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無人作答。
昊國青年嘀咕一聲道︰「你相貌普通,誰會識得?」
善蕭然漆黑的眸子掃視眾人,哼笑道︰「我剛至京都落腳,欲拜見玉煦大師來到定雲寺,奈何大師無閑暇相見,我不甘掃興而返,在寺中徘徊時遇到一女子,她玉骨冰肌素面紅唇,仰天長笑灑月兌之至,非我等俗人可比,我平生見人無數,居然被她的瀟灑風姿吸引,嘖嘖……」
他言盡于此,眾人都听得全神貫注,偌大的大殿只有他一人聲音,看他一臉歡喜贊嘆,眾人也跟著歡喜向往,他嘆息感嘆,眾人差點也跟著要感嘆起來。
在眾人期待中,他終于繼續說道︰「我便命人相邀,方一見面便被她一語擊中,差點傻掉,諸君可知為何?」
這嶺南第一公子口齒伶俐,聲容並茂煽動的大眾齊聲問︰「為何?」。
「她一見面便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汝可是初次來京都!’——」善蕭然此時忽然止語,看像眾人。
眾人此刻一片嘩然,「她怎地會知道呢?」、「這人難不成是神仙人物麼?」、「天下居然由此奇才,我等居然不知?愚痴!愚痴!」「無福!無福哇!」
善蕭然笑道︰「諸君詫異,我當場亦被嚇了一跳,誰知她又言道‘我不僅知道你們初次進京,還知道你們必是南嶺國民,此次前來見玉煦大師!’」
他此言一出,大殿鴉雀無聲,眾人都張大嘴巴,睜大眼楮,震驚地看著他,善蕭然滿月復經綸口才出眾,對眾人熱切的目光並不理會,反而眾目睽睽之下走到我面前,朗聲問道︰「請教南山姑娘可知為何?」
在眾人困惑的詫異中,我叉手道︰「南山不敢!」他說言俱是我們當日相遇相談情景,我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猶豫著是否回答,一抬頭迎上逸軒明亮的眼楮,我心中安定,輕聲道︰「許是定雲寺素食館眾多,各有特色,眾人都知這家雲起館在昊國名滿天下,唯有京都高雅之士才知昊國第一素食館是隔壁那家雨霖館,名聲響亮未必就是最好這是其一,其二,能攜帶七名武士上街的都是高貴之府才有的待遇,而貴客喜愛清淨,必會包下整個館以彰顯高雅,你們卻獨獨只坐二樓,想來是因為人地陌生不想太惹眼!由此而猜出您是初次來京都!」
眾人大夢初醒般高聲叫絕,我舒一口氣,暗自拭去額上汗珠,誰知善蕭然高大的身軀上前逼近,沉聲問道︰「那又如何得知我是南嶺人?」
眾人聞聲望過來,好奇地道︰「這個姑娘倒有幾分聰慧,善公子何故要肆纏與她?」、「她能猜出其一或是撞上,這個問題她小小女子如何答得出?」
我何曾見過如此場面,勉力維持自己站立,此時心慌意亂卻不肯動聲色,善蕭然忽然壓聲說道︰「我即將回國,你若不答或答不出,我就帶回南嶺慢慢答!」
我陡然抬頭,他神色如常,可是眸子漆黑若寒潭,他居然威脅我!我後退一步,朗聲道︰「善公子身形高大,常人見了會以為是北羌牧野大漢,奈何公子常年受南風濕潤氣候侵浸,膚質細膩似女子,您方才靠近我時,還能看到因為不適應昊國熱燥肌膚上皴生的幾塊小白皮!因而斷定您是嶺南人,且剛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