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此,美人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納蘭的意思。
然而,緊接著一語,更令她錯愕不已︰「我想,他是對你動心了」
對她動心丫?
美人一皺眉頭,頗有一絲無語媲。
很快,又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臉上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納蘭之所以一直在沉寂,可是因為吃醋了?
思及至此,多少哭笑不得。
司馬仁對她的惡劣態度,竟也能被視作動心的表現?果然,女人是多想的動物見不得,心上人對誰有關注,否則皆能成為嫉妒的起因!
美人,若是他真的愛上你,我反倒可以放心離去。
罔顧美人的不予苟同,納蘭繼而認真一言。
滿是無力撫額,正待說些什麼,衣衫被人拉扯垂下頭來,赫然是萌寶漂亮的臉龐,嘴巴卻是嘟了起來︰「美人娘,我不喜歡他!你以後不要見他了」
美人還沉浸在納蘭一事當中,此刻驀然听得萌寶一言。
一時,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
臨末,順著萌寶的有意目光望去,正是迎面走來的司馬逸。
「好不好啊美人娘?他是壞人很壞很壞的人」
萌寶來回搖晃美人手臂,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對面,司馬逸自然一字不差听下。
不期然,臉色再度黑了下來,一雙深邃之眸,怒瞪在萌寶小小身上見此,美人幾乎要捧月復大笑,最終還是生生忍住,滿是鄭重聲明應下︰「好,我們離壞人遠一些。」
孩子,總是喜歡記事的。
初次相見,司馬逸一手殺了所有強盜,給萌寶留下了極度不喜印象莫過于,一直以來,萌寶對于他心懷排斥,不減分毫。
這也難怪,即便是她,若非身負一定目的,也斷不會與司馬逸相交皇室之人,大都勾心斗角,更別說還是重權在握的六王爺。
現在是王爺,將來有一天,說不定就成了皇上。
所以,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得到想要之物後,躲遠遠的就是。
這般想著,一手拉著萌寶,一手拉著目驚口呆的殷紅。
心下一嘆,抬步走向房中。
路過司馬逸身邊之時,萌寶一臉驕傲之色,還特意回頭扮了個鬼臉隱隱之間,似在傳遞「我就知道,美人娘不喜歡你」之類信息。
這個小鬼頭!
司馬逸臉色有些不悅,卻也並非是真正動怒,畢竟萌寶還是個孩子與孩子為難,傳出去名聲何在?不過,這個孩子,真是令人無奈的緊!
進入房間,一股濃濃藥味傳來。
床榻邊上,納蘭雨滿是狼藉窩在一邊,臉上血色褪盡,想來也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司馬仁坐在納蘭雪邊上,雙手緊緊握著她,一臉的疼惜之色。
旁邊有著一個個太醫,接連輪換診斷。
「連一點小傷也處理不好,留你們這些庸醫何用?!」
司馬仁冷言一聲,夾雜著狂卷而來的怒氣。
簡單一語,不難看出,他對納蘭雪是多麼的在乎。
「太子殿下息怒,老臣一定想出法子,治好納蘭小姐的臉!」
雖然沒有什麼把握,但是為了保住性命與官位,太醫之首趕忙應下。
體內,納蘭一陣難過,牽連美人也跟著不適,感到這幅畫面異常刺眼與此同時,站在邊上的大夫人,忽而一個向前跪下︰「太子殿下,是她!是她害了雪兒,還望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二夫人听此,臉色剎那一白。
緊跟著,也跪了下來,還頻頻磕著頭︰「殿下明鑒,雨兒她是無心之失!她已經知道錯了,會跪在這里,直到獲得大小姐原諒」
「雪兒的容顏盡毀她就算跪斷了腿,也彌補不來!」
二夫人話還未落,大夫人陰冷一語打斷。
瞬間,兩人滿是恨意看著對方,頗有再次狗咬狗的趨勢。
「疼」
忽而的,一陣呻.吟聲傳出。
卻是床榻之上,昏迷的納蘭雪醒轉過來,痛苦的緊蹙眉頭緊接,又想起了什麼般,一手撫上容顏,在觸模到白色紗布之時,眸中布淚一驚︰「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你的臉無事,只是受了點傷」
司馬仁一邊溫柔說著,一邊將她手掌從臉上拿下。
納蘭雪緊咬嘴唇,淚水盈盈欲落,看起來楚楚可憐只是,映襯著白色紗布,又感到一絲可笑,在記起所發生一切之時。
目光在著房內搜尋一圈,最終落在床畔,同樣臉色蒼白的納蘭雨身上。
下一刻,神色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是你!是你毀了我的臉!納蘭雨,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殺了你」
納蘭雪恍惚尖聲說著,強撐起身子下床,欲想與納蘭雨拼命。
司馬仁見此,伸手將她攔了下來,隨之強行抱入懷中伸手拍打著她的背部,一聲聲低聲誘哄︰「沒事的,就算你的容顏盡毀,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子。」
你永遠是這個世上,最美的女子。
如此一句話語,使得納蘭忍不住哭泣。
美人皺皺眉頭,衣袖下雙拳緊握,實在厭惡極了司馬仁的表里不一曾經,他對納蘭說過一模一樣的話語,因而納蘭見此觸景傷情,寸寸靈魂之淚落下,心下更是肝腸寸斷。
痴等三年,換來這般。
傷心在所難免,卻也無有他法愛錯了人,交錯了情,命運造化弄人。
司馬仁該慶幸,是生在了古代。
若不然,這樣的虛情假意,若放在二十一世紀,早已受到眾多人唾棄定如過街老鼠一樣,人人見一次打一次。
納蘭雪低低哭了起來,房內陷入一陣沉悶氣氛。
美人無心再看下去,直直轉過身子。
卻對上,一雙深沉探究的眸子。
司馬逸不知這樣看了她多久,似乎懷著什麼心思一樣美人有些煩亂,一時不想去探究,掠過他的身邊出了房間。
在此當中,又見著納蘭飛鷹返回。
想來,是由著太子到來,須得親自迎接。
納蘭雪容顏已毀,怕是難以參加下月選妃大典,與太子的婚事也是岌岌可危但是,若是太子願意迎娶納蘭雪,那麼一切自當別論!
說到此,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
司馬仁需要將軍府的勢力,而將軍府也需要司馬仁帶來的榮華富貴。
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場等價交易。
美人,我想是時候離開了在美人思前顧後之後,納蘭極小的聲音傳來。
聞此,美人微微一怔,轉而又了然于心對于司馬仁,納蘭終是逐漸死心,事實上,即便沒有死心,她也確實該走了。
越停留,越難忘,倒不如一走了之。
*
投胎轉世,是在十五之夜。
只是,美人一算,已然過了一天。
現是十六,須得再等上一月。
這樣也好,她與納蘭形影不離三年,將對方當作身體一部分突然離去,彼此總會太過不舍,多出一個月時間,就當是最後的調和。
晚飯之時,納蘭飛鷹將著所有人叫到了前廳。
美人大抵猜到,是由著納蘭雪一事。
攜著萌寶到達之時,府中之人,到的七七八八。
納蘭雨一身狼藉,跌倒在地面之上,卻還是一臉的不服氣二夫人在她身邊,想要出手相幫,又怕惹得納蘭飛鷹震怒,從而引來更重的後果,只得站在那里看著,
大夫人臉色不變,一如之前的陰沉狠毒看向納蘭雨的目光,幾乎要折射出刀子來。
至于納蘭黛,則是默默站在那里,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納蘭雪受傷之時,她並沒有出現這一點,有著那麼一絲奇怪,畢竟牽連到了她的親姐姐。
見著所有人到齊,納蘭飛鷹一臉沉重站在上面,無情落下一句︰「孽女,你可認錯?!」
太子對雪兒,不僅未有產生嫌棄之意,反而比之更甚的呵護備至足以見得,他對雪兒是真心真意的。
這般而來,雪兒還有可能成為太子妃如此,不教訓一下雨兒,恐怕會令她心生介懷,以為他有心偏袒,即便以後當了太子妃,也會與將軍府關系疏遠。
這些,皆不是他所樂見的。
「爹我認錯!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納蘭雨匍匐到納蘭飛鷹身前,一臉的驚慌失措,再無之前的趾高氣揚。
想來,二夫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私下對她交代了什麼這才,收斂起之前的高傲嬌縱,改為如今的卑微認錯模樣。
納蘭飛鷹嘆了口氣,拂袖轉過身子末了,伸手一擺︰「來人,二小姐心術不正,壓下去打一百大板」
話末,多少有些無力。
兩邊都是他的女兒,卻鬧成這般模樣總算,他是做爹的,夾在中間,實在是為難的緊。
「老爺,雨兒年紀輕輕,一百大板是在要她的命啊!」
二夫人身形一顫,踉踉蹌蹌上前哀求。
「她下狠心時,就該想個結果!」
納蘭飛鷹並不回身,負手冷回一句。
聞此,納蘭雨如同一潭爛泥一樣,徹底癱軟在那里邊上,大夫人眸中閃過一絲快意,似乎要的就是這個懲罰!
夜間,涼風習習吹過,拂在每個人的身上,起了一絲冷意。
眼看要命懲罰已成定居,忽而站在那里的納蘭黛,緩緩走了出來站定︰「爹爹,求您放過姐姐」
簡單一舉,卻是引來一絲驚起。
在場之人皆知,二小姐與四小姐一樣,性子懦弱無比,長相也是不起眼因著是二夫人之女,倒也並未有人敢欺侮她,只是同時也並不將她放在眼底。
基本上,是一個透明人存在。
美人見此,對于納蘭黛起了一絲興趣,想來這個女子與她的姐姐相比,多了那麼一點人情味。
「你跟著瞎鬧什麼?!」
二夫人對這個女兒並不喜,哪怕在听得她的求情之後,也並未有什麼感情。
「爹爹,若是能夠治好大姐的臉是不是就可以放了姐姐?」
納蘭黛鼓了一定勇氣,定定道出一言。
簡單一語,再次怔住了所有人自然,美人除外,她大抵早已預見。
「你說什麼?!」
大夫人一個驚異,快步走上前來。
與此同時,納蘭飛鷹也轉過身,眸中布了一絲深意地上,納蘭雨用力爬了過來,抱住納蘭黛雙腿︰「好妹妹快快救救姐姐」
「什麼法子?」
納蘭飛鷹鄭重一問,夾雜著一絲質疑。
二夫人神色不定,納蘭雪容顏恢復,並不是她所期望的然而,她能依靠的也就是,納蘭雨嫁一個達官顯貴。
因此,納蘭雨不能出個什麼差錯。
「爹爹先答應放過姐姐」
納蘭黛聲音帶著一分顫抖,顯然畏懼這樣的場面。
「小賤蹄子,誰知道你的話幾分真假」「閉嘴!她們都是我的女兒,你身為一家之母,她們的大娘還懂不懂一點規矩?!」
之于大夫人的刻薄話語,納蘭飛鷹終是不耐打斷下來。
聞此,大夫人只得訕訕閉嘴,不敢再說什麼。
與此同時,又望著納蘭黛,心下燃起一絲希望雪兒容顏若能恢復,自然再好不過!至于二夫人與納蘭雨這兩個賤人,以後慢慢收拾也不遲。
「雪兒能夠恢復,雨兒自然不用受罰。」
納蘭飛鷹沉穩應下一句,心下不期然松了口氣。
納蘭黛見著納蘭飛鷹應下,沉思片刻,忽而看向美人方向在著美人不明當中,緩緩開了口︰「天底下,有一人可起死回生治好大姐的臉,對他來講輕而易舉。」
「他是誰?!」
大夫人急急追問,迫不及待想得到答案。
「他就是傳聞中,天下第一神醫——風無暇。」
納蘭黛輕然吐出事實,最後附帶上一個名字。
期間,目光一直不離美人。
不知怎的,美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又起了一絲不詳之感耳邊,大夫人加緊繼續問著︰「風無暇?在哪兒可以找到他?!」
「這一點,須得問四妹!四妹不久前,曾同我提及,她與風無暇甚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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