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吵架已經變成一種自然而然的時候,俞濟泰都消氣的速度迅速的提升。或許一小會他就會忘記了自己到底為什麼和吳天瑞吵起來的。
然後就自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感情是不是在越來越淡,吳天瑞听大姨講過,夫妻間吵架的唯一結果是感情越來越淡。可是自己和俞濟泰的感情,早就在三年間的各種大雨中沖得淡而不能再淡了。她想自己多慮了。
時間過得真快。K市漸漸的進入了流火的夏日。
俞濟泰算了算日子,吳天瑞的生日快到了。遙遙還記得,第一次給吳天瑞過生日,那次的伏筆埋得太深了,結果,當她收到生日禮物的時候,竟然喜極而泣,還害得自己擔心了很多。
今年的生日呢?這是她二十五歲的生日,或許算個里程碑吧,是不是可以弄得隆重一點呢?弄一個大party?還是弄個大驚喜?俞濟泰一直在思考。
他開始處于絞盡腦汁的狀態。對于現在吳天瑞的喜好,他真心的覺得陌生,三年她幾乎把自己改造成了另一個人。
然而更棘手的,他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忙商量︰錢煜誠?許澤澤?似乎各個都反對他們之間的狀態,趨而避之。
俞濟泰徹底沒了任何主意。于是,他想還不如直接問她得了,想要什麼,直接點,反正自己弄出什麼驚喜在吳天瑞看來也是驚嚇,難免又要吵來吵去的。
所以,隔天一起回家的路上,他直接開口去問,「生日快到了哈?」
吳天瑞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問,「誰生日?」
「你的呀!怎麼都忙暈了,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他驚奇的說到。
結果,換來的是長時間的沉默。他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在車上了,從後視鏡里一看,她倒是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如既往的看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生日打算怎麼過?」俞濟泰問著。
結果還是沉默。
「你听見了嗎?」他懷疑她的耳朵是不是現在帶在身上了。
似乎又等了一會,吳天瑞才慢慢的開口,「沒打算吧。很久都不過了…」
俞濟泰一驚。怎麼能生日都不過了呢?他心底有絲絲的不好。這些天來得到的零星散散的資訊︰吳天瑞自己賭氣說的,許澤澤冷嘲熱諷,程輝絮絮叨叨的回憶,以及那一堆取回來的東西,他有時間便幫把這些事情串一遍,再串一遍,雖然不能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依舊可以得到很多的事情。
吳天瑞這三年過得很艱難,非常的艱難。如今竟然連自己的生日都不打算過了,俞濟泰都不知道該怎樣說了。
思考了,思考了,他還是開口了,「吃頓飯吧…生日總得吃個飯…你上班時間緊,不弄別的了。吃飯慶祝,好嗎?」
吳天瑞沒有回答。她在想這三年來的生日,大家約好一樣的不提,不說,只是媽媽打電話會囑咐記得吃兩個雞蛋,最好再吃碗面。
她總是點頭,就是點點頭。卻不怎麼照做。和俞濟泰在一起的日子,彼此的生日都是戀愛的紀念日,而後所有的紀念日都死在了從前。
一場戀愛之後,失去的是全部,甚至于自己的生日都膽顫到不能慶祝…
「不吃了…謝謝你…」
俞濟泰似乎已經料到,她會再次拒絕,沒有任何的脾氣,「吃碗面吧…我那天準備你吃,生日要吃面的,這樣才能長壽。
她搖搖頭。活得太長,痛苦也會太長。
他步步進,她步步退。不知道是誰在遷就誰,不知道誰是在逼誰…
總之,彼此都不好過。
俞濟泰沒有再問,他想著,也許生日的那碗面她都不情願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