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季接到俞濟泰的電話，沒想到他這麼還要上來，但听口氣，卻是很急，也就答應了。
俞濟泰把車泊在小區的一個臨時車位，繞過車身上了樓。
老舊小區的應聲燈都無法正常工作，俞濟泰模著黑深一腳淺一腳的模著上樓。他花了一些時間去盡可能的看清楚，哪間是201，就見自己左側們打開了，燈光亮了起來，漆黑的樓道瞬間亮了起來。
「怎麼不進來？」楊季師兄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居家的衣服。
俞濟泰尷尬的笑笑，「看清哪個是你家。
楊季師兄仰頭笑著，招呼俞濟泰進來。
簡陋的二居室，由于地方太小，空間都被盡可能的利用起來。楊季師兄讓俞濟泰在沙發上坐，他解了外套的扣子，坐下，師兄也坐下。
「老婆呢？」俞濟泰巡視一圈問道。
「還在加班。最近工作太多。對了，你怎麼這麼著急上來」
師兄倒一杯水給俞濟泰，他擺手，不想喝。
「路上接到程輝的電話，想著過來也算順路。在你這都放了三年了，可不能再佔地了。」
楊季笑，「都三年了，也不差這一會功夫了。上次你回國，我婚禮那次，你倒是沒記起來。」
他只是點頭承認，不想做過多的解釋，長話多說不清楚，更何況短話。他看向手中的表，將近十點了，不早了。
「師兄，東西在哪？」
師兄起身，引著他向陽台走去。師兄自己閃躲騰挪，在堆滿雜物的陽台上翻找，「東西太多了，不知道放哪了…反正不會丟，你放心吧…要不是程輝打電話，我都徹底忘了這件事了…估計搬家的時候就會給丟了，倒是就可惜了…緣未盡，看來時間正好，你的東西不想被我丟…你說是吧？」
「緣未盡」多好的一句話，俞濟泰覺得自己的眼淚瞬間就要流下來了。
「還真不好找…程輝跟我說一個大箱子好嘛…都是大箱子…你等會」
「我進來幫你吧。」他見師兄搗鼓時間不短了。
「別…里面髒著呢…我搬出來給你就行…」
師兄並未抬頭，伸手阻止他。俞濟泰听話的止了步子，站在陽台門邊看著師兄里弄。
「你說搬家？」
「是呀…過些日子就搬了…剛剛裝修完，空放一陣子裝修的味道，就搬進去了」
雖然听起來輕描淡寫，楊季話里的自豪溢于言表。俞濟泰是听得出來的。
「買房子了？」他問道。
「嗯買了…K市這邊房價一天漲一個價碼，和媳婦商量了一下，趕緊買了…」
俞濟泰問，「多少錢？」他只是程序性的問，在國內貌似不問買房人價錢，是不尊重的，誰給他講的，他不記得了，只是程序性的問。
「一百七十萬，一萬七一平米，我是啃老了，還貸了六十萬。」
俞濟泰不清楚上述數字的意義，也不能明白師兄的收入也怎樣才能還完貸款，更有他不明白「啃老」是什麼意思。
「啃老？我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