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蹲在床前給我包扎好腳,長吁了一口氣道,「幸好沒有月兌臼,只是扭了一下,養幾天就沒事了。你這幾天不要下床,需要什麼就吩咐白英去做,如果丫鬟不夠,我再給你安排。」
「明天……」
「不要妄想明天和四妹一起出去,不會騎馬就坐馬車去瓦崗寨。」
他什麼都知道!他怎麼會知道的?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當時只有我與秀寧在,不可能是秀寧告訴他的,那就是他的眼線告訴他的?
「你找人監視我,小人!」
「這不是監視,是保護。」
「你所謂的保護就是連我所說的話都要一五一十全報告給你麼?」我頓時有了一種被玩弄的羞恥感,怪不得住進他院子之後他對我不聞不問,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
「是,所以你有事最好不要瞞著我,因為我全都知道。」
「呵呵呵……」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心里想的東西。
「你笑什麼?」他的瞳孔一陣收縮,散發出危險的訊號,「包括你今天跟秀寧說的所有的話,我都知道。你為什麼騙我?」
「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我確實不知道柴紹是什麼人。」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大哥並不喜歡你,只是在利用你呢?」
「你以為我會信你麼?他對我如何,不需要別人來論斷,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可惜你知道的是錯的。你可知道他讓你去瓦崗寨的目的?將相之家,容不得兒女情長,特別是對一個不知來歷、不知是敵是友的女人。」
他的話猶如在我的心上插了一刀,又狠狠地拔了出來,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你們倆的目的達到了,我會去瓦崗寨弄個明白的,我要親自問他……」我慘然一笑,躺倒在床上,再不理他。
待他走後,我逐漸冷靜下來,回想我與李建成,不禁也覺得疑惑起來,真的是因為我與他的那些女人不同,他才對我如此麼?他甚至還不了解我。
那天晚上我也沒有說不跟他走,他卻說那樣的話,難道他本就打算把我留在這里做他的一顆棋子麼?
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是他和我相處的短短一個月的點點滴滴,都是假的麼?我不信他可以演戲演得如此逼真。
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一夜,一點睡意都沒有,天微微亮時,才借著酒的後勁淺睡了一會。
直到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我才被驚醒。「白英,是你麼?」
「是我,姑娘。」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虛弱。
「你怎麼一夜都沒回來?怎麼了?過來讓我瞧瞧。」
「姑娘,奴婢沒事。可要洗漱麼?」她怯怯地站在門口,不敢過來。
「我腳扭了,這兩天不方便下床,你怎麼又叫自己奴婢了?快過來,到底怎麼了?」
她磨磨蹭蹭走過來,頭一直低著不抬起來。
「你……」我猛然瞥見她的臉頰有些紅,一把把她拉過來抬起她下巴,心里一沉,只見她整張臉又紅又腫,特別是嘴巴,都裂了開來,嘴角還有一絲血。
「誰打你的?」
「奴婢有錯,被主子懲罰是應該的……」
「我問你是誰打的?」這樣打我的貼身丫鬟,分明是故意羞辱我。
「是二夫人叫人打的,因為奴婢沒跟她稟報,叫二少爺擔心了。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姑娘……」
我冷笑了一聲,心里明白得很,昨天晚上李世民把我抱進房中,她以為我們有什麼,是向我示威呢。
「白英,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丫鬟,以後不要叫別人欺負到,我再怎麼不濟,也是李建成的女人吧!」
果然像秀寧說的一樣,這個女人,表面看起來很柔弱,裝得倒挺像!可惜我不是任人宰割的嬌滴滴的小姑娘,敢欺負我的人,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