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子,明明是那麼丑陋無顏,卻讓他心下鮮少起了一絲涌動特別是她的雙眼,清澈明亮,不沾染俗世凡塵,令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司馬仁,我要你吻我丫」
我要你吻我
短短五個字,卻讓司馬仁大為驚異。
直呼他的名諱,肆意大膽妄為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怎麼,你不敢?媲」
之于司馬仁的反映,美人有意激上一句。
同時,暗朝他身後瞟了一眼。
轉而,唇角漾起抹不明弧度。
刺眼的笑,捕捉在司馬仁眼底,顯然將之認成了挑釁。
眸中,漸漸浮現一絲陰沉。
下一刻,司馬仁雙臂一伸,將著美人身子貼近胸膛而後,垂眼滿是嘲諷︰「有何不敢?納蘭美人,你真是下賤放蕩」
話落,司馬仁緩緩低下頭去。
眼看,就要落在美人嬌艷欲滴的雙唇上。
卻見,美人美目一轉,流露出些許狡黠︰「太子殿下,對不住了」
語末,在著司馬仁詫異不解當中。
美人高高揚起手,一舉打了下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回響在周邊繚繞不散。
「你」
「太子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司馬仁剛言出一字,美人便已將之打斷,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低泣委屈。
當她再度抬起頭,竟然一滴眼淚劃過眼角。
對于,她的變臉如此之快,司馬仁徹底目驚口呆。
但見,美人從身上拿出一條手絹,一邊哭著一邊指責︰「太子殿下,賤女是仰慕你,但是並不代表,可以任你欺侮!你這樣做,將大姐姐放在什麼地位」
「納蘭美人!你」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對你芳心錯許」
不給司馬仁一點說話機會,美人一句句將他逼到不堪境地。
末了,故作一個轉身。
轉而,一下子驚呆住。
那里,正站著納蘭美人、納蘭飛鷹與大夫人等人見著她與司馬仁適才那般親密,皆是齊齊怔在了那里,眸中布滿了不可置信。
「爹太子殿下他他」
美人小跑到納蘭飛鷹身前,斷斷續續道上一句。
這般一來,更是增添了一絲可信程度。
只是,即便如此,他們也難以理解司馬仁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對待納蘭美人?根本沒有一點理由!
「納蘭美人,你竟敢設計本殿下?!」
身後,司馬仁反應過來之後,冷冷襲來一句。
聞此,美人一臉懵懂無知,一副很是無辜的神色在著心下,卻是連連的諷笑痛快,還帶著那麼一點小得意。
若不是適才,見到這些人走到這里,她又怎麼可能對司馬仁投懷送抱!
「賤人!你敢勾.引殿下」
納蘭雪一步上前,來到美人面前。
在適才那一幕之後,她終于裝不了老好人模樣.
抬手,就要打上美人。
末了,卻被美人一把攔下︰「大姐姐我是冤枉的明明是太子殿下他他」
美人說著說著,兀自委屈起來。
緊接,一把松開納蘭雪在著眾人注視之下,朝著司馬仁哀怨一眼︰「我真是真是無臉見人了」
一語畢,似是再也說不出話來,慌亂回了房間所在方向。
徒留下,原地一臉鐵青的司馬仁。
該死的!
這個女人,竟然這麼膽大包天,將他陷在屈辱兩難境地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太子殿下,這」
納蘭飛鷹看了眼美人離去方向,轉而又看向司馬仁。
欲言又止,不知該就此說些什麼。
「殿下,是不是那個賤女勾.引了你?!」
大夫人怒氣沖沖,連著身軀都跟著發抖。
眼看,下月就是選妃之日,怎麼能在此時出了亂子雪兒是太子妃,更是以後的皇後,而她自然也隨著地位越來越高貴!
千不許,萬不許,不許在這個時候被納蘭美人攪合了去!
她知道,納蘭美人已然變了性格,與以前大不相同原本,還想著若是殺不了她,就這麼先不予計較。
畢竟,她容顏已毀,清白已無,成不了什麼大事!
但是,她竟然能夠勾.引太子對之動心!
那麼,就休怪她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將之斬草除根!
「殿下,你」
納蘭雪雙眼泛紅,轉身難過離去。
「雪兒——」
司馬仁只來及呼喚一聲,並未有追上去。
剛才那一幕,太過令人誤會,即便追上去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
再者,他現在心下煩亂,理不清什麼思緒畢竟,他萬萬不會想到,納蘭美人對他突然來這麼一招!
是司馬仁所教?還是她有意而為,若是有意那麼目的是什麼?是有心破壞他與納蘭雪感情,還是別的心思。
「太子殿下,剛才一事,可是個誤會?」
納蘭飛鷹琢磨不透,卻也不想因此得不償失。
思考一番之後,這般道上一句,算是給了司馬仁一個台階下一邊之上,大夫人也連忙變了臉,一臉堆笑應和︰「是啊,太子殿下對我家雪兒情深意重,怎麼會瞧上那麼一個賤女!一定是她狐媚了殿下」
司馬仁微微點頭,算是應承了他們之言。
心下,卻是不期然浮現出那個女子模樣。
沒有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他!
只是,在她大膽妄為之後,他對她非但不討厭,反而起了一絲興趣這一點,超乎他的預算之外!
臉上傳來一絲微疼,預兆著適才那一巴掌力度。
回想起,她動手之時,那般靈動雙眼,司馬仁眸中劃過一絲深意。
納蘭美人,你既已招惹我就得為此負出代價!
*
美人一路假意垂淚,直至到了所在之處。
拂開手絹,一臉慵懶之相。
體內,納蘭一直沉默著,顯然對她有著些許生氣美人第不知多少次想不通,納蘭怎麼就對司馬仁那麼傾心?哪怕燈謎之時,司馬仁那般對她,依舊痴心不改!
「納蘭啊納蘭,我這也是為你好!你那麼愛司馬仁,總不希望他迎娶她人,對不對?納蘭雪看到剛才那一幕,與司馬仁肯定會生些誤會,之後我再從中作梗,定讓他娶不了納蘭雪」
美人悠然自在解釋一句,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好。
納蘭並不言語,兀自想著什麼。
對此,美人難免有些無奈。
正待走上房間,忽而一句言語傳來。
美人你不懂,真正愛一個人,就是以他的幸福為幸福他若喜歡納蘭雪,自當讓他迎娶,只要他好,什麼都不重要了。
「納蘭,你就一封建思想!」
見勸解不開,美人也不想與之爭執。
抬步上前,遠遠見得房間里,站了一些人。
難不成,有人為難娘親與萌寶?
思及至此,美人加快步伐,踏入房間見著美人歸來,殷紅上了前迎下,雙眼示意邊上︰「女兒啊,管家帶了兩個女子,說是來找你的」
聞此,美人側過身子。
「小姐」
春花與秋月齊齊喚上一聲,態度之間皆是恭敬。
美人心下明了,過去握著她們的雙手緊接,目光又看了眼房中兩個丫鬟︰「管家,春花秋月與我相識,以後就是我的貼身丫鬟至于她們兩個,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這」
德勝有著一絲猶疑,似在顧慮著什麼。
「你不必擔憂,若是爹爹問起,就如實相告她們兩個,倒也沒犯什麼錯,只是太過陌生,用著不習慣。」
美人簡單明了說出,並未有覺什麼不妥。
那兩個丫鬟,本就對美人存在著懼意,不願在她身邊伺候因此,對于美人所言,自是求之不得。
之于得勝,美人已然這麼說,他也無有權利干涉。
調換丫鬟,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很快,將之應了下來︰「既是如此,就依四小姐所言。」
話落,帶著兩個丫鬟下去。
「女兒,她們是」
殷紅在著德勝下去之後,來到美人身邊不安問上一句。
美人一笑,伸手拉過春花秋月︰「娘,你大抵也猜出,那兩個丫鬟是大娘二娘身邊之人,為人處事自是靠不住春花秋月,與我是舊識,昨夜踫到,得知她們正需一份差事,就讓她們來將軍府過活。」
春花與秋月,長相極為相似,性格分外不同。
春花性格偏外,秋月性格偏內。
當初,美人向著師父求情,將她們救下之後,便她們安排在醉人閣。
一人春衣,一人秋衣,皆是習得一些武功在著醉人閣時,職責便是︰對于有心鬧事客人,暗地處理下來。
通俗來講,也就是看家護院。
听得美人這般一說,殷紅放下了心來。
「美人娘,我對她們怎麼沒印象?」
萌寶看了許久,最終歪著腦袋問上一句
「那時,你還是個小女圭女圭」
美人笑了笑,對于萌寶的天真不置可否末了,向著她們看了一眼︰「以後,你們就留在將軍府中,保護這二人的安危。」
「是,小姐。」
春花秋月對望一眼,之後堅定應下。
見此,美人心下舒了口氣,比之那兩個丫鬟春花秋月,總算靠譜一些。
在樹立敵人之後,她須得更加小心翼翼其中,最令之擔憂的,莫過于娘親與萌寶。
若是,誰人有心,拿娘親與萌寶要挾于她,那麼定是一件極為麻煩之事!
*
運功調息一番,傷口換了紗布。
在此之後,美人頗累的躺在床上歇息。
再度醒來,已然到了傍晚。
房內,有著些許黑暗。
萌寶知道她受了傷,懂事的跟在殷紅身邊,並未來打擾她春花由著美人的吩咐,緊隨在她們身邊。
秋月,則是被美人派去做另一件秘密之事。
因此,只剩下她一人。
夜,靜的有些可怕。
美人撫撫胸口,傷勢總算好了些,不像之前那麼疼痛難忍至于手臂劍傷,也在一點一點愈合,只要不去運力裂開傷口,倒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起身下床,來到桌邊,悠然點燃蠟燭。
很快,房間縈繞出一些微弱的光芒。
抬手,倒了一杯清茶。
「 ——」
正待飲下,忽而房門一下子被打開而來。
美人手中動作一僵,眼看一道黑影從外閃進之後,房門復而緊緊閉合而上。
桌上的燭光,搖搖晃晃最後,還是熄滅了下來。
房間之內,再度陷入黑暗當中。
與此同時,一股血腥味傳了來。
「 ——」
美人手中茶盞無意識落地,發生一聲清脆聲響。
一道力量向她靠近,脖頸被人一把掐起,撲面而來,血腥味又重了些許美人心下一凜,並未敢做什麼掙扎,任由來人這般對待。
深夜當中,來人如同一團鬼魅,看不清確切模樣。
整個人,被籠罩在了一個斗篷之下,漆黑漆黑一片,看不到關于他的任何模樣他的手掌當中,繭子厚而刺人,就像一個年老枯槁之人,身上散發著些許涔人氣息。
「丫頭,為師要的東西可有眉目了?」
他一開口,聲音沙啞而又暗沉。
像是,尸體爬出棺材,世界,開始頻臨黑暗總而言之,極為刺耳,感到很是不舒服。
美人听此,心下又是一顫。
不動手,是因為武功皆是他所教。
與他,相處三年,始終猜不透他的半點情緒。
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個老人,她的救命恩人,現在的師父他就是一個魔鬼,是這個世上最可怕之人,他的心思堪比針尖,細膩而又刺人。
他雖不能上天入地,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也是無人能夠觸模。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不敢有半分的違逆。
「師父,我尚未到過皇宮,所以」
美人小心翼翼說著,還未說完身子被人提起。
「 ——」
下一刻,美人的身子,被狠狠摔在地上。
「丫頭,別敷衍為師」
他淡淡說著,聲音掩飾不住的蒼老。
身上傳來細密的疼,使得美人倒抽一口氣,顫顫巍巍從著地上起身看到面前這團黑影,垂首恭敬回上︰「徒兒不敢,下月選妃之日,自當自當進入皇宮,尋上一番。」
「除此之外,為師還有一事交代與你。」
似是同意了她的話,他一邊說了別事,一邊向前移動些許。
下意識的,美人向後倒退一步,濃重的血腥味,令她還未進食的胃,開始有些翻江倒海還未開口回上,身子便被人攬入懷中,迎面而來是滿滿的冰冷︰「丫頭,讓太子愛上你,瘋狂徹底的愛上你。」
「什麼?」
美人一時微怔,無意識詢問出聲。
下一刻,他埋入她的脖頸,用著干裂枯萎的嘴唇,親吻著她細女敕的肌膚美人渾身一顫,想要推開他,又不敢妄動半分。
她怕死,怕自己死,也怕萌寶死。
其他人,她怎麼都不怕。
獨獨的,對于眼前這個人,卻是怕得要命。
三年時間,讓她太清楚,他無心無性,連一個弱點也無偏偏的,她的弱點,全在他的掌握當中,容不得她半分抵抗。
「乖,讓太子愛上你嗯?」
他低低的開口,夾雜著一絲誘哄味道。
只可惜,配著他的聲音,卻讓人毛骨悚然美人無法,只得連連應了下來︰「一切全听師父吩咐。」
「呵呵」
他喉中,發出一聲低沉的笑意,卻是怎麼也不懷好意。末了,美人只感到,他的枯槁之手,撫模上她的臉頰在那些假傷疤之上,來回溫柔撫模︰「現在的丑陋,以後的傾城丫頭,你會成為這世上,最魅惑人心的女子。」
話落,門邊傳來一些動靜。
美人臉色一白,熟悉猜到了來人是誰。
想必,他也是猜到了,因而將她緩緩放開眼看,房門被人打開,一道脆生生聲音想起︰「美人娘,你起了嗎?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隨著話語落下,一個小小身影,從著外面進了來。
月光灑落下,為之房間增添些許光影,使得不那麼黑暗無邊只是,身旁之人,依舊看不清,如他的名字一樣,只是一道影子。
是了,他的名字,就是——影子。
萌寶手提一個放飯菜的長盒,與他的矮小極不符合,看起來頗有一些沉重然而,他卻輕輕松松,並不費什麼力氣。
抬眼,在看到美人身邊的影子之時。
先是微微一怔,繼而放下了長盒。
「影子爺爺」
萌寶喜滋滋叫了一聲,並未看到美人眼底的惶恐。
眼見,萌寶一舉跑到影子面前,被影子輕然抱了起來雖然,他對萌寶確實不同,但是每一次的這般擁抱,美人都會提心吊膽一分。
生怕萌寶哪里惹怒他,從而被他傷害到。
「小寶有沒有乖?」
他聲音還是那般蒼老陰沉,卻是明顯夾雜了一絲愉悅。
「有,我有听美人娘的話不信,你可以問美人娘?」
萌寶年幼,尚未看出什麼端倪。
只是,心下知道,美人娘不喜影子爺爺可是,他不一樣,他總感覺影子爺爺很是厲害,自己的一點武功,也是他一手教的。
他也想變得厲害,變得與影子爺爺一樣,只有這樣才可以保護美人娘!
「丫頭,好好照顧小寶。」
影子朝著美人看了一眼,略含深意交代了一句。
美人柔順一笑,見著萌寶到了自己身邊,才微微送了口氣︰「是師父」
話落,隨著一道陰風拂過,美人擁著萌寶的手臂,也隨著加大了一些力氣。
「美人娘,你抱的我好緊」
萌寶抬起一張漂亮小臉,出聲提醒一句。
聞此,美人放松了一些力氣。
抬起頭來,影子已然消失不見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也在一點一點淡化。
「美人娘」
「你怎麼總是不听我的話?!」
萌寶剛開口喚上一聲,美人卻來了一句冷意橫生。
身上傳來深深的疼,讓她想到影子師父很快,臉上滿是冰冷之色︰「娘親告訴過你,遇見影子師父時,該做什麼?」
第一次,見到美人娘對他發怒。
萌寶心下難以明白,卻也只得老實道上︰「遇見影子爺爺,能避就避,不許親近!可是,美人娘」
「可是什麼?你若不喜我做你的娘親,大可跟著你的影子爺爺走!」
明知萌寶還是個孩子,美人還是控制不住發了脾氣。
萌寶站在那里,小小身影,很是無辜可憐。
雙眼當中,逐漸盈滿了眼淚︰「對不起,美人娘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影子爺爺很慈祥」
「你懂什麼?他就是一個魔鬼!」
美人側過身子,兀自無力起來。
體內,納蘭見得這樣,難得為萌寶求了一下情畢竟,萌寶還是個孩子,即便再怎麼聰明天才,也終歸只是三歲大的孩子,對于旁人不懼怕是正常的。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抵講的便是如此。
「美人娘,對不起,你別生氣了」
萌寶伸手拽拽美人的衣角,幼小的心下滿是脆弱。
美人回過身來,正待說些什麼,在看到那長盒之時,終究蹲來那里面,應該是飯菜,她晚上並未用膳,能夠掛念她的,大抵也只有萌寶。
伸手撫了下萌寶臉頰,將他一把攬入懷中片刻之後,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乖兒子,娘親不該對你發怒!可是你不懂你不懂啊」
不懂,那個人是多麼的可怕。
不懂,三年來,她在他身前,裝作柔順,只為生存下來。
不懂,這個世界,強者生存,弱者順服,萌寶是她最大的弱點
她現在所走的每一步,皆是死亡之路。
在中國那些年,她是一個孤兒,嘗盡了無父無母的滋味,受盡了欺凌與白眼。
所以,她不能讓萌寶步她的後塵,不能丟下萌寶一個人在世上孤苦無依。
*
美人抱著萌寶,哭泣了許久,雙眼都起了淤腫以至于,司馬逸到來之時,以為進錯了房間,看錯了人。
見過納蘭美人以來,這大抵是第一次看到她哭泣,還是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莫名的,想要關心她,想要給予她一定的保護。
他總覺,眼淚不該屬于這個女子。
「你沒事吧?」
司馬逸走到美人面前,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原本,還在為著昨夜巴掌一事介意,此刻見得她這般倒是什麼也在意不得了。
「無事。」
美人緩緩站起身來,將著萌寶抱在床上。
「美人娘」
萌寶伸手拉著美人,眸中是水汪汪的眼淚。
美人只覺心下一疼,俯身親了親萌寶的額頭︰「乖兒子,娘親就在這房中,哪里也不去以後,娘親不會再凶小寶了!小寶原諒娘親,好不好?」
「拉鉤!」
萌寶伸出小手指,一臉的認真之色。
美人心酸一笑,伸出手指與他勾住︰「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哄好萌寶之後,美人走到司馬逸身前。
「有人欺侮你?」
司馬逸有心詢問,無法對于美人這個模樣做到無動于衷。
美人搖搖頭,不予作答。
司馬逸略一沉思,隨之試探一句︰「與司馬仁有關?」
司馬仁
乍聞這個名字,美人微微一顫恍若間想起,師父適才交代,讓司馬仁愛上她。
目的是什麼?她有些想不明,也不願去想師父交代的事情,她盡量去辦就好。
他許諾過,只要為他尋得那件東西,就讓她自由。
到時,她就帶著萌寶,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永遠離開西陵王朝。
美人的反應,在著司馬逸看來,無非就是印證下來︰「當真是司馬仁?他欺負你了」
「司馬逸,你是不是很閑?!」
身上疼痛不已,耳邊司馬逸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美人有那麼一瞬,真想將他丟到門外這個世上,除卻師父一人,剩下的她無須畏懼,也不用偽裝柔弱听話,用著本來的性子即可。
司馬逸有些惱怒,明明是她傳信,有事前來相商如今,偏偏又是這麼一種態度,不將他放在眼底。
她知不知道?在這天下間,有多少女人夢寐以求與他相處,這個女人倒好每一次,把他的關心當成理所當然,甚至是多余的事。
不過,看著她今夜確實受了一些委屈雖然,她不願意說,也可以感覺出來,她身上隱藏著一定的故事。
「明天之時,你來將軍府,跟我去個地方。」
美人走到門邊,看著天邊的月亮,悠悠道上一句末了,在司馬逸不解之下,綻放出一抹不明弧度︰「到時,或許會有一場英雄救美,需要你來演」
然後,納蘭雪芳心暗許,對司馬仁移情別戀。
休書之約,她也算將之完成。
司馬逸站在美人身後,明明僅有幾步的距離,他卻有種相隔千年的感覺。
夜風吹來,她的紅色衣衫,向後微微拂動。
就像一直破繭的蝴蝶,欲要開始翩翩起舞。
*
英雄救美?這哪里是英雄救美!
司馬逸藏在假山一處,熾熱的太陽高高照著,令他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薄汗身邊,一襲火紅色衣衫的小女人,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貓腰注視著前面的境況。
鬼鬼祟祟的,不知在看些什麼。
看著她這般活躍,不由又聯想起昨夜,她柔弱無助的模樣,司馬逸很是起了一絲懷疑當初,怎麼就相信她,立下了休書之約,讓她助他得到納蘭雪。
她怎麼看,怎麼也不像可靠之人!
特別是在等待許久,連個鬼影子都沒見之時,他更加認定了一個事實眼前這個女子,一定是上天派來,刻意尋他麻煩的!
應著他的話來說,就是他果然太閑了!
才會跟著她,做賊一樣,窩在這一處只為等著,她所說的「英雄救美」!
「沒理由!昨夜,納蘭雨明明來了這里」
久久未有人來,美人感到些許奇怪。
由著,看出納蘭雨對納蘭雪起了狠毒之心,美人便讓秋月暗中監視納蘭雨她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看看,納蘭雨用什麼辦法對付納蘭雪。
當她下手之時,讓司馬逸出面相救。
女人,大多數對于救命恩人,會心存好感。
更別提,司馬逸位高權重,容貌俊美,納蘭雪對他已然有了動搖之心這番計劃,若是順利施行,後面之事,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只是啊只是,早上之時,秋月分明向她匯報。
昨夜,納蘭雨偷偷模模來到這里,在湖邊一處涂了一些東西只要一猜,便可以得知,那是讓人腳下打滑之物。
這里是將軍府偏僻一處,來往之人並不多。
偏偏,橋下之水,又是最為深沉的。
溺死一個不會游泳之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納蘭美人,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司馬逸終是失了鎮定,朝著身邊之人吼上一句。
然而,女子連頭也不回一下。
正待發怒,忽而一雙冰涼小手,準確無誤捂住他的唇與此同時,柔軟身軀退了回來,依偎在他的身前︰「噓!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