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古城在燈火的映襯下泛著絲絲暖意。
瑜容和徐子恆並肩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街上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穿透夜的寂靜，帶來近年關的味道。
「你的戲唱得很好。」徐子恆邊走邊贊了句。
瑜容害羞地低了頭，臉上有些熱，謙虛地說道︰「混口飯吃。」
「你唱得是極好的。這是藝術，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瑰寶，不是混飯吃的。」徐子恆停了腳步表情有點嚴肅地說道。
瑜容听他這麼認真地說，一時很尷尬，手局促地拉著手絹絞著。
徐子恆見她這樣，心里一震，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你餓了吧？我們吃碗湯圓去？」他語氣輕柔的問道。
瑜容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他，「我——」
她今天的戲是唱前面一出的，唱完後便和徐子恆出了戲院到街上逛了。晚飯時因為緊張他來看戲，所以胡亂著吃了些，現在這麼走了一段路，肚子倒是覺著有些餓了。
「走吧，我請客。」他淺淺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他帶著她來到路邊的一個小吃湯上，向攤主要了兩碗芝麻湯圓。
湯圓端上來，瑜容趕緊拿了一雙筷子遞給他。
他微笑著接過，道了聲謝。
「趁熱吃吧。」他寵溺地看著她，話語里滿是關心。
她心頭一暖，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放到嘴里吃起來。糯糯的皮里包著芝麻花生和細白砂糖，入口香甜。
「真好吃。」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甜甜地笑著。
看著她的笑，他有些失神，忘了動筷子。
「老師——哦，子恆哥，你也吃呀。」見不動筷子，她催道。
他一愣，忙笑道，「嗯，我也嘗嘗。」他夾了一個放到嘴中輕輕咬開，然後朝她笑著點點頭︰「確實味道不錯。」
她開心地笑著，拿勺子舀了一個放到他碗里，「子恆哥喜歡吃就多吃一些吧。」
她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有好吃的總要跟別人分享。
他又一怔，阻著她再往自己碗里舀湯圓︰「我夠吃了，你多吃點吧。」然後他又低低了嘆了聲，「這回見你瘦了些，得多吃些才是。」
他後面一句話被攤主的吆喝聲蓋過了，她沒有听清，只是看著他高興地笑著。
段辰澤戴著白色手套的手緊緊按在車門上，眼楮像是要噴火一樣注視著不遠處正吃著湯圓的倆個人。他辦完事從旁邊的一棟樓房里出來，正要上車，卻不經意間讓他看到了這一幕。
當他看到她往坐在她對面的一個斯文的男人舀湯圓的時候，心驀地沒來由地一痛。
「九少，還有事嗎？」楚雄見他呆在車門旁，疑惑地問道。
他的眼楮仍沒有從那倆個人身上移開，握住車門的手加大了力道。
那兩個渾然不覺遠處有個人正盯著他們，還在那邊吃邊說著笑。
過了會兒，他轉過身鑽進了車里，冷冷地吩咐道︰「回去！」
車子開動，只是他的目光還依然透過車窗向外看去，直到看不到那倆個人為止。