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穎打扮一番之後,孫芳就通知她一切準備妥當,可以出發了,但是當唐穎出門之後,才發現面口擺著五輛黑色轎車,前後左右站著許多人。
「小姐」
總共二十人,其中有四個女子,全部穿著一身的西裝,尤其是那幾個女子,一個個面容嬌美,身材苗條,穿著女子西裝,看上去英姿颯爽,惹眼無比。
眾人見唐穎走了出來,于是同時齊聲開口喊道,身子微微前弓,這樣的氣勢,唐穎那里享受過,卻嚇了她一跳。
唐穎看著這些人,十分疑惑這些人是干什麼的,于是對身邊的孫芳問道︰「小芳,這些人是誰?」
而孫芳則笑著說道︰「小姐,先生說了,現在上海開始亂起來了,為了安全起見,特意選了一些人來保護你。」
唐穎聞言,心中這才了然,雖然感覺這派頭也太重了,但是她想起之前百樂門的遭遇,若是有心人再通過她來找呂龍的麻煩,她想到此,于是就默認了。
車隊緩緩開上了公路,唐穎這才發現,四周環繞的茂密樹林之中,一條條寬敞平坦的公路修的四通八達,而且一座座別墅座落在高大的樹木叢林之中,若不能從高空俯視,在樹林之中尋找起來,將很難發現這里竟然還有一棟棟豪華美麗的別墅。
十分鐘之後,車隊行駛到一處關卡,一行人走下了車,只見孫芳忙下車之後,為唐穎打開了車門。
她見唐穎不明白車隊為何停了下來,于是就說道︰「小姐,上海市距離這里有五百公里之遠,開車的話要好幾個小時,十分緩慢,這里是地下高鐵的入口,待會兒咱們坐火車回上海市,半個小時就能到。」
唐穎猛一听孫芳說五百公里,驚了一跳,她沒想到這里距離上海市這麼遠,她還從沒想過單身離家這麼遠。
不過又听聞地下面還能跑火車,好奇之心一發不可收拾,于是問道︰「火車怎麼可能在地下跑,還跑的這麼快,半個小時能跑五百公里,那是什麼火車?」
「是軍列,速度是普通地鐵的兩倍,專供軍方和特殊官員使用,小姐,咱們走吧,還有十分鐘時間,一旦軍列開過了,咱們只能坐普通地鐵了。」孫芳一邊向唐穎解釋,一邊在旁邊引領唐穎向前走。
此時,在市政府辦公大樓的高層會議室內,趙強緊急召開了這次會議,因為今早各校的學生,突然發動了游行,並打著讓興華黨派軍北上抗日的旗號,讓所有人都十分吃驚。
因為是臨時召開的緊急會議,因此到場的市高官並不多,其中陳一新就沒有親自來,而是派了手下的一名官員前來。
趙強坐下之後,等了十分鐘,見無人來,就不打算再等,只見他環視了一周,眼楮之中露出不悅之色。
「陳部長和黃部長怎麼沒來,他們人呢?」趙強的視線掃過頂替陳一新來參加會議的那人,那人頓時感到身上一股壓力。
隨著趙強掌管市政府越久,他高明的手腕,冷酷的手段,讓周圍的人感到害怕,因此官威越重,許多人在他面前畏畏縮縮,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回市長的話,陳部長接到黃部長的電話,就分派了警部的大部分官員,紛紛下基層調集了大批警力,到現場去維護秩序了。」那人不敢大意,忙起身回話,就像是預先死記硬背下來的一般,這句話說的相當順溜。
趙強聞言,臉色頓時好了不少,心里的不悅淡去了許多,只听他淡淡的說道︰「如此就好,看來到了關鍵時刻,還得靠陳部長和黃部長,你坐下吧。」
「各位,這次學生游行,是我們興華黨入主上海市之後,三個多月來,發生的第一次大規模人群的游行,我了解到,學生們的這次游行,不是簡單的示威,而是請求我黨派兵北上抗日,收回東北三省,首先這個起點是好的,但是發起人的目的卻是居心不良,他們以為躲在幕後操縱一切,就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嗎,根據可靠情報顯示,這一次中央黨和紅黨的駐上海人員都參與了進去,顯然,他們是策劃了很久,絕對不是僅僅游行這麼簡單。」
趙強郎朗說道,首先把這一次突發事件向大家介紹了一遍,因為在坐的很多人並不了解事實情況。
「據我了解,這次游行沒有向有關部門通報,也沒有得到批準,顯然是違法的,從另一面可以看出來,這完全是有心人策劃的一場陰謀。」
說話的是民政部的部長李書臣,今年四十多歲的他,因為早先投靠了趙強,加入了興華黨,當興華軍攻下上海之後,立即身居高位,統管整個上海市及其周圍數千萬人口的民政大權。
「對,中央黨和紅黨的人肯定沒按好心,從他們搞突擊游行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來,這是紅黨慣用的伎倆,我們必須給與強硬的態度,讓他們看清楚,咱們興華黨人不是好惹的。」
然而趙強聞言之後,卻眉頭緊皺,他用眼光打量著所有人,說道︰「陸部長,最近你和中央黨和紅黨的人打交道,要說誰最了解他們,非你莫屬了,不知道你怎麼看?」
陸克法聞言,看了趙強一眼,發現對方正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心中一凜,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就最近一段時候的我和他們接觸來看,中央黨的宋子文表現的很有誠意,拿出了我們需要的大批物資換取武器彈藥,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不過最近幾天,對方需求的量增加了兩倍多。」
「中央黨需要對付的敵人,以前是紅黨,現在多了一個咱們興華黨,前一段時間蔣J石發動的剿匪作戰無疾而終,如今他們不會是緩過來了氣,準備對上海下手吧。」李書臣道出了如今在中G主要三方勢力的關系,中央黨的勢力自然是最大的,紅黨最弱,但是卻讓中央黨無可奈何。
而興華黨則是獨自安靜的尋求發展,和雙方都有聯系,但是都不深,拿著手里的武器彈藥,和中央黨和紅黨做起了生意。
「我看是兩黨看出來了咱們的底蘊,如今上海發展之快,可以用恐怖兩個字形容,各大二線城市的建設,規模之大和數量之多,一旦完工,到時候就可以形成以上海市和南水灣兩個中心,一南一北,幾乎將上海周邊地域打造成鐵桶,這就絕了中央黨重拾舊地的念頭,想想之前中央黨一年的稅收六成出自上海,他們能坐視咱們穩坐上海嗎?」
宋世達朗聲說道,他是工業部的部長,近三個月來,工業部鋪的攤子越來越大,因此對上海的發展有一個很直觀的分析,他覺得一旦上海如期發展起來,興華黨將變成一個恐怖的巨人,聳立在東海沿岸之上。
趙強看大家各抒己見,尤其是他的三個心月復都開口表明了自己的觀點,讓他很滿意,于是說道︰「不管中央黨和紅黨這些人有什麼陰謀,有一點兒咱們必須清楚,學生們要求出兵北上抗日,出發點是好的,不過卻破壞了當前上海穩定發展的大前提,而且他們沒有得到審批就公然發動游行,這一點兒是違法的,因此不論他們的出發點兒有多麼高尚,違法亂紀之徒就必須得到懲罰。」
趙強冷冷的看著眾人,他的這句話,算是表明了這次會議的結論,那就是要抓人。
而抓人,卻需要技巧性的選擇,面對人多勢眾的游行隊伍,浩浩蕩蕩的人流,陳一新一臉冷漠的坐在車子里,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車窗外走過的學生。
當黃義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學生發動了游行之後,他第一時間派出了大批的警察,讓他們跟著游行隊伍,維護持續,以防作亂。
陳一新和趙強那些人想的不同,他隱約感覺,學生游行和這兩天黃義發動的清洗活動,似乎有些關聯。
他不相信這兩件事是孤立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巧,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情。
為此他選擇了沉穩應對,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讓手下抓人了,但是現在不同了,不僅是時代不同了,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同了。
以前他陳一新當警察,考慮的是上峰的命令,只要上級下了命令,他就敢抓人。而現在,他陳一新做了部長,官位大了,見識多了,成了一方諸侯,考慮事情的層次自然就高了。
趙強讓他抓人,而他陳一新卻不敢冒然而動,他得考慮一下,一旦自己手下激怒了游行的學生,引發了暴-亂,場面失去了控制,等事後追查起來,這個責任肯定是他承擔。
而且陳一新已經想明白了,抓人可以,但不是現在,他只要保持游行隊伍走過的地方平安無事,就能穩住事態不發生變故。
同時他已經聯系過了黃義,讓對方找出這次游行的發起人,他覺得僅僅抓這些被鼓動的學生,是毫無用處的,只有抓住了幕後者,才能將對方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