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再提錢煜誠!什麼都是錢煜誠!不許提他!」俞濟泰一拳頭,砸向桌面,一角碎了。什麼都是錢煜誠,陪在她身邊的是錢煜誠,知道她事情的是錢煜誠,幫他的也是錢煜誠,永遠都是錢煜誠!「你為什麼總找他!他有什麼好!書不見了!你就不能找我嗎?你明明知知道書借給我!你故意的!你是故意懲罰我!」
他像一頭發怒的豹子,狂吼著。
桌角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橫七豎八的口子,不深,滲著血絲,這只手周末的的時候,剛剛砸了牆,如今只能傷上加傷,但是他感覺不到疼痛,心底的痛遠遠大于手上。
吳天瑞張張嘴,她開始用莫名其妙的感覺看著俞濟泰,然後,她低下頭,從自己的斜挎包里,抽了張紙巾遞給他,他沒接,她只能放桌上,抬頭看向他,「你先止血吧…我不知道你的怨氣來自哪里但是我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我真不能找你…我發現那兩本書依舊記在自己名下的時候,已經是一年之後了,你去美國一年多了吧…我記不清楚了…我沒辦法聯系到你…我沒辦法…我…只能找煜誠,那時我不太好」
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抖動的厲害,不得不停頓了,盡量穩穩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下來。
吳天瑞,不要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煜誠只是幫我…我沒有故意什麼…書還給學校,總比交罰款好很多的…你不要多想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是嗎?俞濟泰」
他盯著她,眼楮亮亮的,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不想糾纏。「我沒辦法聯系你…」又開始在耳邊回響,她沒有辦法聯系自己….「我…你知道我的郵箱的你知道的…」
他蹩腳的證據,開始作祟。
吳天瑞難以置信他居然一直在給自己的假象找足證據,就像一個無賴的孩子。
「俞濟泰….」輕輕說完三個字,她停下來了,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個耍無賴的孩子,你能拿他怎麼辦…講道理了嗎?試試嗎?
吳天瑞想過,還是放棄了。
「俞濟泰…我那時很不好我只能這麼跟你說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的電腦,被我媽媽換了新的…記錄都不再了…好吧…我自己郵箱的密碼和賬戶名我不記得了….我不能查記錄真的沒辦法聯系你…」
到頭來,自己還要回憶這些,她害怕了,他逼自己太緊了。
「不記得了….」他追問,話卻被吳天瑞打斷了。
「俞濟泰…求求你…不要再較真了…就兩本書…如果你真不想要,我就拿回來不要再較真了….」
她開始求他,求他放自己一馬,她怕自己再一次陷入可怕的過去,一段她竭盡全力去忘記的過往。
「不要再較真了…好不好…」她看著他,只等著他的回答,回答自己肯放過自己一馬,就這一次。
俞濟泰怔怔的看著吳天瑞,他知道自己不該暴躁,也不該沖她喊,有錯的是自己,可是卻沒有人告訴他,他怎麼錯的,就像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蒙在鼓里,他只是想知道真相,像錢煜誠一樣,知道真相。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嫉妒錢煜誠,瘋狂的嫉妒!
俞濟泰沒有再說話,這一次,吳天瑞由衷的感謝他,肯放自己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