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戲班在古城算是落了腳,因為沒有其它的競爭對手出現,而古城雖小,但碼頭商鋪眾多,這生意卻也不淡。
搭了兩月的戲台,耿老大也有了些積蓄,為了方便及時登台演出,他出資在城里租了個稍大點的院子,將戲班從城外搬到了城內。
「香琴,今兒晚飯吃什麼?」秋月問道。
秋月、香琴和瑜容走在街上,看著兩邊攤上各種小吃,想買卻又怕吃壞了嗓子,只能干看著眼饞。
「清蒸江魚、黃豆悶鴨……」
「怎麼都這麼清淡呀?」
沒等香琴報完菜,秋月便撇了嘴怨道。
「你們哪個不是靠嗓子吃飯的?不吃清淡的難不成想吃辣的,砸自己掙錢的飯碗?」香琴一副老神在在的訓道。
「今兒天冷,我們幾個就去湊一桌子吧?」瑜容看到旁邊有家火鍋店,這大冷天的最適合吃這熱乎乎的。
「好呀好呀——」一听她提議,香琴和秋月怕拍手贊同。
「只是——你們真要吃辣的?」香琴還是有些擔心地道。
「我們不吃辣的,只吃熱的。」瑜容嗔她一眼笑道,「這火鍋也有不辣的呀。」
香琴听了雖放了些,但心里有些疑,只是也跟著她倆進了店。
「小二來個三人份的清淡底子的火鍋。」
三人挑了個偏僻的靠著包廂的位置一坐下,秋月便朝跑堂的店小二吩咐。小二忙不迭地應著,招呼著上了茶,然後去端底料了。
一開吃,香琴就贊不絕口,「這湯真鮮,嗯——好好吃!」
「有吃還堵不上你的嘴!」秋月嗔笑道。
「瑜容姐知道的好東西就是多!連西洋的餅都會做!」一不小心,香琴忘了瑜容交代的不能說的事給說了出來。她察覺失言,頭一縮吐了吐舌頭噤聲。
「那次做的餅是你做的?」秋月也驚道。去年有次因帶的面粉的不夠,本來是不夠吃的,可是奇怪的是做成餅後卻讓大伙吃了整整三天的飽。那餅分三層,夾著菜,入口味道極好。
瑜容有些生氣地看了一臉畏罪的香琴,不好意思地朝秋月笑道,「只不過是些夾菜餅,我在街上見過一些人那樣的吃法,便教香琴做了。」
秋月一臉釋然地哦了一聲,眼中滿是羨慕,「你倒是事事都看在眼中就上心的。」
瑜容一愣,只訕笑著夾菜吃著。
三個人正吃著,突然一個日軍士兵走到桌前,對她們敬禮道︰「少佐有請瑜容小姐。」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打了突,疑惑地轉頭看著日軍士兵。
「你們家少佐?請問有什麼事嗎?」瑜容眸光一沉小聲地問道。
香琴和秋月則擔心地看著她。
「少佐請瑜容小姐過去說話。」士兵依舊直挺挺地昂首答道。
因為日本士兵的出現,她們這桌一下成了眾人的焦點。
瑜容想了想,對秋月和香琴道,「我去去就回來。」
秋月和香琴想出聲阻止,卻又不知如何阻止。
瑜容在她們的擔心的目光中站起身,隨著士兵向一旁的包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