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澤,我們出去吧。別再賴在這了。」吳天瑞來回處于回憶中的許澤澤。
兩人從食堂出來就沒有再說話,吳天瑞低著頭,遇到小石頭,小瓶蓋一類的都要踢離自己的路線,沒有不耐煩,反倒細致的到家了。
吳天瑞拿出手機看看時間,這是她不習慣的,看時間一直用手表,手機只是一個後背的後背。
「手表呢?」
吳天瑞看向自己空的手腕,那里有一圈手表的痕跡,「壞掉了,拿去修了,表鏈修了很多次都修不好。」
「買一塊吧,現在表也不貴的說。」
「‘沒必要。這塊表帶了有三年了。」三年就像是給吳天瑞打了一個標簽,只要至今三年的東西都算她的重生紀念。
許澤澤看了一眼吳天瑞的手機,正巧有電話進來,吳天瑞看了一眼沒有接,也沒有掛掉,就讓她那麼響著。
「不接嗎?」
吳天瑞果斷的按了紅色的掛斷鍵,算是回答許澤澤了,不接。
電話斷了有十秒鐘,又打來,吳天瑞無奈的晃了晃手機,說道︰「俞濟泰的電話總是這樣沒完沒了。」
「你給他電話了?」許澤澤睜大自己的眼楮。
「他自己要到的。我也懶得問是誰給他的電話。」
許澤澤微微的嘆了口氣,這種強勢的男生,總有辦法弄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忽然間擔心起吳天瑞來,但是具體擔心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天瑞,你不擔心嗎?」
吳天瑞去踢開一個小石子,對電話依然置之不理,「怕什麼?」
許澤澤搖搖頭,「我說不清楚,我是指擔心。」
吳天瑞看看手中一直在想的電話,又看看許澤澤,「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他鬧他的吧,反正也鬧不了多久不是嗎?」說著她拉過許澤澤手,用力握了握,「澤澤不用擔心我,我知道怎麼做。」
許澤澤沒有動只是盯著她的臉,同樣用力握了握吳天瑞的手。
打電話的俞濟泰充滿著耐心,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吳天瑞向許澤澤笑笑,「看來我還真去處理一下電話,你等我一下。」許澤澤點點頭,然後又不放心的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放開了吳天瑞的手。
吳天瑞跺到一邊,在許澤澤听力範圍外。接起了電話。俞濟泰語氣听起來倒是平靜,「不方便接電話?」
「嗯。」吳天瑞很久都不擅長解釋了,「有事?」
「沒有什麼,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今晚能來嗎?」
「我有時間。我答應的事情就能做到。」
俞濟泰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
「你以前臨陣月兌逃的小事情可不少。」他心情好到開始回憶過去了?吳天瑞微微的感覺到有那麼點心痛,像是電擊留下的劇痛後的余痛。過去嗎?他可以這麼輕松的說過去,他真的可以不用忘卻,因為他根本沒有痛過。
吳天瑞沒有說話,握著電話有點發燙,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聲。
「怎麼不說話了?」俞濟泰試探的問。
「嗯。」
「你怎麼不說話了?」俞濟泰以為她沒有听見,又問了一遍。
「嗯。」
「我在問你怎麼不講話了?」俞濟泰被吳天瑞的這兩天的語氣詞「嗯」「哦‘徹底的給弄煩了,語調越來越高了也越來越急
「沒有什麼好說的。」她沒有急,語氣听起來居然還有點懶洋洋的。
俞濟泰恨不得一下子沖到她面前,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也不要她這樣漫不經心的。
「沒有什麼好說的?吳天瑞你還真是健忘。」
吳天瑞本來不想和他吵,可是他卻來了興致,步步緊逼,不說話也不是,說話也不是,當自己是牽線木偶嗎?她壓了壓自己的小火苗,「我沒健忘,我記得今晚六點你要請客。K大附近,對吧?」
「對的。」他狠狠地說出來,「別忘了」。
「我記住了。哦。沒事了,我就先掛了。晚上六點見吧。」
「你先別掛。我去接你吧。你住哪?」俞濟泰叫住了吳天瑞正要按下掛機鍵的手指。
「哦。」她的反應似乎總是慢半拍,需要很多語氣詞來過去,「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在外邊了,我準時過去就好了。」
吳天瑞不打算坐他的車,在心里面她抵觸著。
「你在哪?我可以去接你一起過來。」
「真的不用麻煩,俞濟泰,我可以自己過去而且不會遲到。」
這一聲「俞濟泰」叫得他瞬間清醒了,吳天瑞已經和他越來越遠了,隔開的不是太平洋,隔開的是心的罅隙,卻巨大無比。他們在一起時,並沒有黏黏膩膩的給對方起什麼愛稱,卻絕不會這麼生硬的加上他的姓一起叫。他的身上輕輕的顫了一下,可卻發現酒店里的供暖實足,顯然寒意不是來自外界,無疑寒意來自內里,是用多好多貴的空調無法解決的。
「你隨意吧。」他主動收了線,在寬大的房間中繞了兩圈,,卻不知道自己該坐到哪個位置上,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這樣空空的抓著只電話在屋里轉著。轉了一陣子,他癱倒在床上,深深地壓了一個坑,或許這樣溫暖一些。
俞濟泰安靜的躺了一會,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直到平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