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謝說的地址,何夕和王微微很快就趕到了那家醫院,兩人小跑到四樓,一眼就看到了守候在急診室門外的李家夫婦和王謝。
「李叔,小菲的情況怎麼樣了?」何夕快速的走過去,看著眉頭擰巴在一起,滿臉陰霾的李叔,輕聲的問道。
李阿姨的眼楮則是異常的紅腫,有些明顯的淚痕。
「哎,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好像是小菲讓什麼有毒的東西給咬傷了。」李叔長嘆一口氣,滿臉的擔憂。
「叮鈴」一聲,急診室的門打開了,小菲躺在手術床上被推了出來,李家夫婦立刻迎了上去,看著小菲的右腿腫的大了好幾圈,已經呈現出濃重青紫之色,甚至有些地方已經發黑,李阿姨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下來,一手抓住小菲的手掌,緊緊的貼在臉上,一邊著急的問道︰「大夫,我家的小菲到底怎麼樣了?」
何夕和王謝走近看著小菲腫脹的右腿的顏色,還有上面那兩排細密的不規則齒痕,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咬的如此的嚴重。
「想必你們兩位就是她的父母吧,」醫生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孩子送過來的時候,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右腿呈現出青紫狀態,看樣子是咬傷中毒所致,我們對血液進行采樣檢測,奇怪的是,這種毒素並不是醫學界所發現的毒素之一,所以我們不能貿然對其進行血清注射!」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沒辦法?」李叔緊張地盯著醫生,難以置信的問道。
「實在很抱歉,如果我們在不知道是何種毒素就進行注射的話,病人的生命也同樣得不到保障!」醫生有些不忍的說道,「按照毒素的這個速度,最多不過大半天的時間,我介意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李阿姨一听這話,腦袋一懵,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倒了在了手術床上。
何夕和王謝一把抱住身體下滑的李阿姨,讓她平躺在旁邊的座椅上,醫生立刻為其做了簡單的檢查,說道︰「病人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再看李叔,宛若石化一般,弓著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雙眼圓瞪,看著手術床上,眉頭緊鎖的小菲,兩滴渾濁的眼淚無聲滑落,頃刻間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小菲,我們對不起你啊!」李叔踉蹌著身體,像是魔怔一般,用手指輕輕的撥開小菲的眉頭,失聲哭道。
「醫生••••••」
「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醫生知道王謝要說什麼,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也是極為同情的看著那個頭發斑白,年近半百的父親。
何夕一看這情景,同樣是心酸不已,印象里,那個身體健康,活力四射的小女生怎麼能夠說沒就沒了呢,難道世事無常,變幻莫測,老天,你究竟是在開什麼玩笑啊!
這件事情雖然和王微微並沒有太大的關系,可是見證了一家人生離死別的情景,也是讓她感傷不已,不由偷偷的抹了幾下眼眶。
這個時候,一個身體弱不禁風,比一張平板厚實不了多少的老醫生穿著白大褂從樓梯處慢慢的蹣跚了過來,頭頂稀疏的白發,但精神還算是不錯。
「老師,你怎麼來了?」男醫生驚奇的說道,趕忙迎上前去,扶住老醫生的胳膊。
「一個小時前送過來的那個小女孩呢,現在怎麼樣了?」老醫生的聲音倒是極為的飽滿,朗聲問道,不過眼神明顯不好,眯著小眼楮朝著手術室的方向張望著。
「我們想盡了所有方法,還是沒能••••••」
「哎,我讓你平時多鑽研一下中醫,你就是不听,眼下有一種治療的方法,你要是早點知道,也能夠挽救病人的性命!」老醫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老師,你說你有方法,什麼方法?」男醫生疑惑的看著老醫生,驚奇的問道、
兩人雖然是師徒關系,可是男醫生並沒有繼承老醫生中醫的衣缽,反而轉到了出路更廣的西醫領域,在他認為最為科學準確的西醫都毫無辦法的時候,如今听的老師如是一說,不覺詫異萬分。
「那個小家伙從門口送過來的時候,我踫巧看了一眼,其實這種毒並不難解,只消一味草藥即可!」老中醫石破天驚的說道。
「一味草藥?」眾人聞言,皆是大吃一驚。
李叔猛然清醒過來,立刻撲到老中醫的面前,眼楮里布滿血絲,模樣十分的嚇人,激動的抓著老中醫的干枯的手臂,滿懷希望的問道︰「老先生,你真的有辦法救我的女兒,只要你能夠就她,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
「哎呦,輕點,輕點。」老中醫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接連呼疼。
「這位家屬,我的老師身體孱弱,先請你放開手好嗎?」男醫生抓住李叔的手,禮貌的將其拂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動了,太激動了,只要我的女兒有救,花多少錢我都願意!」李樹的臉色稍微恢復了幾分血色,激動的身體顫抖。
「這種毒極為的罕見,並不是西醫沒有涉獵,只是因為病例太過于稀少,沒有研究的對象,所以才會沒有相應的解決方案。雖然中醫上有一種名叫忍仙草的草藥可以解除這種毒素,只是還有一個問題。」老中醫一邊活動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說道。
「什麼問題?老師。」
「這種忍仙草雖不是那麼的珍貴,但是生長的條件極為的苛刻,而且只有這麼一種奇特的用處,年輕時候我曾經見到一位前輩使用過,就索要過一些藥種,可是一直都沒有親手栽種過,所以現在並沒有存藥,所以縱使知道了什麼方法可解此毒,但是卻仍然無計可施啊!」老中醫說了一大通,結果又繞到了起點上。
「那別的地方可以買到這種草藥嗎?」王微微道。
「這種草藥和這種毒素一樣,都是因為太過于罕見而不被人所重視,要是花費大工夫也不是不可能找到,只是這個小姑娘的病情,怕是等不到那時候了。」老中醫惋惜一聲。
「這,這麼說來,那小菲的病真的沒救了嗎?」李叔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希望也幻滅了,精神頓時萎靡起來,**的朝著後面倒退了兩步,差點跌坐在地。
何夕急忙上前一步,將李叔攙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手術床上李小菲,不由心神一動,萌生了一個大致的想法。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大家就趕快去分頭尋找吧,哪怕是一絲希望,我們也絕對不能放棄!」何夕神情肅穆的朝著眾人說道。
贊同的點了點頭,王謝飛快的說道︰「我現在就聯系一些大型的中醫藥方和醫院,看看有沒有這種藥!」
「我的爸爸認識一些有名的國手名醫,或許他有什麼辦法!」王微微沉思一下,說道。
眾人都快速分頭行動起來,在男醫生的幫助下,小菲被送到了病房里面,注射了一些抗生素,希望能夠起到一些延緩病情發作的功效,李阿姨很快蘇醒了過來,和李叔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小菲的面前,神情憔悴,淚眼婆娑,無不讓人極為的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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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請你留步!」何夕叫住了不住搖頭惋惜,正要離去的老中醫。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老中醫用渾濁的眼楮打量著何夕。
「老先生能否給我些忍仙草的藥種?」
「你要那個做什麼?」老中醫疑惑道,「你該不會想現在就把它給種出來吧?傻小子,忍仙草成年期少說也得半年,還是放棄吧,趁著這個功夫,多去找找藥方,興許還會有救!」
「或許,我有其他的辦法,只要老先生給我一些種子,我只想嘗試一下!」
「你這不是異想天開嗎?你還能把藥種變成藥材不成!」老中醫覺得眼前的家伙是在古怪,不由覺得是在戲弄自己,瞪了何夕一眼,就要憤然拂袖而去。
何夕語塞,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從何說起,他知道,要是不給眼前的這個老家伙見識一下,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此刻,他也沒有什麼疑慮了,人命關天,只要能夠救得了小菲,就相當于挽救了李叔一家。
「老先生,我想請你看一件東西,看完了你再決定!」何夕環顧四周,溜進一間病房里面,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長頸瓶和幾束玫瑰花悄悄的走了出來。
「難道你要給我看你是如何偷東西的嘛!」老中醫怒視著何夕手里的東西,喝道。
「不是,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何夕將這幾支開了一半的玫瑰花裝進盛著水的長頸瓶里,說道︰「老先生,請你注意看著。」
集中精力盯著玫瑰花,何夕努力回想著當時在王微微辦公室里的那種感覺,口中輕聲說道︰「快快生長,快快生長吧!」
「簡直就是一出鬧劇,我看你是存心拿我這個老頭子開玩笑!」老中醫忍無可忍,猛然喝道,正要轉身離去,突然看到一幕讓人瞠目結舌的情景。
長頸瓶里那幾支仍然是半個花骨朵的玫瑰突然慢慢的綻放開來,花瓣一層層的猶如波浪開的極為的濃艷,而其花枝的倒刺也呼呼的生長出來,頃刻間就就像是一支支小型的狼牙棒一般。
何夕能夠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從自己右眼飛快的流失,覺得身體迅速的疲憊起來,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停止,情急之下,伸手緊緊捂住了右眼,能量的紐帶瞬間被切斷,方才逐漸停息下來。
「你,你,你!」老中醫瞠目結舌的看著何夕,「你是變戲法的?」
何夕捂著右眼,因為強行停止,右眼有一種微微的疼痛感。
「老先生懷疑的話,可以自行檢測一番,我剛才可是沒有用手接觸。」
老中醫迫不及待的接過長頸瓶,湊上去閉上眼楮仔細聞了兩下,玫瑰花瓣剛剛展開的第一縷芳香無比的令人沉迷,觸踫一下,的的確確真實的觸感。
再看瓶中之水,較之先前已經少了不少,而且顏色也變得有些發黃暗濁。
看著這開的嬌女敕欲滴的血紅的玫瑰,老中醫激動萬分,驚奇道︰「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老先生,這個問題我想留在以後在討論,現在人命關天,我想盡快見到忍仙草的藥種。」何夕松開手,揉了揉眼楮,急迫的說道。
「好,好!你這就跟我來。」老中醫猛然抓著何夕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似的,一邊加快腳步朝前走去,一邊口中暗自言語︰「真是老天開眼,真是老天開眼啊,我的那味大補丸終于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