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中秋將至。
李世民為了避免我與長孫氏起沖突,讓李淵另賞了我一處院子——辰瑾院,不大,除了一間主屋,只有兩間偏房與一個後花園。
不過我很喜歡,地方太大反倒不自在,這里很久無人居住,據說是前任慰撫大使不喜奢靡,很多屋子都是空著的,以至于這里後院荒廢許久,長滿了野生的薔薇花。在我看來,倒別有一番風味。這院子的名字我也喜歡,辰瑾,听起來很美好。
「在這里弄個葡萄架怎樣?」
我帶著顏兒,用小鏟子把不喜歡的花花草草都鏟了去,好不容易有個自己的地盤,我得把它弄得別致一些,李世民那里的後院全種的海棠花,光想著就無趣。
「你願意怎麼弄就怎麼弄,反正如今是你的院子了。」一個帶著笑意地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回身一看,李世民手執一把涼扇站在樹下,「日頭已經毒起來了,還不趕緊進屋去,我才叫人送來了酸梅湯,用井水冰鎮著,現在喝正好。」
白英也笑道︰「我給你們撐傘撐了這麼會子也累了,回屋去吧。」
我起身拍了拍裙角的泥,接過白英手中的傘,「你先帶著顏兒換身衣裳去,薄透些的,晌午不比早上有涼氣,別熱壞她。」她應了聲,帶著顏兒往後頭的西偏房去了。
李世民見她們走遠了,才過來扯住我的手往前屋走,「按我說,得再添幾個丫鬟,白英是能干,可哪能面面俱到?」
「我自己是沒手還是沒腳?不是還有一個灑掃的丫鬟麼,門房里還有阿三和他媳婦呢!再說我這到你那院子只幾十步的路,真有什麼事讓他們趕去也來得及。」
人再多點,我這里也住不下,西偏房就兩間房間,東偏房是小廚房和用來放雜物的,門房是最小的,我思來想去也找不到給人住的地方了。
「還是怪我想得不甚周全。」他歉然道︰「只想著哪座院子離得近就要哪座。」
「你能想到我要與她分開住就好了,其它的我不會在意。」我止住他的話頭,說不定他待會又要想著再給我換地方,「我很喜歡這里,真的。」
他將傘收了起來,望了我半晌,無奈地問道︰「現在要不要去房里換件衣裳?」
「自然要的。」
穿過大堂,桌上果然用井水鎮著一盆酸梅湯。「冬兒,給少爺倒碗酸梅湯。」我吩咐正在外頭與阿三媳婦剝豆的冬兒道,自顧自掀了簾子要進屋里換衣裳,李世民卻自己跟了進來。
「你不許進來。」耳房里沒有窗,白天也有些暗,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熠熠發光的眼楮,「說好了的,明年才許踫我。」
他一把摟住我的腰,「現在踫了又如何?又像上次那樣咬破我的嘴麼?」說話間,氣息離我越來越近。
「誰叫你自己說話不作數,現在又在這里耍賴皮!」雖然我本質是將近三十歲的成熟女性,可這具身體才不過十四歲,心理上總是有些障礙的。
他恨恨地低下頭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低聲道︰「算了,不然又要說我言而無信。你進去換衣裳吧,我不看便是。」
我心有余悸地走進內室,隨意挑了件藕荷色的紗衫換上,對著鏡子把頭發重新梳理了一遍,偏過頭,卻發現剛剛他咬過的那塊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