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老中醫的臉上涌現出難得的一絲紅暈,搓了搓手掌說道︰「我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多多少少也算是見過一些奇人異事,可是你這樣的本領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能夠讓藥材可以迅速成熟,真是聞所未聞,光是這麼一點,不說所能夠擁有的財富是多麼的巨大,就是中間省卻的這些時間,就可以讓中醫領域有長足的發展。」
何夕听到這,心中一驚,聯想到瞿老先前的一番話,暗想對方該不會是想拉自己學醫吧,這個領域對自己來說未免也太過于陌生,況且,這藥味都已經夠讓自己好受的了,哪里還能坐在那里給人家把脈治病呢!
「哈哈,年輕人,不用怕,我絕對沒有拉你學醫的想法。」瞿老像是看出了何夕的顧慮,笑道,「我都已經這個歲數了,再談想要將中醫發揚光大的豪言壯志也就太幼稚了,這些事情還是留給一些晚輩去做吧,現在的我只有唯一的一個心願,而這個願望似乎只有你能夠滿足我了。」
何夕稍微松了一口氣,疑惑道︰「瞿老但說無妨,只要能夠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好小子,只要有你這句話,我就算是死了,這一輩子也無憾了!」瞿老興奮的大喝一聲,喜不自禁的轉過身去,在那少說也得有上百個藥材抽屜的櫃子旁邊鼓搗了一陣,從里面拿出一包東西放在了何夕的面前。
將袋子打開,里面是一支食指粗細的人參,一支巴掌大小的靈芝,還有七十八顆不規則形狀灰色物體。
「這是?」何夕不解的問道。
「這些可都是我行醫這麼多年來珍藏的寶貝啊,這是一支生長了五百多年的人參,這支靈芝則是我在原始森林里挖出,少說也有上百年,而這幾十顆連接在一起的蟲卵,則是我精心挑選的冬蟲夏草。」瞿老的眼神中涌現出一股溫柔,說道。
「這些可都是大補藥啊!」何夕不由感慨一聲,千年人參極為難求,濫竽充數不在少數,五百年已經實屬不易了,而靈芝能夠達到上百年的則是更少之又少,千年靈芝幾乎就是如同神話一般。
至于那些冬蟲夏草,何夕記得曾經不知道在哪里看過,普通的都是一顆蟲卵里面寄生了一顆真菌,真菌吸收蟲卵的養分,進而成長為冬蟲夏草,而千金難求的則是那些因為機緣巧合,真菌寄生的蟲卵是上百顆連接在一起的,這樣一來,養分上上百倍,但是功效卻是上千倍不止了。
這些東西在市場上的價值難以估計,而瞿老居然一出手就拿出這麼多寶貝,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雖然是大補藥,極為珍貴,可是還是達不到我想要的程度,所以想請小何你幫幫忙。」瞿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何夕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驚訝的瞪大了眼楮,問道︰「你是說,你想讓我!」
「小何是聰明人,不用我說就明白了,沒錯,我想讓你小何你幫我把這人參,靈芝還有冬蟲夏草的年限增加的更加長久一些。」瞿老搓著手掌期盼道。
「額,這個,這個,那個要增加多少年合適呢?一年,兩年?」何夕迷瞪的看著瞿老頃刻間明亮可見的小眼楮,不確定的問道。
「小何真會開玩笑,你看,這個人參吧,總是千年的好,靈芝吧,當然還是千年的好,這冬蟲夏草吧。」瞿老「憐愛」的細說道。
「我知道,還是千年的好吧!不行,不行,這幾千年幾千年的下來,這還不得要了我的小命啊!」何夕立刻擺手道,堅決的拒絕道。
瞿老一錯愕,想必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這麼容易辦到,更加柔聲細語的安撫道︰「小何,不要這麼想嗎,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嗎,都是應該從辯證的角度去考慮的嘛!」
還未等何夕說話,瞿老再次循循善誘道︰「況且你看,這珠忍仙草的生長年限是半年,我剛才就算了一下,你只用了二十多秒的時間,算下來,你一個小時的發功就可以抵得上九十年啊,上千年也不過區區十幾個小時而已嘛!」
「十幾個小時而已,光是那半年期限的忍仙草,都已經讓我累的差點暈了過去,瞿老這點你是看在眼里的,倒不是我不想幫,只是我實在是辦不到。」
「難道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我這個老頭子的最後心願了嗎?」瞿老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臉上的皺紋溝壑連綿,眼眶中竟然閃現出一絲晶瑩,看著何夕,哀求道。
何夕看了于心不忍,暗道這個老家伙發嗲的功力好強,心一軟,差點就要月兌口答應,趕忙定了定神,躲閃著瞿老的目光,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
「哎,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半只腳都已經踏入棺材了,難得老天今天讓我遇到了一個身懷神跡的年輕人,本以為可以達成我人生在世的最後一個心願,沒想到卻是和我開了一個狠狠的玩笑,注定讓我死不瞑目啊!」瞿老仰天長嘆,聲音極為的哀楚,一滴渾濁的老淚滑下臉龐。
抽空偷偷瞄了一下何夕,見後者已經有些反應,瞿老心中不由暗喜,再次發出一聲更加悲戚的長嘆︰「我一輩子就算是救人無數,竭盡全力的施展我的所能,記得年輕的時候,為了就一個病人,我游歷山野采集草藥,遇到一只熊瞎子?????,還有一次,我記得是?????」說道激動之處,再配上兩聲破抽風機嘶嘶的咳嗽聲,真是有一種讓人我見猶憐的沖動。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何夕終于松口說道,好歹瞿老也算是對小菲有救命之恩,按照他這個故事再說下去的話,估計說到明天盤古開天闢地都說不完。
「真的嗎?小何你真的答應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瞿老欣喜的瞪著何夕,眼神里有一種恨不得要將自己拴在身邊的沖動。
「瞿老,您?」何夕疑惑的看著瞿老,驚訝于他轉變如此之快。
「咳咳,咳咳,我這是太過于激動了,其實還有一次,我記得有一次為了一個病人,我游歷山野采集草藥,遇到一只熊瞎子??????」
「這個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咳咳!你看我這老糊涂,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何你真的願意幫這個大忙,就算死了,我也算瞑目了!」
「可是我想不明白,瞿老你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這個嘛,當然是我用來吃?????吃給病人的,這些珍貴的藥材哪怕只要是一點,都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瞿老話鋒一轉,誠懇的說道。
「那好吧,但是僅此一次,希望瞿老可以理解。」何夕咬了咬牙齒,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當然,我自然會有分寸,不會得寸進尺,這些藥材小何你就帶回家去吧,什麼時候成功過了就告訴我一聲。」瞿老大方的說道,將這些東西仔細打包好,然後有些戀戀不舍的交到了何夕的手中。
「一定要好好保存。」末了,瞿老還不忘叮囑一句。
何夕拿著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是覺得任務艱巨,但是一想到這些藥材可能真的會讓瞿老所說,對病人的病情有所幫助,心頭也是不由堅定了幾分。
「瞿老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一定會盡力而為。」
「我相信你的能力,小何!呵呵,對了,我給那個小姑娘喂了藥,這會兒估計差不都該醒了,剩下的藥我已經調制好交給李家夫婦手中,告訴他們每隔三個小時服用一次,五六次便可全然解毒,你過去的時候在叮囑一下。」瞿老笑道。
「好咧,瞿老的意思我會轉達的,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去看看小菲的情況。」
「去吧,只是惦念一下我這個老東西的事情就好。」瞿老揚了揚手,目送何夕出門,然後喜不自禁的將一本古舊的醫術翻到已經折出痕跡的一頁,口中喃喃自語道︰「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那些藥材,我就一定可以辦的到了。」
??????
朝著小菲病房走去的時候,何夕因為疲憊而感到一陣恍惚,後背無緣由的冒出一層冷汗,一股奇異的觸電般感覺讓他猛然呆立在了原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讓他猛地朝著醫院的樓下望去,來回穿梭的人流之中站立著一個面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同時同刻,正在仰著腦袋看著自己。
何夕完全看不出對方目光中的含義,甚至于平淡的就像是兩個偶然踫見的路人一樣,可是不知為何,體內總有一種想要將其指引過去的力量,兩人定楮而視,何夕愈發的感覺不安。
五六秒鐘之後,陌生男人收回目光,隨同人流走出了醫院,何夕的身體猛然松弛下來,再也無法尋找到對方的身影。
記得劉老說過,無論是「播種者」還是「瘟疫」,兩者體內的靈脈都有一種特殊的吸引,所以何夕大致可以判斷的出剛才的那種感覺從何而來,只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種身份,來到這里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