見的那個亭閣。
妹妹他們住在另一間房間,因為是自己開車來的杭州,所以大家都是在走走停停中悠閑旅行。上午9時過,妹妹她們還沒有打電話過來。
當姐姐輝回轉身子,發現已經醒來的秋子的時候,善良的姐姐對她笑了笑,然後去書桌上為秋子盛了一杯溫開水端給半躺在床的妹妹。
秋子接過水杯,感受姐妹親情的溫暖。捧在手心的玻璃杯是透明的,秋子搖動一下,杯里的水紋就蕩漾一下。秋子那睡意朦朧的眼楮,蓬松散亂的發際,白皙的肌膚,紅潤的臉龐,還有那閃亮的眼楮……
「妹妹,你還是那麼漂亮。」看見姐姐盯著自己看,秋子反而不好意思了。
原來自秋子成家後,曾經她參加工作後一直住在姐姐家里,過了十幾年,姐姐輝從來沒有這樣與秋子同居一室過,今天她居然發現了妹妹風腴、豐滿的美麗。
看見姐姐這樣看自己,秋子更羞紅了臉。
秋子丟給姐姐一個微笑,然後她輕啟朱唇抿了一口握在手里的白開水。「姐姐,你怎麼沒有叫醒我呢?」秋子雖然這樣說,但她還是並沒有起床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在早上去湖邊,看見你睡得那麼香,我就沒有吵醒你。」姐姐說著話,她為秋子打開了電視機,並把節目調到了音樂節目台。
雖然還是悶熱的夏天,但酒店的中央空調不錯,昨夜睡熟的時候,秋子感覺還是抱著被子一角睡著的。
听著音樂的秋子她也不知道妹妹他們今天的安排,所以只好等待妹妹他們來叫她們。「不知道孩子們起來沒有?」秋子自言自語道。
「大的兩個早起來了,在玩電腦游戲的。」姐姐接著秋子的問話。
「唉!好累喲!」秋子一邊嘆息,也一邊整理睡衣起床。她來到衛生間方便了一下,然後對鏡端詳著自己的容顏。「姐姐,我好老喲!怎麼眼角已經有皺紋了呢?」
也許是姐姐年齡大了,耳朵也背,所以沒有听見衛生間秋子的問話。沒有等到姐姐回應,秋子對鏡微笑著,她用雙手捧水就這樣洗著臉。當冷冷的自來水澆上臉部的時候,秋子感覺水很溫潤,或許杭州的水就是這樣的。
「西湖他每一天也用這樣的清水洗臉嗎?」秋子抬起頭來,只是此時散下的長發遮擋了她的雙眸,只是此時秋子的眼楮被水覆蓋著,她居然睜不開眼楮。
只是看不見自己的樣子,而秋子是敏感的,她也是感性的。瞬間秋子羞紅了,她感覺血液沸騰,她感覺瞬間旋暈,她感覺她站立不穩,她感覺她控制不了要傾斜的身子。
「我不應該這樣想念他的,他早已經把我遺忘了。」
舊夢的故事,只是過去的曾經。當你在網絡上在意一個人,或許你就不自覺的跌入自己為自己編織的陷阱里。當你莫名其妙的想念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對于這樣的網絡情感,往往傷得最深的是那個最後放手的那個人。
兩個人的遇見,沒有理由。或許我們曾經在彼此的路上擦肩而過。或許我們在冥冥之中的相逢中彼此輕握過手,然後我們轉身走入茫茫人海里。或許這一生我們不再相見,或許你還是在那個不遠的地方關注著我的成長,或許某一天在我們離開人間的時候,或許會再見。
女人長情,男人絕情。網絡的虛擬,可以讓虛擬的你展示真實的自己。如果你把握不住彼此靠近的距離,你就會不自覺地走入網戀,或許沉迷在彼此虛擬的想念,還有虛擬的相思里。
「這一生我不愛你,就怕某一天我不在這個珍貴的人間,你到哪里去尋找有我的相思?」秋子閉著眼楮,她感覺她心痛了。秋子流淚了。
西湖,我痛苦的信仰。
當秋子用雙手模去臉上的水珠,當她再次面對鏡子的時候,你看不見她流過淚的眼楮。只是秋子眼角有一些紅,她把溫水開關打開,然後把酒店的洗臉帕打濕,扭得半干。秋子把臉巾捂在臉部5分鐘後,當她放下臉巾,她的臉上已經是容光煥發了。秋子已經恢復了嫣然一笑的模樣。
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衛生間來了,她看見身材勻稱又高挑的妹妹的背影,她再一次對著妹妹的背影溫柔一笑。秋子根本沒有發現姐姐此時臉部的變化,她側身從姐姐身邊擦肩而過,姐姐她根本也沒有發現秋子剛才流過淚的眼楮。
近上午10點,妹妹才打電話到房間來。「姐,你們準備好沒有?」
「早就起來了,現在正穿裙呢。10分鐘就好。」接完電話,秋子急急忙忙穿著裙,然後對著梳妝台擦香,噴香水,描眉,涂口紅。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大聲對衛生間的姐姐吼著︰「姐,快點哈!妹妹她們在催我們了。」
背好包,秋子提起行李,然後來到房間外面。孩子們已經早在大堂等著了。
「媽媽,每一次你都那樣遲。」兒子有一些不耐煩的責怪著。
「哈哈!是嗎?那明天媽媽起早一點,你知道媽媽就是這個樣子的嘛!大姨媽更落後,她還在我後面呢。」秋子為了要在孩子們面前樹立威信,她總是會委婉解釋的。
「哦!」兒子哦了一聲,就沒有再繼續說話,他湊近小姨正在結帳的前台滴咕著,秋子听不見兒子在說什麼。
當姐姐從電梯間出來的時候,最小的佷女跑過去,把秋子姐姐手里的房卡搶了過來,然後回轉身子交給母親。妹妹繼續結著酒店住宿的帳單,這時候她男朋友已經開車過來大堂門外。
孩子們歡呼雀躍著,丟下大人們,一個個搶先上車。
秋子與姐姐把所有的行李放進車後備箱廂,然後她們坐在後排的位置上等待妹妹紅上車。
因為是妹妹她們安排行程,秋子收斂起自己的主見。
「明天有一個重要的生意約會,所以今天晚上我們要趕回上海。現在我們不再去西湖坐船觀賞了,一會我們去靈隱寺看看,然後再去寧波我的故鄉走走,今夜我們就從杭州灣大橋回上海。」妹弟這樣說的時候,秋子完全理解他。
「開車是高度集中的,只是這樣會辛苦你了。」姐姐與秋子都說著客套話。
身融杭州,情陷西湖,回家的感覺,秋子有些許的不甘心。秋子沒有說話︰「只是對杭州還沒有多少印象,我就要離開了。匆匆的來,又匆匆的離開了。」她這樣在心里思緒著……
妹妹上車後,一行人高高興興。車向著靈隱寺的方向駛去。
開車後,坐在副駕駛的妹妹紅回過頭來。「姐姐,來杭州一定要去靈隱寺拜佛的。靈隱寺很靈。每一次來我都要去拜拜。」
「哦!」姐姐與秋子異口同聲。
大姐姐或許從小時候受母親的影響,她是最信佛緣的。而秋子她雖然偶爾寫佛文化的文字,但在秋子的心里,對佛虔誠,但她自己能夠解釋,悟道某些的禪性,所以她感覺在她的骨子里,她還是沒有入佛性門檻的。秋子在生活中也是這樣對身邊的朋友這樣解釋的。
「覺,來自心。」我不入佛門,是因為我有太多的愛戀與相思。我不入佛門,是因為我擁有人世間最美麗的愛與愛情,我要把這樣曼妙的情感用文字表達出來,讓世間正在感受痛苦的人放棄苦難的心境。我不入佛門,是因為愛賦在拂中。
當車在奔馳的路上行進,窗外的風景一晃而過。接近午時的時候,杭州西湖被陽光照射著,湖邊旅行的人有的慢行,有的匆忙路過,有的人安靜湖邊樹下或成雙或成群或孤獨面對自己的影子說話。
太陽掛在天空上,對面的山巔迷迷糊糊的。雷峰塔在陽光的照射下也特別撫媚。西湖里的某些角落處偶有荷花還開放著,殘落的葉片一葉一葉被風撫模著。
故鄉的原風景。這被風吹過的夏天,這中暑的思念讓感性的秋子沉默了……
雲樺一夜未眠,在上午的時光里他不知道他抽過多少只煙,那桌面上還殘存著煙葉粉身碎骨的痕跡。
「秋子,忘記你,我情不自禁。秋子,忘記你,我身不由己。」斜躺在轉椅上他繼續抽著煙,他的眼神飄浮著。神情恍惚的他眼楮紅腫,他的思緒早已經飄逸在窗外樓下杭州西湖的波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